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這白家雖然分家,但是兩家也是親兄弟,嘖嘖,這人的心這麼黑就不怕報應?!”
白高文聽着這些人的指責,在加上方纔大伯公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他一時間氣怒交加,瞪着錢氏的眸子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你做下此等齷齪事情!實在不配成爲我白家的媳婦兒!從今兒起我就休了你!從此你不再是白家大房的人!”
白高文話落也不看面色煞白的錢氏,轉身對着白高忠咬牙道:“三,三弟你要告就告!她和我們大房沒有任何關係!”
“他爹!你不能休了我!你不能休了我啊!”錢氏是真的沒有想到白高文竟然如此狠心,她焦急大喊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咋能休了我!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了你嗎?!”
白高文面目更爲猙獰,他轉頭狠狠瞪着跌坐在地上的錢氏,怒聲斥道;“放屁!你做啥和我有啥關係!是你自己心黑!你看不得我三弟過的好!你覺着我不如三弟!都是你自己作死的!”
錢氏被白高文盯的渾身發顫,目中露出一絲恐懼,哆哆嗦嗦道;“我,我再也不敢了,嗚嗚……他爹你別休了我,嗚嗚……”
哭着,錢氏忽然轉向白高忠的方向,用力磕頭,悽慘道;“三弟,是大嫂一時鬼迷心竅,不該那樣做,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嗚嗚……求求你饒了我,莫要讓你大哥休了我,嗚嗚……”
錢氏這一通哭泣看着真是悽慘無比,在加上她身上和臉上還有好幾處被白高文打出的青腫,看着就更爲可憐了。
然錢氏說出的話卻依舊難聽,好似白高文休了她是白家三房的人一手造成的。
錢氏對着白高忠而後沈氏用力的磕頭,一旁圍觀的村民有的就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出聲道:“白老三要不你就別追究了,我看她也挺可憐的……”
“是啊,是啊,你們畢竟是一家人。”
這世上的人,總是會同情弱者,他們纔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危險和委屈,只要對方表現出一副弱者姿態,總會有人出聲要求你來原諒。
白錦聽着這些人的話,面沉如水,朱脣微抿,轉眸看了一眼白高忠,她知道,如今的白高忠已然不是以前那個好糊弄又心軟的憨厚老實人了。
“今日我們家醋坊是沒有被燒着,若是燒着我們一家又該找誰去評理?”白高忠沉聲道。
白家大伯公和村長嘴脣動了動,終究是說不出。
“幸得老天爺有眼,保住了我們家的醋坊,但,就因爲沒事,那放火的人我們就不能追究了嗎?!這是啥道理?!”
圍觀的村民面色變了變,倒是沒有說啥。
白高忠深吸了一口氣,擡眼看向白家大伯公和村長道:“今日,大伯和村長能給我們家主持公道,我們一家打心眼裡感激。”
頓了頓,白高忠又道:“今日的事情是老天有眼,也是有好心人及時發現,我們家的醋坊這才免遭了一場災難,我白高忠活了一輩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不欠任何人,我只望村長和大伯你們爲我們家做主,日後,我們不會和他們大房有任何瓜葛!也希望他們莫要再來打擾我們一家!”
白高忠話落,就見白家大伯公和村長都連連點頭,說來白家三房也真是倒黴,爹不疼娘不愛的,自己的親兄弟還要算計他們,也幸得白家三房的人不是傻的,且上天也看不過眼,這纔沒讓他們這些人得逞。
如今大房的人更是黑心肝的要燒了人家的鋪子,這件事情落到誰頭上,誰能受得了?誰能善罷甘休?
但是白家大伯公和村長還是不願意人那個白高忠去衙門告的,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到了衙門事情可就鬧大了,外面的村子也會知道這件事情。
大邱村的村長不願讓外人知道,是怕衙門的官老爺和外村人說他這個村長做不好,管理不當,不配當村長,而白家大伯公則是污了老白家的名聲。
此時聽到白高忠的話,村長和大伯公自是連連點頭答應下來,大伯公更道:“老三你放心,日後若是有人敢在村裡什麼壞心思,不用你說,大伯就親自將他扭到衙門!”
“對!若再有人有了這等惡毒心思,不用你說,我就將他給除了大邱村的村籍!”村長髮話,一旁圍觀的村民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這要是被除了村籍可就再也不是大邱村的人,若是無外村的人接收村籍,那這輩子可就完了。
如此可見村長和大伯公說的都是認真的。
白高忠和沈氏聽到他們的話後,知道他們二人的話是極有威嚴的,日後定是無人敢再來生事,於是他們一家行禮感激,村長和大伯公連忙扶他們起身。
而一旁的白高文看到這一幕,只覺刺眼至極!
他這白家大房的長子再一次在衆人面前丟了人!這讓他日後如何面對別人!
他被氣的面容扭曲,卻又說不出話,只一口氣憋悶在胸中,瞪着錢氏的目光像是要殺人!
“白高文!”大伯公安撫了幾句,而後又轉身怒目瞪視着白高文沉聲道;“如今老三不會在追究!你還不趕快謝謝老三!在將你那婆娘帶回去好好管教!”
“下一次若在出現這種事情!不用別人說!我也會將他給送到衙門去!”
白家大伯公盯着白高文的目光看着甚是失望。
俗話說,一個家族長者爲先,更是被家族器重的那個,而白高文身爲白家長子,白家幾位伯公對白高文本是放心的,誰知道白高文心思不正,還沒有腦子,每次做了惡事,還被人給抓住!着實愚蠢!
白家大伯公不願意在看白高文,斥完,他就轉身不願意看到白高文。
白高文渾身僵硬,緩緩轉過身,擡眼看向白高忠,咬了咬牙,低聲道:“……三弟,是我管教不嚴,才,才讓這個惡婆娘做下那等惡事,你放心,我定不會放過她!”
說完,白高文也沒臉在這裡在待下去,便拖着哭的滿是鼻涕眼淚的錢氏,踉踉蹌蹌的離開。
日後的一段時間內,白高文果真是不敢在出門,且他每一次出門,就會被同村的人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他,還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只弄得白高文面色煞白,心情鬱悶,不敢在出門,且脾氣也變的愈加暴躁,對家裡人動輒打罵!
外人跟傳白高文都這麼大了,家中還沒個兒子,是因爲他作惡太多,得了報應。
當白高文聽到這種話後,當場就給氣暈了過去。
這都是後話,此時,白高文拖着錢氏快速離開,事情解決,圍觀的村民也都紛紛散了,各回各家。
白家大伯公和村長又對白高忠一家安撫了一番,這才讓他們離開。
待白家三房回到家後,白錦並未進屋,而是對方纔那願意爲他們家作證的二人感激。
這二人聽後忙道;“白姑娘,你客氣了,既然我們同陳九是兄弟,那自是該幫忙,更何況我們有沒有做僞證!我們的確是親眼見着那女人點了火摺子準備燒鋪子!”
旁邊那人附和的點頭道;“正是,說來若不是白姑娘聰明,知道那女人會在屋後動手,我們還真是不好抓住她!”
是的,從一開始在錢氏放火準備燒鋪子時,這二人和陳九王三已然潛伏在周圍,待錢氏動手後,前面便響起了敲鑼聲,正是這二人其中一人所做。
而剩下的一人,也帶着幾個過來幫忙的人來都屋子後面,也正好親眼見着錢氏在那裡點火摺子,這才抓了個現行!
若非他們及早發現,那錢氏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說起來,這二人對白錦可是極爲佩服。
他們問道:“白姑娘,你怎知那女人會在屋後放火,而不是在其他地方?”
白錦默了一瞬,緩緩說道:“錢氏這人生性謹慎,這幾日她未同我一起回大邱村,便是在一點一點的準備乾草和碎油布。”
“她每日拿得少,別人自不會懷疑,而當她準備好後,也會選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鋪子的屋連通一條暗巷,錢氏放火後,就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覺額情況下快速離開那裡,穿過巷子,離開鎮上。”
的確,鎮上鋪子的門面和屋後是有一段距離,錢氏那幾日不僅在準備東西,還在觀察地形,待看好地形後,後路想好,她就開始動手,只是可惜,她沒有想到她的惡毒心思,早已被白錦看透。
而有了這二人,在加上陳九和王三的協助,他們這才順利的將錢氏給抓住!
這二人聽後望着白錦的目光甚是佩服,拱手道:“白姑娘可真是冰雪聰明,日後白姑娘的鋪子若還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找我們!”
白錦福身行禮感謝,她本是要給銀子作爲答謝,畢竟他們幫了自家很大的忙,然,陳九和王三隻道白錦不用費心,他們會必定會好好待好這二人。
這二人也並無要銀子的意思,只道他們同陳九和王三乃是兄弟,絕不會收取銀子。
白錦又福身誠心感激一番,目送他們離開。
待進了屋子後,就見白高忠和沈氏一臉後怕的看着白錦道:“錦兒,這種事情你咋不提前要告訴爹孃?”
顯然,方纔他們的話,白高忠和沈氏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