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曲希瑞像往常一樣,開着向以農不知從哪兒A來,又經安凱臣改裝過的車子,進城採購各類食物。滿載而歸的回程途中,一名女子神色慌亂的從小巷衝了出來,若不是曲希瑞煞車踩得快,那女子只怕已經一命嗚呼。
“小姐,妳要不要緊?”
曲希瑞矯健的跳下車去換扶她,眼角餘光瞥見巷口有四、五個穿黑色西裝、戴黑色墨鏡且暗藏傢伙的男人,個個一臉凶神惡煞的看向他們這兒,隨時有衝上來的可能。
“你不要管我,我不想拖你下水——”那名女子臉色白得像死人,氣若游絲的呻吟。
好像!曲希瑞捕捉到她那一瞬間的眼神,那麼清澈,就像那雙紫眸一樣。然後曲希瑞注意到她的小腿肚上淌着血絲,立即知道情況不妙,便低聲對她說:“如果你想保住肚子裡的寶寶,就和我合作。”
說完便將她抱進車子裡載走。
那些戴墨鏡的老兄如他所料的開車跟了上來,不過曲希瑞一點也不怕他們記下車牌號碼,因爲安凱臣爲了讓大夥免因超速而被拍照開罰單,在車牌上動了手腳,不但照相機照不出車牌號碼,就連人以肉眼觀看,也只有在五公尺內纔看得清楚。
所以那幾個老兄想由車牌號碼得知他的身分,只怕會徒勞無功。
而那幾個墨鏡兄似乎也察覺到這個事實,很快就亮出最古老的方法——跟蹤。
曲希瑞則利用地利,將他們甩在遙遠的大後方,順利的回到異人館。
他才踏進一樓客廳,一號餓死鬼展令揚便帶頭從樓梯上走下來,大聲嚷道:“肚子快餓扁了,什麼時候方可以開伙啊?大廚。”
“是啊,人家都快走不動路了。”二號餓死鬼葉清裝出一副前胸貼後背的可憐樣。
“先別說那些,幫忙一下!我們馬上進醫療室。”曲希瑞示意大夥注意他手中奄奄一息的人兒,“順便注意一下外頭,可能有不速老兄跟上來。”
高度的默契讓七個人馬上有了行動——悠哉的行動!
“瑞,我可以幫什麼忙嗎?”葉清看了一眼曲希瑞抱着的女子,她可不想每次都只有礙手礙腳的份,什麼情況都在一邊等待結果。
曲希瑞點點頭,“清,你去拿一件乾淨的衣服幫她換上。”
“馬上。”葉清只好暫時先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來充飢。
向以農和雷君凡貼近窗邊,偵察敵情。其實他們並不擔心屋外的人探知屋內的動向,因爲除了非限定空間以外,所有的玻璃窗都是特製的,不但防彈,而且從屋內看得到屋外的一切,屋外的人卻無法看到屋內的情景。
也就是說偵察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想確定對方的身分。
“看得出是哪一路人馬嗎?”安凱臣一面喝着端在手上的絲路花茶,一面不疾不徐的對身邊的雷君凡問道。
雷君凡吃掉最後一口咖啡凍才慢條斯理的說:“沒看過耶!應該不是常在這附近出入的族類。”
這種事問他這個過目不忘的活字典準沒錯,絕不是蓋的,凡是曾在這一帶露過面的人,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安凱臣則負責掃描非限定空間的情況,這時正好是餐飲店的休息時間,所以大門的計算機鎖早已鎖上,唯一要做的事是打開防禦系統,免得櫥窗玻璃被破壞,可就得再花錢裝修了。
展令揚和南宮烈把那名幾近昏迷的女子弄到曲希瑞專用的醫療室,曲希瑞則乘這個空檔做醫療準備。
“你們別——管我了——會……惹上麻煩的——”那女子用僅剩的一口氣說道。
“小姐,妳就別擔心這個了,先保住寶寶,OK?”南宮烈發揮他對女人無往不利的魅功,柔聲的安撫她。
展令揚再送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給她。
葉清拿來了衣服,好讓她做完手術後可以換。
那女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和安全感,淚珠不聽使喚的滑下眼角,“謝謝你們!”
很奇妙的感覺,眼前這七個看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卻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安心感。尤其是那個在街上救了她,有着一雙藍眼睛的混血兒。
進入醫療室之後,曲希瑞握住她冰冷的手,企圖給她信心和勇氣,“相信我,你和寶寶都會沒事的。”
“我知道。”她真的相信他。
曲希瑞爲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後,便開始進行醫療工作。
過了一會兒,醫療窒外傳來一陣聲響和騷動,讓下半shen麻醉的那名女子睜開驚恐無助的雙眸。
“放心,沒事的,只是外面有人放煙火罷了。”曲希瑞善解人意的安撫她。
她明知那絕非煙火,然而在他那雙溫柔、宛如大海般的藍胖凝視下,她卻相信了,再度安心的閉上雙眸。
那的確不是放煙火,醫療室裡的人都心知肚明,那絕對是屋外的傻瓜老兄們攻擊異人館所造成的騷動。但是他們都不擔心外面的狀況也是事實,因爲他們深信外頭那三個夥伴,會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掉這種小場面。
而安凱臣他們三人也的確沒有辜負裡頭四位好友的信任。在屋外那幾個老兄不知死活的亮出家夥,朝大門上的計算機鎖猛開槍時,防禦系統立即激活。
結果,那幾位自認槍法不壞的老兄,不但未能如願的破壞大門的鎖,反而每個人的臂部都被紅外線掃描,霎時發熱冒煙,連他們的車子也未能倖免於難,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噴槍迅速改裝,由黑色變成綠色,看起來挺像忍者龜的造型,相當搶眼。
雖然他們真的很不想坐進改頭換面的忍者龜號裡,但爲了保命只好委屈一下,爭先恐後的鑽進車裡,逃之夭夭。
向以農還很好心的利用安裝在外頭的隱藏式照相機,替他們拍了一張照片留念。
在曲希端的全力救治下,那女子安度危機,母子平安,現在正喝着曲希瑞爲她沖泡的牛奶。
“我叫琉璃,是……”她欲言又止,顯得相當爲難。
“不必勉強,等你想說時再說吧!”曲希瑞量了她的血壓後,很滿意她的現況。
他的溫柔和體貼讓她雙眼再度紅熱起來;既然已把他們拖下水,爲了他們今後的安全着想,她決定說出事情的真相,好讓他們有所防範。
“請把你的朋友都叫進來,好嗎?”她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曲希瑞,叫我希瑞。”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少婦,看來不過二十三、四歲,是個道地的中國女子,還是個孕婦,怎麼會被追殺呢?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希瑞!”她輕輕的喚道,感到胸口有點發燙。
待其它幾個識相的好友全數進來,彼此互相介紹後,琉璃便開始訴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我必須向你們道歉,把無辜的你們捲進這場風波之中。”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進入正題,“我是現任國會議員戴門。布朗的衆多情婦之一,原本是沒什麼事的,直到我懷孕——”她覺得眼眶更加灼熱刺痛,“四年多前,我在一條黑街被戴門看上,從此便成了他的情婦,他照顧我的一切生活起居,但我卻——和他的兒子凱文譜出戀曲,孩子……是凱文的……”
說到這兒,淚珠奪眶而出,葉清遞過一張紙巾,琉璃這纔看清她的樣子,好美!身爲女人的她不禁在心中讚歎道。
在曲希瑞無言的鼓舞下,琉璃接着說:“戴門與他妻子知道這件事後,便想把我和凱文分開,凱文計高一着先行帶着我逃家,卻不幸被捉住,凱文命令我無論如何得逃走,爲了他、爲了孩子,情勢逼人,我只好聽他的話獨自逃命,凱文便被戴門的手下捉回去了。我只能拚命逃,因爲我知道一旦被抓到,我和寶寶都會沒命,而凱文他——”她咬緊牙根繼續說下去,“凱文自小對從政就沒興趣,在雙親的強烈反對下選擇了學術研究的工作,上個月他接獲澳洲一所大學的邀聘,決定帶我一起逃到那邊去定居,沒想到就差那麼一步……因爲我懷孕的秘密泄漏出去,而被戴門和他妻子知道了一切,結果……對不起,把你們牽扯進來……”
“好了,別再說了,你該休息了,其它的等你醒來再說,OK?”曲希瑞溫柔卻不容反對的強迫她躺下來休息。
琉璃表現得很合作,雙眸卻充滿歉意,“真的很對不起……”
曲希瑞輕握着她顫抖的手,示意她閉上雙眸,“別再胡思亂想了,相信我,一切會沒事的,你快睡,聽話。”
她含淚凝望着他,或許是已經徹底絕望了吧?否則她怎麼會對一個十八、九歲少年所說的安慰話深信不疑?!
不!不是這樣的,她知道自己是打從心坎裡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在曲希瑞湛藍的眸光凝視下,琉璃安心的睡去,她真的太累了。
“瑞,我來照顧她就行了。”葉清很善解人意的說。
“那就麻煩你了。”
“瑞。”葉清可憐巴巴的拿着他,“我好餓……”
曲希瑞窩心極了,輕吐了一口氣,笑容可掬的說:“知道啦!馬上就好,起司蛋糕和維也納咖啡如何?”
“恩。”
曲希瑞替琉璃蓋好被子,又替她量了一次體溫,才放心的出去準備點心和去跟不知何時已先行離開的夥伴們會合。
果然如曲希瑞所料的,五人已全部聚集在二樓的會議室,開始進行各種行動。
展令揚坐在計算機前不停的蒐集資料,雷君凡則坐在展令揚身邊,負責速讀從雷射印表機印出來的一大疊檔案文件,安凱臣和向以農在另一個角落擦拭着各種槍械武器,南宮烈則坐在桌邊忙着占卜。
曲希瑞好生感動,卻又爲無端拖大夥下水感到過意不去,滿心歉疚的開口道:“我……”
“別說廢話了,我們還在等你的點心和飲料呢!”背對着他的展令揚先聲奪人的搶白。
其它人也是個個一副悠哉貌的投給他一個同感的笑容。
氣氛又回覆到他們所習慣而熟悉的輕鬆自在。
當曲希瑞端了起司蛋糕和維也納咖啡給葉清後送點心到會議室時,所有的前置作業正好也告一個段落。
六個年輕人動作整齊劃一的圍坐在會議桌旁,開始大塊朵頤,好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琉璃還好吧?”展令揚明明滿嘴蛋糕卻依然能字正腔圓的提出問句——這也是他的特長之一。
“嗯!情況相當穩定,只要好好靜養,應該會沒事。”
接着,雷君凡開始做演示文稿,“戴門。布朗出身有名的政治世家,他的父親老約翰就是政經兩界的大老,戴門的妻子蕾安也是政治名門之女,所以凱文和琉璃的勝算非常小,單是護照和出境就是一個大問題,即使順利出境,只怕追兵馬上找到他們,所以一定得想個永絕後患的方法才行。”
雷君凡口中的老約翰全名是約翰。布朗,只是人們都習慣稱他爲老約翰。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工作有三項,第一就是得找出布朗夫婦的致命弱點,纔有籌碼和他們談條件,第二就是得設法找到凱文,把他救出來,第三就是護照和出境的問題。”展令揚笑着一張幸福滿足的臉,喝着香噴噴的咖啡,一點也不像是說出這一堆話的人。
其它人也沒有比他正經到哪裡去,像正在說話的向以農就是一例。“護照我是可以弄到手,問題是弄來兩本護照讓他們順利出境,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交給我吧!”南宮烈自告奮勇的說,“不過以農得先替我弄幾件老約翰的內褲來才成。”
“你有病啊?”
南宮烈話纔出口,五個好夥伴便異口同聲的賞他這麼一句。
南宮烈搖晃着手上的特製撲克牌,笑咪咪的爲自己辯白,“有病的不是我,而是我那個老頑童外公。”
在場的人都知道,南宮烈那個猶太籍外公,不但是美國有名的石油大王,而且和老約翰一樣是美國政經兩界舉足輕重的大老,最重要的是他和老約翰從年輕時代就是出了名的冤家,不管於公於私都是,而且彼此都對這樣的關係甚爲滿意,樂此不疲。
“瞭解,我明天就偷來給你。”向以農立刻答應。
其它人也全數通過。
其實他們都知道,想弄到護照並不是非得靠南宮家的政治勢力不行,之所以決定這麼做,最主要是因爲顧及南宮烈的外公和布朗家的交情,所以讓南宮烈去向他外公打聲招呼是必要的。
“現在已無後顧之憂,你可以把全盤計畫說清楚了吧?”安凱臣看向展令揚,代表大家發言。
展令揚正狡滑的攔截曲希瑞即將入口的蛋糕,笑呵呵的吞進自家肚子,一點也沒有把曲希端的白眼看在眼裡,還給他一個大男人爲一口蛋糕變臉多丟臉的表情。
不過曲希瑞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扳回一城,只見他從容不迫的拉扯展令楊端着咖啡杯的手,爲他即將就口的咖啡代勞啦!
即興表演結束後,展令揚才言歸正傳,“關於戴門和蕾安的弱點,戴門可從稅務方面下手,而蕾安嘛!就從她的情夫着手。當然,還得打探出凱文被監禁的地方,等第一部分的工作完成後,接下來便是同時進行營救人質和談判的工作,接着就是凱文和琉璃重逢、雙雙出境,然後就大功告成啦!”
困難重重的大挑戰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變得如反掌般容易。
“工作分派呢?”
就像往常一樣,大夥連想都懶得想就直接跳到下一個步驟——展令揚的計畫何時出過問題!
“以農先去把老約翰的內褲偷來給烈,等烈回家打過招呼後,凱臣和烈就一齊去打探凱文被關的確實地點。”之所以這麼安排是因爲這工作得靠南宮烈的第六感,而安凱臣則是全世界最強最可靠的保鏢。
“以農負責去搞定蕾安,順利的把她和情夫偷情的照片拍回來。”這項工作再也沒有人比擅長騙人+易容+開鎖+攝影+偷A的向以農更能勝任愉快。
“君凡則和我一齊去挖戴門的稅務機密。”這也是一對最佳拍文件,擅長侵入計算機、竊取機密資料的展令揚,加上財務專家雷君凡,保證能以最短的時間,取得最精簡、最有效的關鍵資料。
“我呢?”曲希瑞終於忍不住追問。從一開始他就發現,展令揚這整個計畫似乎把他摒除在外,現在,工作分派至此他更加確信。
“稍安勿躁嘛!”展令揚愛捉弄人的本性又跑出來了,他像色魔般抓住曲希瑞,那樣橫着看、豎着看都有八分像xx。
“你只要再靠近我0.1公分,我就真的親你。”對付展令揚,曲希瑞比向以農高杆多了。
只是展令揚又比他賊了一些,馬上就採取行動,“那我就先下手爲強!”
說着他真的賞了曲希瑞一個二硫碘化鉀——在臉頰上。
曲希瑞沒料到他會來真的,當下紅了雙頰,看得向以農拍案叫絕,笑翻了天。
“你的口水快滴下來啦!”幸好還有一個安凱臣夠朋友,替曲希瑞將了向以農一軍。
向以農下意識的伸手去觸摸自己的下巴,那動作看來十分滑稽,這回笑的人是雷君凡。
不過向以農也不會讓雷君凡白笑,立即向他索取代價,趁雷君凡笑得分神時,偷偷在他的咖啡里加了一把鹽巴。
不知情的雷君凡笑得口乾喝咖啡時,立刻吐了出來;向以農纔不慌不忙、壞壞的笑道:“怎麼?喝那麼急幹嘛,又沒人和你搶。”
雷君凡冷不防點了向以農的哭穴,向以農立即轉喜爲悲,哭了起來。
南宮烈最聰明,從頭到尾都不參戰,力行店店呻三碗公半的名言,乘機搜刮所有的起司蛋糕,吃得興高采烈,外加打一個小嗝助興。
而罪魁禍首展令揚在大夥鬧得正起興時,又玩起一本正經的把戲,大聲的說:“唉!孩子們,別再玩啦!咱們該談正事了。”
結果他話才說完,便動作迅速敏捷的閃到桌子底下去避難,於是五隻齊飛向他的叉子飛機部隊,全部未能達成任務的墜機。
大戰這才正式宣告結束。
“你只要負責照顧琉璃,把她的身體養好,然後將她健健康康的交給凱文。”展令揚收起玩笑的口吻,語氣懇切的對希瑞說道。
曲希瑞這才恍然明白大家的用心良苦和體貼,眼眶不由得灼熱不已。“你們——”
“好了啦!快進去陪琉璃吧!你就這麼放心把琉璃交給清嗎?”這是身爲好友的他們忠實的勸告,要知道葉清可是典型的笨手笨腳。
“快進去吧!”南宮烈和安凱臣好心的推了他一把,便把他推走。
接着,展令揚繼續分派未竟的工作。
第二階段的計畫是,當展令揚和雷君凡、向以農三人去找戴門和蕾安談判時,南宮烈和安凱臣負責把凱文營救出來。
爲了使計畫更盡善盡美,五個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討論設計。
“我可以一起行動嗎?”葉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的身後。
“你?”五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清,琉璃現在身體還很弱,希瑞一個人一定照顧不過來,而且,他又是男士,所謂男女授受不親,總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在就不一樣了,所以,你還是留下來幫他吧。”南宮烈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說了半天就是一句話,不讓她去。
“烈說的沒錯。”安凱臣,向以農和雷君凡異口同聲的說。
“其實人家真的是很想讓清一起行動,可是小烈烈的話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所以,人家也只好很不情願的答應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展令揚的臉上哪有半點想讓她去的意思。
葉清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我知道你們不讓我去是因爲我礙手礙腳,會給你們添麻煩。”
“小清清這麼說就不對了,人家是真的擔心你,怕你受傷。”
葉清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是這樣嗎?”
“當然了,你受傷我們都會很難過的。”向以農這話倒是實話。
雷君凡也合道,“你留在這裡,我們纔可以安心的行動啊。”
“那你們呢?就不怕受傷?”
南宮烈想了想,回答,“我們不會有事的。”
“說到底,你們就是嫌我礙手。”葉清擺明了非去不可的態度,“我來找你們就是想和你們一起做這些事的。”還沒等他們開口,她又說了,“如果你們是擔心我會受傷的話,你們大可放心,保護自己,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安凱臣的話被她打斷,“不相信我說的話嗎?其實我也會功夫的,雖然不敢說能打的過你們,但是自保還是可以的。”
“小清清真的會武功?”真是太意外了!展令揚怎麼也沒有想到過她會功夫,其他各位也是,在他們眼裡,她一直是個擁有絕世容顏,卻風一吹就倒的人,沒想到,真沒想到,雖然還不知道她的功夫到底有多少,但就憑她會就已經足夠讓人意外了。原來上次在學校打人的事真的是……
葉清很肯定的說,“當然。你們想試試嗎?”
“不,不用了。”向以農怎麼捨得打她,這麼美輪美奐的一張臉,如果有什麼閃失可就心疼了。
“那令揚,就答應吧。”誰知道,展令揚早已經開始向葉清說明行動步驟。
第二天傍晚和第三天早上,異人館又遭到戴門的手下攻擊。不用說,異人館的防禦系統又獲得全面勝利,把對方打得落荒而逃。
而展令揚一夥人也展開了行動。
至於非限定空間餐飲店則基於安全考量,暫時歇業數天。
現在,異人館內只剩下曲希瑞和琉璃兩人。
“吃點東西,待會兒好吃藥,嗯?”曲希瑞用餐車推進來他親手烹調的佳餚。
面對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琉璃除了吃驚還是隻有吃驚,“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快吃吧!”爲了不使她更加吃驚,曲希瑞給了她一副正常的餐具,其實在異人館裡原本是沒有正常的餐具的,但是葉清用不慣那些手術刀和醫用鑷子,所以安凱臣特地爲她量身定做做了幾副餐具供她挑選,眼下拿給琉璃的是她挑選剩下的一副餐具,看到它們,他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她吃飯時候的樣子,不知道是誰說過,一個人如果吃飯時的樣子很美,那麼那個人也一定很美。
琉璃好生感動,自從開始逃亡以來,她便未曾好好的吃過一餐。
此刻的安適會不會只是一場夢?一旦醒來,她又是一個到處逃竄的可憐蟲?她不敢往下想,只希望這個美夢不要醒來。
不行!如果這樣,那凱文怎麼辦?!
“你不必擔心寶寶的父親,我那羣朋友會把他平安無事的帶回你身邊,而且會讓你們無後顧之憂的一起飛向澳洲去尋夢。”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一般,曲希瑞緩緩的道出她最想、最期待聽到的夢想。
琉璃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瞪向他,久久不能言語。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便衝口而出:“你們究竟是誰?!”
這幾個年輕人絕非等閒之輩!從他們聽完她的遭遇後,一個個都面不改色,彷佛不當一回事開始,她就意識到他們的不尋常了。而她在昨天早上目睹防禦系統把戴門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後更加確定這一點。不!應該比那時候更早,光光看他們那無與倫比的精緻臉龐,就知道他們絕不是一般人。
曲希瑞把一片鮑魚送進她的小嘴中,才淡淡的說:“我們只是一羣一齊住在這兒唸書的好朋友。”
從他的回答,她明白了他的拒絕,但是她並不介意,也無意再追問,“無論如何,我很感激你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連她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議,她竟然輕易的深信這幾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真的是她命中的貴人,一定能幫她渡過難關,實現夢想。
儘管她一直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份信任是非常荒謬可笑的——她竟然深信六個十八、九成的大男孩和一個美得幾乎不像是人間尤物的女孩能夠鬥得過政界老手戴門。布朗?!
然而,她知道自己就是本能的相信。
曲希瑞爲她切了一片蛋糕,說:“如果你真要說我們,就趁熱把這一桌餐點吃掉吧!清說過女孩子會比較喜歡甜食,所以我想你一定喜歡的。”
“嗯!”才應了一聲,視線便又模糊起來。自從來到這間不可思議的房子後,琉璃發現自己的淚腺變得更發達了。
大概是這屋子裡的人都太過溫柔的緣故吧!尤其是……
她不禁擡眼看向曲希瑞。
然而,當四日交接的那一剎那,她卻心慌意亂的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猛跳個不停。
他一直用那麼熱烈誘人的眼神注視着她嗎?想到這兒,她的心情更難平復。哦!這不是真的,她竟然因一個小她五、六歲的大男孩的注視,而像個情寶初開的少女般手足無措?!更何況她還是個準媽媽!
這太可笑、太荒唐了吧?!
奈何她愈是這麼想,心就愈不聽使喚的猛跳個不停。
“琉璃,你怎麼了?快吃啊!”曲希瑞充滿柔情與關懷的迷人嗓音偏偏又挑在這個節骨眼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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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在吃啊——”她心虛的敷衍一聲。
老天!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憑希瑞那麼出色的外表,又如此溫柔,倒追他的女子鐵定是以一卡車、一卡車計算的,他又怎麼可能對她這個有孕在身的老女人有意?更何況,在他身邊又有一個那麼美的女孩子。
琉璃不信的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一顆心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
而始終以熾熱眼神凝視着她的曲希瑞,從她的眼眸中彷彿看到了清的笑臉,他的心湖正波濤洶涌、澎湃不已。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光能駐足在此,讓他把眼前的俏佳人好好的看個夠。因爲……琉璃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像她的……
爲了停止自己的妄想,琉璃開始找話題引開自己的注意力。
“我的雙親是非法移民,爸爸在偷渡成功後不久卻在一次街頭槍戰中,遭池魚之殃的被射殺身亡,媽媽不懂英語,在走頭無路下只好在唐人街當起妓女,把年幼的我拉拔長大。我十八歲那年,媽媽終於因積勞成疾離世,我依照媽媽的遺願,離開那個黑暗的地方,找了一份正當的工作,日子雖苦,總算還過得去,誰知妓院的老鴇不肯放過我,硬是派人追來,我只能到處漂泊,逃了兩年後,我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過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我好想有一個固定的住所,好好的過像人的生活。就在這時候,我遇見了戴門,於是,我忘了媽媽的遺囑,成爲戴門的情婦,日子是過得平順了,然而我的心卻更加空虛,我恨自己的懦弱,瞧不起自己的出賣靈肉,我後悔了,卻已無法回頭。和凱文的邂逅便是在我最低潮的時候,和我一樣身不由己的凱文,剛開始是因爲同病相憐而對我特別照顧,漸漸的,我們彼此產生了愛戀,凱文愈來愈無法忍受見不得人的地下戀情,因而興起了逃家的念頭,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誰知……”
這些年來,除了凱文,她從未向人提及她黑暗的過去,而今她卻對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孩細說從頭?!
“別哭,你知道嗎?妳的笑臉遠比哭泣的臉好看多了,所以,別哭,琉璃,別哭。”他用柔得足以融化任何女子的心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訴說。
在他的柔情包圍下,琉璃的淚更是無法遏抑,其中還有更多難言的心痛。
“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麼溫柔……”她顫抖着聲音,哽咽的傾訴,“你該瞧不起我,恥笑我是一個爲了貪圖享受而出賣自己的無恥女人——”
“不許再說下去!”他捂住她輕顫的脣,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你並不是壞女孩,在我心中、眼中,你絕對是個百分之百的好女孩,值得任何一個男人鍾愛一生的好女孩,我相信凱文一定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相信我,琉璃,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他真的相信,擁有那種眼神的人絕對會是世上最美最好的人。
聽到這兒,琉璃已是泣不成聲,“再說一次!讓我相信自己……”
“你是個百分之百的好女孩,永遠都是,琉璃!”他終於忍不住地擁她入懷,狠狠的摟住不放。
“希瑞——”她毫無招架之力的融化在他的柔情臂彎中,甚至有着想就這樣永遠溺在他懷中的奢求。
當她發現他灼熱的脣即將吻上她的時,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她根本沒有權利享受這份溫柔,然而她的心卻背叛了她,讓她毫不反抗的閉上雙眸,期待他的深情。
“希瑞,出來一下!”
不知何時出現門邊的南宮烈,挑在四片脣瓣即將貼合的剎那輕啓房門,打斷他們的親熱動作。
琉璃連忙垂下頭,別過臉,雙頰滿是嫣紅。
“就來了!”曲希瑞示意琉璃繼續把餐點用完後,便和南宮烈一齊離去。
一離開醫療室,曲希瑞便無力的搭靠在南宮烈的肩上,出自肺俯的說了一句:“謝了,兄弟!”如果真的吻上去,那他真要恨透自己了,畢竟她不是她……
“別客氣!”南宮烈瞭解的拍拍他的肩,像是要給無助痛苦的他力氣般,“大夥兒都回來了,一切都和預計的一般順利,過來聽聽成果吧!”
“嗯!”
三天後,第一階段的行動已全部順利完成,最後回來的是南宮熱和安凱臣這一組。
南宮烈一進門便跑去醫療室找曲希瑞和琉璃。
留在會議室的幾個人則各有所思。
“這樣真的好嗎?”向以農忍不住出聲,“如果我是烈,我就不把凱文的口信這麼快轉告琉璃,反正他們兩人終究會在一起的,何不讓希瑞多作一點短暫的夢,而非得急着打碎他的幸福呢?”
“就是因爲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所以我們纔要時時提醒希瑞,別讓他愈陷愈深,否則當分別在實時,希瑞會更痛苦的。”安凱臣雖然未曾談過戀愛,但這一層道理他懂。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向以農就是無法釋懷。
雷君凡一向最不擅長處理男女感情的事,所以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他直接問展令揚:“你的看法呢?”
展令揚看向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說道:“我在想我們該如何才能讓希瑞在最短的時間內,從失戀中振作起來。”
一句話提醒了在場的人。
的確,目前而言這纔是最實際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讓清去陪陪希瑞吧。”展令揚說出了大家沒有說出口的話。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希瑞對琉璃的感情完全是他感情的轉移……
“我?”葉清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這麼說,奇怪……
南宮烈一走進醫療室,便倚在曲希瑞所坐的椅子後面,雙手按住曲希端的雙肩,開門見山的對琉璃說,“凱文要我告訴妳,他沒事,你別擔心,好好的照顧自己,你們一定能順利到澳洲去的,還有——”他停頓了一下,看看曲希瑞才又說:“他說他永遠愛你和寶寶!”
琉璃聽完,情不自禁的淌下幸福的淚珠,嘴裡不斷的重複着:“我就知道凱文會沒事——我就知道——”
迎着她興奮激動的神情,曲希瑞真是悲喜交加。
南宮烈則用力搭住他的雙肩,想給他一些力量和支撐,然後在他的耳邊道,“清想吃酸菜魚。”
曲希瑞明白好友的心意,反握住南宮烈的手,表示感激之意。
一直是這樣的,愈是在絕望的邊緣,他就愈能感受到這份情誼的彌足珍貴。
正因爲如此,他確信在不久的將來,失去琉璃的那一刻,他應該可以承受,而且能很快地重新振作,因爲他有五個好友的支持,還有……她的陪伴。曲希瑞如此深信。“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做。”
接着,第二波行動展開了。
眼看離別即將到來,曲希瑞把握僅剩的時間,將一對珍珠耳環送給琉璃。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你的結婚典禮我可能無法參加,所以先把這對珍珠耳環送給你。”這對珍珠耳環本來是要送給即將過生日的妹妹曲寧兒當生日禮物的,如今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他才先行轉贈。
迎着他那雙深情的海藍色眼眸,琉璃的心糾結成一團,好痛好痛,“希瑞,我——”
“收下吧!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只希望你和凱文今後能永遠幸福,還有你們的寶寶。”曲希瑞句句真心的訴說,“來,我幫你戴上。”
琉璃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順從的閉上雙眸。
回想起這一個多星期來如夢似幻般的日子,她的心迷惘了——
希瑞的溫柔,希瑞的深情,希瑞的幽默,希瑞的擁抱,希瑞的藍眸,希瑞的手藝,希瑞的笑容,希瑞的……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如此的珍惜,如此的不捨,如此的心痛……
“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發自內心深處地傾吐。
“你還是會選擇凱文,和他相戀、結婚、生下小孩,幸福的廝守一生!”事到如今,他寧願她如此想,爲了她將來的人生幸福沒有遺憾。
琉璃睜開夢幻般的雙眸,深深的凝視他半晌才說:“是的,應該是這樣沒錯……”至少她是命令自己一定要這樣想的,她不能辜負希瑞的一番心意。
這時,她不禁想起還在黑街時,曾聽過一位臺灣留學生唱過一首中文歌曲,歌詞好象是這樣的:
彷佛如同一場夢,
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
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
其它的她不記得了,然而這樣就夠了,這幾句歌詞已足夠令她回味無窮。
“好漂亮,果真如我所想的,你很適合戴珍珠耳環。”曲希瑞閃爍着一雙深情的藍眸笑道。
琉璃只能強顏歡笑,她命令自己絕不能流淚,否則她一定會崩潰……
而曲希瑞的心,正在偷偷的低泣,他卻告訴自己:一定要笑着送走她!
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瑞,你好偏心哦。我都沒有珍珠耳環。”
琉璃朝門口看去,是那個叫清的女孩,她又轉頭看了看一邊的曲希瑞,他的視線穩穩地落在來人的身上,他的這種眼神……是曾經看她是的眼神,難道說……原來是這樣,琉璃在心裡做出一番推測。
“清最適合戴水晶。”紫水晶項鍊戴在她的頸上再適合不過。
“那瑞記得要送我水晶哦。”葉清莞爾一笑。
琉璃看在眼裡,這個叫清的女孩子,果然美得驚心動魄!如果她是男孩子,也一定會愛上她吧。
“一定。”
東邦就是東邦,果然順利的完成計畫,帶回凱文。布朗和全面勝利的捷報。
“琉璃!”凱文一見到曲希瑞身邊的琉璃,便興高采烈的飛奔過來。
琉璃卻猶豫的呆愣在原地。
曲希瑞推了她一把,“去吧!那是妳長年來的願望,不是嗎?”
琉璃這才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投向凱文的懷抱。
展令揚像是怕曲希瑞會當場昏倒般,適時出現在他身後,溫和的支撐着他,讓他靠倚在自己身上,輕柔卻極具說服力的在他耳畔說道:“了不起,希瑞,我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曲希瑞衷心感謝上蒼,給了他這麼好的死黨,否則他此刻恐怕已跪坐在地,淚灑當場,哪裡還能笑着一張還算自然的臉。
安凱臣和向以農負責送他們到機場,已鑽入車內的琉璃又跑出車廂,走向曲希瑞,把一隻錦盒交給他,“答應我,等我離去再打開。”
她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他一眼,才頭也不回的離去。
直到車子在眼界消失時,曲希瑞才收回視線,打開那隻錦盒——
裡面放的竟然是他送給琉璃的那對珍珠耳環,以及一張小小的卡片,正面以絹秀的字跡寫着:
還君明珠淚雙垂,
恨不相逢未嫁時!
曲希瑞顫抖着手,將卡片翻到背面,上頭也寫着幾個字:
希瑞:
謝謝你!好好的珍惜那個女孩!
還有,我已決定,無論寶寶是男是女,我都要爲他取名思瑞!
琉璃
看完那張卡片,曲希瑞早已熱淚盈眶。
展令揚不言不語的摟住全身輕顫而略微冰冷的曲希瑞。
曲希瑞哽咽的說:“不要告訴我天涯何處無芳草!”
展令揚像在哄他似地說:“我不會說那種傻話的,我只想告訴你,清肚子餓了,很想吃你親手做的蛋糕,而我也順便沾沾光,用你的手術刀切一塊最香滑可口的橘子蛋糕給我解饞吧!”
“你這傢伙——”曲希瑞先是嘴角微揚,旋即熱淚決堤而下,緊緊抱住展令揚。
“我知道,我都知道。”展令揚像在催眠,又像是哄他一般,不斷重複着相同的安慰。
曲希瑞則不停的哭泣,告別自己這段短暫而無結果的戀情。
一旁的南宮烈和雷君凡則肩靠着肩,無言的仰望藍天,出自內心深處的祈求上蒼——讓希瑞儘快從傷痛中走出來!
這便是曲希瑞邂逅東邦以來,第一次的失戀紀錄。
對象是一個名叫琉璃的美麗中國少婦。
她有着一雙不是紫色的美眸,但卻有那一雙紫眸留有的眼神。
得知凱文和琉璃雙雙fei向澳洲,展開幸福快樂的新生活後,戴門。布朗心有不甘的想找東邦算帳,以爲泄恨。
正當他帶着大隊人馬準備去尋仇時,老約翰適巧來電,“你給我聽清楚,不准你再去找那七個人的麻煩,聽到沒!”
“爸,你怎麼可以幫着外人,難道你真以爲我會鬥不過那幾個小鬼頭?”戴門暴跳如雷的嚷嚷。
“你是鬥不過他們沒錯,否則你引以爲傲的計算機系統怎麼會那樣輕易的被他們侵入,竊取了最高機密的逃漏稅資料和政治獻金的檔案而不自覺?你那自稱天下第一的警備系統又怎麼會輕易地被那幾個小鬼破解,而順利的帶走凱文?蕾安的情人又怎麼會曝光,在無所察覺下,被拍下三卷限制級相片呢?”
“這——”戴門被父親問得啞口無言。
“還有,凱文和你那個小情婦琉璃的事,你們夫婦倆爲什麼瞞着我胡搞?這件事我還沒找你們夫婦倆問個清楚呢!”
“我——”戴門冒了一身冷汗,連忙改口說:“知道了,我保證今後不再找他們麻煩就是了。”
“很好,這纔是我的乖兒子!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承認凱文與琉璃的婚姻和我的曾孫,你們夫婦倆可不能再爲難他們,聽到沒!”
“知道啦!”這下子戴門再氣也只能找手下開刀了——除非他打算被逐出家門,而聰明如他絕對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抉擇。
收線之後,站在老約翰身邊的心腹老艾忍不住問道:“大老爺,您會這麼維護那七個年輕人是因爲其中一位是您朋友的外孫嗎?”
“不!我是真的服了他們,那幾個小鬼將來一定都是大人物!”老約翰衷心的稱讚,“你說是嗎?”
“是的,大老爺!”老艾並非拍馬屁,而是真的深信如此,“畢竟能偷走您五件內褲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
“閉嘴!我說過不準再提那檔事的!”一提到那件糗事他就一肚子火。
“是的,大老爺,我絕對不會再提您因爲那五件內褲在您那位朋友手上,而在茶會上被他大糗一頓的事。”
“閉嘴,老艾!”
“是的,大老爺!”
難得作弄一下老主子,老艾心中自是有一股難言的快感。
是的,那幾個小鬼將來一定都會是響叮噹的大人物,因爲能讓自視甚高的老約翰出自肺俯讚賞的人並不多,而那些曾被老約翰賞識的人,如今都是在社會上zhan有一席之地的厲害角色!
在東邦無價的友誼包圍下,曲希瑞很快的從失戀的打擊中從新振作,恢服原來的神采飛揚。
其它人一直到看見他不再勉強的真正笑容後,才完全放心。
然後,他們又開始到處興風作浪,過着屬於他們的快樂生活。
“不過,我真的沒想到原來清的確有兩下子!”安凱臣本來還不相信,可是當她跟着他和南宮烈去救凱文的時候幹掉那幾個手下之後,安凱臣相信了。
葉清做了一個很不文明的動作——翻白眼,“我早就說過了,是你們不相信。”
“現在相信了。”聽了安凱臣繪聲繪色的描述和南宮烈具體的補充說明後,其他四人都肯定了她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