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區域,三挺輕機槍,同樣的分列左中右,形成扇形的交叉火力網,衆人一直埋伏在山坡上等待,幸好不是啥太高的地形,不用吹冷風,而且順便曬個太陽補個眠。
當然這是老兵的專利,新兵不冷也抖的跟篩糠似的,眯瞪一會就更不敢想象了。
飯菜已經齊備,就等待着客人的到來。
張雲飛不時的透過枯黃的荒草和灌木,拿起自己的十三式望遠鏡靜靜的觀察來路,等待着日僞軍的到來。
在衆人的期盼等待中,日僞軍的徵糧小隊姍姍來遲,他們趕了一輛驢車,其中有兩個鬼子坐在車上,其他的僞軍和跟在車子後邊,還有幾個穿着平民衣服的徵糧鄉丁,他們走在平板車的兩側,不時的需要搭把手,推驢車上坡。
這地方常常有上下坡,地勢起伏較大,所以日僞軍誰都沒有在意路邊張雲飛等人埋伏的那個土丘,隊伍慢慢的行進着。
徵糧隊每到一處就搞得哭爹喊孃的,看着都讓人心酸,再說了他們都是一些窮鬼,這種差事又沒啥油水可撈,這些僞軍誰都提不起興致來。
衆人就這麼見着這支隊伍晃晃悠悠的慢慢的走着,然後慢慢的接近伏擊圈。
第一擊很關鍵,必須要優先射殺對已方構成最大的目標,一般都是射殺軍官和機槍手等技術型軍士。
不過這次日僞軍沒有任何的輕重武器,所以優先的目標自然就是坐在驢車上的那個鬼子軍曹了。
隱蔽在山坡上的張雲飛,悄聲的對身邊的衆人吩咐道:“鐵蛋,你負責坐在驢車上的那個鬼子指揮官,記住了,等鬼子全都走到正中才開槍,大家聽到了鐵蛋的槍聲再開火。”
“那個張支隊長,大家千萬注意別傷着老鄉了。”一旁的賈大姐提醒道。
“哪有什麼老鄉,這幫傢伙都是維持會的鄉丁,不過大家注意了,千萬別對着那些穿平民服裝的人開槍,他們雖然算是漢奸,但應該沒什麼大惡,儘量別殺了。”這話張雲飛真心不想提醒。
就以自己手下這幫不靠譜的槍法,刻意去打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擊中,不瞄準說不定還能打中了,在張雲飛看來提不提醒差別還真不大,他們能否活着,只能看運氣,給漢奸做事還是有風險的。
再說了這幫人也真夠倒黴的,給章慶棟做事,還被他給賣了,從這點來看,這幫傢伙不是章慶棟的親信。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幫傢伙應該是以前張有德的手下,以張有德的尿性,估計這幫傢伙也不是啥好鳥。
“啪……”一聲槍響,鐵蛋的三八大蓋射出的子彈擊中鬼子軍曹的胸膛,他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整個人就摔倒平板車上。
而張雲飛瞄準驢車上的另一個鬼子卻落了空,因爲他落後於鐵蛋開槍,被槍響驚動的驢子已經發狂的奔逃起來。
那個鬼子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踉蹌從驢車上摔了下去,他這麼一個踉蹌也正好躲過了張雲飛的子彈。
鬼子軍中等級制度森嚴,這個鬼子能和軍曹平起平坐,而其他只能走路,說明他的資歷必然是最老的,軍曹死了他很可能成爲代理指揮官。
此時山樑上的捷克式和歪把子緊跟着響了起來,同時伴隨着擲彈筒的嘣嘣的出膛聲響。
衆人的槍聲也響成了一片,百米左右的距離,雖然自己隊伍中許多人的槍法不好,但是他們使用的都是精度比較高的三八大蓋。
而且現在的鬼子和僞軍都被機炮小隊的輕機槍和擲彈筒壓制住,可以輕鬆的射擊了,只要心態好點,刻意瞄準射擊,打中敵人的機率還是非常高的。
“啪……”一聲,張雲飛開出了第二槍,那個從驢車上摔下來的鬼子,被摔的有點懵,反應有點遲鈍,沒能逃過張雲飛的第二槍,剛想躲藏身形,就被張雲飛的子彈擊中,一聲半會還沒有死去,身體在哪裡扭動掙扎着。
張雲飛並沒有再管他,槍口調轉,尋找下一個目標,火力壓制,力求在第一波打擊中就徹底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瓦解敵人的抵抗意志。
山樑間槍聲大作,噠噠的機槍聲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網,鋪天蓋地的揮撒下來,轟轟的擲彈筒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在馬路上轟鳴,爆炸使得地面都在顫抖。
從山樑上往下扔手榴彈可要省好多勁,能更好的瞄準目標,一時間下邊的馬路浮塵一片。
日僞軍被徹底的打蒙了,根本組織不起來像樣的反擊,戰術意識較高的鬼子本能的想要反擊,可惜張雲飛鐵蛋等槍法較好的老兵捱過的點名。
而僞軍們倉皇的亂竄,當他們意識到壓制管理他的太君全都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他們膽寒了,開始扔掉的手中的槍,緊緊的趴伏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投降。
先由一個人開頭,然後人數在漸漸的增多,最終他們的投降聲此起彼伏,都蓋住了戰場上的槍聲和爆炸聲。
見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擊後,張雲飛才下令停止射擊,然後命令衆人開始打掃戰場,這是他這麼久以來打的最暢快的一場勝利。
張雲飛也檢查了一下戰死的鬼子,他們兵科章是藍色的,還真如同自己預計的一樣,是輜重後勤兵,這類士兵算鬼子中戰鬥力最弱的。
“老總,這毛驢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能拉走啊。”
“廢什麼話,這是我們繳獲的戰利品,你這個狗漢奸再糾纏不清,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有沒有天理了,八路軍強搶東西了。”
“放賴是吧,信不信老子蹦了你。”
張雲飛滿頭黑線,因爲取得一場大勝的好心情被吵鬧聲攪合的亂七八糟,特麼有給自己出幺蛾子,張雲飛連忙往爭吵的地方走了過去。
起爭執的兩人是那個趕車的和崔家旺,當時毛驢受驚,正好被堵住西端的出口的崔家旺給拉了下來,那麼這個驢車自然就是他們二小隊(原來的三班擴編而來)的戰利品,可是趕驢的車伕卻非說這個驢車是他的,不讓崔家旺拉走,於是兩人就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