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正是在中醫大學見過的宣小冉,此時脹紅了臉蛋,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旁邊的塗一樂驚愕地來回看着兩人,忍不住道:“你們認識?”
溫言擡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蠢貨!這麼年輕火辣的女孩竟然會和你配對,你竟然沒起過疑心?”
塗一樂捂着頭叫冤:“通知只說了簡單的資料,說是對方看了我的情況,覺得我最合適,又沒照片又沒詳細資料,我哪知道她這麼火辣?”
宣小冉再忍不下去,一轉身,快步離開。
塗一樂看看溫言又看看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溫言斜着眼看他:“想知道怎麼個情況?”
塗一樂苦着臉道:“傻子都想知道。”
溫言湊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塗一樂登時眼睛大亮,點頭道:“明白了!”站起身,飛快地追了過去。
溫言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處,才轉頭朝窗外看去。
宣小冉已經出了咖啡廳,沒跑多遠,塗一樂從後面追了上去,一把拉着她。
“你幹嘛!”宣小冉吃了一驚,轉身用力甩開他的手。
“楊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塗一樂滿頭霧水地問道,“你和我朋友發生了什麼嗎?”
“哼,少在那裝模作樣了,想知道問你朋友好了!”宣小冉剛剛的嬌媚語氣半分不存,忿怒難平。
“你先別生氣,那小子我也是剛認識,談不上什麼交情。”塗一樂忙道,“楊小姐,你是婚介那邊介紹來的,我信你,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真信我?”宣小冉半信半疑地道。
說到演戲,塗一樂絕對是把好手,當初烈恆和他聯手演戲騙溫言,連後者都給騙過,哪還騙不過一個小女孩?他嘆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和那傢伙就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今天正好在咖啡廳遇上,他非跟我坐一塊兒不可,我正想法趕他走呢,你就來了。”
宣小冉果然沒有起疑,神情緩和下來,哼道:“那好,我們另找個地方坐坐吧。”
塗一樂大喜道:“太好了!”
樓上,溫言看着兩人攔了出租車,脣角浮起一絲微笑。
先是找人下毒手害他,現在又用假名字“相親”,宣小冉這丫頭越來越讓他感到好奇了。希望塗一樂夠機靈,能藉這機會把她的情況探個水落石出。
……
快十點時,塗一樂才樂呵呵地回到四合院。
溫言正和小酥在研究那個“鬼影”,發覺對方竟然沒離開桐子巷,而是躲進了其中一棟房子,這時突然看到時塗一樂神情,無不愕然。
“有兩個好消息。”塗一樂笑呵呵地走到兩人面前,“第一,她確實叫楊敏,連身份證都給我看了。”
“那倒奇了,她在中醫大學裡爲什麼叫宣小冉?”溫言奇怪地道。
“很簡單,有可能是你騙我,也有可能是人有類似,長相比較相近很正常。”塗一樂一本正經地道,“她就這麼跟我解釋的。”
“呵……”溫言不禁笑了起來。
假如這世上對“眼力”也有等級或者高低評判,那他絕對稱得上眼中絕世高手,否則也練不出超卓的“鑑胸”能力。那妞不是宣小冉他敢把桌子給吞了!
“別急,聽了第二個好消息,主人你就明白了。”塗一樂眼睛大亮地道,“我感覺我可以把她拿下。”
“拿下?”小酥奇道,“你是說上她?”
“然也!”塗一樂瀟灑地打了個響指,“你們不知道,我和她另找了一家咖啡廳,談得多麼開心,她人又溫柔體貼,還曲意奉承,不斷試探我千萬富翁的身份。”
“什麼?你是千萬富翁?!”小酥失聲叫了出來。
“有疑問?”塗一樂翻翻白眼。
“你tm不是個小偷嗎?”溫言也忍不住了。
“準確地說,我tm確實是個小偷。”塗一樂從小酥身後繞過去,右手一翻,一個錢包赫然竟在掌間,“而且是個很厲害的小偷。”
小酥一看錢包樣式,頓時臉色一變,急忙摸自己的口袋,再次失聲:“你怎麼偷的!”
塗一樂笑嘻嘻地把錢包遞了回去:“就在剛剛從你身後走過時偷的。所以你們該明白,像我這樣出色的小偷,要攢點錢不是問題,從我出道到現在,大小錢包偷過上萬個,每個錢包都至少能給我帶來上千的現金收入,你們自己算算,加起來有多少?”
“這我就不信了,哪有這麼準,每次偷到的都有那麼多錢?”小酥將信將疑。
“對一個外行人確實很難講明白,關鍵在於‘眼力’。”塗一樂煞有介事地道,“動手前就要先看清目標,沒現金或者現金少的絕對不偷。”
“奇了,爲什麼一定要現金?”溫言疑惑道。
“因爲現金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不用去銀行冒險取錢,也不用擔心事主會來死纏爛打非找到我不可,因爲取完現金,我一般都會把錢包還給別人。”塗一樂解釋道,“一般情況下,錢包裡的其它東西,比如銀行卡、身份證或者其它證件都比現金值錢,所以事主能拿回這些東西,就基本上不再追究現金的丟失的。所謂‘破財免災’,就是這理兒。”
溫、鄭兩人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後者道:“塗一樂你確實有才,不過能靠這個成個千萬富翁,嘖嘖,想不到……”
塗一樂咧嘴一笑:“這是我多年辛苦勞動的結果,其實算算,一般能幹點的工薪族有十多年工齡的話,也能掙個幾百萬,精英級的上千萬沒問題。我嘛,在小偷這一行算得上精英級,所以就跟普通工薪族打工做到總經理沒啥區別,其實收入也差不多。只不過我沒有那些個精英的臭毛病,不需要去應酬、賄賂,消耗就少了點,當然攢的錢就多了。”
溫言還是第一次聽人這個角度說小偷,對塗一樂不禁另眼相看。
這傢伙確實是個人才,只是走的是一般人眼中瞧不起的那行罷了。
“等等,你特別提‘千萬富翁’,難道那妞是想要錢?”小酥忽然轉回正題。
“哈!答對了!”塗一樂得意洋洋地道,“我塗一樂什麼東西沒見過?一張假身份證就以爲能騙倒我?呵呵!不是看在她肯讓我挨挨碰碰的份兒上,我才懶得跟她廢話呢!”
“挨挨碰碰?”溫言沒想到幾個小時他們進展竟然這麼快。
“除了關鍵位置,能碰的都碰了。”塗一樂一臉淫笑,“約好了明天上午去遊樂園玩,我準備稍微出點血,裝作看上了她,然後帶她去開房。至於開完房,哈,當然是該幹嘛幹嘛去,貪錢的女人,適合用來玩,不適合拿來當老婆。”
“真這麼簡單?”溫言若有所思地道,“這樣吧,明天小酥你派兩個兄弟在旁跟着,我不想出事。”
“她還能把我咋了?”塗一樂不以爲然,“放心,事後我好歹也要給她幾千塊,把事挑明,不會有後患。”
“有備無患,”溫言淡淡地道,“她是名牌大學的學生,我總感覺不該只是想傍個大款這麼簡單。最主要的,她曾經試圖害死我。”
兩人同時一驚,不約而同地道:“怎麼回事?”
溫言把在學校外差點被人推到街上撞車的事、以及現場宣小冉出現的帶來的可能性給說了一遍。
塗一樂動容道:“我還專門打電話給相思鳥婚介,他們說她就是一看我資料寫着年薪百萬,就點頭答應了,當時我還以爲她只是爲了找個有錢的老公,聽主人你這麼一說,難道她是想謀財害命?”
小酥提議道:“不如直接斷了算了。”
塗一樂猶豫道:“但那妞身材真的很辣……”
小酥看向溫言,能阻止色念攻心的塗一樂的只有他了。
哪知道溫言卻微微一笑,說道:“我支持你,先探清對方是不是真的玩騙局,順便查清害我的事是不是那妞搞的鬼,假如是真,那咱們也不用客氣,她既然敢做,那當然也得敢當。”
塗一樂大喜道:“太好了!不如這樣,假如她真的搞鬼,我們三個一起上她好了。”
小酥一臉黑線地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種事還是留給你自己比較好。”
一旁溫言也是一臉無語。
這傢伙腦子裡難道就只有上牀嗎?
小酥輕咳一聲,說道:“今晚我還要去那房子看看那鬼影的情況,溫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溫言卻道:“不,不用去看了,這事我心裡大概有底,以後我會去處理。”
小酥驚奇道:“溫哥你是說你已經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溫言淡淡地道:“只是有點想法。等我把手邊另一件事處理好後,再去處理它。”
……
次日一早,溫言剛起牀,手機就響了起來。
接通時,那頭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姓溫的你現在到底在哪!”
溫言一聽就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片刻後,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溫言按下接聽鍵,剛把手機拿回耳邊,就聽到那頭的怒聲:“你敢掛我電話!”
溫言二話不說,按下了掛斷鍵。
這次隔了一分多鐘,手機纔再次響起。
溫言按下接聽鍵。
“你太過份了!”那頭傳來的聲音終於不再像之前兩次一樣衝,而是帶上了一絲委屈,“我又沒做什麼錯事,爲什麼要掛我電話?”
“跟我說話,你該有你應有的態度,”溫言慢條斯理地道,“你有求於我,不是我有求於你,洛雲珠。”
那頭的正是好幾天沒和他聯繫過的洛雲珠,換了是以前,被他這麼對待,早把手機砸了,但現在卻顯出更超從前的忍耐度,輕哼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現在在哪?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