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弓之所以要給楊天跪下磕頭,多少有些私心。
他雖然看出了楊天不會搶奪茅山派的藏寶圖,但他身爲茅山派的掌門,如果讓外人搶走了藏寶圖,他就算死,也對不起茅山派的歷代祖師。他放下身段,這麼給楊天一跪,除非是他肯願意把藏寶圖獻給楊天,否則的話,楊天應該不會再想藏寶圖的事。
況且他也知道楊天真要搶藏寶圖的話,他也不是楊天的對手,最後要麼是死不會交出來,要麼就是獻出藏寶圖,保全自己的性命。但即便是這樣,其他的高手也未必會放過他。倒不如現在給楊天跪下,給楊天一個好印象,求楊天保護自己,無論楊天要他幹什麼,只要不來搶自己的藏寶圖,他做牛做馬,也會答應楊天。
楊天上前將茅弓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茅掌門,趕走那些高手的人又不止我一個,還有馬小姐,你要謝的話就去謝她好了。”
茅弓正要向馬曉玲道謝,馬曉玲卻是側過身軀,說道:“茅掌門,我這次幫你,純粹是因爲奉了家師之命,你用不着謝我。茅掌門,以後你的命運如何,就靠你自己了,我只能幫你幫到這,我還要回去跟家師說一聲,不跟你多說了。”
說到這裡,對於添說道:“於大哥,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待會走。”
於添道:“馬小姐,你先走吧,我待會再走。”
“好。”
馬曉玲望了一眼楊天,說道:“楊先生,告辭。”
“告辭。”
楊天點了點頭。說道。
馬曉玲嬌軀一起,十幾個個起落之後,竟是上到了遠處的一個山頭,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山頭上,速度驚人,加上她的身段曼妙,看上去像是山中精靈似的。
於添道:“小邪。你還記得我上次帶你去的那家酒吧嗎?”
“記得。”
“好,你辦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就去那家酒吧找我,我會在那裡等你,這一次,絕不會再有人找你的麻煩。你今後要是還想在南華髮展的話,咱們只能通過電話聯繫。我恐怕是不會再來南華了。”
楊天聽了這話,知道於添這一次回南華市,是來向自己告別的,所以到時候肯定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只是他現在另外還有事,所以要等到事情辦完之後,才能去酒吧裡和於添見最後一面。同時也是爲於添送行。
他與於添雖然認識不到半年,但於添對他的好,他記在心裡。儘管張老頭跟他說過,不要和於添這個人走的太近,但他覺得於添不會傷害自己,所以還是要和於添保持良好關係。
於添帶着範東柳走後,楊天生怕有人會找到這裡,便與茅弓一起走了。
茅弓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他不認識於添,而馬曉玲他又不能跟着。所以只能跟着楊天走。他在南華雖然有許多朋友,但現在,沒有一個朋友是靠得住,反倒是之前和他有過節的楊天,現在卻是成了他的護身符,他覺得只要跟着楊天走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兩人在山中走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個樹林外。楊天說進樹林休息一下,茅弓沒有異議,兩人便走了進去。
兩人坐在了地上,楊天說道:“茅掌門。雖說我不會搶你們茅山派的藏寶圖,但你也一點不擔心我突然改變主意,要跟你索要嗎?”
茅弓道:“楊先生,你的本事那麼大,十個貧道也不是你的對手,而且貧道看得出你是一個好人,要不是那藏寶圖對我們茅山派意義重大,貧道現在就會把它把送給你,當做救命之恩。”
楊天道:“這麼說,藏寶圖真的在你身上?”
茅弓想了想,道:“確實就在貧道的身上。”
楊天笑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被人收走嗎?”
茅弓道:“藏寶圖雖然在貧道的身上,貧道已經對它使用了一種類似障眼法的貌似法術,外人很難看得出來。除了馬小姐那樣懂高級法術的人,以及楊先生這樣的頂尖高手能夠發現之外,其他的人絕對不會發現。那個唐瑄的本事也算很大了,但他還是一樣沒有看出來。”
楊天道:“茅掌門,這麼說,太擡舉我了。我不懂法術,不敢與馬小姐相提並論。她能看出來,我卻未必能看出來。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也實話跟你說吧,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所在,哪裡不會有外人打擾,也沒人會想到你會在哪裡。”
“哦,世上還有這麼樣的地方嗎?”
“其實這個地方就在南華市的境內,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我帶你去的話,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去這個地方之前,我先要蒙上你的眼睛,你不能偷看,你要是偷看的話,你的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
茅弓還以爲是什麼,原來是這件事,忙道:“楊先生,你是貧道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貧道要是做不到的話,豈不是白活了幾十年嗎?楊先生,只要你把貧道帶去安全的地方,我茅山派的產業,貧道會想辦法送給你。”
楊天笑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你送去那個地方。”
兩個人在樹林裡休息了一會,就施展輕功向外而去,不多時,他們便看到了遠處有一條公路。
楊天讓茅弓在附近躲避一下,眼見幾百米外有一戶人家,施展功法,恢復了原來的身形,然後跑去那戶人家,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一些吃的,還弄了一些水,回去與茅弓享用。
兩人等到天黑。楊天便離開荒郊,施展輕功,往南華城而去。
茅弓在公路的附近等了兩個多時,纔看到一輛奔馳車開了過來,見到那輛奔馳車發出了三長兩短的鳴笛聲以後,他知道是楊天,便迅速的來到了公路上,楊天只是一開車門。他便飛身進了車裡。楊天熟練的將車轉了一個彎,順着來時候的方向去了。
這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楊天沒有去別墅,而是將車開去了自己買下的那座院落。
他之前已經給逍遙不樂打了一個電話,跟逍遙不樂簡單的說了一下茅弓的事,然後又要逍遙不樂如何如何依照他的話去辦,所有的事情既快速又沒人發現。
很快。只見一輛麪包車來到,楊天和茅弓上了麪包車。
麪包車出了城之後,進入一條小路,在小路上去了十多裡,便停了下來。
下車之後,茅弓見有兩頂轎子,擡轎的人都是一身勁裝的大漢。也看不出是什麼來頭。
楊天給了戴上了眼罩,讓他上了第一頂轎子,然後自己上了第二頂轎子。
就這樣,兩頂轎子被勁裝大漢擡起,飛快的向前而去。
雖然是在夜裡,但這些擡轎子的勁裝大漢都是練家子,而且一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們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走得穩穩當當的。不過,因爲夜裡不必白天。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才進入了逍遙派的總壇,而下了轎子之後的茅弓,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不多時,茅弓就被安排住進了逍遙派的一座小院子裡,負責招待他的是逍遙派的一個他沒有見過的長老。
茅弓現在能有個安全的地方就很不錯了,雖然驚奇楊天究竟是什麼來路,會使得那麼多人聽他的話。但也沒有去多想,也不敢去想。
楊天與逍遙不樂詳細談了一個多時,確定不會出什麼事之後,這才各自去安息。
就這樣。茅弓就在逍遙派的總壇住了下來,而他每天活動的地方就是小院子,如果需要出去轉一轉的話,就得提前說一聲。茅弓也知道這是一個防止他看出這裡是什麼地方的規定,也沒有資格生氣,沒有必要的話,他也不想出去。
因爲茅弓不能外出,只能待在逍遙派的總壇,茅弓就寫了一封長長的親筆信,交給了楊天。隨後,這封親筆信由楊天派人送去了茅山派,讓茅山派的長老們看了。
茅山派因爲沒了掌門,那些長老也害怕會有高手來騷擾,見到茅弓的親筆信之後,爲了保命,或者說,無奈之下,只得變賣了茅山派的所有產業,解散茅山派,每個弟子發了一點錢,而這些長老也拿了一筆也算可觀的錢財,離開了南華。
至於那個瞎了眼睛的長老無憂子,他還留在南華,他沒有住在茅山派的大院,而是搬進了一所小宅院裡,由兩個茅山派的弟子負責照顧。
無憂子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幾年,現在眼睛瞎了之後,也不怕有人找上門來。
茅山派的大院賣了出去,就此,南華茅山派就從南華消失了。
這麼一來,南華原有的九大門派,在青衣門被取締之後,隨着茅山派的解散,便成了七大門派。
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青衣門和茅山派都沒了,在南華頓時引起了新的話題,漸漸的也將宋家被滅的事淡忘掉了,而這也正好是政府所希望看到的。
茅弓爲了報答楊天,將茅山派變賣後自己所獲得的一筆鉅款交給了楊天。楊天也沒有跟他客氣,將這筆錢拿了之後,就交給了陶柏壽,而這筆錢最終用在了投資百花派的醫藥實業上。
楊天抽空去了一趟青蚨酒吧,於添果然還在青蚨酒吧裡等着他的到來,兩人喝了一個通宵,說了許多話,最後才依依惜別。
此時,第十九中也開學了,只不過楊天沒有再去第十九中上學。
他現在既是伏龍偵探社的副社長,又要遙控管理鐵手門、逍遙派,雖說這兩個門派不會有什麼事讓他操心,和以前沒什麼改變,但他也不能一點都不關心。尤其是鐵手門,正在代表他與百花派做醫藥生意,而裡面又涉及到許多東西,他能幫忙的話,一定也會幫忙。
張老頭果然幫他弄到了第十九中的畢業證書,而將畢業證書交到他手上的人,正是第十九中的副校長陳韜。
陳韜是打電話約楊天出來,和楊天吃了一頓飯,親手將畢業證書交給他的,並說有了這個畢業證書,以後要讀國內的任何一所大學,只需要向該大學申請,一旦獲得了批准,就能進入該大學就讀。
楊天感激教過自己的老師,就在第二天,他在一家大酒店請了所有教過自己的老師,吃了一頓豐盛的酒席。
席間,除了方敏和馬霖之外,其他的老師都大拍楊天的馬屁,說早已看出楊天不是一般的人,來第十九中上學,其實就是一種人生的實習,並要楊天以後多多關照。
這頓飯吃了很長的時間,等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後,楊天將各位老師都送上了車,馬霖卻是故意最後一個走,說道:“楊天,你有空嗎?”
楊天聽了這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就說道:“有啊。”
馬霖道:“那好,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有一些事想和你單獨談談。”
於是,兩人去了馬霖住的屋子。到了那裡,馬霖給楊天泡了一杯茶,楊天知道有事要對自己說,所以就沒有出聲,就等着馬霖開口。
然而,馬霖也沒有立即開口,似乎在思考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過了一會,馬霖才緩緩地說道:“楊天,剛纔在酒席上,你說你繼承了一筆龐大的遺產,要用來做生意,所以不打算讀書了。”
“是啊。”
“楊天,這種事可以瞞得過其他老師,卻瞞不過我。”
“馬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得有些不太明白。”
馬霖道:“楊天,這麼跟你說吧,從我一進第十九中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普通的人,你會武功,是不是?”
楊天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說道:“我會。”
馬霖道:“那我也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一個普通的體育老師,我也會武功,我還曾經獲得過武術冠軍,不過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