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林原祥才從房間裡出來,忐忑不安地道:“真的必須三天後才能醒麼?”
剛纔他進去,屋內的林母仍保持着趴在牀上的姿勢,沉睡若死。
溫言睜開眼來:“我忽然有點不放心。”
林原祥愣道:“不放心?難道是治療過程……”
“不,別誤會。”溫言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我只是不放心她在這會不會受到打擾。”
“那溫兄弟你現在是……”林原祥疑惑地道。
溫言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對着已經接通的電話道:“我給你個地址,你馬上過來。”
那一端,烈恆皺眉道:“我現在正給白石鈴香做療復。”
溫言生出奇怪的感覺。
換了以前的烈恆,現在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一聲,然後放下手邊的一切立刻過來,那纔是他的果斷風格。這傢伙難道有什麼事?
“立刻過來。”溫言簡單地說了這句,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林原祥欲語又止。
溫言揣好手機,看着他微微一笑:“放心,我只是讓人幫忙看着她,預防萬一而已。”
林原祥點頭道:“明白了,不過我真的想不到有誰會來這影響家母的治療。”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那個令伯母變成現在這樣的人如何?”
林原祥一震。
溫言再不理他,重新閉上雙目養神。
他也是突然就想起孫思遠說過的話,遊家非常記仇。萬一遊家在這附近留有人手,察覺他溫言在治療林母,要是趁機來動個手腳什麼的,憑林原神一個人絕對守不住。
但烈恆就不同了。
這曾經的烈陽宗掌門經驗豐滿,實力又強悍,有他保護,任何人也難以動手腳。
半個小時後,烈恆才趕到了林家。
溫言讓林原祥迎他進來,簡單地把任務說了一遍。
烈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溫言強調道:“記着,必要時候,你可以帶她離開,但非必要的情況下,任何人包括你在內地,都不得碰到她。”
烈恆點頭道:“明白。”
溫言輕鬆地道:“我要離開了。對了,白石的情況怎麼樣?”
烈恆不動聲色地道:“很好,已經可以下牀走動。”
溫言淡淡地道:“那明天我會讓她離開。”
這一下乃是試探,烈恆繃得緊緊的面容忽然微微一抽,但終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溫言心知其中必有問題,故意再道:“現在她是叛徒身份,真不知道她離開後要怎樣保護自己。”
果然,烈恆再忍不下去,冷冷道:“你可以在確認隱魂徹底被滅前先讓她在神色坊呆着。”
溫言訝道:“爲什麼?”
烈恆若無其事地道:“你不是向她保證過,會保護她嗎?”
溫言佯作恍然狀:“原來是這個。我已經做得夠好了,之前幫她逃過地下室那劫,怎麼也算還清她的人情吧?現在我欠她的,只有幫她恢復女人的特徵這一點,安全方面不關我的事了。”
烈恆忽然凝神看他,一語不發。
溫言奇道:“怎麼了?”
烈恆緩緩道:“你在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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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再不跟他躲閃,讚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既然知道我在試探,你好歹該給我答覆吧?”
烈恆默然片刻,終道:“她身世很可憐,我希望你能把她留在神色坊。”
溫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上下打量這魁梧的男子。
以烈恆的定力,也不由被他盯得渾身難受,終於忍不住了:“你再這麼看我,可別怪我不客氣!”
溫言哈哈一笑,轉身朝着房門走去:“好好保護林伯母,至於白石鈴香,等你回來時,你會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她,哈!說不定還會有點意外的驚喜。”
砰!
房門關上。
客廳內,林原祥和烈恆大眼瞪小眼,前者愣愣地道:“你們在說什麼?”
烈恆臉色一繃,轉身進了臥室,把房門關上了。
林原祥撓撓頭。
算了,反正和自己無關。
……
回到神色坊,溫言直接去白石鈴香的房間。
後者的身體果然已經恢復了不少,烈恆的學習能力顯然和他的年紀不相稱,超出了溫言的預料,脈氣的基本要點掌握得非常好。
溫言藉着給白石鈴香做檢查的時候刻意對她的身體脈氣狀況進行了診斷,最後再給她做了一次“迴歸女性身份”的推拿。
完成後,他退開兩步,忽然道:“我忽然有點好奇,假如你真的變回了女人,會和誰談戀愛?”
這問題來得犀利,白石鈴香剛剛纔在推拿的痛苦中回過神來,登時雙頰紅透,窘道:“我……我沒想過!”
溫言故意道:“不如我給你介紹一下怎麼樣?”
白石鈴香脫口道:“不要!”
溫言眼睛一亮:“原來你已經有心上人了,我認識嗎?”
白石鈴香雙頰紅暈瞬間深得像要燒起來,驚慌道:“沒……沒有!”
溫言逗得她夠了,哈哈一笑:“沒有就沒有吧。對了,隱魂滅掉之後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那時你有什麼打算?”
白石鈴香沉默下來。
片刻後,她才低聲道:“我沒什麼打算,祖國那邊早已經沒了家人,我現在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溫言提議道:“不如留在z國,你看怎麼樣?”
白石鈴香一驚,擡頭看他:“留在這裡……可是我沒這裡的合法身份……”
溫言微微一笑:“只要你願意,身份的事交給我。”
白石鈴香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因爲有人在乎你,而我在乎那個人。”
白石鈴香不是笨蛋,立刻猜到了他在說什麼,不由雙頰紅暈再起,低下了頭。
溫言不知道她和列恆之間感情是如何發生,但也無心去管。不過既然烈恆是他的奴隸,他就會把烈恆當自己人一樣來對待,留白石鈴香則是他爲烈恆而做。
只是這種事他畢竟只能出點外力,影響不了最後結果,把話說完後,他立刻道:“你好好休息,烈恆出支有任務,三天後纔會回來。”轉身欲走。
哪知道白石鈴香卻突然叫住了他,遲疑道:“我身體恢復得也差不多了,如果有事……有事需要幫忙,你可以叫我。”
這話無異於“我願意做你的手下”,溫言自然聽得出來,莞爾道:“這心意我接受了,有事一定找你幫忙。”這才離開。
心中一念忽然浮起。
烈恆這傢伙已經五十來歲了,但白石鈴香雖然看着不嫩,可是年紀絕對沒超過三十,老烈這下豈不是老牛吃嫩草?
就在他剛剛出了房間、隨手關上房門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摸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不覺微訝。
洛雲珠的電話。
這妞竟然到現在纔給他打電話,可見秦菲確實把她哄得挺好的。不過現在會打電話,應該是她那邊確實有事,現在的洛雲珠應該已經脫離了爲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打電話罵他溫言擅自離開。
“喂?”
“雲若是不是你的女人?”那頭的洛雲珠開口就是一句猛的。
“不是。”溫言有點哭笑不得。
“那行,我要做了她。”洛雲珠乾脆地來了句更猛的。
“什麼?”溫言失聲叫了出來。難道面試出了什麼問題,嚴重到讓洛雲珠竟然動了殺機?
“那個女人!竟然公然在羣體面試上把我刷下來了!”洛雲珠咬牙切齒地道,“給我的理由竟然是,我脾氣太壞,不適合雲遊劇團的氛圍!”
溫言恍然。
果然是面試出了問題,這妞沒事找事非要跑去面試不可,溫言可以說早預料到了現在這情況。不過這種事他也沒解決之道,無奈地道:“這樣也不至於要殺人吧?”
那頭一滯,片刻後洛雲珠語氣古怪地道:“誰說我要殺人?我說的是和她約定了今晚在文化宮來一場pk!她既然和你沒關係,那我就不用給她留面子了!”
溫言這才真正明白過來,一時哭笑不得。
你pk就pk,說什麼“做了她”?大小姐你當這混黑社會麼?
“pk什麼?”溫言隨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不自量力,竟然敢和我比歌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