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巖一震道:“不會吧?他們是特種兵?”
溫言肯定地道:“絕沒看錯。”
宗巖靜了片刻,突然聲音古怪起來:“搞不好還真是,記得他們靴子上的刀嗎?我敢肯定,是軍刀,而且是純正的軍用品。”
溫言忽然低聲道:“別說話!”
宗巖識趣地閉上了嘴。
過了兩三分鐘,溫言才道:“那個帶頭的和小張離開了,剩下那個姓姜的上到了樓頂。”
宗巖嘆道:“你這雙耳朵真是神了,我看比狗耳朵還靈。”
“說正題。”溫言沒想和他瞎扯,“布條的最後有個紅色的大圓點,似乎是個標記,認識嗎?”
“部隊的事我哪清楚?”宗巖哂道,“要不出去把那傢伙抓來問問?”
“現在不宜亂來,我要等那傢伙把消息探清楚。”溫言冷靜地道,“和我們相比,他們顯然更適合去探聽情況。”
宗巖一想也對,讚道:“周到!”
溫言話鋒一轉,說道:“他們今晚會出去執行什麼任務,那時就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間。”
宗巖嘆道:“我發現你真的很適合做大哥,什麼事都算好再走,不如我把長河市讓給你好了。”
“少來。”溫言哼道,“涉黑不做,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直到中午快十二點時,小張才趕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儲物室,打開門後,呲聲道:“快!”
溫言一看他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喝道:“解開我!”
小張走過去顫着手解開了他,坐倒在地,喘息道:“還真……真tm有效!就是現在疼……疼得厲害……”
溫言把他平放在地,沒好氣地道:“讓你儘快回來,這都拖了兩個多小時了,能忍疼忍這麼久算你厲害。”雙手已經按到了他小腹上,輕輕揉按起來。
小張長舒一口氣,感覺疼痛迅速減退。
延後,溫言收手道:“行了。”
小張坐起身來,對這人的按摩術已是由衷佩服,衷心地道:“謝謝。”
“不用謝,你答應我的忙呢?”溫言問道。
“假如你現在進城,我保證你別想再出來。”小張有點詫異地道,“你到底殺了多大的人物,警察竟然動了這麼大的陣仗。”
儘管只是大概地探了一下,但他完全能感覺到警方對這次兇殺案的重視。
“抱歉,私人事務,不便細說。”溫言歉然道,暗忖不是我殺了人夠大,而是柳媛夠魅力,這次不知道她怎麼辦到的,竟然把小小一個吳會的兇殺案,誇張到他溫言像是殺了個高官權貴。
換了今天以前,小張大可拿刀架着他脖子問出答案,但現在卻不便逼問,只道:“明早我們就會離開,那時我們可以帶你一道走,安全方面你放心,絕無問題。”
溫言聽得心中一動。
聽這意思,他們該是有接應的人。
小張起身道:“稍後我會給你們送午飯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等他離開後,溫言轉頭看了旁邊宗巖一眼:“怎麼現在不好奇了?”
宗巖哼道:“好奇有個屁用,就算問,他也不說。”
溫言微微一笑:“但我卻好奇起來,今天晚上,你留在這裡,我跟他們去看看情況。”
宗巖皺眉道:“你好像沒聽到他剛纔說你一進城,就別想再出來。”
溫言莞爾道:“我不會僞裝嗎?放心吧,我會安全回來。”
深夜十一點,儲物室的門打開,帶頭者拿着手電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張、姜兩個跟班。
地上,溫言和宗巖都仰躺在地,沉睡如死。
帶頭者重重地踹了溫言一腳:“起來!”
溫言連個反應都沒有,沉睡如故。
小張說道:“看來迷藥起了作用。”
小姜哼道:“這藥我親眼看着他們吃下去,就算是頭獅子,也得睡個半夜,何況是普通人?”
帶頭者並不說話,扳開兩人眼皮,查看了他們瞳孔的狀況後,才起身道:“走。”轉身離開了儲物室。
今晚要執行任務,三人都得出去,當然不可能任由溫、宗兩人在這想辦法逃走,所以下藥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三人離開房子後,儲物間的溫言倏然睜眼,四肢同時發力,繩子登時斷裂。
對方的迷藥雖然厲害,但他體質特殊,服下藥後,身體立刻起了反應,把迷藥的效果迅速減弱。而溫言就趁着這機會假裝昏迷,神志清醒,但身體卻保持在昏迷的狀態,以免對方發現不對。
他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側身輕掐宗巖人中,指尖力量陡發。
宗巖一顫,茫然睜眼。
溫言低聲道:“你找個地方呆着,有任何異常情況,都以保命爲先,明白嗎?”順手扯斷了宗巖身上的繩子。
宗巖回過神來,打了個呵欠:“去你的吧,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要不是他知道自己身手遠不能和溫言相比,現在肯定也得跟着去,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是留在城外比較安全。
兩分鐘後,溫言離開了房子,順着來時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的大路口,溫言正好看到三人坐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雙排座貨車。他當機立斷,迅速潛近,趁着對方發動引擎時翻進了車斗裡,伏了下去。
前面的駕駛室傳來帶頭者的聲音:“今晚的行動一切照計劃進行,成功後立刻撤退,不能逗留,明白嗎?”
“明白!”
有三個聲音同時響應,除了小張和小姜,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應該就是開車接應他們的人。
車子緩緩開動,朝着市區加速駛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逐漸減速,在路邊停了下來。
溫言悄悄朝外看去,登時愕然。
車子是停在了一處陰暗的小巷內,周圍連條人影都沒有。
前面的人除了司機外都下了車,帶頭者帶着小張小姜朝着巷子另一端走去。
溫言靜等時機,悄悄翻下車,跟在三人身後數十米開外。這個距離上以他的身手,對方絕對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走了一會兒,前面的人忽然停步。
溫言躲在行道樹後,探頭看了一眼,登時呆住。
這是小巷盡頭,出去就是一條大道。此時在大道的那一邊,“長河市軍區招待所”幾個字在燈光映照下閃着紅色的光芒,讓人想看不到都不行。
奇了,這些傢伙難道是想去軍區招待所搞事?
帶頭者沉聲道:“進去後的行動步驟記清了嗎?”
“記清了。”兩人同時應道。
“好!”帶頭者斷然道,“行動!”
三十多米外,溫言見他們光明正大地穿過大街,朝着招待所大門走去,不禁大愕。
本來還以爲是個見不得人的行動,哪知道這些傢伙居然就這樣過去了!
片刻後,那三人到了招待所門口,朝着門口站崗的士兵出示了證件,直接被放了進去。
溫言徹底糊塗了,但這種招待所防衛森嚴,他根本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進去,只好等在這邊巷尾的行道樹後,靜觀其變。
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分鐘。
就在溫言差點想嘗試近距離觀察時,那三人忽然從招待所裡走出來。
溫言心中一動,一轉身,迅速移動,回到了貨車車廂上,伏低了身體。
十來分鐘後,那三人回到駕駛室裡,司機立刻發動車子,駛離了藏身處。
溫言擡頭朝招待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大感疑惑。
到底他們做了什麼?
駕駛室裡,司機問道:“立刻離開?”
帶頭者卻道:“不,回廢墟,我要接個人。”
司機似乎有點不悅:“偉哥,這和計劃不同。”
帶頭者冷冷道:“計劃由我制定,現在我要更改計劃,你如果有意見,回去跟將軍說去!”
司機不吭聲了。
後面溫言聽得一頭問號。
將軍?這傢伙到底是在說誰?
回到廢墟外的大路口處後,帶頭者對司機道:“給我十分鐘。”這才帶着小張小姜兩人下了車。
溫言等他們走進了小路後,這才悄悄下車,潛到駕駛室邊上。
司機正靠在車窗上警惕地朝着遠處四下觀望,卻沒想到近處危險降臨。
溫言屏住呼吸,驀地一探手,已抓住了那司機的脖子。
哪知道後者反應非常快,逆向一掙,竟然及時從溫言手裡掙脫!
這一下出了溫言意料,他一把扯開車門,抓住正忙着拔刀的司機朝外一拉,手上力量用足,那司機哪扛得住?登時被扯出了駕駛室。
溫言連拉帶扯,下面一個輕絆,把對方絆倒在地,隨即一俯身,順手拔出他靴子上的短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沉聲道:“別動,否則殺了你!”
哪知道那人二話不說,驀地一個橫脖,只聽一聲輕響,鮮血狂涌而出,短刀已割斷了他喉管!
這一着大出溫言意料之外,他不及攔阻,大吃一驚。
這傢伙自殺得也太迅速了吧?
砰!
槍聲陡起,溫言一震,俯頭時只見那傢伙右手正插在右腿側的褲兜裡,此時褲兜已經破了個大洞。他一把扯出那傢伙的手,看清他手上的槍,不由暗叫失策。
這傢伙居然趁着他片刻的失神,開槍朝同伴示警!
就在這時,小路上傳來細微的聲響,要不是溫言耳力驚人,絕難察覺。他登時回過神,一個閃身躲到了駕駛室裡。
那三個傢伙顯然是聽到了槍響,轉回頭來查看情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