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條件反射,溫言雙手一推,把兩女同時推向一邊,自己也借力避開。:.
“滋!”
那射來之影橫過整個山洞,射到了另一側的洞壁上,壁上頓時起了一層微煙。
溫言一頭回望,只見那是團無色的汁液,心中大驚。
這東東腐蝕性似乎比外面之前那條毀了巨蛇厚甲的那條蛇的毒液腐蝕性還要強!
“怎麼回事?”烏朵先爬了起來,驚疑不定地道。
“快過來!”溫言回過神來,爬起身,朝着兩女一聲斷喝,右手已把短刀拔了出來,朝着她們撲去。
兩女都不是笨蛋,知機地朝着他迎了過去。
幾乎在幾一時間,冥幽身後的洞孔裡驀地一條粗大的白影竄出,閃電般追上了她,登時把她纏了個結實。
溫言渾身一震。
這是一條體積大小堪比外面那條黑暗巨蛇的白色巨蛇,一雙紅色的眼睛,蛇信粗長得可怕,頭頂一個充滿霸氣的大圓盤。
不消看第二眼,溫言就斷定這蛇和外面那白蛇絕對同一種類,只是體形大小差距太大。
唯一不同,頭頂那圓盤竟然是赤紅色!
“冥幽!”烏朵驚覺身邊的動靜,轉身驚呼。
冥幽眸中閃過驚駭欲絕的神色,想要張口叫救命,卻被白蛇勒得喘不過氣來。
只要多一秒,她就是筋斷骨碎的結局!
就在這刻,溫言已撲到白色巨蛇近前,養息功全力施爲,猛然一刀!
嗤!
刀鋒劃過空中,刺耳的破空聲響起時,已劈中白蛇半腰。
“吼!”
白蛇一聲痛叫,竟然不像一般蛇一樣是嘶嘶聲,而是一聲低吼。
不過因爲這攻擊,它頓時鬆開了冥幽,一扭頭,朝着另一個洞孔遊掠而去!
溫言原本計劃連環攻擊,哪知道第一刀之後手臂被震得發麻,一時沒法接着攻,只好拉着冥幽快步後退。
這一刀他是出盡了全力,竟然沒辦法破開白蛇的皮甲,可見這傢伙的甲厚絕對不會遜色於那條黑色巨蛇。不過儘管不能破開,力量可以透體進入,他全力一擊連魔猿都沒辦法扛住,白蛇當然不可能好受,這纔是讓它鬆開的原因。
剛退兩步,他突覺不對,臉色頓時一變。
不對,那條蛇爲什麼不是貼地跑,而是在空中飛?!
“快退出去!”烏朵叫道。
溫言反手推了冥幽一把,把她推向烏朵:“你們先出去!”
烏朵驚叫道:“你呢?”
溫言並不答她,耳中迅速捕捉到那蛇的動靜,驀地向左一刀狂劈!
叮!
刀刃正中從那邊飛射而來的白蛇頭頂,把後者劈得落了地。
但甫一落地,白蛇突然飛快地遊動到了溫言腳下,順着他的腳就往上爬,想要把他纏住。
溫言心知一旦被纏死,自己養息功再強也難抵擋對方的勒力,雙腳微屈,一個縱躍,直上近兩米高度,從白蛇纏繞中擺脫出來。
白蛇仰頭大嘴一張。
嗖!
一股毒液射向半空中無力躲閃的溫言!
“溫言!”那邊已經退開的兩女同時驚叫。
溫言臨危不懼,短刀一記橫拉,一滴不落地把毒液全擋住。
滋!
刀身立時被蝕,溫言落地時,那刀側面已經蝕成了鏽色。
叮!
溫言剛着陸,立刻回身一刀,正中想朝他再次撲來的白蛇頭頂。
白蛇一個扭身,鑽進了另一個洞孔,但溫言手裡的刀子卻直接從鏽處斷掉,只剩不到十釐米長的一截和更後面的刀柄。
“快走!”那邊兩女同時叫道。
溫言反手擺了個“先出去”的手勢,雙目闔上,聽力完全激發,將迅速穿動的白蛇動靜完全捕捉。
在這種情況下,用眼睛反而不如用耳朵來得有效。
烏朵見他沒有退意,心裡大驚,但冥幽卻強拉着她向後退,不斷道:“出去!別給他添麻煩!”
烏朵無奈之下,只好跟着她一起退到了進口處,朝外爬去。
確實,假如再呆在這裡,只會讓他分心。
知道了溫言的厲害,那白蛇再不輕易出洞,穿行了十多米,驀地從洞孔裡射出一股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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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知道這傢伙想用遠攻消耗自己,一側身,避過毒液,腦袋裡一念閃過。
難怪這洞裡什麼石頭都沒有,表面還這麼光滑,搞不好都是被這些毒液給蝕掉的。
嗖!
另一口毒液疾射而至,溫言閃身避讓的同時,心裡已知這場戰鬥已經變成持久戰。
同一時間,避到了二層的兩女守在洞口邊。
烏朵忍不住道:“他怎麼還不上來?”
冥幽冷冷道:“上來做什麼?離開?”
烏朵一呆,旋即囁嚅道:“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哪兒找漏了……”
冥幽看向她:“就算我們有足夠的驅蛇藥,可以再找一遍,假如結果仍然是沒有,怎麼辦?”
要知道驅蛇藥是來自烏西身上,現在烏西已死,再沒了驅蛇藥,他們根本不可能再在這裡面隨便找尋。而假如要強行下來,面對着無論是數量還是威力都非常強悍的蛇羣,就算有一百個溫言,也絕對沒辦法在這裡混得開。
烏朵容色變換不定,半晌才道:“可是他在下面……”
“他只是在盡最後一絲努力。”冥幽淡淡地道,“殺了那蛇,假如還找不到引蛇石的位置,我想他一定會離開這裡。”
“可是……萬一他殺不死呢?”烏朵想到那傢伙用刀都沒辦法破開的甲、超快的速度和蝕性極強的毒液,芳心微顫。
恐怕就算阿龍這樣的蛇中王者,也沒辦法和它對抗!
冥幽竟然露出一縷笑容:“這傢伙比誰都怕死,要是沒有勝利的希望,怎麼可能那麼拼?”
烏朵一時瞠目。
怕死?
溫言?
他這還叫怕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
烏朵已經把驅蛇藥取出來在兩人身上滴了兩回,但下面的溫言仍然沒有出來。
難道出事了?
第二次滴上驅蛇藥後,烏朵再也忍不下去了,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冥幽看了她一眼:“下去就是累贅。”
烏朵頹然坐回石上。
的確,假如他們戰鬥正在激烈中,自己下去,很可能會造成溫言的失敗。
但要是不搞清楚下面的狀況,她又心裡不安。
冥幽忽然道:“把你蛇使派出去。”
烏朵無奈地道:“早試過了,阿黃不肯下去,它很怕。”
冥幽微微一愕,隨即明白過來。
在這裡,高一階的蛇會對弱一階的有天然的威懾力,下面那條白蛇這麼猛,震得住長眠這種比龍蛇都還要次一級的蛇當然不奇怪。
就在這時,下面突然一聲隱約的吼叫:“我草!”
兩女同時一震,站了起來。
這回冥幽不但不阻止,反而第一個搶進洞口,朝三層奔去。
二層到三層的通道足有百來米,他這記吼聲仍然穿得過來,可見吼得之猛。
奔到三層入口時,洞裡一片漆黑。冥幽顫着手舉起了手裡的石卵殘塊,讓綠光照往洞內,頓時嬌軀一震,手中殘塊落地,失聲叫道:“溫言!”
後面的烏朵聽得這一聲淒厲,芳心劇震,幾步衝到洞裡,藉着綠光看清前方情景,再沒法壓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
洞中,那條足有七八米的白蛇落在地上,顯然已經死透了。
但與此同時,它大張的嘴裡,竟然露出溫言的上半身!
換句話說,它竟然把溫言給吞了一半進去!
難道是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無奈的聲音傳來:“喂!好歹過來幫把手!”
兩女一震,再看去時,只見溫言雙手撐着白蛇上下脣,用力往外拔。
“你沒死?!”冥幽驚喜大叫,朝着溫言撲了過去。
另一邊,烏朵也回過神來,忙爬起來過去幫着扶溫言。
撲!
溫言從白蛇嘴裡掉了出來,下半身汗液滿溢,腥臭無比。
溫言坐了起來,心有餘悸地道:“還好賭對了。”
冥幽看着他的下半身:“這……這沒毒吧?”
溫言哂道:“它的毒液早被我耗了個一乾二淨,放心吧,這只是它的體液,我試過,沒毒沒腐蝕性。”說着站了起來,解開了褲腰帶。
烏朵頓時臉上一紅,轉過頭去:“你做什麼!”
溫言沒好氣地道:“難道讓我穿着這麼髒的東西?抱歉,我沒這種愛好。”把下身褲子脫光,隨手扯過烏朵。
後者又羞又驚:“你……你別亂來……”
溫言被她神情引得小腹一熱,趕緊移開目光,一把扯下了她斜挎着的布包。這本來是烏朵用來裝食物和水等物的包,但展開後就是一幅長布,溫言把裡面的東西抖到了地上,把長布在腰間圍了起來,登時一條簡易的布裙出現。
“至少能遮點。”溫言咧嘴一笑。
烏朵這才明白過來,反正快離開這裡,剩下的乾肉和水也沒了用,正好給他使用。
冥幽忽然發覺不對:“你臉色怎麼這麼紅?”
溫言摸摸臉:“可能剛纔拼得太過了,休息一會兒就好。唉,我草!”
這突來的一句吼聲引得兩女同時一愕,烏朵忍不住問道:“怎麼啦?”
溫言苦笑道:“這傢伙皮超硬,我沒辦法,只好冒險,找了一百多次機會,才把刀子從它最柔弱的嘴裡刺進去。唉,就在聞到它的血腥味兒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冥幽奇道。能讓溫言臉上這麼濃厚的懊惱神色,事情應該非常有趣。
“什麼是引蛇石?”溫言不答反問。
“鮮血滴在上面,能引來無數毒蛇的石頭,使用之後可以擁有同時操控無數條蛇使的能力。”烏朵把自己理解的概念說了一遍。
“它是什麼樣的東西?”溫言再問。
“這誰知道?”烏朵怔道。唯一可能知道的烏西,現在已經去了陰曹地府了。
溫言一語驚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