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月臉色古怪起來,終無奈地道:“考慮過又怎樣?難道一個索拉玉措還不夠我頭疼的嗎?再多一個你溫大師這樣的對手,我還有活路嗎?”
這話雖是實話,但其實和她當時臨時改變主意、沒有催眠冥幽的初衷不同,但溫言卻沒看出來,釋然道:“想不到在你心中我這個對手還是挺有份量,哈!算了,說正事,初步預定的是時限到晚上八點,那之後我會把工作室還你,有意見嗎?”
靳流月默然片刻,忽然道:“我要做你的助手。”
溫言登時呆了:“助手?你?不會吧?”
要知道靳流月本身就是人所敬仰的大師,到哪都絕對是主角,竟然會主動要求做他溫言的助手!溫言自己算是夠自大的了,也從來沒想過可以讓她靳流月做助手!
靳流月若無其事地道:“我要看你按摩的手法,就當是借用工作室的報酬好了。我事先說明,沒有商量餘地。”
溫言回過神來,不由莞爾:“行,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但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我的手法,不是你看兩眼就能學會的。”
他今天要用的按摩完全不是教尚竹軒的按摩師那種手法,因爲時間關係,又需要有適當的效果,他早準備好直接動用自己的內氣,以較暴力的手法來短時間內促使對方身體產生他想要的反應。那是沒有氣功功底的人無法學到的東西,靳流月要是想這樣“偷師”,那絕對是打錯了主意。
靳流月神色自若地道:“那是我的事。另外,我可以幫忙做點事,假如你有需要,可以讓我做。這個也得先說清楚,重活兒我不做。”
溫言笑了笑:“到時再說吧。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求個情。”說着把小荷求幫忙的事說了一遍。
還沒聽完,靳流月已臉色大變,聽完後更是怫然道:“不行!”
溫言錯愕道:“爲什麼?”
靳流月慍道:“我做事還需要向你解釋原因?說不行就是不行!”
溫言完全無語了。
這絕色美女完全就是蠻不講理!
一旁的冥幽忽然道:“靳大師是不是怕他們在一起後會離開你?”
靳流月哼道:“小荷絕對不會離開。”
冥幽蹙眉道:“那就是你很討厭那個董遂?但這也說不通,假如討厭,你應該不會留他在手下。”
靳流月冷冰冰地道:“用不着瞎猜,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原因,因爲我不想小荷將來爲情所傷!”
溫言失聲道:“你這什麼理論?你很瞭解董遂嗎?你知道他們一定會出現問題?”
靳流月蠻不講理地道:“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靠!”
冥幽也忍不住了:“沒有這麼絕對吧?溫言就很可靠的。”
溫言還沒來得及得意,靳流月不客氣地道:“可靠?他身邊有多少女人?等他可以只和你一個人在一起、完全不要其它女人的時候,再跟我談‘可靠’這個話題!”
溫、冥兩人一時語塞。
不同的人不同的愛情觀,但儘管出身於隔離世事的地方,現在冥幽也清楚在這世上,專情纔是道德主流。從這個角度來看,溫言確實不夠靳流月所說的“可靠”的資格。
“行了!”靳流月繃着臉道,“廢話少說,抓緊時間開始!”
……
幾分鐘後,第一組客人進了工作室,分別躺在兩張並排的臥榻上。
溫言站在兩榻之間,對着靳流月伸出雙手:“來,你的工作來了。”
靳流月莫名其妙地道:“什麼工作?”
溫言朝着袖子呶了呶嘴:“袖子,挽起來。”
那兩個正等着按摩的來客一個是中年男子,另一個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一臉愕然地看着他們,顯然沒想到溫言竟然使靳流月。
他們也曾是靳流月的客人,當然明白這位催眠大師在燕京上流社會乃是當紅的名人,怎麼可能做這種打下手的事?更何況溫言公開宣稱他是她徒弟,師父怎麼可能替徒弟做事?
哪知道靳流月卻一聲不吭,走到溫言面前,竟然真的替他把雙手袖子挽到了肘部以上。
兩人完全呆了。
這尼瑪絕對不是師徒的模樣啊!
溫言欣然道:“挽得不錯,退開點,看清楚了。”雙手同時向兩側探出,按在中年男子和少婦腹部位置。
那少婦模樣娟秀,被按得一顫,忍不住道:“溫大師,到底你說的清毒推拿是什麼樣的效果?”
溫言看向她,微笑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皮膚差是因爲什麼?”
那少婦愣道:“這個原因很多的……啊!”一聲驚呼,卻是嬌柔綿軟、近乎呻吟,頓時讓包括她自己在內的幾個人都是臉上一紅。
這一下是因爲溫言已經開始用力推拿所致,他含笑道:“請稍稍忍耐,這是按摩的效果。”
另一邊的中年男子也發覺小腹處以對方手掌按摩處爲中心迅速熱了起來,心中大奇。
他也是常年到桑拿會所享受頂級的按摩,發熱是正常現象,可是像這樣一起手就熱,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溫言這時繼續道:“皮膚差的原因其實只有兩個,其一是你自身健康出了問題,其二就是你的身體內積起了各種毒素別誤會,不是會致人喪命的那種‘毒’,而是一些對肌體有影響的有害物質。它們會使你皮膚失去光澤、變粗糙和毛孔增大,逼得你不得不借用化妝品來改善皮膚,最簡單的表現就是像黑頭這樣的小玩意兒,我的清毒推拿就是使你將它們從體內排出來。”這些名詞和概念全是他從報刊雜誌上看來的,正好被他現在拿來用。
那少婦一邊忍着小腹處越來越盛的熱感,一邊吃力地道:“會……會怎麼排呢?”
溫言一心三用,同時用不同手法替兩人按摩,還不影響他向她解釋:“一會兒你就明白了,現在先閉上了你的眼睛,很快就會結束。”
被按摩的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苦忍着小腹處的熱感。
不到兩分鐘,汗水就從兩人周身各處冒了出來。
靳流月在一旁觀察,看了一會兒,忽覺不對,愕然盯着那少婦露在外面的胳膊。
上面的汗水竟然隱隱透黑!
轉眼五分鐘過去,溫言一收手,深吸一口氣:“結束了!兩位現在可以離開。”
兩人這時才舒了一口氣,睜開眼來。
剛剛他們都快忍不住叫出來,皆因按摩到了最後,溫言使用的力道越來越強,而且那股熱力更是直逼能燙傷人的溫度,幸好溫言停了手,他們才得以緩過一口氣。
“咦?什麼氣味兒這麼臭?”少婦勉強從榻上坐了起來,忽然聞到奇怪的氣味,不由左嗅右聞。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不用找了,是你身上的汗水的氣味。你的毒素通過汗水排出了一部分,回去洗個澡,你會感覺自己像換了個人似的。”
那少婦驚訝地從榻上下來,看着自己像是覆了一層黑灰似的胳膊,大訝道:“這麼多?”
溫言正色道:“每個人體內都有着自己想像不到的大量毒素,這還只是你的部分,假如你想全部排出,並且長年保持的話,那需要長期而穩定的清毒推拿。”
那少婦半信半疑地道:“真的麼?好吧,我回去先看看。”正要離開,突然看到旁邊也已經下了榻的中年男子臉色古怪,不由愕然。
溫言轉頭看着那中年男子,不動聲色地道:“你的感覺呢?”
中年男子長了幾顆黑痣的臉上忽然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其它的感覺倒是沒……沒什麼,就是……就是突然特別想回去找我老婆……”
在場幾個人都不是人事未知的初哥初妹,當然聽得明白他沒說盡的話意,靳流月雙眉微蹙,冥幽則是抿嘴淺笑,那少婦卻是一臉愕然。
溫言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想那就做,到時候你會明白這次按摩的效果。不過提醒一句,這是暫時的,一次按摩效果有限,假如想要長期而穩定的效果,必須定時接受完整的強腎壯陽按摩。好了,兩位請離開吧,該下一組了。”
送走兩人,靳流月忍不住了:“你剛纔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兩個人的身體反應都這麼強烈?”
溫言斜着眼瞥她:“我要是問你怎麼催眠人的,你會怎麼答我?”
靳流月不假思索地道:“你一個外行,我就算講,你也聽不懂。”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這也是我對你的回答。”
靳流月一呆,竟然沒生氣,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溫言不再理她,見新的一組人進來,立刻嚷道:“開始!”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暗。
到了晚上七點後,華燈已上,凌微居內被幽冷的燈光襯出神秘氣氛。
院子裡,原本等待着的衆人已經幾乎全走光,剩下的部分都已經進了凌微居的客廳,在裡面等待溫言的按摩。
完成最後一組人員的按摩後,趁着靳流月送他們離開,溫言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連續長達五個多小時不間斷的內氣按摩,儘管以他的實力,仍是有點吃不消,現在他最想的就是來個深長的睡眠,恢復消耗掉的內氣和體力。
靳流月送人回來,看到他一臉頹色,愕然道:“你怎麼了?”
溫言辛苦地從椅子上爬了起來:“你試試連續高強度工作五個小時看看,就知道我怎麼了。”
靳流月頓時明白過來,哼道:“早知道會這樣,你就該安排好工作趕時間。”
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溫言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精神頓時一振:“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