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分鐘!
石巖肉眼已經可以看見地平線上的瘋狂,黑壓壓一片,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彷彿萬蟻過後寸草不生,石巖清楚,這些傢伙所經之處也絕對連一隻海龜都沒有。
這成千上萬的鯊魚馬上就會把附近變成一片死海!
石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熱鍋上的螞蟻,每一秒都變得特別漫長,這短短的一千米似乎怎麼也到不了盡頭似的。
雖然鯊魚還在兩公里以外,但是石巖他們距離那些肉塊還有三百來米。
野狼繃着臉掌舵,庫瑞急得直拍大腿,麻痹,這破船還敢再磨蹭一點嗎?
“操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吃魚翅了,上帝,上帝!”巴里在漁船上找到一隻望遠鏡,尼瑪,難道整個大西洋的鯊魚都來了?
甲板上的女人似乎動了一下,石巖餘光瞅到了,但是沒心情理會。
“野狼,還能再快嗎?”石巖發現了,他自己的聲音也變了,這話等於沒問,他心裡清楚這破漁船的最大馬力是多少,它已經大極限了。
野狼沒有回答石巖,冷酷的俊臉面無表情,胸膛上的狼頭獰猙迅猛,似乎也蘊含了驚人的力量,等待最後爆發。
石巖的目光調向可巴島,他們已經能夠聽見庫瑞的聲音,島上有兩個人影,石巖知道,那個人沒有在那裡等着他!
呵呵,夠心狠啊!
還有兩分鐘!
漁船距離鯊魚的距離只有兩公里了,石巖可以清楚的看見遠處的海水被魚羣蕩起的波紋,它們的速度太快,背鰭箭一般從蔚藍的海面劃過,就像一把剪刀,刺啦一聲把一塊錦緞一分爲二,無比的銳利。
不用腦補,石巖就可以感受到那隱藏在海面下滅頂的災難!
島上,庫瑞又從林恩手裡奪回望遠鏡,還沒舉到眼前,一隻瑩白的手在他眼前一晃,望遠鏡就落到了蒼狼手裡。
庫瑞已經緊張的無語倫次:“鯊魚,老大,媽的,好多,該死的破船!”
“閉嘴!”蒼狼的聲音聽不出多少怒氣,隱約帶點焦急。
庫瑞第一次違背了他家老大的法旨,扔了石巖的t恤,跳到離大海最近的一塊石頭上,拼命的大喊:“快呀,鯊魚就要咬上你們的老二了,媽的,快呀!”
蒼狼望遠鏡下的嘴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顯得異常尖銳而……涼薄!
不曾情深,必然涼薄!
石頭似乎也感覺到了大家的緊張,對着石巖的方向極其不安的直嗚嗚。
望遠鏡裡,石巖背對着蒼狼,他的視線緊緊的注視着遠處的海面。別在後腰的手槍已經被他握在手裡,蒼狼可以看見他手臂上的肌肉一塊塊完全凸起,彰顯着雄厚的力量,彷彿他手裡不是握着一把手槍,而是提着笨重的、能一錘就把鯊魚的腦袋砸碎的鐵錘。
似乎是感受到某人的注視,石巖猛地轉過身,發現島上多了幾個人,那個一身亞麻白的男人正在其中。
石巖暖暖一笑,毫無預警地朝蒼狼豎起了中指。
這個手勢此時絕對沒有任何侮辱挑釁的意味,石巖只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蒼狼,他要……幹他!
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兩人的身份背景國籍,他,就是要他!
蒼狼眼眸急劇收縮,這個人……
石巖的手勢蒼狼看得真切,他的意思蒼狼也明白!
沒有人看見,蒼狼緊緊抿着的脣輕輕地勾起來,就如同石巖那暖暖一笑,隔着遼闊的大海,兩人達成默契。
一個選擇主動出擊,另一個當然要迎戰!
蒼狼的視線這才轉移到越來越近的魚羣,那雙英挺的眉峰終於皺起來。
他眼尖的發現,鯊魚的速度明顯在加快。趕了那麼遠的路游過來,現在美食就在眼前,對於又累又餓的鯊魚來說,還有什麼比飽餐一頓更讓它們興奮了呢?那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它們的味蕾和肚腹,每一頭鯊魚都卯足了勁衝刺。
石巖也發現了這一點,很快就明白過來,頓時頭皮發麻:“它們加速了,媽的,這些混蛋已經餓瘋了!”
“我艹!”巴里也要瘋了,只有野狼仍舊一聲不響,雙手緊緊抓着舵,指節泛白,那力道,似乎要把整個漁船都掀了。
石巖看了看船艙,轉身鑽了進去,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往海里仍。巴里也趕緊過來幫忙,什麼生活用品,捕魚器材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能扔的全扔。
漁船減輕了負擔,似乎快了一點,巴里指着甲板上的女人:“要不要把她也扔下去?”
“你瘋了吧?這不是美女嗎?看來關鍵時刻,美女還是沒有你丫小命重要。”
“那是當然,小命沒了,我老二就硬不起來,還要美女幹什麼?”
石巖拍了一下巴里:“去,把她弄進船艙,那裡危險!”
“嘿,抱美女我樂意之至!”
石巖算是服了巴里,他似乎都能看見大白鯊的血盆大口了,這貨居然還有心意琢磨女人,這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最後一分鐘!
“媽的,這一羣至少有三四十頭吧?”巴里指着離他們最近的那一撥,然後手指一轉:“還有那邊,那邊,上帝,上帝!”
漁船還有最後一百米!
“如果我是博爾特,一百米就幾秒,這該死的破船。”
石巖涼涼的開口,手裡的手槍已經開了保險:“你應該變成菲爾普斯,一百米自由泳能夠在五十秒內完成,還有十秒逃生的機會。”
巴里看着越來越近的魚羣,吞吞口水:“我,我還是覺得這破船靠譜一些……”大叫一聲:“野狼,老子如果餵了鯊魚,我一定要爆了你的桔花!”
石巖失笑,這貨被嚇狠了,說話都不過腦子,都喂鯊魚了還怎麼去爆野狼的桔花?
巴里也掏出了槍,卻看着石巖擠眉弄眼:“夥計,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蒼狼了?”
石巖轉頭看了看島上那個人模糊的身影,點點頭:“很奇怪嗎?”
巴里點點頭!
“你是因爲我們都是男人才覺得奇怪?”
“操,我是那麼庸俗的人類嗎?雖然我沒有試過跨越物種做/愛,但是那個……咳咳,我還是試過的,滋味很棒。”
石巖直翻白眼:“你沒救了!”
“哈哈哈!”巴里突然笑起來:“夥計,我是在鼓勵你你沒發現嗎?我還以爲你那裡中看不中用,原來你是喜歡男人,上帝,你比我猛,謝謝你沒愛上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拒絕你的!”
“閉嘴!”石巖實在不敢想象把蒼狼那張驚心動魄的臉換成巴里的小黑臉會是什麼狀態,媽的,他還硬的起來纔怪:“我只是對他有感覺,這跟性別無關,你這滿腦子黃色顏色的東西懂什麼?還是保護好你老二別被鯊魚啃了吧!”
巴里拍拍自己的褲襠:“我這玩意兒在人類中尺寸可觀,但是對於那些大傢伙來說,在它們眼裡就是一條小蚯蚓,不夠塞牙縫,哈哈!”
石巖也忍不住樂,這貨!
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石巖跟巴里撞了一下拳:“就算是進了鯊魚肚子我也不會寂寞,夥計,我有沒有說過很高興認識你?”
巴里咧着一口白牙:“雖然老子到現在也不清楚你的底細,但是這冤大頭,我願意當。”
石巖擡擡眉毛:“你只要記得咱們是兄弟就行,別的到了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ok!”
駕駛艙的野狼不由把視線落在了石巖身上,這個男人,不錯!
鯊魚離漁船越來越近了,六百米,五百米……近了石巖三人才發現,媽的,這些玩意的速度簡直讓人牙齒髮寒。
四百米……三百米……
島上庫瑞急得直跳腳:“老大,怎麼辦?”
蒼狼抿緊脣,一手舉着望遠鏡一手抱着石頭,因爲緊張,石頭被他緊緊夾在胳膊彎裡,疼的開始叫喚,他卻毫無所覺。
林恩看不下去,過去從他胳膊彎裡把石頭解救出來。這小傢伙似乎知道林恩是它爸比的情敵,一點也不領情,鼻子一哼,一下子就從林恩懷裡跳到了蒼狼肩上,端端坐在蒼狼的肩頭探着小腦袋看着遠處的漁船。
這時漁船已經進入了那片血海,只要過了這一片海,那些鯊魚追過來就會開始搶食,他們就得救了。
但是該死的,魚羣已經徹底瘋了,速度明顯又加快了許多,它們在做最後的衝刺。
兩百米……
石巖他們已經能夠清楚的看見魚羣,無數的三角形背鰭破水而來,那隱藏在海水裡的滅頂災難正在揭開它的面紗。
近了……快了……終於,漁船先一步到達終點,只要衝過去,他們就會安然無恙。
石巖一手緊緊握着手槍,一手抓着桅杆,他決定了,等他上了岸,第一件事,他就要吻那個男人,不夠,永遠都吻不夠!
“操,那是什麼?”巴里突然指着漁船的前面,石巖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媽的,鯊魚!
這顯然是一頭衝在最前面的大白鯊,海水已經掩蓋不住它碩大的身軀,石巖目測,它距離漁船最多十米。
“野狼!”石巖大喊一聲:“快,追上來了!”
但是野狼毫無辦法,漁船早已到了極限!
幾乎是眨眼間,大白鯊終於追上了漁船,嘩啦,龐大無比的魚頭破水而出,蕩起巨大的浪濤,漁船猛烈的顛簸起來。
石巖和巴里抱緊桅杆,差點被甩下海。
“媽的!”巴里大吼一聲,對着大白鯊有着尖刀一般牙齒的大嘴連開數槍。
這一下石巖終於看清這頭大白鯊的面貌,這是一頭正值壯年的大白鯊,足有十米長。當它張大嘴來咬漁船的時候,你可以看見它那讓人望而生畏的大嘴裡恐怖之極的牙齒。
鯊魚的牙齒都是排列成一排一排的,這頭大白鯊的牙齒足有六排,所有的牙齒都像鋼刀一般陷在鮮紅的牙齦裡,你可以想象,只要被它咬住,你的身體就會瞬間被鋸碎,它甚至都不用咀嚼就能把你切割成肉塊。
“上帝,我討厭鯊魚!”巴里連開幾槍大白鯊都沒反應,嚇得差點就尿了。
“完了,它跟上我們了!”石巖篤定的說,漁船已經越過了那些美餐,但是這頭大白鯊似乎想吃人肉,緊緊追着漁船不放。
“我剛纔開槍把它激怒了!”巴里很懊惱。
這手槍的威力似乎不能撼動這大傢伙,石巖在身上一通亂摸,只從褲腿裡抽出了一把匕首。
“我這裡有寶貝!”巴里大笑起來:“哈哈,我居然帶了手雷,媽的,炸死它!”
“操,它又來了,大家小心!”石巖話音剛落,整個漁船又開始猛烈的搖晃起來,他絲毫不懷疑,這個有着吃人鯊外號的大傢伙是聰明的,它想把他們從船上弄下去,任它爲所欲爲。
島上的人都要瘋了,庫瑞已經不喊叫了,每個人都緊張的看着漁船。
那艘可憐的漁船就像一片樹葉一般在海面上被鯊魚蕩起的浪濤掀過來掀過去,看得人心臟發緊,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每個人都清楚,如果那頭大白鯊徹底發怒,只需幾口,連船帶人就得報銷。
那大傢伙又躍出水面了,這是它們捕食的動作,威猛,迅捷,絲毫不笨拙,與它們的體型和體重一點都不相符,媽的,親眼看見大白鯊捕食,這本應該是刺激的事,但是庫瑞連同蒼狼幾人都捏緊了拳頭。
如果船翻了,或者爛了,石巖他們,必死無疑。
大家的心臟整個揪了起來,蒼狼手裡的望遠鏡從他手裡跌落在地,鏡筒撞在岩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沒人注意到。
他雙眼圓睜,這種神態他很少出現,這要是平時,大家一定會大跌眼鏡。但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住了那條命運多舛的漁船。
蒼狼的腦海裡野狼和石巖的臉不停替換,一個是兄弟夥伴,另一個……不確定……
但是每當野狼的臉剛要清晰呈現時,石巖那張英俊的臉又飛快的把野狼替換掉,他暖暖的笑着,朝蒼狼豎起了中指……蒼狼心臟一緊,怦然心動!
漁船很幸運的又躲掉一劫,正當大家鬆口氣的時候,驚險的一幕再一次出現,那大傢伙不像上次攻擊一次之後潛入水裡稍作休整,剛入水又突然躥出來,這一次,它是真的發怒了,也許是餓狠了,它不再指望把幾個渺小的人類弄進海里,它要咬碎這該死的漁船。
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大白鯊張開了大嘴,島上的衆人幾乎可以想象到那無數的鋒利的牙齒正冒着寒光,只要一口,漁船就會被咬下一大塊。
但是,大白鯊沒能咬下來,島上的人只聽見一聲“嘭”,聲音很小,如同誰放了一個悶屁,接着,他們驚喜的發現,那大白鯊縮回海里,再也沒起來。
“啊,夥計們,你們太棒了!”庫瑞又癲狂起來,另一邊,蒼狼也鬆了一口氣,臉上浮上一抹動人的笑意。
石巖和巴里癱在甲板上,渾身溼透,有汗水也有海水,兩人嘿嘿直笑,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彰顯着剛纔的驚心動魄。
“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出海了!”巴里擡起手:“夥計你看,我的手在發抖,老子剛纔差點就摸到那傢伙的牙齒了。”
“哥們,你太棒了!”石巖豎起大拇指。
駕駛艙裡野狼也高聲說:“幹得好!”
手雷只有一顆,機會只有一次,由於漁船在劇烈的搖晃,巴里幾乎是摸到大白鯊的嘴邊把那顆手雷丟進了它的喉嚨裡,尼瑪,那種刺激巴里再也不想經歷了,真的是太刺激了,刺激的他都快*啦!
“夥計,如果我被嚇得從此不舉,我的那些女人該怎麼辦?”
石巖爬起來踢了巴里一腳,雙眼看着遠處的海面:“快起來看盛宴,媽的,真是……太兇殘了!”
“我艹,它們真瘋了,夥計,我差點就尿了!”眼前的景象讓巴里背脊發涼,噼裡嘩啦的水聲就如同有無數的魚在跳龍門,事實上也是無數的鯊魚在搏鬥,在廝殺,在掠奪。
那一片海都瘋了,蕩起的浪花都是淡紅色的,無數的大嘴和鋒利的牙齒在撕咬,在爭搶。
石巖這時才感覺到陣陣後怕,如果他們慢了那一分鐘,現在他們已經成了碎肉正在某隻鯊魚的胃裡等待被溶解消化。
巴里拍拍石巖的肩膀:“夥計,你可以回去親吻你的美人了,他正在等着你!”
石巖回頭,蒼狼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站在岩石上,海風捲起他的髮梢,石巖甚至能夠想象他的臉上冷傲淡漠的表情,彷彿在等着世人的膜拜。
石岩心說,他願意親吻他的腳尖,只要他能低下頭看他一眼!
漁船重新平靜的駛出去,把那羣瘋狂的掠食者拋在身後,終於有驚無險的靠了岸。
把船停在鯊魚不能過來的淺灘,石巖三人猶如得勝歸來的勇士,在衆人讚賞的目光中下了船。
“兄弟們,你們太棒了!”庫瑞迫不及待的撲上去,不忘放馬後炮:“我應該跟你們一起去,真刺激!”
巴里跳上一塊岩石舉臂高呼:“夥計們,我巴里大難不死,必有美女無數!”
石巖踢他一腳:“你的追求還能不能再高尚一點?”
巴里對着蒼狼的方向朝石巖眨眨眼,一本正經的說:“我此生只愛波濤洶涌的女人,對男人提不起興趣,所以高尚不起來,你自己高尚去吧,加油,兄弟!”
石巖:“……操!”
“啊,那個女人還在船上呢!”巴里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我不去抱,巖,你去,老子腿軟。”
野狼已經套上了衣服,顯然沒有去抱那個女人的打算,庫瑞聽見有女人,除了眼珠子轉了兩下,什麼反應也沒有,至於林恩……
算了,石巖認命的回到船上,從船艙裡把那個要死不活的女人抱出來。
幸好巴里那傢伙比較憐香惜玉,用被子裹緊了這個女人,否則剛纔那一番搖晃,這女人絕對會傷上加傷。
石巖連人帶被子把女人弄下船,直接丟進玄叱懷裡:“交給你們了,看看能不能救活!”
蒼狼的視線在女人那張臉上停留一秒,沒有說話,庫瑞湊上來在女人動脈處探了探:“還沒死,這妞是誰?”
石巖還沒說話,巴里嘴快:“是巖撿的,我本來想丟進海里喂鯊魚,他說要憐香惜玉。”
庫瑞揮手讓夜影玄叱把人弄上飛機救治,轉頭對石巖樂呵:“喜歡憐香惜玉的不是巴里嗎?巖,這不是你的作風哦!”
巴里躺在石頭上說:“男人對漂亮女人是沒有抵抗力的,庫瑞,你的,明白?”
庫瑞趕緊表態:“明白,就如同我對親愛的颯!”
聞言,颯冷豔的眼眸看了庫瑞一眼,轉頭走了。
石巖黑臉,他有說什麼嗎?他什麼都還沒說好吧?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兩貨是編劇啊!
一道黑影突然撲面而來,石巖定睛一看,原來是石頭:“兒子!”
石頭蹦進石巖懷裡,嘴裡不停嗚嗚,高興壞了,石巖抓着石頭的前肢把它舉起來,故意吹石頭胯下的小丁丁。
……蒼狼眼眸一暗,轉身走人,石巖趕緊追了上去。
林恩看着一前一後走遠的兩人,剛要擡腳,巴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搭上林恩的肩膀,特別友善的說:“夥計,我腿軟,幫把手!”
林恩笑着搖搖頭,懶得揭開巴里的小伎倆。
夜影玄叱正在救人,蒼狼就沒有回到飛機上,而是繞着海邊走,遠處的鯊魚還在搶奪撕咬,不過這些已經不能入眼,石巖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能幾大步追上去。
與其猜,不如問!
石巖一把抓住蒼狼的胳膊,猛地一拽,差點把人拽進懷裡。
蒼狼擡眼,石岩心裡一驚,這人的雙眼滿是懊惱,而且很明顯,全是對石巖的懊惱。
蒼狼壓低聲音,其實四周就他們兩人,但是他仍舊壓低嗓音,聲線清透中透着寒氣:“警告你,別招惹我!”
石巖把石頭往地上一扔,隨手抓起蒼狼的一隻手腕,雙眼鎖住蒼狼的眼睛,邪肆的笑着說:“但是你的眼睛告訴,你就喜歡我招惹你!”
“滾!”這個字絕對是從蒼狼的胸腔裡迸發出來的,威力足以讓庫瑞腿肚子抽筋,但是對石巖來說,只能算是別樣的風情。
他就喜歡看蒼狼各種表情,蒼狼的每一個表情都能讓他興奮!
呃,石巖發現,他越來越巴里了……
“我想說的話都還沒說,怎麼會滾?”石巖還光着膀子,褲子溼噠噠的,整個人帶着一股子渾然天成的痞氣。
這種痞氣石巖身上以前絕對是沒有的,但是面對蒼狼,他痞得得心應手,也許每一個男人,無論他如何正經從容,面對自己心動的人就立刻變身爲流/氓,無需再演!
“你要說什麼?”蒼狼沒有掙扎,非常冷靜的問。
石巖輕笑,眼神暮地溫柔起來:“我想說,當鯊魚追上來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你說,這是爲什麼?”
“你有病!”
石巖看着蒼狼的眼睛:“你就是我的藥!”
“……”
“我還想着,如果我僥倖沒有被鯊魚吞了,那我就要做一件事!”
“……”
“吻你!”
“你,唔……”
蒼狼駭然,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是吻上癮了還是發/情了?
事實證明,石巖不僅上癮了,還真……發/情了。
一旦某些障礙拆除,石巖的感情那絕對是遮天蔽日一發不可收拾的,他會讓蒼狼感受到,什麼叫做熱情!
他一手摟着蒼狼的腰,一手扣住蒼狼的後腦勺,吻得專注而火熱。
該死的,蒼狼敏感的感覺到腿間堅硬的一根,他要殺了這個男人。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石巖他自覺還沒活夠,還不願意死。所以,儘管他在專注的品嚐屬於他的美味,但是他卻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太清楚懷裡這個男人的手段,一不小心丟命事小,斷根事大呀。
當蒼狼刁鑽之極的一擊襲向他腰眼的時候,石巖突然鬆開蒼狼,一手擒住蒼狼的手腕,同時腿風一掃,蒼狼的身子就向後仰去。
簡簡單單的兩個動作,有力,有效!
石巖沒有去拉,反而欺身上來,把蒼狼緊緊的壓在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蒼狼現在才知道,以前跟這個男人鬥他根本就沒出全力,無論是在馬達加斯加的浴室裡,還是在l市的街頭,這個男人都隱藏了實力。
第一次,?蒼狼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比他強。
石巖把蒼狼的雙手壓在頭頂,健碩的身軀死死壓住身下的人,任憑他瞪得眼珠子衝血,他反而故意用腫脹的某根去蹭蒼狼的敏感處。
“你是c國武術迷?”石巖笑着問,他看出來了,蒼狼似乎對c國的武術有研究,手勢,出手都很刁鑽,並且專門尋找對方的弱點出擊,招招狠辣,如果換做別的高手,絕對不是蒼狼的對手,但是石巖不一樣,因爲他正好也是武術迷。
蒼狼一張無懈可擊的臉佈滿寒霜,石巖假裝沒看見,特別得意說:“我小時候參加過武術班,還表演過,得過一等獎。我告訴你,你的那些招式都有破綻的,現在的人懂武術的不多,大家都靠冷兵器,但是如果你遇到行家,就很容易被人看出來。”見蒼狼氣得快要炸了,石巖趕緊拍馬屁:“其實你很厲害,擒拿格鬥都是一流,並且夠狠,只是,比起我還差一點點,哈哈!”
“……”
“怎麼,不服氣?”
“滾開!”蒼狼瞪着眼睛,脣紅齒白,身上若有若無的體息直往石巖鼻腔裡鑽。
石巖眼眸一暗,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某物又硬了三分,嗓音變色:“不要,我還沒吻夠!”
蒼狼直覺反抗,掙扎卻只能讓兩人的身體貼合的更緊密,隔着褲子,他都能感覺到石巖的火熱,硬的像鐵,這該死的男人!
“不想死就滾開!”蒼狼已經找不到任何能夠威脅到石巖的話,一切在石巖的眼中都顯得異常的薄弱。
是的,蒼狼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他強烈的佔有慾。
“我是男人!”蒼狼聽見他自己輕聲說。
“我知道!”石巖竭力控制着自己沸騰的*,下面已經漲得發疼,喘着粗氣:“我不在乎!”
“我在乎!”蒼狼與石巖對視,絲毫不妥協。
“前兩次你並沒有揍我,說明你對我不反感,不是嗎?而且,是你自己說的,要跟我發展合作伙伴以外的關係。”
蒼狼向上昂起頭,露出他完美的下巴和喉結,他看着石巖雲山霧罩般滿是欲色的眼眸,突然說:“你喜歡男人?那如果我是女人呢?”
“去他媽的男人女人,我只是看上你了,你是男人咱們就搞基,是女人你就給我生兒子,我的眼睛,就只看得見你,懂了麼?”
蒼狼有一瞬間的呆愣,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他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是的,他有點亂,有點緊張……都是因爲這個把他壓在石頭上瘋言瘋語的男人。
殊不知,他這個表情對石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下腹一緊,所有的忍耐宣告崩塌,石巖埋下頭,狠狠擒住那雙搗亂的脣。
天下和諧了,遠處的魚羣其實並沒有停止追逐撕咬,但是在海邊上演的這一幕足以叫人肅然起敬。
石巖想要的並不多,他真的只是想吻這個人,親/吻他的肌膚,感受他的溫度,兩個人踏踏實實的抱一會。
所以,儘管他瘋狂的想把人按在岩石上扒乾淨,但是事實上,他的脣離開蒼狼後也只是在蒼狼的臉頰上,額頭上,眼眸上,印下一個個溼/吻。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比剛纔從魚嘴僥倖逃脫還要激動,但是熱吻過後,他也只是輕輕地壓在蒼狼身上,等待身體裡的欲/望慢慢退去。
好一會兒,石巖聽見蒼狼清透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夠了嗎?”
石巖沒有說話,怎麼會夠呢?永遠都不夠,只是……
他放開蒼狼,站起身:“你……”蒼狼突然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往下一壓,石巖的腹部立刻撞在蒼狼堅硬的膝蓋上,疼得他岔了氣,身體彎成一隻蝦扶着岩石猛咳,狼狽極了。
蒼狼冷冷地看了石巖一眼,提步就走,似乎不帶一絲留戀。
什麼叫樂極生悲?這就是!
只是,石巖並不樂,相反,他很苦悶。
就在剛纔,他的一腔熱情似火被打擊得支零破碎。
一個如同置身油鍋,體內燃燒的欲/望彷彿蓄勢待發的野火,只要星星火種,足以燎原;
一個卻冷若冰霜,任憑石巖猛烈的親吻,卻沒有一點反應。
該死的,難道自己接吻技術不行?
石巖苦惱極了,他家的兄弟硬的像鐵,蒼狼的下面卻絲毫沒有動靜,這個打擊簡直叫石巖不想活了,真想一頭扎進海里去。
可惜海里有鯊魚,媽的,真艹蛋!
石巖靠在岩石上,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清楚的感覺到蒼狼明顯動情了,爲什麼身體卻沒有反應?
難道……他不行?
呸,石巖,你的腦回路跟巴里越來越投機了,你就繼續作吧!
蒼狼步履從容,一身清俊,彷彿無慾無求!
石巖不禁納悶,難道他真沒看上自己?
被兩人忽略的石頭蹦上岩石,石巖沒有穿衣服,它不敢站到石巖的肩膀上,它鋒利的爪子會撓破石巖的肩膀。
石巖一把把石頭撈進懷裡,特憂傷的說:“兒子,你說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
石頭用爪子抹了一把臉,爸比,你敢說你是c國的特工精英而不是菜鳥?你可真讓獴嫌棄!!!
被石巖三人救回來女人命真大,都氣若游絲居然還被夜影玄叱四人硬生生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不過她失血過多,仍然還在昏迷當中,幸好飛機上備有各種血型的血袋,否則只有衆人給她輸血了。
衆人都清楚,這個女人出現在海里很不同尋常,所以大家都在等她甦醒,不管她的出現與蘇子秋被劫有沒有關係,大家能做的也只有等。
衆人以爲鯊魚吃飽了逗留一會兒就會離開,但是他們猜錯了。
巴里目瞪口呆指着遠處的海面:“媽的,它們在幹什麼?交……配?有沒有搞錯?”
大家驚奇的發現,成羣結隊的鯊魚開始在海里追逐,有的成雙成對一會兒浮出海面,一會兒又沉入水底,大家看不見海底的情景,但是海面上的卻能辨別。
有的鯊魚游到了近海,它們撕咬追逐,這正是鯊魚求偶的表現,靠!
玄突然說:“那些肉裡面肯定有東西,比如興奮/劑之類!”
庫瑞低咒一聲:“媽的,今天別想離開這可巴島了!”
蒼狼心裡清楚,對方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他去找蘇子秋呢,鯊魚應該只是開胃菜,正餐還在後面。
不過,只要他不死,蘇子秋應該也不會有事,至少生命安全能夠保障。
蒼狼看着被魚羣捲起白浪的海面,臉上又出現了那種讓石巖猜不透摸不着的莫測高深,這樣的蒼狼讓他覺得很遙遠,也很心疼!
那是一種沒有來由的心疼!
已經中午,海里卻沒有安靜下來的意思,那些鯊魚是真的瘋了,有的甚至爲了雌性鯊魚開始打架,是真的打架,不是雌雄鯊魚那種爲了愛愛的前戲。
他們張開佈滿牙齒的大嘴,把對方咬得鮮血淋淋,然後一轉身,自己又被別的鯊魚撕下一塊肉。
“操,那些畜生藥下得真猛,可憐的鯊魚!”巴里不忍再看,爬進飛機找了啤酒喝。
隼的飛機各種物品隨時都準備的充足,對方只損壞了飛機和通信設備,但是飛機上吃的喝的一應俱全。
野狼一直窩在駕駛室維修,看能不能弄好通信設備,但是搞了半天,一無所獲。
巴里隨手拋給他一罐啤酒:“接着!”
野狼一揚手,接住了。
“嘿夥計,你是不是看我特不順眼?”
野狼不解的挑了一下眉頭,頭上的小辮子像小蛇一樣爬滿了腦袋,特別酷。
巴里嘿嘿一笑:“其實我是想說你是不是看巖不順眼,你都不正眼看他!”
“沒有!”野狼辮子一甩,也不再正眼看巴里。
“哈哈,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你沒戲,巖有戲,你敢不敢賭?”
野狼把空的易拉罐單手捏扁,朝着巴里扔了過來:“你想多了!”
巴里偏頭躲過,又咧着白牙笑起來:“哈哈,是我想多了。”
機艙裡傳來細微的*聲,巴里見石巖正過來,突然大聲喊起來:“巖,你的女人醒了!”
野狼看妖怪似的看了巴里一眼,這黑曼巴腦子有病吧他?
走到半路的石巖也一愣,媽蛋,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了?這混蛋還嫌自己不夠亂是吧?
石巖也不過來了,那女人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大家都在看着,這會兒過去的話死也說不清了。
他朝巴里勾勾手指頭,巴里從飛機上跳下來,仍舊大聲說:“那個女人真醒了,你不是覺得人家漂亮嗎?平時你看也不看女人一眼,在船上你可是盯着人家看了好幾眼。”
庫瑞也跟着起鬨:“那女人漂亮嗎?有我的凱和颯漂亮嗎?你們見過凱吧?美吧?”
巴里黑漆漆的腦袋直搗蒜:“美,美,我覺得美,巖好像沒感覺,他眼裡覺得美的原來只有你家老大,現在多了飛機上那個女人。”
“麻痹!”石巖終於忍不住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她美了?”
巴里和庫瑞同時裝傻,兩人異口同聲:“你說誰?我家老大?/他家老大?”
石巖撲上去把兩人夾在胳膊底下,壓低聲音恐嚇:“你們再搗亂,信不信我爆了你們的蛋?”
庫瑞:“你慾求不滿,被我老大揍了?”
巴里:“不對,可能被你老大爆菊了!”
石巖只覺頭皮疼:“閉嘴!”
庫瑞指指飛機:“我家老大去看你的女人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操,庫瑞,你的腦子已經萎縮的這麼厲害了?”石巖推開兩人朝飛機走去,半道又轉身對身後跟着的兩人咬牙切齒一番:“媽的,我是蒼狼的男人,跟那個女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們看我太滋潤嫉妒了是吧,別妄想挑撥我跟他之間的關係。”
巴里特無語:“我這是挑撥嗎,是挑撥嗎?夥計,你有值得我們挑撥的嗎?咱們是在幫你,你的,明白?”
石巖:“……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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