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烈明》更多支持!朱平安萬萬也沒有想到,真實歷史中未來康熙小麻子的盛京提督竟然來到了登州,還被路振飛推薦到講武堂來深造。這一點變化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名字、身份、籍貫、經歷這幾樣還都對得上,應該便是那個在三藩之亂中,協助圖海迅速平定陝甘王輔臣的年輕謀臣。
“你見過其人,感覺如何?”朱平安問曹無傷。
曹無傷仔細回憶了一下,“相較於其他十歲的童子,待人處事彬彬有禮,其人也很聰明,講武堂童子班的教授考覈之後,都認爲他的課業極爲紮實。不過,此人到童子班中三日,我觀其行爲,卻是與旁人有些格格不入,料想應該是幼年喪父的緣故,防備心很強,也很難和他人交往。”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幼年喪父,跟着母親面前撐起家業,想來也是頗爲艱辛,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同齡童子可以想象到的。這樣的人一般來說,心事總是很多,壓力也一直存在,有些自我封閉也在情理之中。
“仔細觀察一段時間,既然是恩師推薦而來,想來總有一些過人之處,先在童子班學習看看再說吧!”
談妥了周培公的去處,曹無傷卻是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還有件事情剛剛陰先生託我轉告少爺,少爺之前吩咐尋找的那個叫做閻應元的人。已經找到了,這還是路先生一併送來的訊息。那人曾是江陰典史不假,只不過早已卸任,這些年一直賦閒在家,去歲朝廷任命其爲廣東韶州英德縣主簿。不過因爲其母病重,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朱平安頓時興奮起來,“恩師如何安置於他?”
“路先生親自見過此人,言及此人確實頗有謀略,且身手、氣度都是上上之選,只不過其人未有功名在身。只能先暫時將其安置在團練營中,爲葛英做副手,等之後有了戰功,再一併上報朝廷求取封賞。”
路振飛考慮的很周詳,同時也是對閻應元的一種驗看。朱平安推薦的人選。也要驗看一番才能決定是否重用。
這些年,講武堂已經有三期學員畢業,相比較於第一期的倉促,第二期和第三期的課業安排已經豐富了許多,在歌德和梅因赫爾的推薦下,一些瑞典和法國以及佛郎機軍官相繼來到講武堂任教,他們帶來的各種軍事知識更爲實用和先進,也讓講武堂中的預備軍官們大開眼界。尤其是瑞典古斯塔夫二世進行的軍事職業化改革更是讓學員們大開眼界,由此接觸並熟悉現代軍事理論,這也是爲今後進入新軍打下良好的基礎。
講武堂培養出的。將是未來山東新軍的中低層軍官以及參謀人才,但在歷史中留下名氣的人才,朱平安同樣不會放過。
盧象昇、楊廷麟、孫和鼎是前車之鑑。從去年開始,朱平安已經羅列了一些名字,交給軍情處去尋找,這其中就包括了在江陰抗清戰鬥中大放異彩的閻應元。其餘的還有張煌言、張名振、堵胤錫等人。這些人一方面自身頗具才能,另一方面。也是最爲重要的,便是抗清的決心最爲堅決。朱平安需要這樣意志堅定的人站在自己一方。
之前因爲松山之戰內貶謫的曹變蛟和王廷臣兩個人,盧象昇親自去遊說,曹變蛟孤家寡人一個,這些天在講武堂和登州到處走走看看,對朱平安推崇的新軍訓練和建制頗感興趣,反正也是無處可去,便一口答應留下來。反倒是王廷臣,雖然盧象昇費勁了口舌,他還是打算前往京師,準備傾盡家產,找關係活動一二,看能不能官復原職、或者戴罪立功,目前朝廷也是用人心切,想來總有些希望。
這一點,朱平安和盧象昇倒是不好勉強。便將原先朝廷嚴令的曹變蛟的人馬也交給王廷臣,請他一併帶回京師。朱平安還準備了充足的糧秣之物,王廷臣自然是感激不盡。
朱平安原打算是將張定邊張大狗調回新軍任職,由曹變蛟統領山東騎軍,但曹變蛟其人卻是姿態放的甚低,再三說明自己初到山東,對於兵馬建制、構成、特點、戰力還不熟悉,所以,曹變蛟堅持要爲張定邊的副手。
曹變蛟本是猛將,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但現在卻是如此的瞻前顧後,也是朱平安和盧象昇沒有料到的。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在剿賊、抗清前線淤血奮戰了這麼多年,親叔父也戰死沙場,到頭來卻是被朝廷免去了官職,任由自生自滅,這其中的失落和驚懼也是可想而知的。
……
入夜之後,蓬萊還是一派繁華景象,雖然也執行宵禁制度,但卻是向後拖了一個時辰,城門關閉之後,城內還是熱鬧如常,燈火通明。
人流如織,寬闊的水泥街道上摩肩接踵,一輛裝飾普通的烏篷馬車便在此時停在了蓬萊閣外,馬車的四周隨侍着數名護衛,掀開車簾,一名錦緞的中年人卻是馬車上下來,國字臉,濃眉闊目,擡起頭來看看燈火輝煌的蓬萊閣,口中卻是問道:“口信給他們兩位送到了嗎?”
一名護衛恭謹的回答:“都送到了,戌時整,望海樓見!”
錦衣中年人點點頭,信步走進蓬萊閣旁邊的望海樓,此時夜幕剛剛降臨,正是這家蓬萊有名的大酒樓生意興隆的時辰。賓客來往不斷,錦衣中年人帶着隨從剛一出現在門口,便有店小二迎上來。
“爺,請問您幾位?”
一名護衛隨手拋出一枚碎銀,“可有空房?要三樓雅緻的!”
店小二眉開眼笑,“有!一定有!請諸位隨小的來。”
望海樓相傳是京師某位祖籍山東的權貴所開,菜品以魯菜爲主。不禁各種海鮮樣樣齊全,還有登州獨有的各種新鮮瓜果,據說還都是總兵府傳出的密法所栽培,其餘的便是當地的各種特產,魯西黃牛、德州大驢、沂蒙黑豬、沂蒙黑豬、垛山豬、大尾寒羊、小尾寒羊、魯北白山羊、壽光雞、濟南花雞、汶上蘆花雞、微山麻鴨、金鄉百子鵝、五龍鵝等是應有盡有。
達官貴人也以能在這裡宴請賓客爲榮。尋常百姓商賈根本無力承擔這裡高昂的消費價格。
戌時整,楊廷麟在數名親兵的護衛下來到望海樓,楊廷麟在山東時間一長,便養成了騎馬的習慣,剛剛下馬,卻一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起璉賢弟。你緣何也在此處?”
王品卻也是一愣,沒想到今日也能再次遇到楊廷麟。“伯祥兄,今日京師有故人相邀,特來相會!”
楊廷麟哈哈一笑,“卻是巧了。愚兄竟然也是!”兩人到來,望海樓的掌櫃也親到門前迎接。
但上到三樓,在同一個房間門前停下腳步,兩人卻都有些笑不出來了。
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響,房門從裡面被人打開,護衛將楊廷麟和王品讓進屋裡,臨窗觀海的錦衣中年人這才轉過身來,衝着兩人微微頷首。
楊廷麟和王品狐疑的對視一眼。“莫非足下便是今日下帖的京師來客?不知……?”
錦衣中年人衝兩人一拱手,“咱家封達,見過楊同知、王公公!”
楊廷麟和王品確實吃了一驚。封達是誰。他們兩個都是清清楚楚,崇禎皇帝派遣中官趕赴各地監軍,這封達便是派往山東的中官,還有一點,他是如今司禮監第一秉筆太監杜勳的心腹,此次前來山東。說不定便是爲了海貿這塊肥肉而來。
護衛已經全部退出房間。屋內一下子空蕩起來,向着大海的窗戶打開。冷冷的海風呼嘯着灌進來,將屋內的溫度也拉低了不少。房間中一片靜寂。楊廷麟和王品卻是沉默不語,實在是想不通,這封達不聲不響的來到山東,爲何要和自己先見上一面。
“山東朱總戎麾下軍情處無孔不入,咱家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才得以不動聲色的混進蓬萊城。這望海樓是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馮銑的侄兒所開,在這裡說話也算隱秘……!”
一番話,說的楊廷麟和王品更是糊塗。
封達卻不再解釋,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來,遞到兩人的面前,“兩位先看書信吧!”
楊廷麟和王品半信半疑的結果書信,封達卻是徑直坐到了酒桌邊的主位上,剛上的韭菜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封達每夾一筷子菜送進嘴裡,便讚歎一聲。
看完了書信,楊廷麟和王品確實吃了一驚,不由得看向封達。
封達一笑,放下筷子,“兩位,太子殿下的筆跡沒有錯吧!”
“你真的是太子殿下派來的?”王品兩人還是半信半疑。
封達取出隨身攜帶的東宮令牌,在兩人面前一晃。
“封公公不是杜勳的人嗎?”王品直接問道。
封達一笑,“杜勳未發跡時,咱家與他確是有些交情,不過咱家投入太子殿下麾下,卻是三年之前的事情,此次杜勳命咱家來山東,太子殿下卻是另有差事交給咱家,這件事情咱家一人萬萬辦不來,所以,這才大費周章的先見一見兩位。兩位都是太子殿下信重的人才,想必一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太子殿下所託何事?”楊廷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如今天下動盪,各地武官對朝廷的詔旨已經陽奉陰違,太子殿下看重登萊,所以,想要通過咱家和兩位,掌控一部分登萊的軍權,爲將來做些準備!”
封達一邊說,一邊用兩隻闊目緊緊的盯住了楊廷麟、王品二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