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愣道:“南軍區?”
鄭偉解釋道:“也就是長年和咱們南疆的人作對的那些傢伙。前兩個月,南軍區來了一次行動,清剿了我們獨立國的部分物資,國主震怒,所以我們策劃了這次暗殺行動。南軍區的一位師長這次出差到中軍區,我們設法搞到了他的行程安排,提前在這裡佈置。幾個小時前,我帶兄弟完成了這次暗殺,只是沒想到他們反應這麼快,竟然立刻追到了這裡。哼,對方中間有幾個人非常厲害,應該是中軍區特種部隊的人員。”
溫言終於明白過來,微微皺眉。
剎車聲忽然響起,兩人轉頭看去,一輛中型客車停在了公交站前。
鄭偉看清車上的人,喜道:“來了!上車吧!”
溫言決斷已下,點頭道:“行,走吧。”驀地一探手,拍在了他右腋下。
鄭偉一來根本不知道他身手高明,二來還以爲說動了他,並沒有防備,登時中招,痛叫一聲,捧着右半身踉踉蹌蹌地跌出幾步,不能置信地道:“你……你幹嘛!”
溫言露齒一笑:“當然是報答你抓我的‘恩情’!”一個踏步逼近,拳腳連環而下。
鄭偉這時只覺得半邊身子劇痛難忍,但他乃是能從部隊圍捕中逃出來的強悍軍人,體質超卓,竟忍痛擋了溫言兩下,隨即暴喝一聲,一拳反擊出去。
同一時間,客車上的司機發覺正面的異常,立時跳下了車,拔刀朝戰團撲去。
溫言心知必須速戰速決,避開鄭偉那拳的同時一腳踹出。
蓬!
鄭偉終於是慢了一步,被踹中了小腹,登時倒退出去。
溫言這纔回身避開司機刺來的刀子,閃電般疾抓,已抓着了對方手腕。
司機吼道:“偉哥快走!”空着的右手一把從被制住的左手中搶過軍刀,對着溫言就是狠刺。
哪知道刀子剛揮到一半,他突覺左腕像被火燒般一記凌厲的炙痛,登時泄了力。
溫言隨手推開他。
司機只覺痛感迅速蔓延到整條胳膊,繼續半邊身體都痛苦難當。他不知道這是溫言破壞了他的脈氣,驚疑不定地叫道:“你……你搗什麼鬼?”
溫言理都不理他,大步朝鄭偉走去。
司機掙扎着想朝他撲過去,哪知道剛撲出一步,劇痛已經蔓延到全身,登時一軟,癱倒在地。
那邊鄭偉剛剛勉力爬起來,反手摸到腰後想拔槍。
溫言突然加速,抓着他右臂一扯,痛哼聲中,鄭偉右臂軟軟垂下,脫臼了。
溫言順手從他靴子上拔出一把軍刀,一個橫抹。
鄭偉捂着喉嚨退了出去,呃呃作聲,卻擋不住奔涌而出的鮮血。
溫言另一隻手把從他衣服口袋裡搜出的v8翻開看了看,確認完好無損後才揣了起來。早前被抓時他的手機就被對方給搜走了,現在才物歸原主。
那司機痛叫:“偉哥!”卻無力過去,整個人癱在地上抽搐不停,眼神漸漸迷離。
就在這時,遠處“砰”然作響。
溫言條件反射,一個側撲,閃電般避開。
“別動!”遠處有人狂喝。
溫言一眼看清來的是兩個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哪會聽話?一轉身,發足全力狂奔。
等那兩個士兵跑到公交站牌下時,溫言已經無影無蹤,再追也追不上了。
凌晨六點,一列由五六輛車組成的車隊駛到了東一環,開進了漢西省人民劇院的大門。
不一會兒,車隊在後院裡停了下來,最前面的一輛大巴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下了車,和早等在那裡的禿頂中年男握手,後者熱情地道:“歡迎‘雲遊劇團’來咱們劇院演出,劉經理,你們累壞了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住處,立刻帶你們去休息。”
西裝男劉經理臉上微有疲色,卻笑道:“何院長辦事周到,那就麻煩你了。”
禿頂中年男何院長探頭道:“聽說雲若小姐身體有點不舒服,現在情況怎樣?”
劉經理笑笑,說道:“只是小問題,休息休息就好。”
就在這時,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了車,從老到小,各色人員都有。
當最後一人下來時,何院長眼中亮眼炙熱光芒,熱情地迎了上去:“若小姐你好!我是這裡的劇院院長何啓峰,你能到我們劇院來演出,何某非常榮幸”
從車上下來的那女子穿着一身紗裙,體態曼妙,一頭拉直的長髮瀑布般垂下,將用口罩遮住了的面容襯出難以形象的神秘感。但只看她露在外面的雙眸,已使人不禁生出驚豔的感覺。
這時聽到何啓峰的話,她柔聲道:“何院長太誇張啦,我們劇團不過是個小團體,貴劇院肯接受我們的申請,讓我們在這裡演出,該是雲遊劇團的榮幸纔對。”
旁邊劉經理輕咳一聲,提醒道:“若小姐,下午還要彩排,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
何啓峰迴過神來,忙道:“對對對!來,我帶你去你的住處。地方小,沒什麼好準備,小姐多多見諒。”
雲若眸中微露笑意,說道:“那麻煩何院長啦。”
何啓峰迴身吩咐了助手和工作人員幫着劇團的人搬運東西后,才帶着雲若和劉經理一道離開後院。
院子裡一時忙碌起來,各司其職地收拾演出需要的物品,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卻沒人注意到,一條人影從停在最尾處的一輛卡車內翻了下來,赫然正是溫言!
一個小時前,他躲在長河市東門外,正好看到這排車隊要進城,隨即趁着夜幕掩護,翻進了這輛裝滿各式大箱子的貨車內。
現在宗巖被抓,他更不能獨自逃走,而且還要設法把自己身處的罪名洗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回城裡,伺機而爲。
但現在全城都知道他溫言殺了人,官、黑兩方都在找他,無論他是想走路又或者坐車,都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纔想出這悄悄潛入的辦法。
從車廂裡翻下來後,他正要悄悄離開,不遠處一個正指揮衆人忙碌的平頭男子喝道:“喂!別偷懶!把這箱子搬進去!”
溫言一愣,回頭看了一眼,內心掙扎了片刻,無奈地走了回去。
那平頭男還以爲他是劇院的工作人員,指着旁邊一個小箱子道:“小心點,這是若小姐的東西,送到她房間裡。”
溫言暗忖誰知道什麼若小姐如小姐,但不想在這耽擱,也不廢話,輕鬆地把那箱子抱了起來,正要朝着不遠處的小樓走去,旁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卻抱着另一個箱子走了過來:“正好我也要去,咱們一起去吧。”
溫言微微皺眉,無奈答應,和她並肩而行。
進了小樓,女孩問道:“朝哪走?”
溫言愣道:“我怎麼知道?”
女孩愕然道:“你不是劇院的人嗎?怎麼會不知道?”
溫言急中生智地道:“房間是院長親自安排的,我打雜的,哪清楚那麼多?”
女孩脾氣很好,一想也對,釋然道:“那去問問吧。”
溫言鬆了口氣,趁機道:“你在這兒等等,我去找人問路。”
哪知道那女孩卻道:“一起去吧。”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顧地沿着樓道一側走去。
溫言恨不得把她敲暈了再走,但現在動手,很有可能會被人發現她的行蹤,無奈下只好跟了過去。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正好樓上何啓峰哼着小曲走下來,女孩驚喜道:“何院長,我是若小姐的助理,請問她安排在哪間房?”
何啓峰笑道:“我見過你的照片,秦茵秦助理是吧?若小姐就在六樓樓梯口左手最後一間,兩面臨窗,完全是按照若小姐希望住得高一點的要求安排的房間。對了,你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一會兒我讓人把鑰匙給你送過去。”
女孩秦茵甜甜一笑,道了謝,朝樓上走去。
溫言感覺那何院長在看自己,忙低下了頭,不動聲色地跟着秦茵上樓。
幸好何啓峰還以爲他是雲遊劇團的人,只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下樓離開。
溫言鬆了口氣,決定把箱子放下後立刻離開,這裡人多眼雜,很容易出事。
到了六樓,兩人到了雲若的房門外,秦茵輕輕敲了敲門,揚聲道:“若小姐!”
“進來吧。”裡面傳出雲若輕柔的聲音。
秦茵推開門走了進去,指示溫言道:“把箱子放牆邊吧,麻煩你了。”
溫言含糊地道:“沒事,我該做的。”放下箱子轉身就走。
哪知道剛要走出房間,身後雲若忽然顫聲道:“頭……頭好暈……茵茵……扶……扶我……”
秦茵的驚叫聲也傳了過來:“若小姐!你……你怎麼了?!”
溫言愕然回頭,只見原本坐在梳妝檯邊的雲若側倒在秦茵懷裡,露在口罩外的玉容白得駭人,竟然已經昏迷過去!
“快……快找醫生!”秦茵朝着他叫道,小臉嚇得都青了。
溫言嘆了口氣,轉身快步走了過去。
好歹這劇團幫着自己進了城,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就這麼看着那位若小姐出事。
秦茵驚道:“你幹嘛?快去找醫生啊!”
溫言乾脆地道:“我就是醫生。”一伸手,把雲若的口罩扯了下來,登時一呆。
雲若整張臉都沒血色,但儘管如此,她絕美的容顏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有如雕刻般的小巧瑤鼻和精緻芳脣,與玉脂般滑嫩的肌膚相襯,相得益彰地把整個輪廊變成了一副完美的畫卷。
假如美麗有等級,她絕對是最上一級,不會遜色米雪姐妹和程念昕那種極品美女半分,而且她身上還多了股神秘莫測的氣質,令人禁不住想要深入瞭解她的一切。
溫言腦中瞬間升起“傾國傾城”四字時,旁邊秦茵卻急得快哭出來:“你……你別發愣,快看看若小姐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