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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曼姬夫人後,南宮烈三人隨後也走出PUB,和等在街頭一角的同行夥伴會合。
“情況還好吧!”坐在駕駛座的安凱臣明知故問。
原來他和展令揚早就透過葉清隨身攜帶的超迷你發訊器,得知了所有的現場實況。
雷君凡當然也知道這個窮極無聊的傢伙是問着玩罷了,便壞壞的笑道:“是很好玩沒錯,真遺憾你沒機會露兩手。不過沒關係,小弟我秉持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則,大方的說給你分享吧!”
“不必!”安凱臣纔不讓他稱心如意——雖然此起枯坐在車子裡靜待出援,他更想要和他們一樣去打前鋒。
爲了不讓雷君凡再有機會“調戲”他,安凱臣不等這個不安好心的臭小子坐穩,便粗魯的開動車子。當車子的衝力讓雷君凡的臀部很有重量的坐上座位,外加撞了一下頭時,安凱臣心裡可樂了,痛快的偷笑在心裡。
雷君凡不甘示弱,立刻擡起大腳重重的踩了安凱臣的肩膀一腳,賞了他那純白的T恤一個可愛的鞋印。
“啊!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踩在椅背上的。”瞧他說得多麼無辜。
就這樣,兩個人在車上纏鬥不休,根本沒人注意到安凱臣是正在駕駛的柴可夫這回事兒。
“你們別玩了,小心開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去見上帝。”葉清擔心的勸着。可那兩個人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打鬧。 更新第八章 賭城爭霸(上)
比起他們兩個孩子氣的舉止,一旁的展令揚這回顯然大人多了,居然沒有跟着鬧,反而當起安分守己的觀衆來了。
別搞錯,他關照的對象並不是安凱臣和雷君凡那兩個纏人——纏鬥不休的無聊人!而是打從上車後便一言不發,沉默的凝視着葉清出神的南宮烈。
南宮烈太專注於自己的思緒,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展令揚關愛的眼神。
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在後頭跟蹤他們的一輛黑色房車——
回到異人館之後,南宮烈依然保持沉默,沒有加入夥伴們的討論。
麥克和蘇珊眼見這一至奇特又魅力十足的年輕人,如此優遊自在的暢談着和曼姬夫人有關的種種,像是在聊影視明星的緋聞星話般輕鬆,心裡不免感到很納悶,並且確信他們絕非凡夫俗子。但是曼姬夫人究竟不是普通人,不能等閒視之,因此他們還是開口說話了。
“我們真的可以住下來嗎?”麥克代表提出疑問。
“我們都還是學生,平常得到學校上課,正好想找個管家幫我們打理家務,卻一直找不到適當的人選,你們就充當一下代理管家吧!”一向和展令揚並駕齊驅的猴話公向以農,張開大嘴發表高論。
“真的?那——”麥克和蘇珊喜形於色,互相看了一眼,便欣然接下這份衆人求之不得的管家工作——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一個炙手可熱的肥缺——這麼一來,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順的暫住下來。 更新第八章 賭城爭霸(上)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向以農開始替他們小倆口分配工作,“麥克就負責拖地和一些較費力的工作,而蘇珊就專門負責打理三餐,順便陪清說說話解解悶,你們都是女孩子,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吧。”
“當然可以。”蘇珊看了一眼葉清,欣然接受這個任務,“可是我的烹飪技術很普通,不像曲先生這麼高明……”蘇珊是很樂意爲他們打理三餐,但是在吃過曲希瑞調理的名菜之後,她自知技不如人,不敢班門弄斧、自曝其短,所以纔會有此顧慮。
曲希瑞善解人意的化解了她心中的憂慮,“我最近正在忙店裡的事,可能沒辦法兼顧三餐的打理,這也是我們想找個管家的原因之一。至於菜色嘛,我認爲只要是用心烹煮的東西,都是非常好吃的,所以妳根本不必擔心自己的烹飪技術。”
“對啊!這傢伙雖然很會煮東西,但畢竟他有自己的事,又要兼顧學業,我們也不好老要他幫我們做飯呀!”向以農又幫腔。
其它幾個也露出心有同感的表情。
“那我就獻醜了。”蘇珊總算鬆了一口氣。
其實那是因爲蘇珊和麥克不明白故事的真相,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也不必找什麼管家,又不是要自找麻煩,好不容易有了異人館這個可以擁有隱私的小窩,誰會和自己過不去?
更何況烹飪對曲希瑞來說,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麻煩,當然更沒有什麼忙不過來這檔子笑話。
體貼希瑞?不好意思老是麻煩他,佔用他的時間?!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話。對東邦而言,根本不可能有這種體貼存在,別忘了,他們標榜的東邦守則之一,就是——
人生下來本來就是要互相添麻煩的!
這套真理從他們的另一條守則可得到最有力的支持。
我爲人人,人人爲我!
這句話的正解是:我爲人人——製造麻煩,人人爲我——收拾麻煩。
所以囉!曲希瑞和向以農對蘇珊和麥克所說的話,純粹是安撫他們罷了。
話題一下子又繞回曼姬夫人身上。
“你們說在餐廳的時候,有人攻擊曼姬夫人?”聽完在餐廳發生的事之後,麥克忍不住問道。
“對,你知道可能的敵人嗎?”由於南宮烈始終員言不發,所以這個問句自然是由當時的另一個現場目擊者雷君凡所發出。
“我想應該是道格拉斯的人。”麥克說道。
“道格拉斯?!”這話終於讓南宮烈這個悶葫蘆打開了瓶塞。
“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在拉斯維加斯的黑道勢力中,有一派和曼姬夫人旗鼓相當的勢力,雙方人馬長年來一直爲了自家地盤和賭場勢力而明爭暗鬥,對方的現任領導人便是道格拉斯。自從強森先生——也就是曼姬夫人的丈夫——過世後,道格拉斯便一直想併吞強森先生和曼姬夫人的地盤,經常派手下襲擊曼姬夫人,所以我想今晚偷裝曼姬夫人的人一定是道格拉斯的手下。”麥克把自己知道的部分簡述一遍。
南宮烈又回覆沉默狀態。
葉清適時結束話題,“好了,時候很晚了,明天再談吧!我該去睡我的美容覺了。對了,希瑞,你上次給我的那種精油挺好聞的,還有嗎?”
“當然,我給你去拿。”
向以農不敢置信的說,“清,你的膽子還真大,連希瑞的研究品也敢用。”
“我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啊。”
展令揚俯身在她的頸間,嗅了嗅,“味道蠻好聞的。”然後衝樓梯上的曲希瑞喊道:“小瑞瑞,人家也要啦。”
“知道啦。”
聽他這麼說,安凱臣,雷君凡,向以農也趕來湊熱鬧,“我也要。”
南宮烈卻一言不發的看着葉清。
自從琉璃事件以後,東邦便在二樓騰出了一個空間,規畫成和室,平時可以當下棋、品茗、瞎掰的另一個新天地,遇有客人來訪時,又可充當客房使用,所以麥克和蘇珊自然是睡在和室裡囉!
安頓好他們兩人後,六個小夥子便上到三樓,在展令揚的房間裡重新集合。等他們談了快一半的時候,葉清才泡好澡過來,“對不起,來晚了。”不過,她來或不來,其實對整個行動是沒有多大影響的,因爲每次她都只是在一邊跟着看着。
“這件睡衣很合身。”雷君凡沒有看別的,只是注意到她身上的這件淡紫色睡衣,那種淺的幾乎沒有顏色的紫色,襯上她那一頭銀色長髮,簡直美不可言。
“那就說明烈的第六感超靈嘍。”這件睡衣是南宮烈幫她挑選的。
作爲話題人物的南宮烈朝她優雅的笑了笑,然後繼續他的沉默。
葉清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我要去睡美容覺了,就不聽你們的計劃了,晚安,各位。”其實她也明白,她聽不聽沒有多大關係。
“小清清記得要夢到人家哦。”展令揚拋去一記媚眼。
其他人也道着晚安,目送她走後,繼續商量剛纔的事。
沒多久——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事情似乎很有看頭呢!”安凱臣斜倚在窗邊,示意大夥看看窗外的景色,“瞧!外頭那輛車從離開餐店就一直跟蹤我們,到現在還守在外面耶!”
安凱臣所說的那輛車子的確是守在外面——距異人館五十公尺以外的外面,以防車子的顏色又被改變,現在這種黑色帶綠斑的樣子已經夠難看了,他們可不想再被異人館的警備系統厚愛一吹。
說起他們也真衰,明明知道在異人館那特殊玻璃——只能由屋裡看到外界,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防護下,加上那可布的警備系統坐陣,他們就算守株待兔也看不到異人館裡面的動靜,卻因命令難違,只得乖乖的守在外頭,唉!
“我說凱臣,你不要在那兒說些人盡皆知的笨話,那隻會更加暴露出你的低智商罷了!”曲希瑞道出全體友人共同的心聲。
安凱臣纔想反攻,展令揚便捷口先登的對悶葫蘆南宮烈問道:“烈,你怎麼說?”
現在並沒有麥克和蘇珊在場,所以大家都不再裝迷糊,全把視線焦點集中在這位關鍵人物身上。
南宮烈把五個好友掃射了一遍,才面色凝重的表示:“關於曼姬夫人的事,我希望你們都不要插手。”
第一個對他的話做出反應的是最衝的向以農,“怎麼回事?這——”
雷君凡和展令揚合作無間地伸手去扣住向以農,讓他暫時安靜。
展令揚維持原封不動的笑容問道:“我們當然不會插手了,小清清可是一直很看好你哦,你可不能讓她失望。”
雖然他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調調,友人們卻輕易的感受到他對南宮烈的關心。
提及葉清,南宮烈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當然。”
展令揚倒也爽快,“那好吧!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從現在起,咱們都別再插手,全交給烈自行處理,贊成的舉頭!”不等其它人反應,他又接着說:“嗯!看來大家都贊成,那就這麼辦了。好啦!很晚了,該睡覺了,散去吧!”
自己說完一大堆話,展令揚便旁若無人的打了個呵欠,還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已經很累了,故意打哈欠,好讓大家看清楚他的疲倦,然後便悠哉悠哉的走進浴室,做就寢前的梳洗工作。
絕對不是因爲被留下來的幾個東那人真的那麼聽話,而是因爲他們正好也都贊成展令揚的意見,把曼姬夫人的事交給南宮烈全權處理,所以纔會這麼配合的紛紛散去。
面對友人們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乾脆作風,南宮熱心裡相當欣慰。
這羣夥伴就是在必要的時候,總是特別的體貼,不需要他多費脣舌,更不會打破砂鍋的追根究柢,因此他纔會格外珍惜這一份難得的情誼。
謝謝你們,夥伴!
南宮烈衷心的在心中吶喊。
在學校裡悶了一個無聊的早上,讓南宮烈更加悶得發慌,索性爽快一點,翹了下午的課,到市區裡去閒逛。
走着走着,無意間發現對街的巷子裡,有間裝潢清幽雅緻、不落俗套的花店,南宮烈心血來潮,決定到那花店去逛一逛。
才接近花店門口附近,一陣陣芬芳的花香便撲鼻而來,令人精神爲之振奮。
走進店裡,更被滿室的奇花異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尤其是靜靜的、優雅的盛開在不起眼角落裡的白蘭,純淨無瑕,宛如空谷幽蘭。
花店老闆機靈的湊到他身邊,大力鼓吹推銷,“很漂亮的白蘭吧!它可是最新培育成功,在今年初奪得競蘭賽頭等獎的名貴花種,而且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聽得出他的語氣是“果真花如其名”那一款。
就在同時,曼姬夫人那冷豔憂愁的倩影在他腦海浮現,和“月下美人”相互輝映。
“先生,我看得出你很喜歡這花,這樣吧!我打個折扣給你如何?”花店老闆乘機再加把勁推銷。
南宮烈點點頭,然後看到這一邊的風信子,補充道,“那些風信子也麻煩你幫我包起來,再加三朵藍色妖姬。”他記得清說過,“那些名貴的花花草草太不真實,還是風信子比較最好!如果在配上幾朵藍色妖姬就更好了。”
花店巷口有輛黑色奔馳穩穩的停下,駕駛座的門緊接着被打開,走出車外的是依舊全身黑色系裝束、戴着墨鏡的大衛,他踏着矯健紮實的腳步,繞過車頭,必恭必敬的替曼姬夫人打開車門。
“你在這兒等,我自己進去就行了。”曼姬夫人以不容否定的語氣下達命令,便輕移蓮步的朝花店走去。
大衛本想跟上去,但又不想破壞曼姬夫人的雅興,這些日子來難得見到夫人心情如此之好,雖然他還是不知道爲什麼來一趟花店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卻很高興見到夫人眉開眼笑。於是他仔細的檢視了周遭的環境,確定沒什麼大礙後,便留在車邊,目送曼姬夫人的娉婷倩影轉進花店裡,車裡的電話緊接着頻頻作響……
曼姬夫人眼睛連眨也不敢眨一下,就怕一眨眼,眼前美好的幻影就會消失無蹤。
烈!那個年輕俊逸、令她徹夜難眠的年輕人居然再度出現在她眼前!
天啊!她不會是在作夢吧!
“夫人,午安,我們又見面了。”南宮烈展露出優雅的笑容,走到她面前,風度翩翩的問候。
曼姬夫人太過震驚,一時說不出話來,真的是他?!這不是夢?!
“夫人?”南宮烈見狀,又輕喚一聲。
“呃?是烈嗎?”曼姬夫人總算回覆正常,趕緊擠出這麼一句話應對。
南宮烈眼底的笑意比原來濃郁些,“夫人也是來賞花買花的?”
“嗯!隨便看看罷了。”由於感到心虛,讓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南宮烈很熱烈的說:“夫人來得正好,我正巧發現了一株白蘭和你非常相稱,正想買下來送給你呢!”
“真的?!”曼姬夫人喜出望外,渾然忘了自己慣有的冷漠形象,將心中的喜悅展露無遺。
“嗯!你瞧,就是角落那株。”他示意她看向那盆月下美人。
“好美、好高雅的白蘭。它叫什麼名字?”曼姬夫人低嘆不已。
“月下美人,就如同夫人的化身般。”他坦率的讚道。
曼姬夫人的雙頰霎時飛上兩抹紅霞,不知如何應答較貼切,只感到內心的花田正百花齊放,開滿了心花朵朵。
待她回過神,那株不沾染半點凡塵俗味的月下美人已經被包裹在純白的蕾絲絨布中,端呈在她面前。
“請你一定要收下,夫人。”南宮烈誠摯的說道。
“嗯!謝謝你。”
按着,他們又一起欣賞滿室的芬芳,談話相當投機,氣氛融洽和諧。
當曼姬夫人看到花店老闆將一束包裝的十分精美的風信子遞到南宮烈的手上,不禁開口道,“想不到風信子和藍色妖姬搭配更有一番滋味,給人的感覺是那麼一塵不染,那麼和諧及高貴。”
南宮烈凝視手中的花片刻,“是啊。”就想她一樣……
“是要送給女朋友的?”雖然她極不情願的承認眼前的人是有喜歡的人,但是畢竟自己已嫁爲人婦,雖然丈夫死了,可她深知自己配不上南宮烈這樣優秀的年輕人。
只見南宮烈搖搖頭,輕聲道,“她並不是我的女朋友。”
打從接起電話後,大衛的表情便轉爲凝重。打電話進來的是昨天他派去跟蹤南宮烈一行人的手下,也就是在異人館而被整,卻還得盡忠職守、守屋待人的那幾個倒黴鬼。
果然被他料到了,麥克和蘇珊那兩個罪人真的藏身在那幾個奇怪的小鬼那兒。
在和他們交手時,他就知道那幾個小鬼絕非等閒之輩,從他們會中國有名的神奇功夫——點穴功就足以證明。
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接近夫人又是什麼目的?難道他們受僱於道格拉斯那個老傢伙?!應該不是,憑他的直覺本能和豐富的道上經驗,他敢斷定那幾個小鬼並非格拉斯的同路人。
和南宮烈在一起的時光是快樂的,曼姬夫人真希望能一直沉浸在這個美夢中,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大衛的出現無異是時間到的宣告。
“夫人,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去了。”大衛強忍住見到南宮烈時的震驚,儘量維持平靜的態度,內心卻百感交集。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夫人她會……
可能的話,曼姬夫人實在很想和南宮烈多聊聊,偏偏她又沒有任何理由延長這份意外的巧聚,一顆心不禁直往下沉。
“夫人,我們該走了。”大衛再度催促。
“呃?哦!”曼姬夫人無奈的在心中暗歎,戀戀不捨的瞧了南宮烈片刻,纔開始移動腳步。
走了兩步又回首,說:“我——”奈何話到嘴邊卻又出不了口,“沒事,謝謝你的花,我會好好珍惜,後會有期。”
當她走到門口時,南宮烈的聲音再度揚起,“如果夫人有空,明天下午一起去喝下午茶好嗎?”
“好!好!”南宮烈的邀約,對她無異是個從天而降的大喜訊,她豈有不答應之理?
“這是我的私人專線號碼,我會等你電話。”
“夫人!”曼姬夫人此舉顯然出乎大衛的意料。
“別再說了,我們走吧!”滿面春風的曼姬夫人哪裡聽得進大衛的大驚小怪。
“我今晚會打電話給你!”
曼姬夫人回給南宮烈一個魅力十足的笑靨。
大衛則眼神複雜的狠狠盯了南宮烈一眼,才尾隨夫人離去。
一上車,曼姬夫人便對大衛囑咐道:“取消我明天所有的約會和行程。”不用說,這個安排純是爲了等待南宮烈的電話和約會。
大衛忍不住說:“剛纔有消息進來,已經確定麥克和蘇珊最新的藏身處。”他瞧了她一眼,才接着說,“是在那位叫南宮烈的年輕人那裡。”
曼姬夫人爲之一震。
大衛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接着說下去,“應該說是一羣年輕人。”
很遺憾的,他們的主要勢力是在美國西岸,因此來到了東岸的紐約,組織的力量顯然打了很大的折扣,另一方面還得小心避免開罪本地的黑道勢力,所以辦起事來纔會綁手綁腳。若是地點換成是在加州或內華達州那邊,要打探南宮烈那幾個小鬼的來歷,根本不必花多少時問,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確定這個消息可靠?”曼姬夫人平淡的問道。
“是。”
“我明白了,明天和烈見面時,我會當面問他看看。”
“夫人!”又是出乎他意料的答案,他原意是希望她能提高警戒,取消明天的約會啊!
“好了,別再說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記得取消我明天所有的約會和行程。”之後,她便把前後座間的屏障升起,並拉上幕簾。她怎麼會不明白大衛的意思?然而和南宮烈再聚的意願顯然勝過一切。
大衛只能無奈的順從,心裡則有着另一層打算。
爲了今天的午茶約會,曼姬夫人一大早便開始盛裝打扮,明知道自己的行爲太過反常,也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衝動,然而地的雙手就是忍不住忙東忙西,爲自己挑揀最美麗的雲裳和造型。
見面時,南宮烈一句:“夫人,你好美!”就讓曼姬夫人整個魂兒幾乎都飛上天去了。
不過,她終究沒忘記自己是拉斯維加斯赫赫有名的賭場女王,大衛昨天所說的話一直停留在她心中。凝望着眼前這個令她芳心悸悸的俊逸大男孩,想問的話就是卡在齒脣問出不了口,就怕一旦說出來,美好的夢幻便會破滅。
反倒是南宮烈自己主動點出了她心中的疑問,“夫人的手下麥克和他的情人蘇珊現在正住在我那裡。”
“爲什麼要告訴我?”她頗爲詫異。
“因爲我想讓你知道。”
“然後呢?”不要背叛我!曼姬夫人的心拚命的吶喊。
南宮烈正色而溫柔的說:“成全他們吧!”
“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內心卻波濤洶涌。
難道全給大衛說中了?!難道……
“夫人,我並不是在餐廳那天才第一次看到你。”南宮烈以一種耐人尋味的口吻說道。
此刻的曼姬夫人寧願相信他所做的每一種解釋,無論它是多麼牽強。
“我曾在父親深鎖的抽屜內看過夫人的照片。父親常常跟我說,那是他在十多年前和朋友到一家PUB時,朋友驚豔於舞臺上駐唱的女歌手而偷拍下來的,那個女歌手好象當夜是第一次登臺,所以顯得很緊張,在臺上站了三分多鐘還發不出聲音,父親不忍心,便上臺和她合唱,替她解圍。那個女歌手經過父親階唱一段後便恢復正常,據父親說,她的聲音非常特殊,令人印象深刻,一曲終了,全場的人都對她抱以熱烈的掌聲,父親本想再多聽幾首,卻因趕時間而不得不立即離去。三個月後,當父親有機會再到那家PUB時,那位女歌手已經不在那兒駐唱了,然而父親卻一直沒有忘記那黃鶯出谷般的音色,每每聽到流行歌曲就會提出來說,而那女歌手的藝名好象是安娜。”南宮烈像在說故事般,一口氣說完。
曼姬夫人聽得情緒非常激昂,聲音不住的顫抖,“你……你父親就是那……那個無名恩人?!”
天啊!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天造緣分?
這麼多年來,她從不曾忘記當年那個無名恩人,若不是他,初登臺的那一夜,她只怕立刻就被趕下臺,讓老闆炒魷魚了,又怎麼會有接下來的風光和名氣?若安娜不是那麼有名,又怎麼會引來拉斯維加斯的大哥大強森?如果強森不曾到那家PUB去過,他們又怎麼會相戀,進而結成夫妻,共度令她終身難忘的恩愛歲月?
她一直希望有機會能再見到當年那位只有一夜之緣的無名恩人,只是人海茫茫,想再重逢談何容易,因此她始終不敢太過期待。
沒想到事隔多年的今天,眼前這個令她心情難以自持的大男孩,竟是當年那個無名恩人的兒子!
“夫人,請用!”南宮烈遞給她一方摺疊整齊、散發着淡雅清香的手絹。
曼姬夫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已淚溼衣襟。
她頗爲困窘,連忙接過手絹拭去淚水。唉!爲什麼在他面前,她老是如此失態,三番兩次的落淚?
南宮烈柔情似水的凝視,更令她好生不自在,一顆心卜通卜的跳。
“關於麥克和蘇珊的事——”
“等夫人考慮妥當時,請給我一個答案,好嗎?”南宮烈體貼的打斷她支吾的言詞,將話題轉向另一個焦點。
曼姬夫人更喜歡他了,喜歡他的體貼和溫柔,喜歡他的聲音、言行,一切的一切。
像是在閒話家常般,南宮烈侃侃談起東邦那羣死黨,和一些無傷大雅的家務事,曼姬夫人則是最好的傾聽者,含笑靜聽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這麼說來,你們幾個好朋友對彼此的家世背景都不是很清楚?”
“是這樣沒錯,除非自個兒提及,否則我們不會主動去追問這類的事。究竟我們幾個是因爲志同道合,互相吸引,進而憑自己的意志聚在一起的,和彼此的身世背景完全不相干,你說是嗎?”南宮烈所說的話,正是東邦共同的想法。如果交朋友還得看對方的家世背景才決定交與不交,那豈不太現實、雜質太多了?至少他們是這麼想。
曼姬夫人頻頻點頭稱是,對於他們那沒有任何雜質的友誼,說不羨慕憧憬是騙人的,可能的話,她希望有機會會會他口中那幾個好友。
雖然在餐廳那次,她記得有一個和他同行,卻因偷裝事件和他的魅力而未多加留意。
彷佛讀出了她的心思,南宮烈熱烈的說:“改天有機會,我介紹我那幾個好友和夫人認識。”
“嗯!”只要和他有關,她都樂於知道。當然,如果能和無名恩人見面的話,那就更……
“我父親現在正和母親到歐洲度假,等他們回來後,我再安排個時間讓你們見面——”
“不!不必了,這樣就好,你別告訴你父親了。”
“夫人?”
曼姬夫人一臉誠懇的說:“我的確很想見見你父母親,但他們一個是紐約知名的律師,一個是檢察官,如果讓人知道他們和黑道勢力的我有關係,進而大作文章,那我會很遺憾的,所以這樣就好了。答應我,烈,千萬則告訴你父親我的事,好嗎?”
迎着她滿臉的堅決,他不再多說,也不打算勉強她,於是說道:“那麼,至少你不能拒絕讓我常去探望你。”
“隨時歡迎!”這正是她最期待的哪!
快樂的午茶時間終究還是到了得畫上休止符的時刻。
臨走時,曼姬夫人對他說道:“麥克和蘇珊就暫時麻煩你了,我會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
“謝謝夫人!”
大衛在異人館前的街上徘徊了許久,終究還是數過館門而不入,開着車子回家去。無可奈何,誰救他就是無法違抗曼姬夫人的命令,而且他不喜歡偷偷摸摸的行事作風,那和他的個性不合。
所以他決定還是回去向曼姬夫人挑明瞭說。
大衛的運氣還不錯,他找上曼姬夫人時,正巧是曼姬夫人和南宮烈約會結束回來不久,心情大好。
“夫人,關於那幾個年輕人——”
大衛的話才起個頭,曼姬夫人便搶白道:“我正想告訴你,我已經問過烈了,他很坦率的告訴我,麥克和蘇珊確實在他們那裡暫住,而我也拜託他暫時代我招呼他們兩人,所以你就別再說了,烈並沒有騙我。”
“可是夫人——”
“如果你只是要說這個,那我想休息了。”
她明白大衛是出於一片忠心想保護她,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搬弄是非,毀謗她的烈。
叩!叩!叩!
門被急促的敲響,緊接着傳進來的是屬下慌亂的叫聲——
“夫人,大衛先生,事情不好了!拉斯維加斯那邊傳來緊急消息,說安道夫帶着許多場子裡的重要成員投效道格拉斯去了,現在咱們的場子全亂成一團!”
“什麼?!”
大衛先攙扶曼姬夫人坐到沙發上,纔去開門。
“把詳情說清楚!”
“是!屬下也是剛剛纔接獲拉斯維加斯那邊死裡逃生的兄弟通風報信才知道,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而且根本沒有人想到安道夫竟然會背叛,而且還帶走了很多兄弟,剩下一些不肯跟他去的人全都被殺了,或者被弄殘了雙手,咱們的賭場幾乎整個都被道格拉斯掌控了——”
“怎麼會這樣,安道夫他竟然——”曼姬夫人受不了這如青天霹靂般的意外打擊,倒抽了一口冷氣便暈厥過去。
“夫人——”大衛本想弄醒她,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夫人休息一下。
他決定獨自處理這個致命的意外,“繼續說下去。”
“是!”
大衛一面傾聽後續的災情分析,一面深深自責不已。
天啊!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那麼信任安道夫,而在陪伴曼姬夫人到紐約來時,大意的把整個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大權全交給了安道夫,否則情況也不至於這麼糟糕。
“強森……對不起……強森……”曼姬夫人冷汗直冒,痛不欲生的不斷髮出夢囈。
“強森!”最後終於驚醒。
“夫人,請冷靜一點。”大衛連忙跑到她身邊去。
曼姬夫人卻幾近歇斯底里的含淚自責,“都是我的錯,沒能守住強森留下來的事業,我太無能、太差勁了……”
“夫人,你別傷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老爺生前所有的心血全部奪回來的!”大衛拼命安慰她,看她淚流滿面,令他的心宛如刀割。
可惜曼姬夫人卻聽不進去,一味的自責,“都是我的錯……”
由於太過激動,她再度昏厥。
大衛從她慘白冰冷的脣瓣最後聽到的是:“烈……烈……”
“夫人,你……”大衛真是萬般滋味在心頭,突然陷入深沉的思緒裡,內心正澎湃洶涌的激烈交戰。
最後,他拿起話筒,撥了一個號碼……
大衛本來的意思只是要南宮烈來陪伴曼姬夫人,給她精神上的支撐,沒想到一通電話撥到異人館後,會招來這麼一大羣人。
1、2、3、4、5、6、7!
哇!居然全員到齊,想不到那個漂亮的冒泡的銀髮美女也是他們的一員。連麥克和蘇珊也跟來了——是他們兩個自己硬要跟來的。
“夫人要不要緊?!”南宮烈、麥克和蘇珊搶着問大衛。
“醫生已經來看過,初步診斷是遭受過大的意外打擊,由精神上導致的結果,並且已替夫人打了針、也開了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得靠夫人自己——”大衛不時把視線飄向躺在病榻上的曼姬夫人,心裡真是難過極了,可能的話,他真希望能代她受罪。
“大衛先生,請讓我留下來照顧夫人好嗎?求求你!”蘇珊含淚向大衛請求。
麥克也由衷的懇求,“請大衛先生答應讓我們留下來。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和蘇珊也難辭其咎,所以請大衛先生成全。”
“你們怎麼會知道?”大衛相當駕訝。
這件事到現在還是秘密啊!爲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和連鎖危機,他早已下令封鎖消息了。
“是清告訴我們的…”蘇珊老實招認。
“清?!”大衛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展令揚七人身上。
葉清燦爛的笑道:“不要小看我們的情報網!”
“你們——”這幾個小鬼究竟是……?大衛大惑意外,從在餐廳交手時,他便已經知道他們不是泛泛在輩沒錯,但卻沒想到她們竟是這麼的神通廣大,一下子就知道他們組織的最高機密!
“如果你不嫌棄,讓我們幫你如何?”南宮烈對大衛提出同盟的建議。本來南宮烈是不想把同伴們拖下水的,不過事情發生了始料未及的重大轉變,他只好改變初衷。
話又說回來,就算他不改變心意,遇上這麼有趣的事,那幾個愛湊熱鬧的小子還肯聽他的話,不參一腳,那纔是天下奇聞!
蘇珊和麥克也幫着說服大衛——
“大衛先生,他們真的很行,一定能幫上忙的,請你答應好嗎?”
大衛定定的凝視眼前的這幾個人半晌,才說:“那就麻煩你們了!”
如果可能,他並不想拖外人下水,何況他們幾個又是未成年的孩子。
然而,眼前的情勢已不容許他有更多的選擇空間,所以他只好打破自己一向堅守的原則,破例和外人合作,一切都是爲了奪回老爺的產業、地盤,以及保護曼姬夫人。
“你們跟我來。蘇珊,你留在這兒照顧夫人,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報告。麥克,你到資訊中心那邊去幫忙。”
大衛安排好各人的工作後,便領着展令揚幾個人到書房去共商大計。
由於雙方對目前的災情都很清楚,因此對談進展得相當順利。
“這麼說來,拉斯維加斯那邊已經完全被道格拉斯掌控,唯一能動用的人力只剩下在紐約這邊的水和從賭城那邊逃出來的傷兵?”展令揚做了簡單的結論。
“就是這樣沒錯!”大衛不免臉上無光。
握有賭城拉斯維加斯一半勢力的強森集團,竟然在一夕之間成了喪家之犬!這無異是他無能的證明。
“別想太多,當務之急是趕快想個因應的對策,來個絕地大反攻,否則一旦夫人病倒的消息傳到道格拉斯耳朵裡,只怕會更加速——”南宮烈提醒他。
“我知道了!”大衛打斷南宮烈的話,人比方纔振作些倒是真的,“說實話,安道夫這一次有預謀的背叛,對我們來說着實元氣大傷,想要在短期內重整旗鼓實在比登天還難,除非——”他停頓一下才接着說:“除非詹森先生出面。”
“詹森?!你說的是不是霍斯金。詹森?”展令揚氣定神閒的問道。
這個名字……葉清努力回想着,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提過詹森這個名字。
“沒錯,就是他!你怎麼——”大衛更加詫異。
霍斯金。詹森是拉斯維加斯賭界裡最具影響力的幕後黑手,理由很簡單,因爲現今爲一般人所知道的拉斯維加斯賭界兩大勢力:強森和道格拉斯原來都是霍斯金。詹森的得力助手,後來詹森萌生退意,隱身幕後,賭城才由強森和道格拉斯雙雙出頭,而逐漸形成兩大勢力。
不過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展令揚他們的年紀和環境,不應該知道他纔對,就連賭城新生一代的小輩也很多人都不知道霍斯金。詹森的事,像麥克和蘇珊就是一例。
“那麼我們就找詹森老爺爺去吧!”展令揚像在說笑話般,沒半點正經樣。
“不可能的!”大衛立刻否決。
“爲什麼不可能?”葉清替展令揚回答了,“從來我們只有想不想做,而沒有做不做得到。”
大衛眉頭深鎖。覺得他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幾年來,詹森老大已經很少過問賭界的事,多半是交由心腹手下索尼處理。老爺在世時,由於和索尼的交情不比道格拉斯和索尼之間差,所以還沒什麼事;但自從老爺過世後,索尼就漸漸成了親道格拉斯派了,因此——”大衛愈說愈感到己方的四面楚歌,孤立無援。正當在重嘆無奈時,他聽見桌上的計算機主機敢動的聲音,“不要亂動那臺計算機,沒有密碼是進不去的。”
展令揚不把他的話當話,溫和有禮的對他笑道:“你在說什麼天方夜譚?”
“揚可是很厲害的!”說着,葉清就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注視電腦屏幕。“咦?搞定了?揚,有進步。”
“呃?!”大衛又吃了一驚。老天!他什麼時候進入系統裡的?!
不過這回可就沒人理他是吃鯨還是吃鯊,幾個好夥伴全圍繞在展令揚周遭,聚精會神的盯着他輸出一幕又一幕的信息,間或還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半天。
大衛想阻止他們,卻發現自己沒有介入他們之間那股無形的圈圈的餘地,面對他們的高度默契和團結合作,他竟有股說不出的感動,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也忘了打斷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一聲大合唱:“萬歲!”給招回現實世界來。
“已經擬好對策了。”展令揚笑嘻嘻的告訴大衛。
“呃?!”開什麼玩笑!大衛差一點叫出來,他實在不該輕信他們的戲言的。
瞧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展令揚壞壞的將他拉近自己,害他重心不穩,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在他驚惶未定時,展令揚已經把剛出爐的計畫簡述給他聽。
大衛愈聽,眼睛就張得愈大——
虧這幾個小鬼想得出來這種計畫,簡直就是惡魔黨嘛!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聰明和膽識,竟敢打赫赫有名的黑幫老教父霍斯金。詹森的主意!
問題是,這麼做太危險了呀!
“大衛先生,請趕快過來,夫人醒了,卻好象瘋了,鬧着要自殺——”蘇珊的聲音慌張的自大衛的隨身手機傳出,話筒裡還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曼姬大人的哭鬧聲。
“我和你一起過去!”南宮烈拍拍大衛的肩膀,企圖振奮他的精神。
其它人則留在書房,繼續商討計畫中的各項細節。
南宮烈和大衛一進門,便被滿室的凌亂和曼姬夫人狂亂的哭吼聲嚇了一跳。
“夫人——”大衛不由分說便跑過去。
“不要阻止我,讓我死,讓我死——”曼姬夫人彷佛發狂了一般,又哭又笑又鬧,令大衛想要不傷到她的制伏她都很困難。
南宮烈不知何時走近曼姬夫人牀邊,瘋狂的曼姬夫人在瞥見他那張令她難忘的俊逸臉龐時,倏地安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喚了一聲:“烈?”
“是的,夫人,我來看你了。”南宮烈緩緩的挨向她。
曼姬夫人出乎衆人意料,忘情的撲進他懷中,“烈——烈——”
面對如此無依脆弱的曼姬夫人,南宮烈內心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再也顧不得大衛的感受,只因他深刻的明白懷中那顫抖的雙肩是多麼需要關愛和呵護。
“不要離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把強森留下來的事業弄砸了……”曼姬夫人像個無處可逃的孤女般,淚眼汪汪的在南宮烈懷中泣訴。
南宮烈用那帶着魔力、足以撫平創傷的溫柔口吻,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沒事的,夫人,一切都會沒事的,相信我。”
“真的會沒事?”她像瀕臨溺死邊緣,想要緊抓住浮木的落水者般,想從南宮烈口中獲取更多的安心和呵護。
“我保證,所以你先好好的睡個覺。”他滿眼盡是醉人的柔情。
“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她楚楚可憐的瞅住他。
南宮烈用眼尾餘光掃了一下大衛,瞥見大衛無奈的示意他應允,他纔對曼姬夫人輕輕呢喃:“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什麼地方也不去。”
在南宮烈那一臉讓她在睡夢中都會心跳臉紅的笑容陪伴下,曼姬夫人才帶着淚痕和疲憊的心入睡。
“你就在這兒陪伴夫人,我過去找令揚他們。”大衛儘量以平常的口吻說道。
南宮烈卻拒絕他的提議,“不!你留下來,夫人需要的是能一直支持她的大手,不管是過去、現在或未來,而那個人非你莫屬,不是嗎?”
大衛的眸底因他一席話而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南宮烈主動把曼姬夫人的手交到大衛寬厚的手中,“我會把我們定案後的計畫書送過來給你。”語畢,南宮烈便朝書房走去,而大衛也未留他。
現在的大衛,眼裡、心裡都只有熟睡的曼姬夫人。
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