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興小區二棟三樓,303的房門大開。";
溫媽站在門口,呆看着門外的宗巖。
“溫媽!”宗巖激動難名。
溫媽目光一個橫移,落到溫言臉上:“小言,他是誰?”
宗巖瞬間石化。
我草!
這跟預想中的重逢不一樣啊!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溫媽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宗巖啊。”
溫媽微微一震,不能置信地道:“怎麼可能,巖巖以前明明長得又白又可愛,怎麼變這德性了?”
溫言看了宗巖一眼。
確實,宗巖這麼多年在道上摸爬滾打,就算換了好衣服也難掩一身橫氣,跟小時候天壤之別。
宗巖哭笑不得地道:“媽,我都二十多了現在,怎麼可能還跟小時候一個模樣?”
“少來了。”溫媽哂道,“小言你別逗溫媽了,他到底是誰?”
溫言無奈道:“他真是宗巖,現在在燕京工作,這次偶然遇上的。”
溫媽一愣:“不是玩笑?”
溫言一臉肯定:“絕對不是。”
溫媽重新打量宗巖,神情終於開始變化,漸漸變爲不能置信。
宗巖再不廢話,一把把溫媽給抱住。
“哎喲!輕輕輕……輕點!”溫媽驚叫,“媽這身老骨頭啊!”
“媽!你想死我了!”宗巖的男兒熱淚順頰而下。
在道上拼死拼活、身受重傷時,他沒有流淚;當初知道自己被背叛時,他也沒有流淚;但此時此刻,他再忍不下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溫媽後面的蘇蘇和陸小蕊不由面面相覷。
這是鬧的哪出?
要知道陸小蕊進孤兒院時,宗巖和溫言都已經離開,她當然不認識。
過了十來分鐘,宗巖才鬆開溫媽,帶淚笑道:“媽,兒子不孝,走了這麼多年。你放心,以後有兒子在,一定不會讓你再吃苦!”
一旁溫言登時一鏡片的黑線。
尼瑪這話是老子的臺詞好不好!
溫媽也是老眼淚奔,動情地道:“只要你們都平安,溫媽就一點都不苦!”
宗巖擦了把眼淚,正要再說話,突然一震,呆看溫媽後面。
溫媽跟着他目光看過去,笑道:“忘了跟你介紹了。巖巖,這是你妹妹,陸小蕊。小蕊,他就是以前我常跟你說起的宗巖。”
陸小蕊發覺宗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臉上,不由粉頰微紅,垂首輕應一聲。
旁邊蘇蘇喧賓奪主地揮手打招呼:“還有我,我叫蘇蘇。”
哪知道宗巖看都不看蘇蘇一眼,只顧呆看陸小蕊。
後面的溫言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悄悄在宗巖後腰上輕按了一下。
宗巖一聲痛呼,醒過神來。
“來!咱們進去坐!”溫媽沒發覺不對,熱情地拉着宗巖往裡走。
陸、蘇兩女讓他們進入後,後者低聲道:“小蕊,你這新哥對你另眼相看啊。”要知道平時在街上一道走時,儘管陸小蕊長得比她漂亮,但更多的目光卻會落的她算得上雄偉的波濤上,可是宗巖卻對她視若無睹,難免讓她有點不滿。
哪怕就是溫言,平時也顯然對自己關注比對小蕊關注多,這姓宗的有眼無珠!
陸小蕊撅着小嘴道:“誰稀罕!”
蘇蘇眼珠子一轉,一把摟住溫言胳膊,豐滿的胸脯毫不吝嗇地進行擠壓着她,撒嬌式地道:“咱們也進去吧!”
陸小蕊登時眼都瞪圓了。
這個臭蘇蘇!
客廳裡,宗巖坐下後仍頻頻看向門口的陸小蕊,忍不住低聲問起她的情況。
溫媽簡單地把她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才嘆道:“當年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那麼懂事。你是這樣,小蕊也是這樣。唉,都怪溫媽沒本事,不然你們就不用走了。”
“這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溫言和兩女走了進來,“我在米氏留意了一下米氏的發展,近年米氏境況良好,不該有資金問題,爲什麼當年會停止對咱們孤兒院援助?”
早在他第一次進入米氏內衣時,就想起了平原孤兒院變成今天這樣的緣由,曾私下向嚴輕煙問過米氏慈善基金的事,但基金會的運營是獨立於米氏內衣之外,連米雪也管不着,所以嚴輕煙並不清楚。
“咦?溫言你在米氏?”宗巖終於從陸小蕊處收回了目光。
“米氏內衣特別顧問。”溫媽自豪地道,“巖巖你沒想到小言會有今天的本事吧?”
“還真沒想到,做什麼工作?”宗巖非常好奇。
“鑑胸。”溫言毫不隱瞞,本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
“啊?”宗巖一愣,“什麼?”
“鑑別的‘鑑’,胸部的‘胸’,哪個字不清楚?”溫言反問。
宗巖看看溫媽。
連溫媽都有點臉紅:“是真的,媽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比你還驚呢。”
宗巖重新看向溫言,臉色古怪地道:“你個臭流氓!”
“自重!我這是憑真本事賺錢。”溫言一臉不屑,“這比某些人一進來死盯着我妹子猛瞧要來得正當多了吧,你個假君子真流氓!”
“這可不怪我。”宗巖黝黑的臉上也不由燙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叫小蕊妹子那麼漂亮呢?”
“你個大喪失!”溫言像看禽獸一樣看他,“再漂亮也是妹妹!”
“夠了!”溫媽終於忍不住了,“都給我閉嘴!越說越不像話了!”
一旁,陸小蕊神色微黯。
果然,在他心裡自己根本就站錯了位置!
……
晚飯後,趁着溫媽帶着小蕊蘇蘇去洗碗時,宗巖拉着溫言坐客廳裡低聲道:“說真的,我從沒見過像小蕊這麼美的女孩!”
溫言一臉黑線地看他:“好歹也是道上老大,這麼沒見識?”
“你沒懂,我指的是‘美’。”宗巖正色道,“那種從內到外、純淨得沒雜質的‘美’!”
“嗯?”溫言終於有點明白過來,細一回想,動容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那感覺!”
宗巖嘆道:“可惜我沒早遇上這樣的女孩,否則一定不會放過她!現在變成了妹妹,唉,可惜……”
溫言對他此時的心態一清二楚,沒再說話。
就跟對方一刀妹子那麼傾心的原因一樣,說到底,還是情傷未愈。
真不知道那個柳媛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一個男人傷這麼深。
門鈴聲響起。
溫言起身道:“該是他回來了。”
宗巖奇道:“回來?家裡還有誰?”
溫言笑笑:“我奴隸。”
宗巖瞬間石化。
奴隸?
溫言沒多說,走到門口伸手開門。
下午孫思遠說有事,急匆匆地離開,這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門開,門外的男子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溫言一驚,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對方,果然是孫思遠,但此時他整張臉都泛着一層異樣的紅色,身上更是燙得驚人,非常怪異。
“怎麼回事?”溫言沉聲道。
“救……救我……”孫思遠勉力說出這幾字,猛地一振身,重重咳了好幾下。
溫言感覺到他咳出來的氣都像摻着小火苗,炙得自己臉上生疼,心中大爲震驚。
孫思遠本身絕對是武術高手,加上家傳的針技,能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值人深思。
“咦?他病了?”跟過來的宗巖奇道。
“讓開!”溫言當機立斷,抱着孫思遠擠開宗巖,大步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進入後,溫言把門反鎖,將孫思遠放在牀上,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脫了個精光。
孫思遠整個身體所有位置都跟臉上一樣,泛着一層異常的紅色,讓人生出他要燃起來的錯覺。在胸、腹、腰等多處,都有露出針尾的細針,顯然在中招後,他對自己進行了緊急的救治,只是效果不佳。
溫言摘下眼鏡,捋起衣袖,雙手指尖迅速按過他的全身,越按越心驚。
孫思遠遠整個身體的脈氣,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以超出平時至少十多倍的速度,在極速運轉!
要不是他在幾個關鍵大穴的位置紮了針,使得肌體功能減弱,恐怕他連撐到家的力氣都沒有,早在半途就因脈氣過盛而死。
檢查完後,溫言雙眉微皺。
正常人的身體和脈氣是相互影響,只要身體有任何異變,都會帶來脈氣的變化。孫思遠整個身體多處穴位都有異常的按觸感,顯然是受過重創,才導致他身體越來越亢奮。
能如此精準地針對穴位下手,對方不是擅醫就是學武,而且水平非常不凡。
奇怪,孫思遠這傢伙怎麼會得罪這種人?
看來這傢伙對自己還有所隱瞞。
溫言拋開雜念,探手抓住孫思遠胸口位置的針尾,猛地一拔。
孫思遠渾身一個抽搐。
溫言扔了針,接着拔其它的。
有什麼疑問都得等這傢伙醒來再說,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他救回來,否則最多再半個小時,這傢伙就得因爲身體的過度亢奮耗盡心力而死了。
……
客廳裡,聞聲從廚房裡出來的溫媽等人無不訝異時,宗巖忍不住問道:“這傢伙是誰?”
“我哥哥的奴隸。”蘇蘇隨口道。
宗巖一呆。
先前他還以爲是溫言開玩笑,竟然是真的!
“他好像受傷了。”陸小蕊有點擔心地道。
“沒事,有小言在。”溫媽安慰道。
整個家裡,除了溫言之外,沒人不喜歡孫思遠。這年輕人有種很溫和和討人喜歡的氣質,一老二少三個女人都已經把他當家里人來看待了。
就在這時,異變驟生!
蓬!
四人一驚轉頭,只見房門脫離了門框,飛進客廳,重重落地。
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緩步從門外踏入,銳利的目光轉眼掃盡屋內情形,在離四人還有五六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