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珠和趙雨興奮的點頭,面上滿是笑意。
趙英心中一動,知道定是方纔她們走來時,趙珠抹着面具不捨放手被賈成貴看到了。
沒想到,賈成貴竟然如此心細,也善良。
賈成貴拿着剩下的面具遞給趙英和白錦,溫聲道:“今晚的夜市也極爲熱鬧。”
一旁趙珠和趙雨聽見,便戴着面具拍手高興,她們長這麼大,才從未夜晚逛過集市呢!更何況還是熱鬧的夜市。
隨後,幾人又逛了一會兒,便尋了一間飯館。
待吃完飯,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然而,集市上的人羣卻是白日的時候還要多。
待天色暗沉下來,只見集市四處都燈火通明的,看着好不熱鬧。
白錦幾人離開飯館,便去了夜市,夜市上賣的東西比白日還要豐富,人羣擁擠,趙英緊緊拉着趙珠和趙雨。
前方不知發生了啥事,人羣忽然開始往後退,趙英見到忙拉着趙珠和趙雨往後走,誰知被人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幸虧身旁的賈成貴及時出手扶住趙英。
趙英心跳加速,面頰通紅,忙點頭道謝,磕磕巴巴道:“多,多謝你。”
“英子,夜市人多,你又是女子,不如讓我拉着阿珠和小雨吧。”
不待趙英說話,就見趙珠和趙雨一臉高興道;“好啊!我們要跟着賈哥哥!”
趙英一臉無奈,倒是沒有想到趙珠和趙雨會如此喜歡賈成貴。
賈成貴如一位翩翩貴公子,卻極爲耐心,他拉着趙珠和趙雨,囑咐白錦和趙英跟着他。
人羣不在退,這時,白錦他們才知原是前方不遠處搭起一個臺子,說是比文鬥詩,若贏到最後者,可得勝利品。
待她們幾人擠過去,才知原來這臺子的主人是縣裡一位富商舉辦,而這位富商口中所說的勝利品,是一隻羊脂白玉鐲。
這玉鐲若是放在市面上也得幾百兩,在看這玉鐲的色澤溫潤光滑,看着便是好玉。
臺子搭起來,就見不少人開始報名參加,這邊,賈成貴眼睛閃了閃,轉眸看向白錦問道;“阿錦,你覺着那鐲子如何?”
白錦微楞,看了一眼那擺在太子最上方的玉鐲,點頭道;“很好。”
賈成貴笑了笑,而後鬆開趙珠和趙雨,轉身離開。
趙英看着賈成貴的背影,抿了抿脣,又轉眸看向白錦道;“阿錦,原來成貴還會做詩。”
白錦抿脣一笑,看着趙英道:“我記着先前你曾說最是羨慕那些能商私塾的書生,還說將來一定要嫁給個書生呢。”
趙英面頰爆紅,低聲道:“那都是幾歲說的話,你竟然取笑我!”
姐妹二人這邊鬥嘴,臺上已經開始了。
這鬥詩場面,白錦和趙英還是第一次見,看着甚爲歡喜。
臺上那些人出口成章,詩詞張口就來,當然因爲是鬥詩,總會有失誤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賈成貴站在臺上,趙英看到,眸光閃着一樣的光亮,拉着白錦的手道:“阿錦,你看,成貴在上面!”
趙英神情激動,尤其是她看到賈成貴時,雙眸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心跳更是抑制不住的加快。
白錦望着趙英,抿脣一笑。
這邊,賈成貴上了臺後,也可謂是出口成詩,且神情異樣自信,之後的時間,賈成貴果然沒有下去,而是將同他鬥詩的對手一個一個鬥下去,最終勝利者毫無疑問,正是賈成貴。
舉辦這鬥詩大賽的富商將那放着玉鐲的錦盒放在賈成貴手中,只見臺下的百姓都轟然叫好。
叫好轟然間,只見那富商笑望着賈成貴,低聲道:“成貴,這玉鐲可是要送給心上人?”
賈成貴面上露出一絲赧然之色,接過錦盒,拱手行禮道;“回稟伯父,正是。”頓了頓,又聽賈成貴擡眼感激的望着這富商道:“木伯伯多謝您的成全。”
富商露出一個只有他和賈成貴才明白的笑容,拍了拍賈成貴的肩膀道;“若是能成人之美,倒是也不虛我舉辦這一場鬥詩大會啊,哈哈!”
言談間,可見賈成貴和這富商是認識的,二人也不便多說,相互行禮道別後,賈成貴下了臺。
待賈成貴走來時,就見趙珠和趙雨兩姐妹蹦到賈成貴面前,一臉的崇拜之色,道:“賈哥哥真厲害!”
“是啊,賈哥哥你放在在臺上贏了那些人,簡直太厲害了!”
賈成貴溫和一笑,擡手摸了摸她們二人的頭髮。
白錦和趙英走來,也笑着恭喜賈成貴。
賈成貴望着白錦的目光帶着一絲灼熱,他握緊了手中的錦盒,溫聲道:“你……你們高興就好。”
隨後,幾人又相攜着看在夜市上逛了一圈,這一逛就將近是一個時辰,幾人走累了,便尋了一處四處燈火通明的亭子歇息。
不過亭子內早已有了其他人歇息,幾人進去後,便選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歇息。
趙珠和趙雨似乎還不累,她們見着前方似乎有放花燈的地方,又蹬蹬蹬給跑走了。
天黑路滑,趙英怕她們二人摔倒,就急忙追過去。
白錦坐在亭內,耳邊的嘈雜聲似乎漸漸消失,她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一年以前,她和暮雲深纔剛剛交心,那時他們待的也是一座亭子。
也是那時,她在暮雲深面前,將自己前世所遇的那些事情告訴暮雲深,她將那些事情編成一個夢,本以爲沒人會相信的,但是暮雲深相信。
然而,她本以爲預知了一些事情,就可以避開,可,有些事情似乎還是不能改變。
“……阿錦?”
耳邊忽然傳來賈成貴的聲音,白錦回過神,這才擡眼看向賈成貴。
只見賈成貴一臉擔憂的望着白錦,溫聲道:“阿錦,你方纔……你是否有心事?若是不嫌棄,你可以告訴我。”
賈成貴容貌俊朗,雖是商人,但氣質卓絕,爲人溫和善良,更何況他同白錦說話時,聲音更是溫柔,讓人很容易放下心頭戒備。
然,對於白錦來說,卻不是那麼容易。
她感激一笑,道;“多謝你關心,我無事。”
賈成貴神色頓了頓,抿脣猶豫一瞬,見周圍突然沒啥人了,他從懷中拿出那個錦盒,擡眼看向白錦,笑着道;“阿錦,這個送給你。”
白錦一愣,在看清賈成貴手中那錦盒正是他放在鬥詩贏來的玉鐲時,忙道:“賈公子……”
“阿錦是否沒有將我當朋友,爲何不稱呼我的名字?”賈成貴一臉傷心之狀。
白錦猶豫一瞬,出聲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個玉鐲是你好不容易纔贏回來的,應該送給你更爲重要的朋友。”
賈成貴並不罷休,他溫和笑着道:“你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白錦擡眼就看到賈成貴望着自己的眼神,她有意中人,知道賈成貴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白錦垂眸,並未接那錦盒,沉默一瞬,只聽白錦緩緩說道:“多謝成貴你的好意,不過這個我不能收。”
賈成貴眸光微黯,而後,他的目光就落在白錦髮髻上的那支白玉簪上。
不知爲何,賈成貴就脫口問道:“阿錦,你頭上這隻玉簪看着甚爲漂亮。”
白錦脣邊揚起一絲笑容,那是一種戀慕,溫柔的笑容,是賈成貴從不曾看到的笑容。
“嗯,是很漂亮。”
“是你朋友送給你的麼?”賈成貴抿脣,忍不住的問道。
白錦搖頭,賈成貴心底不知爲何呼了口氣,然而,接下來賈成貴的神色就變的極爲難看。
只聽白錦道;“是我心愛之人送我的。”頓了頓,又聽白錦道:“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賈成貴嘴脣緊抿,他知道他心中是嫉妒了,想他自小便是錦衣玉食,雖沒有從文,但是在書院時,亦是以爲別人稱讚的才子。
之後他對着父親經商,雖還未啥業績,但是,賈成貴有信心,依他的能力,將來必定大有作爲,而圍繞他身邊的女子自然也多。
然,在許久之前,賈成貴口中提起的白錦,就讓賈成貴忍不住的好奇,多問了幾句。
直至如今,他終於見到白錦,而在他見到白錦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面前這位淡然,婉約,卻又帶着一絲冷意的女子。
賈成貴不管白錦有沒有定親,他覺着依他的能力,定會讓白錦喜歡上自己的。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賈成貴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就聽賈成貴道:“阿錦,怎麼不見那位陪着你來縣裡?”
白錦溫聲道;“因爲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賈成貴垂眸,忽然出聲道;“是麼?”
亭子內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賈成貴伸出的手並未收回。
在亭子不遠處的暗處,只見趙英直直站在那裡,看着亭子內的景象,輕輕嘆了口氣,最終轉身離開。
“賈哥哥!阿錦姐姐!”
趙珠和趙雨蹬蹬蹬跑過來,拉着他們二人,一邊興奮的道:“那邊有花燈,那位賣花燈的婆婆說,若是許願放花燈,今年的願望就一定會實現!咱們去吧!”
說着,就將他們二人給拖了出去。
白錦買了幾個花燈,同趙珠她們蹲在河邊放花燈。
賈成貴站在河邊,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錦盒,忽然擡手將錦盒給扔進了河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