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938年開始,東北抗日聯軍掀起了一陣反日GC。受到打擊的日寇不斷增加東北關東軍數量,加強對抗日聯軍的圍剿,西元1939年10月,日寇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掃蕩。
在吃過抗日聯軍的苦頭之後,日寇變得更加瘋狂和BT,對廣大羣衆進行了更加兇殘的殺戮,對聯軍進行了更嚴密的圍堵,這個冬天抗日聯軍不得不採取戰略防禦,避免與強大的敵人正面衝突。
針對嚴酷的形勢,抗日聯軍主動縮編,取消了原有的軍、師、團等編制,改爲支隊建制,每個支隊又下轄兩個大隊。
陳彪所在的獨立團,改爲獨立大隊,人員基本沒有變化,但與當初相比,因爲戰鬥減員,人數已經明顯少了。
爲應對鬼子的掃蕩,各支隊紛紛撤離原來的根據地,採取遊擊形式繼續開展抗日活動。三路軍爲了病號和家眷們的安全,決定統一照顧他們。
政委馮仲雲負責此事,他留下一個大隊準備帶大家到小興安嶺附近一個羣衆基礎好的地方駐紮下來,秋林同志帶着劉繼偉、李江峰等十幾個骨幹也留了下來,他們負責保衛。
這次分別不知何時再重逢,婉婷一直缺奶,文成一半的奶水靠的是老鄉給的牛奶和羊奶,爲了孩子的奶水,婉婷心裡本就不踏實,如今又要與丈夫長期分離,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這鬼子啥時候才能殺光啊?”
“婉兒,分別是暫時的,要有信心,好好照顧咱們的兒子,把你手槍帶好,有時間也教嫂子射擊,要學會自我保護。我們在適當時機還是會去看你們的。”昊天安慰婉婷。
婉婷恨透了戰爭,他多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生活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中,這也是千千萬萬個母親的心願,但不把侵略者趕走,永無寧日。
王三姑和婉婷相比平靜的多,她又爲丈夫和昊天準備了一大包鞋子。雖然她很擔心丈夫會被年輕貌美,又有文化的東方政委搶了去,但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總不能憑着自己的主觀臆斷和直覺去胡攪蠻纏,除了叮囑丈夫保重之外,她下決心要跟婉婷學習射擊,儘快能陪着丈夫一起去戰鬥。
陳彪從小學習詩書禮儀,歷來對妻子相敬如賓。“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婉婷母子,我會平安歸來的。”
陳彪從來不會甜言蜜語。晚上躺在牀上,兩個人都難以入睡,陳彪和妻子好好地雲雨了一番,激情會讓人短暫忘卻所有煩惱,就像喝酒,喝到醉的時候,只想着“將進酒,杯莫停。”哪管明日苦與憂。
獨立大隊出發不久就遇上了一夥僞軍,一場遭遇戰馬上展開,雙方都傷亡了幾個人,僞軍見人數不及對方趕緊撤退,陳彪他們緊追不捨。
“鬼見愁和催命閻羅在此,趕緊繳槍不殺。”宋洋的大嗓門讓僞軍聽得非常清楚。
米川的手槍連如今個個都是神槍手,無處躲藏的僞軍紛紛中槍倒斃。僞軍早聞陳彪和昊天的大號,腿腳慢的僞軍立刻放棄了反抗,舉手投降。
腿腳快的還在沒命地跑,昊天從一個投降僞軍的槍上卸下一把刺刀,朝正在騎馬逃跑的僞軍頭目撇了過去,一道寒光閃過,只見馬上人一頭栽倒在地,再也不動彈了。其他在後面奔跑的僞軍趕緊掉頭跪倒,雙手端搶高高舉過頭頂。
“馬隊長,你還有這一手?”東方越來越覺得昊天的功夫深不可測。
“政委,等你練好了基本功以後,我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你,哈哈。”東方如今已經迷上了功夫,只要見到陳彪和昊天的絕活,都嚷着要學。
“老實說,你們要去哪兒?”陳彪審問一個僞軍。
“報告長官,我們是奉命去支援在村裡搜查抗聯的太君,不,是鬼子。”僞軍據實報告。
“鬼子都到哪些村子?”
“報告長官,鬼子說這回大掃蕩,挨個村子都要去。”
大家把僞軍的武裝全都繳獲了。“滾吧。”宋洋按照指示把僞軍全都放了。
大家瞭解到鬼子的行動後,爲去哪兒犯了愁。
“隊長、政委,我倒有個去處,不知道你們贊不贊成。”宋洋憨厚地笑着說。
“說,別吞吞吐吐的。”陳彪說道。
“我看咱們不如暫時回山寨去,那裡好棲身,就算鬼子來了咱們也好躲。”
陳彪看看昊天,“兄弟,你怎麼說?”
“我看這倒是一條路,一來上山不給老鄉添麻煩;二來咱們再次回去,鬼子也想不到,容易躲過掃蕩;三來那裡多少有些基礎,就算將來鬼子來了,咱們也不怕。”昊天認真分析了優勢。
“政委,你同意不?”陳彪問東方。
“好啊,正好讓我看看你們以前的賊窩。”東方壞笑着。
大家一致認爲目前這個時候重回白頭山是最好的選擇,於是隊伍朝着白頭山進發了。
對大家來說如今到山上最重要的還是糧食問題,趁着收穫的季節搞到過冬的糧食是目前的首要任務。
這個時候大米剛剛磨出來,陳彪決定從附近小縣城裡的糧庫裡跟鬼子借一些大米。
隊伍進了縣城後兵分兩路,陳彪帶着一路人直接奔縣長的辦公室,昊天帶着一路人到警察廳。這個小縣城裡共有八個警察,有兩個在外面巡邏,其餘的六個人正在警察廳裡扯淡,昊天一腳踹開了警察廳的大門。
“他媽的,你…….大爺,您有什麼貴幹?”一個警察聽到踹門聲暴跳如雷,當他見到昊天手裡的槍後,馬上就跟溫順的綿羊一樣了。
“你把他們全捆起來。”昊天命令這個搭話的警察。
他跟宋洋使了一個眼色,宋洋和幾個戰士把警察廳裡翻了個底掉,除了一把手槍和一些**也沒什麼收穫。
宋洋檢查了一下被困住的警察。
“捆得挺結實。”他眼睛看着捆人的那個警察。
“縣裡總共就你們六個警察嗎?”昊天問。
“報告大爺,還有兩個在外面巡邏。”他趕緊回答。
“讓外面的兄弟們把他倆找到,這個也捆起來。”昊天對宋洋說道。
“我是催命閻羅馬昊天,聯軍已經佔領了縣城,你們都老實點兒,聯軍不會常駐,但保不齊哪天還會來,下回再見到你們作威作福,老子就真送你們去見閻王了。知道嗎?”這些警察一聽昊天的大號,嚇得直不楞腦袋,晃了幾下後又回過神來趕緊使勁地點頭。
“馬大爺饒命,我們可從來沒幹過壞事啊,咱們都是爲了混一口飯吃啊。”警察就差磕頭了。
“不必羅嗦,把他們嘴都堵上,關到裡屋去。”昊天命令完之後,帶着大家去找陳彪。
縣政府裡與警察廳就隔着兩條巷子,大家在巷口停下來,郭濤和王東寧排長身着便裝,兩個人大咧咧地朝縣政府大門走了過來。
“你們找誰?”把門的兩個僞軍端槍盤問道。
“軍爺,縣長讓我們來的,你看我們手裡有他給的請柬呢。”郭濤一邊往前走,一便往懷裡掏東西。兩個僞軍放鬆了警惕,槍口垂了下去。
“哎,放哪兒去了?看我這記性,這不是在腰裡憋着呢。”郭濤說着從腰間掏出了匕首,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箭步上前一刀紮在僞軍的心臟部位,這個僞軍疼得慘叫一聲立時斃命。王東寧的手槍對準了另一個僞軍。
“想活命就老實點兒。”另一個僞軍見到郭濤殺人不眨眼,嚇得直點頭。
“老實,我一定老實。”
郭濤吹了一個口哨,陳彪帶着大夥從巷子裡走了出來。“裡面有幾個人?”他問這個僞軍。
“除了縣長一家四口,還有四個當兵的。”
“走,帶我們進去。”陳彪拔出手槍就往裡面走,裡面的四個僞軍毫無準備,都在過道上聊天呢。
“要命的都別動。”幾個僞軍見呼啦進來一羣抗聯戰士,全都立正了。
“看着他們幾個,咱們去找縣長。”陳彪一腳踹開了門,縣長是個日本人,他正在用放大鏡看收刮來的古董,被陳彪嚇了一跳。
“你的,什麼滴乾活?”
“我不幹活,我只殺鬼子。”
鬼子見陳彪手裡有槍,忙打開抽屜掏槍,陳彪一槍打在他腦門上,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屋裡有用的東西都拿走。”陳彪對郭濤說完就出了屋。
“王排長,你這是違反紀律,我要罰你。”東方厲聲說道。“你這麼做跟鬼子有什麼區別?”
“這是怎麼了?自己人怎麼亂了?”陳彪一臉不高興。
“隊長,我剛纔把鬼子的媳婦和孩子都殺了,我家裡人都被鬼子殺了,我這麼做有啥錯?我想不通。”王東寧不服氣地說。
“好了,這個問題回去再說,現在咱們先去搬糧食。”陳彪用眼睛示意東方先不要動怒。
“隊長,這幾個僞軍怎麼處理?”郭濤問。
“留一個帶路,其餘的解除武裝,都綁起來,關到屋子裡面。”剛纔哪個僞軍點頭哈腰地領着大家往外走,他們在門口遇到了昊天。
“怎麼樣?順利嗎?”陳彪問昊天。
“六個警察都關起來了,還有兩個在外面巡邏,我派人去抓了,讓他們帶着直接去糧庫。”昊天答道。
大家浩浩蕩蕩奔糧庫而來,街上的百姓有的嚇得躲了起來,有的認識抗聯的服裝,主動上前打招呼。
“長官,是咱們抗聯打過來了嗎?”
“老鄉,我們只是路過,鬼子最近很猖狂啊,不過他們折騰不了多久了,咱們抗聯早晚把他們全都趕回老家去。鬼子縣長已經被擊斃了”陳彪笑呵呵地說。
大家看到抗聯的戰士大多都很熱情,但也有個別人不敢靠近,怕抗聯走了給自己惹麻煩,還有一個漢奸想打聽點兒消息。“長官,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當然是要去打鬼子了,這位老鄉,跟我們一起去吧。”東方心存戒備。
“哈哈哈,家裡老少都靠我養活呢,以後吧。”漢奸看着東方正直的眼神,生怕露出馬腳。
大家來到糧庫門口的時候,把門的兩個僞軍老遠就看見了。“鄒大哥,你看來得這夥人有些不對勁啊,我瞅着不是自己人啊。”
“老弟,這是抗聯的服裝,咱們倆上有老下有小,趕緊投降,別丟了咱的小命。”說完他把槍一扔,就迎上前去。
“是抗聯的弟兄們吧,歡迎歡迎啊。”年輕的僞軍跟在後面,心裡嘀咕,“到底薑是老的辣呀,老鄒這見風使舵的功夫可太厲害了。”
“糧庫裡有新磨出來的糧食吧?”陳彪問道。
“有,有啊,前個剛送過來的。”老鄒笑嘻嘻地回答。
“把糧庫的頭兒給我叫出來,聯軍要借些糧食。”陳彪對他倆說道。
“老弟,你趕緊去讓他出來拜見長官。”老鄒對年輕的僞軍使了一個眼色。年輕的僞軍連跑帶顛兒的去把糧庫負責人給找了來,沒等他們出來,聯軍已經進了糧庫。
“長官,您找我?”負責人趕緊主動跟陳彪搭話。
“你在這裡負責?”陳彪問道。
“是,小的在這裡管事。”他小心翼翼地應對。
“聯軍現在缺糧,想跟你借一些。”
“您客氣,新米昨天剛磨出來一千擔,今天還在磨,不知長官要多少?”
“一千擔就一千擔吧,趕緊都給我裝馬車上。”陳彪見這裡有不少馬車。
“咱們人手少,長官,一千擔那得裝一陣子啊。”負責人有些爲難的說。
“沒事兒,咱們的人幫你,宋連長你帶人幫他們裝。”
這時候在街上巡邏的兩個警察被押了過來。
“你們也都別閒着了,幫忙裝吧。”陳彪衝這幾個警察、和僞軍說道。
糧庫的負責人指揮大家忙得不亦樂乎,一千擔糧食不到半個時辰就都裝好了。
“我代表聯軍先謝謝你們了,以後都好好做人,別給鬼子做走狗了,鬼子縣長一家都讓聯軍宰了。今天留下你們的小命也是給你們一條出路,要是執迷不悟,下次我們再來,就沒這麼客氣了。”陳彪表情很放鬆,但話裡的殺氣可不小,說完他就趕緊指揮大家撤退了。
聯軍一走,糧庫的負責人就埋怨上了,“你們可是脫了乾淨了,日本人還不得要了我的命呀。”
“得了,你也別抱怨了,咱們誰也好不了,現在大家是一根繩的螞蚱,咱得抱團取暖啊,口徑保持一致,就說是聯軍自己搶的糧食,我看來點兒苦肉計吧,兩個警察兄弟你把咱們都捆上,你們倆上臨縣去報告,可得說你們倆是發現了聯軍自己跑去的,千萬別說做了俘虜了。”還是老鄒心眼多,他給大家出了主意。
戰士們心裡這個痛快,大家歡天喜地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宵。”深秋蕭瑟的景物如今在大家眼裡也是那麼詩情畫意。
“政委啊,王排長殺幾個日本人,你何必動氣呢,要注意團結。”陳彪跟東方說。
“我說隊長啊,如果我們連日本婦孺也不放過,我們和那些喪心病狂的鬼子還有區別嗎?”東方一臉嚴肅。
“你說的當然對呀,但你也該分情況啊,不能婦人之仁,縣長那兩個兒子可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們一家四口在縣裡欺壓百姓,死了罪有應得,婦女就都該都放過嗎?我看未見得吧,善良的我們當然不能爲難,但是欺壓咱們的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你不能判定這幾個人的好懶,我看這事兒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現在非常時期,自己人就別亂了。”陳彪耐心地做東方的工作。
東方這回並沒有反駁,她想,是該抓緊讓陳彪接受黨的洗禮了,只有他接受了黨的章程,才能真正轉變思想。
白頭山上的土木建築早已被鬼子給燒燬了,瞧着眼前的斷壁殘垣,大家心中不免傷感,往日的一些回憶悄然間浮現於腦海。
沒來過山寨的人體會不到這種心情。
“隊長,我看咱們得做好準備,一旦鬼子找來,咱們也好有個應對。”郭濤飛賊出身,對退路考慮周全。
“嗯,不可掉以輕心。你和宋連長詳細研究研究,把山寨的山洞和暗道利用好。”陳彪也覺得應該做好防範。
“啪”一聲槍響,大家都往槍響的地方看去。
“隊長,狍子,我打死一隻狍子。”開槍的戰士向自己的戰利品跑去。
“以後不許亂開槍。”陳彪呵斥道。
原本滿臉喜色的戰士一下子耷拉腦袋了。
“看來山上久無人住了。沒關係,咱們原來不還藏了些土弓箭嗎,找一找,實在找不找就自己做幾把,以後多搞些野味。”昊天把狍子接了過來。
“趕緊多弄些柴火吧,這屋子都破敗了,晚上還是到歡樂谷裡去休息,晚上天涼。”陳彪開始分派任務。
如今大隊已不足四百人,晚上大家就在當初土匪聚餐的大山洞裡休息。
陳彪夜裡睡不着到外面透透氣。
“別在原地站着,多活動活動。”他對執勤的哨兵說道。
他自己繼續走着,腦海裡想起了叔叔陳慕雲和禿頭鷹齊遠山。
“怎麼,睡不着?”東方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
“是啊,又回到這裡,有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就出來透透氣。你怎麼也出來了?”陳彪問。
“你到抗聯時間也不短了,從來沒聽說你想入黨,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東方單刀直入。
“哦,剛接觸抗聯的時候對你們的黨挺感興趣,後來忙於戰鬥,哪有時間考慮啊,再說你來了以後整天抓紀律,我可怕入黨了。”陳彪笑了笑。
“看來錯在我了,以後咱倆可得好好聊聊,我希望你能儘快加入黨組織,只有進了組織,你才永遠不會孤單。”
“那你就先給我介紹介紹吧。”
“好啊,咱們CP是無產階級的政黨,也就是爲窮苦人做主的……”東方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黨的一切都一股腦傳遞給陳彪,陳彪很感興趣,但他的問題也很多。
“我明白了,共產主義就是大同社會,看來這個馬克思是孔夫子的弟子。”
“你淨胡說,你能不能正經點兒。”東方笑嗔道。
“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爲己。”陳彪背誦《大同篇》給東方聽。“這不就是你們說的共產主義嗎?”
“唉,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難道馬克思讀過孔子的書?”東方也覺着有些納悶。
“中國人學習外國人,難道外國人就不跟咱們學習了?外國的月亮就比咱中國的圓?”陳彪自幼接受傳統文化,文化自信很強。
文化這東西具有排他性,民族文化的自我認同和保護非常重要,一旦放棄了本民族的文化,這個民族漸漸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了。民族與種族不同,民族的建立和延續靠的是與外族差異化的文化認同。歷史上絕大多數民族的消亡就是由文化消亡造成的。
“只能說馬克思也是個聖賢,聖人的想法有共同之處也沒什麼奇怪的。好了,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我嗓子都冒煙了,哪天再聊。”東方又冷又乏。
“好,走吧。”陳彪和東方一道回去了。
陳彪剛躺下,昊天就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大哥,你幹啥去了?”昊天害怕陳彪和東方走過了頭。
“本來是想透透氣,結果政委給我上了一堂黨課,動員我入黨,兄弟你說咱倆是不是該入黨啊?”陳彪想聽聽昊天的意見。
“這個嘛,我也說不好啊,反正咱們隊伍上的黨員都很優秀。等以後讓政委給大夥一起上上課,多瞭解瞭解才能決定啊。我聽米川說,入黨可不容易啊,咱想入,也得人家要咱才行啊。”昊天小聲說。
“恩,睡吧,慢慢再說吧。”
過了幾天,陳彪派宋洋帶人下山到村裡去打探打探消息,以確定下一步的行動。宋洋帶着二十多個人下了山。宋洋的二舅在村裡人緣好,來串門子的人多,聽到的消息也多。宋洋讓大家在院子裡放風,他帶了倆人就進了屋。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咋還往村裡來呀。”二舅見到他跟見了瘟神一樣。
“二舅,我今天來是想打聽打聽鬼子有啥動靜沒有,一會兒我就走。”宋洋邊說邊從竈臺上拿起一根大蔥和一塊玉米麪餅子咬了起來。
“有啥動靜?鬼子和僞軍隔三岔五到村裡來盤問啊,要是知道誰家跟抗聯有瓜葛,一家人都沒好兒,要不是我人緣好,沒人舉報,我早就沒命了。以後你可千萬別來啦。”二舅也不怕得罪自己的外甥了,他可是真怕鬼子。
“行,他們每次來的人多嗎?”宋洋咬了一口大蔥。
“我跟你說,上回村裡被鬼子給糟蹋慘了,這一年多緩過點兒氣來,你們就別打村子裡的主意了。要是讓鬼子知道村裡和抗聯有聯繫,還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二舅嘆了口氣接着說:“每回進村的僞軍都超過一百號,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兩年,你們到別處去吧。”
“我們都藏在山裡,放心吧。”宋洋覺得自己該走了,他悻悻地起身往外就走。二舅也沒有送出來的意思。
宋洋帶着人往回走,他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向他們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