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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見王氏一臉憤恨之色,眼珠一轉,笑着道;“娘,那暮雲深如今可不一樣呢!”
“聽說暮雲深同京城的太師有些關係呢!如今的三房可不同一般,人家去了京城,還同太師府有了關係,說不定兩家就是親家呢!”
當然,這個事情錢氏只是猜測的,如此說,也是故意的,錢氏心底亦是不相信白家三房能同太師府有多大的關係,但只要扯上那麼一點的關係,那身份可就不一樣了。
“啥?!”
王氏和白老漢顯然是震驚了,躺在炕上的白老漢聽到錢氏的話,直接驚的費力坐起身,一雙耷拉下來的眼睛直直盯着錢氏問道:“你說啥?暮雲深他,他……”
“是呢。”錢氏笑着道:“如今,村子裡都知道他們的事情了,聽說暮雲深如今走了大運,人家身份可是不一樣了,和錦丫頭也是在京城成的親。”
王氏愣了一瞬,隨即就見王氏拍着大腿,嘴裡叫嚷道:“殺千刀的老三啊!他們家的閨女成親竟然也不通知他的爹孃?啊?”
“我呸!我就不相信那暮雲深一個泥腿子,一個災星,能有啥出息?還同京城有點關係!我看是他們胡編亂造的!”
王氏惡毒的叫罵着,很是不願意相信。
錢氏一臉羨慕的說道;“娘,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今天二弟和而弟妹回來,他們帶回來不少的好東西呢,有點心,還有一些綢緞呢!”
錢氏說完,就見王氏一雙眼睛頓時睜大,目中更是露出貪婪和震驚之色。
“啥?點心,還有綢緞?!”
要知道,他們這些村裡人,一輩子都是穿不上綢緞的,別說穿不上,就是看都看不上的!
“可不是嘛,聽二弟和而弟妹說是三弟一家送的呢,那點心和綢緞我看了,一看就是好東西,是咱們這裡見都見不上的呢。”錢道。
這一次,王氏和白老漢可是聽得目瞪口呆。
過了會兒,只見王氏拍着大腿,嘴裡就開始叫罵道:“真是天打雷劈的三房啊!我咋就生了這麼一個不孝順的狗東西!”
“他們有好東西咋就不知道給爹孃送過來!真是不孝啊!”
王氏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然她也只是罵一罵,卻也不敢真的去三房鬧事。
要是以前,王氏得知這種事情必定會忍不住去三房鬧騰,可他們鬧騰了兩三次,如今白家族長和村長都不會站在他們這一邊,他們哪裡還敢鬧騰呦。
白老漢亦是呆呆坐在炕上,一張蒼老的麪皮上不知是後悔還是憤怒,神色很是複雜。
“可不就是說嘛!爹,娘,你們說這三房真是不地道啊,再咋說,你們二老也是三弟的爹孃,他們能給二弟一家送東西,咋回來也不看看你們二老 ?”
錢氏一臉不贊同道:“也不知這三弟一家咋想的,就算他們一家現在過得好了,可也不能忘本啊?”
錢氏越是這樣說,王氏叫罵的聲音就越大。
三房過的好,不是應該孝敬他們?!
即使他們之前鬧過不愉快,可他們畢竟是白高忠的親爹孃!生養了他們一場!
“娘,我就想着咱們和三弟一家誤會太大了,如今三弟一家既然回來了,咱們不如跟三弟一家講和吧。”
錢氏話落,就見王氏猙獰着一張臉,啐道:“呸!不孝的狗東西!”
他們可是白高忠那個不孝子的爹孃!如今白家三房過的越來越好,而他們過的卻是越來越慘!
不管咋樣,他們都是白高忠的爹孃!可是那個不孝子竟然對他們不聞不問,真是天打雷劈的東西!
王氏嘴裡咒罵着,心裡亦是氣不過的咒罵起來。
然不管王氏面色如何難看, 錢氏還是看得出來,聽到同白家三房講和,王氏和白老漢這臉上可是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錢氏是個會看眼色的,她笑着勸道;“娘,不管三弟一家做了啥錯事,那和咱們也是一家人,三弟也是您和爹的兒子,俗話說得好,親人嘛那就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人哪有隔夜仇啊?” 說着,錢氏直接坐在王氏身邊,親暱的挽着王氏的手臂,溫聲勸道:“娘,爹,你們就原諒三弟一家吧,想來三弟一家也知曉他們錯了,說不定他們早就想來同爹孃認錯,可是又怕爹孃發怒,這纔沒有
敢來呢。”
王氏聽錢氏這話聽得順耳,只見王氏啐了口道:“殺千刀的不孝子,他要是敢來,我就將他打出去!”
王氏說的痛快,但其實他們知曉,白家三房是絕對不會上門跟他們道歉的!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王氏心中的氣惱和憤恨纔會這麼大。
錢氏心底暗暗罵王氏是個不知好歹的老東西,面上卻依舊一副孝順之色。
她笑着勸道;“娘,我知道您這只是氣話呢。”
說着,錢氏擡眼看向吧炕上躺着的白老漢,說道;“爹,您說呢?”
“三弟一家這不是離開一段時間剛回來麼?更何況錦丫頭也成親了,不管咱們有啥矛盾,咱們的禮不廢,咱們就去給三弟一家道賀,這親人嘛,走動開也就走動開了。”
錢氏說完,王氏和白老漢這心底就開始動心思了。
如今的白家三房可是過的越來越好,他們老兩口早就想去三房家討些便宜,想讓白家三房來孝順他們了!
若不是因爲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白家大伯公和村長都不幫他們說話,他們早就去白家三房鬧騰了!
如今聽了錢氏的話,那王氏和白老漢心底更爲活絡了。
既然村裡人都傳開了,說那暮雲深同太師府有些關係,白錦嫁給暮雲深,那白家三房自然不同而語,更重要的是,白家三房開的醋坊生意似乎不錯!
若是真的能聽白家三房走動開,那麼白家三房自然會孝順他們老兩口!
越是這樣想,王氏這心底就愈加激動。
不過想到之前鬧的那些不愉快,還有白家大伯公和村長跟他們說的那些話,王氏又開始猶豫起來。
“這……讓我和你爹去跟那個不孝子道歉,給他們道賀!那哪能行?!”王氏是怎麼也拉不下臉。
錢氏暗暗咒罵王氏不識擡舉,面上卻是笑着道:“娘,這咋不行?”
“錦丫頭也是您的孫女啊,如今孫女成親,他們三房可以不顧規矩,但是您我作爲祖母去給錦丫頭道賀,他們見到您去了,必定會很感動的。”
不管如何,錢氏是一定要讓王氏去三房的。
他們大房同三房鬧得難看,她倒是可以厚臉皮去三房,就怕三房不見她!
是以錢氏便想忽悠王氏去三房,只要三房和白家上房老兩口走動開,那日後三房孝順上房的東西不就是他們的了嗎?
想到二房拿來的那些點心還有綢緞,錢氏就眼冒紅光,恨不得現在就去三房,讓三房也送自己一些!
綢緞啊!她活了這麼大,還從未穿過綢緞做的衣裳呢!
王氏還是有些猶豫,錢氏卻是極力的說服王氏,最後錢氏又看向白老漢道:“爹,您說呢?咱們去向錦丫頭道賀,這不是應該的麼?”
躺在炕上的白老漢已然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他整日被病痛折磨,白高文又不出錢給他找大夫,他便也只能這麼熬着。
聽到錢氏的話,白老漢凹陷蒼老的面上閃過一絲期待之色,過了會兒,又見白老漢一張臉漸漸變的極爲消沉。
他粗喘幾口氣,道:“還去幹啥,村長他們都那樣說了……”
錢氏卻是急的不行,她暗暗咬牙,急切說道;“爹,村長他們又不是咱們白家人,他們能管咱們的事?”
白老漢心底糾結萬分,其實,他知道他們老兩口還有大房做了不少對不起三房的事情,是以白老漢心底也知曉三房定然不會輕易同他們講和,但是,白老漢又期待着白家三房能來看看他。
三房日子好了,若是能拿出孝順他們老兩口,說不定他就能找大夫給他看病了呢!
然,不管白老漢心中怎麼想,面上怎麼糾結,只見他重重嘆了口氣,背過身去躺着,沉聲道:“我一個不能動的老頭子能說個啥?”
錢氏知道白老漢這是心動了,她忙看向王氏道;“娘,您可要想清楚了,在咋說您也是三弟的娘,只要您親自去給錦丫頭道賀,想來三弟一家日後定會好好孝敬孃的。”
王氏面上一陣雀雀欲試,又拉不下臉來,錢氏在一旁又勸解了一番,最後,王氏還是答應了。
只見王氏仰着臉,一臉硬氣的哼了聲道:“大房媳婦兒,我可是可憐他們三房,這纔想着去的。”
錢氏心底咒罵王氏是個倚老賣老還是個看不清的老東西,不過面上卻很是恭敬。
等到第二天,錢氏就等不及的拉着王氏前往白家三房。
此時的白家三房一下剛回家,想着先在家好好歇息幾日,再去忙醋坊的事情。
而白錦和暮雲深也回到暮雲深的家中居住。
好在,暮雲深的房子同他們三房也隔不了多遠,離的極近,沈氏和白高忠倒是也高興。
白守義和白守信已經去了私塾,因爲要準備童試,他們本不能向西私塾先生請假,不過因爲自家姐姐成親,先生倒是也通情理,準了他們假期。
如今回來,他們兄弟二人自是趕往私塾。 這不,沈氏買了菜和一些雞鴨魚肉回來,正想着晌午做一頓好的,叫一家人過來吃,就聽見院門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