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忠提出分家的時候,心思雖很堅決,可是在他心底仍舊是覺着愧疚,他想着,等分家以後,自己就在努力一些多掙些錢,到時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就多給白老漢和王氏一些錢和糧食。
可是現在聽了白老漢的話,白高忠只覺臉被打的生疼,心中更覺寒心。
是啊,寒心。
白老漢和王氏偏疼大房和四房也就罷了,如今白家分家,白老漢竟是要拿了三房的兩畝地去給大房!
王氏將頭偏在一旁,看也不看白高忠和沈氏。
而白老漢聽了張氏的話,心底的那一絲愧疚和不安也都壓下去。
“老三,老三媳婦兒你們也不要覺着爹做事不公,老大媳婦兒得對,這分家時你們提的,爹和娘勸不公你,也只能隨了你。”
完,白老漢拿着旱菸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那白濛濛的煙霧從白老漢的口中冒出來,將白老漢的一張臉都矇住了,透過那歪歪扭扭的煙霧看白老漢,只覺白老漢的一張臉都變了形。
白老漢吧嗒吧嗒抽了兩口,停下來又看向白高忠和沈氏道:“還有就是,老三你們三房有吃飯的手藝,可是你他們只能靠着種地活,所以……”
老去白老漢就是在偏心大房,白老漢心疼大房,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三房過的卻是根本不必大房。
大房只有兩個閨女,還有七畝地,只要大房好好種地,收入和生活一定會很好。
可是三房雖有個釀醋的手藝,可是白老漢卻沒有替白高忠想過,他不想白高忠釀醋賣醋的辛苦,不想三房有兩個兒,若是少了兩畝地,他們三房的收成定會減少一半,那三房一家五口人,又該怎麼活!
白老漢和王氏這是完全不爲三房着想!要把他們往絕路上逼!
“爹!”白高忠忽然出聲,他猛的擡頭,雙眼直盯盯的看着白老漢:“別了!我們都明白了!”
“他爹……”沈氏秀眉豎起,神色忿忿,心中自是氣不過白老漢和王氏的所作所爲,她還要什麼,卻被白高忠給緊緊的拉住。
“我們可以只要三畝地。”完,白高忠不再看他們,對着沈氏道:“他娘,我們回去!”
沈氏還從來沒有見過白高忠的臉上露出這麼決絕寒涼的神色。
她心中雖又不甘,可是白高忠都這麼了,那麼這個悶虧,他們三房就只能吞下去!
只是,今日白老漢和王氏所作所爲,她沈氏這輩都會被記住!
至此,白家算是正式分了家,而當村里人都知道了白家分家,且白老漢和王氏只給白家三房分了三畝地,暗地裡,村裡人都是在指責白老漢和王氏不公。
可不就是不公嘛?然,這畢竟是白家的家務事,他們外人不好插手。
有和白高忠關係不錯得村民,打抱不平的村民忿忿的道:“白老三多實誠孝順的一個人!竟是被他們老兩生生逼成了這樣!你們往後看吧!那白老漢和王氏一定會後悔的!”
當然,不管外面怎麼,白老漢和王氏是一點都沒有後悔。
白家三房分出來的第二天,白高忠就開始找瓦匠和泥土匠開始打院牆。
這是在白老漢出那些話後,白高忠心底就打定的注意。
白家三房位於白家的北房,一開門就是正院,而現在白高忠要打的牆正是正門,然後在從屋的旁側開了個門。
將正門打上牆院,這明顯就是要和白老漢和王氏少見面的意思。
沈氏得知了白高忠的意思,自是贊成。
這打院牆慢也慢,快越快,藥師人多了,這院牆不出兩日就可以打成。
白高忠在大邱村上平日裡有不少個關係好的村民,又因爲他是賣醋的,村上許多人都回來白家三房打醋,平日裡白高忠都是以最低啊賣的,所以當白高忠去找人幫忙時,有不少人都來幫白高忠。
更讓白高忠和沈氏意外的是,打院牆的當天,除卻那些和他關係的村民來幫忙,暮雲深也來幫忙了。
人們看到暮雲深第一個念頭就是遠離他,因爲他是個災星,誰碰到都會倒大黴!
然白高忠和沈氏卻不這麼認爲,一來,他們並不相信村上那些傳言,二來,暮雲深更是白錦的救命恩人,平日裡他更是醫者幫助照顧白守義和白守信。
白高忠和沈氏感激暮雲深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剛開始,那些幫忙的村民看暮雲深還有些膈應,可是見白高忠和沈氏對暮雲深極爲親切,漸漸地也有人開始和暮雲深話。
這暮雲深平日裡不多話,可是別人問他話,他也會回答。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村民同暮雲深上話,還同他探討這抓捕獵物的技巧。
之後的兩日,暮雲深和這些村民幫着白高忠打院牆,而白家也沒有因爲暮雲深的到來發生啥不好的事情,那些同暮雲深上話的人也沒有倒黴。
就這樣,漸漸地村民都不相信暮雲深身上的那些傳言。
傳言,傳言,人言可畏,真真如是。
聽着三房那邊打院牆的聲音,屋內坐着的白高文有些坐不下去了。
騰!
白高文忽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坐在外間的張氏正在吃,見白高文要往外走,亂忙見手中的皮扔下,起身懶豬白高文:“他爹,你要去哪?”
白高文帶頭,皺眉看着張氏沒好氣的道:“你去哪?你沒看見三弟那邊正忙着麼?二弟和村上的人都去幫忙了,我這個做卻坐在屋裡,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張氏雙手緊緊攔着白高文,啐了口道:“二房願意去幫忙,就讓他去!你去湊啥熱鬧?”
白高文眉毛皺的更緊:“湊啥熱鬧?我是去幫忙!再怎麼,分家的事情上,三弟吃了虧,我這個做心裡過意不去,現在他們那邊在忙,我坐不住……”
着,白高文推開張氏就要走。
張氏卻死死的拉着白高文,蹙眉道;“吃了啥虧?那分家的事情可是爹孃決定的,和咱們有啥關係?再了!三房那邊是在打院牆!他打院牆就是將咱們都隔絕了!這是要同咱們斷絕關係!你沒看見爹孃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爹,你聽我一句,別出去,別給咱爹孃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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