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伏在林間的溫言和烏朵兩人渾身冰涼。
不遠處就是苗寨的寨門,此時那處已經沒了黑苗戰士,赫然竟是兩個身穿軍裝者和四個白苗人持槍守門!
而在寨門外不遠處,七八具屍體重疊而放,每一個都是圓睜着雙眼,在寨門處的火光下映出不甘心和震驚。
烏朵差點要叫出來。
溫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沉聲道:“不能衝動!”
烏朵眼淚頓時滑落,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
溫言索性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悄悄退進了林子深處。
照這情況看,事情已經像他所猜測的那樣,白苗和外來者聯手擊破了黑苗苗寨,將之佔領。假如他們貿然過去,唯一的結果就是被亂槍打死!
到了黑暗的林中,溫言才停下來,柔聲道:“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他們趕走!”
烏朵泣道:“可是……可是我的族人死了好多……”
溫言胸有成竹地道:“那些屍體是有意那麼放的,顯然是他們故意殺來示威的人,黑苗人真正未必死了很多。答應我件事,你藏在這裡,等我回來!”
烏朵微震:“你要幹嘛?”
溫言輕鬆地道:“當然是潛到裡面看看情況,放心吧,天這麼黑,我有十足把握避開他們的眼睛。”
烏朵想起關千千和冥幽,本來想攔阻的話都收了回去,只道:“你小心點。”
自己的族人死了不少,她們會怎樣呢?
溫言沉聲道:“假如有任何敵人發現你,記着不要客氣。”這才轉身迅速離開。
現在烏雷、烏鐸、大祭司等人都已經死了,那些黑苗長老恐怕也很難倖免,烏朵是黑苗人最後的希望,絕對不容有失!
回想之前一切,他對整件事已經有了完整的瞭解。
蠱苗人固然心懷叵測,但白苗人也不是好貨。巫靈到這兒來,根本不是爲了聯盟,而是爲了做爲內應,殺烏鐸和其它黑苗重要人物,讓黑苗人失去領導,以便輕鬆攻破羣龍無首的墨苗人。
雖然她殺烏鐸失敗,但卻遇到了冥神造出的這個機會,立刻展開全面攻擊,趁着烏鐸、烏雷等人都不在寨內時發動襲擊,最終成功。
不過溫言還有另一層想法,這些外來人不可能是免費幫忙。從上次在長河遇到的南疆非法武裝分子來看就知道,他們是自我利益爲首之人,肯定另有心思,只是現在南疆未統一,他們還沒暴露出來。
不多時,他重新回到寨門外不遠處,伏在林間。
寨門的門柱上,有一隻像貓頭鷹似的鳥,目光炯炯有神,不斷掃視四周。
溫言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鳥肯定有極強的夜視能力,自己想要從寨門處潛入根本不可能。
但整個苗寨是倚丘而建,除了大門,就只能從險峻的山峰上翻越而過。溫言曾經聽烏朵說過,苗寨周圍的山峰,沒有一座是好翻的,黑苗人體格不錯,又是長期在這生活,都很少到周圍的山峰上去,而選擇平地的樹林打獵,正是因此。
不過這當然難不倒溫言,當年在虛家時,他就自發培養起了豐富的翻山越嶺經驗,加上現在高強的身手,他翻山的本事稱得上“猿猴級”,不在話下。
心中計議已定,他悄悄從寨門外退開,沒進了夜色中。
女孩的驚呼聲和求饒聲從不遠處的一棟木屋傳出來,伴有男人邪笑聲。
溫言藏身在離木屋十多米外的樹叢中,微微皺眉。
費了小半夜功夫他才潛進苗寨,沒想到一進來就遇到這種事。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驚叫仍在繼續,衣服撕裂聲不斷響起。
“別怕,哥這是在疼你,又不是打你。”男聲中透着無盡慾望,“來,乖乖的,我可不想像弄死你那條小蛇一樣把你也弄死了。”
溫言再忍不下去,正要從樹從中撲出去,空中忽然掠空聲響起,隨即,一隻黑色的大鳥撞破木屋的窗戶,撲了進去。
“md!什麼玩意兒!”那男人一聲驚呼,原本按着牀上墨苗女的手不由鬆開。
黑苗女趁機縮到了牀角,摟着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驚恐地看着落在牀上的大鳥。
“洪將軍就是這麼約束手下的?”一聲厲喝從忽然被推開的門口傳來。
那已經脫光的男人捂住了下體,對着門口的白苗女子喝道:“老子要幹什麼用不着你們這些蠻苗管!”
門口的白苗女子年約二十,容顏清麗中透着幾分英氣,體態娉婷。這時她容色一沉,冷冷道:“這是我們苗人的地方,黑苗人是我們的俘虜,輪不到你們外來人亂來!”
“呵!”那男人一聲冷笑,“沒我們,你們能佔領這兒?洪將軍說了,誰搶到的戰利品器就歸誰,這女的我搶到的,當然歸我,你管不着!”
白苗女子大怒:“你敢動她一下,我就殺了你!”
那男人不怒反笑:“想幫她?行,這樣吧,你陪我,我就放了她!”說着淫邪的目光不由在對方身上逡巡起來,吞了口口水。
這白苗女子可比那個黑苗女要漂亮得多!
白苗女子怒不可遏,正要發火,外面忽然一語嬌媚:“想要女人,可以找我巫豔呀,難道我還不如這小丫頭美麼?”
嬌媚的聲音把屋內三人的目光均吸引過去,只見門外一人扭腰送臀,款步而入,體態妖嬈之極,看得那男人不由屏止了呼吸。
不遠處的樹從中,溫言倒吸一口冷氣。
新來的這白苗女和之前那個完全不同,身上的衣服不但既薄又少,而且領口開得極開,露出大半截豐滿的胸脯和深邃的事業線,令他也不禁感到心中一蕩。
要不是他現在自控力恢復,搞不好現在已經被那女人引得衝出去,忍不住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屋內,那豔媚的苗女走到那男人身邊,伸手輕託他下巴,輕佻地道:“我美嗎?”
她年約二十五六,容貌比之前那苗女要差點,但勝在性感完爆後者,那男人不禁喉間口水連吞,結結巴巴地道:“豔公主當……當然最美了!”
那豔女巫豔柔聲道:“不如這樣,今晚我陪你,你放了她,也別計較我妹妹的無禮,好嗎?”
那男人脫口道:“當然好!”
這次協助白苗人攻破黑苗苗寨,他乃是領頭者的得力助手,見過這位白苗巫王的女兒幾次,深知她本性浪蕩,一直垂涎,現在既然有這機會,他要不把握,那才奇了!
門口的白苗女色變道:“姐姐!”
巫豔回眸一笑:“巫青你還不離開?難道要打攪姐姐的好事?”
白苗女巫青一跺腳,過去拉起牀上的黑苗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木屋。
樹叢裡,溫言看得目瞪口呆。
不會吧?真要搞?
撲!
那男人被推得坐倒在牀上,巫豔手指輕揮,解開了原本就沒繫緊的衣帶,微一動作,身上的衣服頓時完全掉落到地上。
那男人不禁呼吸一止。
外面的溫言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幸看到真人春宮秀,也是不由呼吸屏止。
至少35d!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的胸儘管這麼大,卻沒半點變形,稱得上完美!
目光下滑,溫言倒吸一口冷氣。
,按常理來說,這種女人“經驗”太多,身體難免會有負面的變化。比如說光澤減弱,彈性變差,甚至體形走樣等,可是她的皮膚極其光滑粉嫩,簡直稱得上他平生所見最好的身體!
奇了,這女人怎麼保養的?
這時巫豔已胯到了那男人身上,溫言深吸一口氣,再沒心思看他們的真人秀,轉頭看向還沒走遠的兩女。
剛纔這男人叫巫豔是“公主”,而巫豔叫那個巫青是“妹妹”,留着這麼好的人質不抓,自己豈不虧大了?
那邊巫青帶着黑苗女走了一截,沿途遇到了好幾撥白苗人和軍人組成的巡邏隊,無不對她報以公主敬稱。
那黑苗女提心吊膽地跟着她,終於忍不住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巫青冷冷道:“換個地方,免得再有人欺負你。”
黑苗女猛地甩脫她的手,怒道:“假慈假悲,我用不着你救!”
巫青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她:“我只是想幫幫你……”
黑苗女眼淚已落,憤怒地道:“你們白苗人侵佔我們的家園,休想我會相信你們!”
巫青脫口道:“這不怪我們!”
黑苗女泣道:“不怪你們怪誰?難道怪我們自己?”
長久以來,黑苗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平靜而安寧的生活,一夕之間遭遇全族劇變,這種打擊下,儘管明知對方可以輕易地殺了自己,她也難以忍住心中的怒火。
巫青眼中閃過異樣神色,輕輕地道:“抱歉。”
黑苗女一愣,沒想到竟然聽到這兩字。
旁邊另一隊全是由白苗人組成的巡邏者經過。
巫青回身攔着他們:“把她送到黑苗人的寨牢那裡,記着,不準任何人欺負她!”
“是!”一名白苗人立刻躬身答應,帶着黑苗女離開。
巫青一聲輕嘆,轉身朝着黑暗中而去。
心中沒人瞭解的痛苦讓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再爲眼前的慘事煩惱。
黑色的大鳥落下,站在她肩頭,似想爲主人分擔心事。
巫青伸手輕撫它利爪,嘆道:“要是能像你一樣遠走高飛,那該多好!”
哪知道那鳥突然一提爪,一聲厲鳴,向上方升去。
巫青和自己的鳳使已經到了近乎心意相通的程度,立刻心中警覺:“有情況!”
這念頭還沒閃過,一道人影突然躍起,竟然騰空近兩米的高度,一把把還沒升起來的大鳥給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