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地方?”
楊天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既不是靈兒的世界,也不像是夢境中,而是一種介乎於夢境與現實的所在,手放在胸口上的時候,還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
“難道我靈魂出竅了?”
楊天舉目四望,周圍是一片蒼茫大地,渺無人煙,也無花草樹木,光禿禿的的,寸草不生。
“喂,有人嗎?”楊天大聲喊道。
“喂,有人嗎?”一個聲音傳來道,卻是他的迴音。
“尼瑪~”
“尼瑪~”
“幹!”
“幹!”
楊天苦笑一聲,搔搔頭,喃喃自語:“這他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玩我自己呀。”
既然沒人迴音,他就往前去,總不會永遠看不到人煙吧。
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走得雙腳都酸了,還是處於一片蒼茫大地之中。
他本來是要運功飛行的,但在這地方,或者說這個空間裡,重力實在強大,連跳起來都很困難,更不要說飛行,還是老老實實的走路吧。
正走間,一股狂風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將他高高捲起,根本就沒有辦法穩定自己的身形,一陣手舞足蹈過後,砰一聲,一頭撞在了地上,覺得腦袋像是開了花,說不出的疼痛。
啪!
楊天臉上重重的捱了一下,猛然睜開雙眼,只見身邊坐着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正用一種足以秒殺他上萬次的目光冷冷的瞪着他,身上也透出一股冷冽的殺氣。
“你打我!?”
楊天伸手一摸自己的面龐,感覺還有些火辣辣的疼。
少女不說話,只是用冷冷的眼神望着他。
他被望得有些心虛。轉眼一瞧,看見了一灘血跡,想起自己曾經幹過什麼。全身一片焦熱。
少女足足瞪了他三分鐘,突然站起。穿上他的衣褲,飛身而去。
“喂~”楊天赤條條站起,口中喊道,還伸出一隻手去。
“什麼?”少女人在半空回首瞪了一眼,真是回眸一瞪冷豔生,千萬花朵盡失色。
“我的褲子。”楊天尷尬一笑。
“充公!”
少女冰若寒霜的說了這麼一句,轉眼遠去。
楊天哭笑不得。低頭看了看,然後看看天,只得走過去將不知何時被扔在了十幾米遠的地方撿起來。
而不知道是因爲他昨晚大戰過度,還是在那個陌生的世界裡走得太辛苦。就這麼十幾米遠,也走得一瘸一拐,十分吃力。
“我這老腰。”
穿好內褲後,楊天雙手扶着腰,開始做起體操運動。讓自己的腰身感覺略微好了一些。
爾後,他拿起地上散落的一些東西,覺得一樣沒少,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這片花海。
在山裡走了一會,仍是不知東南西北。仰天長嘯幾聲,章北海似乎沒有聽到,也沒見章北海迴應。
此時,他覺得身子好多了,正要飛身躍起,來一個舉目四望的絕招,忽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循聲走去,很快就看到了一條小河。他順着小河走到天色大亮的時候,終於覺得不再陌生,之前曾經來過。
不久,他終於回到了昨晚洗過澡的地方,甩開兩條大腿,朝遠處的樹林奔去。
一進樹林,沒去多遠,就看到章北海靠着一棵大樹,呼呼大睡,完全不像一個大宗師,雙腿分開,大大咧咧,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咦,天奴怎麼會睡得這麼沉?難道中了暗算?”
楊天一步趕到章北海身邊,伸手在章北海的腦袋上一拍,砰一聲,將章北海拍醒過來。
章北海雙目一睜,見了楊天,眼神裡充滿了迷茫之色,問道:“少主,天亮了?”
“你是怎麼回事?睡得這般沉。”楊天道。
聞言,章北海纔想起昨晚的事來,目射駭然,問道:“少主,你說老奴一直這樣沉睡着?”
“是呀,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那隻兔子乾的。”
“兔子?”楊天猛然想起昨晚那隻調皮而又詭異的小白兔,臉上也露出了吃驚之色。
“少主,你也遇到那隻兔子了嗎?”章北海一看楊天的臉色,就猜到了什麼。
“是遇到了,不過我沒有被它弄睡過去。”
“幸好少主沒有事,有事的話,老奴萬死莫辭。”章北海頓了一頓,說道:“老奴昨晚見那隻兔子可愛,且又只是一隻普通的兔子,所以就逗了它一會,沒想到是,它突然咬了老奴的手指一口,老奴就覺得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說完,將那根被咬過的手指伸出來,結果手指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
章北海自己也懵了。
幸虧楊天是見過那隻兔子的,不然他也會認爲章北海是在說謊,笑了笑,說道:“天奴,不要計較了,大家沒事就好,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免得又跑出什麼妖怪出來。”
章北海也被那隻看似普通實際上一點也不普通的兔子嚇怕了,起身過去拿起放在一邊的犀皮,與楊天施展身法,朝百花山外如飛奔馳而去。
楊天因爲身上只穿着一條內褲,眼看就要出得百花山,他停身下來,要章北海去給自己弄一套衣褲。
章北海雖然不知道楊天的衣褲被誰扒了,但也不敢多問,很快就給楊天弄來了一套衣褲。
隨後,兩個這才離開百花山,往馱馬寺所在的地域趕去。
三天後,楊天在沒有章北海的幫助下帶着章北海回到了馱馬寺。
這還是在曉行夜宿的情況下,而以楊天現在的腳力,如果用九色大陸的武力值來形容,至少也達到了洪級宗師的境界,而他的《御龍真經》也在與那個少女春風一度後,達到了第十五重的中期。
馱馬寺風平浪靜,並無外人前來打擾。
次日一早,楊天親力親爲,啓動腦海裡的“超能系統”,用闢水犀的皮製成了六件寶衣,除了自己一件外,另外五件分別給了李雨欣、周億梅、龍飛飛、楊菁、墨寒雪。
他離開馱馬寺的這段時間,每一個人都在修煉,各有進步,尤以楊虎、楊菁兄妹提升最快,武力值已經由地級伯師飆升到天級侯師的境界。如此一來,馱馬寺又多了兩個侯師。
馱馬寺因爲楊天一走,沒人會驅使黑乞丐幹活,黑乞丐這段日子也難得靜下來練功,武力值也有所提升。
只是當他發覺馱馬寺衆人的古怪之處以後,不免又驚又疑,覺得寺裡這些人就算有丹藥幫助修煉,也沒道理提升得這麼快。
照這樣下去的話,一年半載後,這些傢伙豈不是就快趕上了自己,甚至還有超過自己的可能。
這真是一個奇異的地方!
這天晚上,楊天把黑乞丐叫到了自己的房裡,遵守諾言,親手給黑乞丐做了幾樣好菜,與他一塊吃。
吃了一會,楊天不動聲色的問道:“黑乞丐,你猜我這次出去,都遇到了什麼人?”
“猜不着。”
黑乞丐只顧着吃,長話短話。
“你聽說過碧落莊麼?”
“聽說過。”
“碧落莊莊主名叫水太白,他師父原來是風雲榜上的風榜高手,嘖嘖嘖,那真是了不起。我路過碧落莊的時候,正好趕上水太白的七十大壽,被莊裡的人誤以爲是客人,請去喝茶,結果親眼目睹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黑乞丐一副不怎麼感興趣,只是隨口問問的樣子。
“有兩個來自黃圖閣的高手,在水太白將要切壽桃的時候突然出來搗亂,要水太白交出什麼東西,最後還引來了黃圖閣的黃圖太子雷動,甚至連黃圖閣的閣主黃圖霸業雷四海也來了。”
“水太白死了?”黑乞丐似乎來了一些興趣,問道。
“沒死。”楊天淡淡的道。
“這怎麼可能?水太白的師父碧落居士水青峰若是還活着的話,雷四海拿碧落莊沒有辦法,但碧落居士死了幾十年,水太白再怎麼厲害,又怎麼會是雷四海的對手?”黑乞丐道。
“你當時不在場,所以不知道情況。原來水太白的師父早已料到雷四海會來找徒弟的麻煩,所以就給雷四海準備一份禮物。那份禮物是一塊靈牌,上面寫着雷四海之靈位。雷四海暴怒之下,出手將靈牌打碎,結果靈牌裡面飛出一道氣息,將雷四海困住,最後被水太白一擊重傷,帶着一幫徒弟跑了。”
“那道氣息是什麼?”
“我要是沒有說錯的話,那道氣息應該是碧落居士早已爲雷四海留下的一道靈氣,他們兩個都是風雲榜的風榜高手,雷四海一時大意中了碧落居士留下的靈氣,也是活該倒黴,纔會讓水太白重傷。”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黑乞丐狐疑的望了一眼楊天。
“你不知道,就在當天,許多人都來給水太白祝壽,有一個人提着大壽桃來賀壽,因爲一言不合,與黃圖閣起過沖突,這個人來自是非幫,名字好像叫什麼忽雷青衣。”
“噹啷”一聲,黑乞丐手一抖,筷子掉落,撞在了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目中禁不住露出了一抹擔心。
“你父親應該就是忽雷青衣吧。”
楊天眼見黑乞丐如此,當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