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莞爾道:“這位先生似乎對我的診斷有所懷疑,但在懷疑之前,最好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最近應該經常頭疼,可能是間歇性的,但請相信我,那絕對不是一時之症,不及時治療的話,會很嚴重的,甚至會衍變成致命的絕症。”
那中年人神情一變,驚道:“你怎麼知道我頭疼?”
溫言從容道:“每個人的面容、膚色、神情等,都會透露出一些身體狀況,我正好擅長這個。言盡於此,兩位信不信由你們,再見。”輕拉葉伊雅,轉身朝着餐廳大門走去。
葉伊雅忍不住想說話,溫言卻使了個眼色。
身後,那性感女正跟中年男人道:“那傢伙肯定是瞎說,又說是什麼技術總監,還說什麼我胸……胸部有問題,根本是胡說八道,我哪有問題?老公,你別信他胡說,算了,咱們去吃飯,別理他們。”
中年男子卻冷哼道:“寧可信其有,不可寧其無,至少他說我的頭疼症狀就很對。”
他們說話間,溫言已經和葉伊雅走遠,後者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剛纔說那什麼意思?”
溫言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看他們不順眼,不想讓他們今晚好過而已。”
葉伊雅一怔。
隨便說兩個什麼可能的病痛,這怎麼能讓他們不好過?
溫言壓低了聲音:“來了,你只管聽着,那女的那麼囂張,一會兒我給你出口惡氣。”
葉伊雅一震,突然明白過來,知道溫言是剛纔聽那性感女罵自己,現在是想替自己出氣。
芳心中暖流忽生,他不由緊緊摟住他胳膊。
後面傳來中年男子的招呼聲:“喂,那位兄弟,請等等。”
溫言詐作才發覺他們追了上來,停步轉頭,愕然道:“有事?”
中年男子走近,伸出大手:“你好,本人趙富海,很高興認識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們共進晚餐?”
溫言搖頭道:“抱歉,我們只想靜靜地過二人世界,再見。”
中年男子見他竟然沒對自己名字起反應,愕然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麼?”
溫言反問:“知道了會怎樣?”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眼中盡透傲氣:“沒什麼,只是憑‘趙富海’這名字,就算是市長,也會給趙某一個面子。”
溫言轉頭看葉伊雅:“你知道?”
葉伊雅低聲道:“他是三水重工的董事長。三水重工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的企業,趙董是咱們漠河的明星本土企業家。”
她一邊說,那邊性感女一邊揚起了下巴,一派驕傲神態,顯然爲自己老公非常自豪。
溫言恍然大悟。
難道這個趙富海敢誇這麼大的海口。
趙富海含笑看葉伊雅:“這位小姐對趙某人倒是挺了解,不過我對自己另一個身份更自豪。本人也是人大代表,別的不說,在漠河地面上,該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樣?今晚這一頓我請,兩位想吃什麼隨便點。”
溫言笑笑:“不用了,我還是覺得二人世界比較好。”摟着葉伊雅轉身就走。
趙富海瞬間石化。
旁邊的性感女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兩人進了餐廳。
這傢伙竟然敢這麼不給面子!
幾分鐘後,在一樓大廳的一角,溫言和葉伊雅兩人在一個情侶座坐下。
服務員拿了點菜單離開後,溫言終於忍不住了,看着葉伊雅道:“我很帥嗎?盯半天還沒盯夠?”自進來後,這女孩就一直盯着他猛瞧,像在看怪物一樣。
葉伊雅臉色古怪地道:“你好像沒聽懂趙富海是什麼人。”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富商,權勢人物,怎麼了?”
葉伊雅失聲道:“怎麼了?你知不知道趙富海這個人心胸狹窄又要面子,你這樣拒絕他,他肯定會報復你的!你們那個什麼菲雪美體,他只要一句話,保證你們立刻會被清出漠河!”
溫言淡淡地道:“我要是你,就小聲點,因爲他們走過來了。”
葉伊雅一驚,轉頭看去,立刻看到不遠處正走近的趙富海和性感女。不過還好,看他們神情,顯然沒聽到葉伊雅說了什麼。
“呵呵,怎麼在大廳吃東西?”走近後,性感女嬌笑起來,“一個技術總監,不可能這麼寒磣吧?”
“哦?在大廳很寒磣麼?”溫言神情自若。
“有的人當然不覺得,他們過慣了下等的生活,當然不會覺得寒磣。”性感女笑盈盈地道,“可是人和人不同,像我們這樣的上等人,就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吃飯啦。”
葉伊雅氣道:“王希希你說話客氣點!”太可氣了!這傢伙原來也不過是和她一樣的空乘,現在這麼得瑟!
溫言卻一笑:“說得對,那就不留兩位,請便。”
性感女王希希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鎮定,微微一怔,旋即再道:“不是聽小雅說你是什麼技術總監嗎?聽着職位挺高的,不會是什麼皮包公司吧?這傢俬房菜的雅間價格也不是很高,怎麼連雅間都……”
旁邊趙富海都覺得她說得有點過份了,輕咳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我在上面有個專享的包間,兩位不如一起上去怎麼樣?”
溫言搖頭道:“什麼人過什麼樣的生活,我和小雅身份低微,在這就好。趙先生,請。”
趙富海微微皺眉:“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溫言淡淡地道:“萍水相逢,咱們很可能再見不到第二面,自我介紹什麼的就免了吧。”
趙富海不禁笑了起來:“這世界這麼小,誰說我們見不到第二面?”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溫言莞爾一笑,“‘見不到’,指的是陰陽相隔。”
趙富海一震。
王希希大怒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老是咒我家富海!”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我要是你,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胸部。假如處理不當,你未必會比你老公活得更久。”
“你!”王希希氣得差點跳起來。這傢伙咒了趙富海不說,竟然還咒自己!
反而趙富海露出狐疑神色,突然轉頭道:“服務員!這邊加兩個座!”
葉伊雅和王希希同時一呆,後者脫口道:“老公你這是做什麼?”她剛纔把話說那麼滿,趙富海要在這坐,豈不等於給了她一耳光?
趙富海沒理她,轉頭對溫言笑道:“這位兄弟說話很有意思,令趙某人大感興趣。今天我還非打擾一下不可,向你請教請教。”
溫言皺眉道:“趙先生,我好像沒邀請過你共進晚餐。”
趙富海似笑非笑地道:“你要搞清楚,我趙富海想和誰吃飯,還沒有人敢拒絕。兄弟,我索性把話挑明瞭,剛纔你說我會死,這話可不輕,假如今天你給不出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剛纔所說是真,我向你保證,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來之前,你會後悔今晚的胡說八道!”
葉伊雅嬌軀一顫。
她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趙富海這人的厲害。
溫言一臉驚愕神色,半晌始道:“好吧,這事也怪我多嘴。請坐,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回答。”
服務員加好座後,四人圍坐一桌,趙富海先不問自己的事,反而道:“名字?”
溫言再不隱瞞:“溫言。”
“好名字。”趙富海笑笑,突如其來地道,“你怎麼知道我老婆胸部有問題?”
王希希忍不住想開口。
趙富海看了她一眼。
王希希心中一寒,趕緊閉嘴。
旁邊葉伊雅緊張起來。
假如溫言說不出個所以然,恐怕趙富海不會再問任何問題,
溫言從容不迫地道:“說不如做,趙老闆允許的話,我一試你就知道。”
趙富海錯愕道:“你不會是想按希希的胸吧?”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是。”
王希希臉蛋登時脹紅,怒道:“不行!”
“行!”出乎王希希意料,趙富海竟然答應了,“但證明不了,你哪個地方碰了我老婆,我會把那部分從你身上取下來。”
溫言一笑:“行。”說着一伸手,向王希希飽滿的胸部按去。
後者差點忍不住要跳起來,但趙富海另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登時閉嘴。
沒人比她更清楚惹火了趙富海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哪怕那個人是他老婆!
可是竟然當着葉伊雅的面被這個溫言這樣“侮辱”,那種發自心底的屈辱感卻沒法壓下去。
可惡!臭流氓!我非讓老公把你手砍了不可!
旁邊葉伊雅完全呆了,看着溫言的手按上王希希的左胸。
片刻後,趙富海皺眉道:“希希你有什麼感覺?”
王希希正要說“我根本沒事”,驀地溫言一用力,一陣錐心般的劇痛倏然襲來!
“噢!好痛!”王希希驚呼出聲。
周圍還有不少食客,無不聞聲轉頭,吃驚又好笑地看着這一幕。
溫言手一收,不動聲色地看向趙富海。
後者吃驚地看着老婆疼得臉都青了,許久才倒吸一口冷氣,轉頭看向溫言:“溫先生果然厲害!但我不明白,希希她怎麼會得這病的?”剛纔溫言那一下,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根本沒怎麼用力,王希希會疼成這樣,只能解釋爲她原本確實有病痛在身。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簡單,搓揉多了自然會損傷胸內組織。照我估計,趙先生每天挺‘操勞’,得有兩三個小時的牀上生活吧?否則很難造成這樣的胸部損傷。”
這話一出,趙富海脫口道:“哪有?我們幾乎兩天才一次……咦?難道……”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溫言大愕道:“這怎麼可能?那傷絕對是被揉出來的,我判斷絕對不會錯!”
趙富海臉色難看之極,緩緩轉頭看向王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