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危險來臨之前,凌雲的心裡都會出現一絲這樣的警兆。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警兆,也就是說,危險已經近在咫尺了。
“等一等!有情況!”凌雲突然出言警告。
凌雲這麼一說,正疾速前行着的衆人突然間全部停了下來,全神戒備着。
然後,凌雲便開始全力感知着周圍的情況。
博仁親王曾經說過,八歧大蛇對於任何靠近的非皇室的氣息都會毫不留情的加以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由於自己這些人和八歧大蛇的距離還算比較遠,或許沒什麼,現在經過這十幾分鐘的飛掠,是不是已經算是“靠近”了呢?
可是凌雲很快便感覺到那正在湖底沉睡的八歧大蛇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剛纔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這小千世界中也幾乎沒有它的氣息。
既然是這樣,那自己的那一絲警兆又是緣自什麼?
凌雲對博仁親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八歧大蛇會對任何擅自靠近的非皇室的氣息毫不留情的加以攻擊。我們現在已經出現在這裡,爲什麼那八歧大蛇卻毫無動靜?還是它正在注視着我們,準備對我們發動致命的一擊?”
博仁親王道:“不是這樣。我說過的‘靠近’的意思,是指在這個地方‘靠近’皇室成員,確切的說也就是皇室的嫡系成員。因爲這個地方不要說非皇室成員,就算是皇室成員中非嫡系的人都是不應該進來的。所以在這個地方當有人‘靠近’皇室嫡系成員的時候,就一定意味着有危險了。而當八歧大蛇感覺到皇室嫡系成員有危險的時候,就會從沉睡中醒來,從而對那些非皇室的成員加以攻擊。
現在皇和皇太子都在脅息洞,在到達那個地方之前,除了我和吸收了信仰之力的你之外,其他人是不能再靠近的了,不然就一定會讓八歧大蛇醒來的。”
凌雲問道:“可是陰陰寮的那些人似乎也都進入了這個地方,八歧大蛇不會認爲他們也是威脅嗎?”
博仁親王道:“那些人在進入這裡之前,身上一定塗了天皇或者皇太子的鮮血,這樣,八歧大蛇就會認爲他們沒有危險性,從而不加以攻擊。”
凌雲點了點頭。現在這個地方距離脅息洞還有一段距離,而自己這些人又非常的小心,沒有理由弄醒八歧大蛇,看來自己的心中的那一絲警兆應該不是來自八歧大蛇了。
可是,不是八歧大蛇,又會是什麼呢?
難道……
凌雲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說天皇他們在意識到有人闖入這裡之後,在前往脅息洞的路上設下了埋伏?
然後,凌雲便開始全力的探索周邊的情況,卻什麼都沒有探查到。
這個時候,凌雲甚至開始認爲自己是不是搞錯了?因爲進入了險地而有些精神過敏?
就在凌雲猶疑的時候,卻聽一個聲音傳來:“親王殿下,您實在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出現的,我想現在,是您應該回去的時候了。”
這個聲音,憑空傳來,彷彿無處不在,又彷彿就在耳邊,卻偏偏看不到人影。聲音宛如實質一般,給人一種極爲壓抑的感覺。
凌雲已經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正是犬鳴道的。
犬鳴道的強大,在衆人的心目中已經有了共識。所以所有的人都立即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後,就在一行人的面前,空氣中突然多出了一道裂縫,在那裂縫中,犬鳴道走了出來。
虛空術!
那道裂縫離地約十幾米,犬鳴道走出來之後,就這麼憑空站在那裡。
凌雲一行人在飛掠的時候,雖然可以一掠數百米,可是畢竟不是長時間的在空中停留,或者直接飛行。雖然凌雲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也只有凌雲自己才知道,這麼做究竟需要耗費多大的力量。現在犬鳴道竟然也能做到這一步,而且看上去還很輕鬆的樣子,其實力的確已經達到了相當恐怖的地步了。
可是博仁親王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似乎對犬鳴道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反而對犬鳴道大聲說道:“犬鳴道,你幹什麼?難道你想對我不利嗎?”
他的樣子就好像他正在自己的行宮裡大聲訓斥一個犯了錯的臣子一般。
凌雲頓時瞭然,可不是嗎,從身份上講,的確是博仁是君,而犬鳴道是臣。就算天皇再寵信犬鳴道,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在等級森嚴的日本,以下犯上這種事情是極難想像的。
果然,犬鳴道聞言,也不得不低頭,從空中落到了地面,恭聲道:“不敢,我不過是想請殿下暫時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一過,無論殿下要到什麼地方去,我都不加阻攔。但是這段時間之前,就算殿下日後會怪我,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殿下通過的。”
博仁親王怎麼說也是一個親王,是屬於君的範疇,而且在皇位繼承順序上,排名還比較靠前,犬鳴道在他的面前理應自稱爲“臣”纔對。
就如同伊藤八寶、神宮丸造等人在凌雲面前也是自稱爲臣的。可是犬鳴道卻偏偏自稱爲“我”,這一個字的差別就已經能看出他的立場了,同時也能看出他的地位有多麼的尊寵。
博仁大怒,“犬鳴道,你大膽!!你區區一個陰陽寮的寮頭,也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倒要看看,今天這裡究竟誰敢攔我!”
這個時候,凌雲纔有點看出那個飛揚跋扈的博仁親王的影子。
再次見面之後,博仁親王爲了拉攏凌雲,在凌雲的面前一直保持了相當的低姿態,這讓已經在心中爲博仁親王定了型的凌雲很有些不太適應。
而現在這個博仁親王,似乎終於露出了跋扈的本來面目。
不過,說起來,有些時候,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就是爽,至少犬鳴道挨博仁親王的訓,就頗有點擡不起頭來的感覺。
犬鳴道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果,“請殿下原諒,我之所以這麼做,也實屬無奈,還請殿下*體諒我的難處。”
可惜,博仁親王不體諒,冷哼了一聲,大步向犬鳴道走去。
犬鳴道見狀目光一閃,立即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博仁親王道:“犬鳴道,難道你還敢傷我不成?”
犬鳴道躬身道:“我萬萬不敢傷害親王殿下,但是親王想要從我這裡經過卻也是萬萬不能!”
“如果我偏要過呢?”博仁親王冷笑着,走的更快了,眼看就要從犬鳴道的身邊走過。
犬鳴道又嘆了口氣,“那就只好請殿下恕我無禮之罪了,事後我會親自登門向殿下致歉的。”
說着,犬鳴道雙手一分,一道肉眼難見的水晶牆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水晶牆看上去無邊無際,就此生生的擋住了博仁親王的去路。
博仁親王一聲冷笑,“哼,區區一道玻璃牆,還想攔住我不成?”
說着,他身後一名聖劍武士便揮劍而上,一道耀眼的光芒自聖劍上發出,正是那聖劍之力了,一下來就使用聖劍之力來對付一道水晶牆,足見博仁親王不打算在這裡過多的糾纏。
那光芒正面擊中了那水晶牆。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光芒在擊中了水晶牆之後,非但沒有把那水晶牆擊碎,反而被彈了回來,那聖劍武士反而被剛剛自己發出的這道光芒擊倒在地。
伊藤八寶眼神一收,“這是……鏡像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