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離開蕭宅的時候,見蕭黎神色間憂愁減少了,這才舒了口氣。
白錦囑咐白守義好好照顧蕭黎,也囑咐蕭黎好好休養身體,養的白白胖胖,這樣蕭三爺回來看到兒長高又長胖了,定是十分高興的。
蕭黎顯是聽進去了,忙點頭,道自己一定會養好身體,不讓大家擔心。
白錦離開蕭宅,便回了醋坊,沈氏一直在醋坊等着白錦的消息,見白錦回來,沈氏忙拉着白錦詢問白守義和蕭黎。
白錦讓沈氏安心,告訴她白守義在蕭宅內一直照顧陪着蕭黎,沒啥大事。
沈氏這才放了心,想到蕭黎,沈氏嘆了聲道;“來蕭黎也是個可憐孩。這蕭三爺在外跑生意,好幾個月不會來,蕭黎得多想他爹啊。”
着,沈氏就感嘆起來:“所以,這錢啊是咋掙也掙不完的,我覺着只要咱們能每日有點進項,家中有點存錢,有這麼一個鋪經營着就好,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
因爲臨近年三十,下午申時中的時候,街上就沒啥人了。
白老三醋坊也就早早關門,白錦和沈氏也就早早的回了家。
將近傍晚的時候,白高忠也回來了。
這次白高忠不僅回來,還帶着酬勞回來的。
只見白高忠一臉激動高興之色,將沈氏和白錦姐弟二人拖到堂屋內,自己連衣裳都沒有換,等着一家人坐下後,就見白高忠很是興奮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
“他娘,錦兒,你們猜這是啥?”
沈氏直接白了白高忠一眼,拿過那鼓囊囊的錢袋道:“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銀吧?”
白高忠臉上興奮之色愣了愣,而坐在一旁的白錦也是抿嘴輕笑,白守信更是直接笑出聲。
白高忠這個驚喜實在太顯眼,這袋一看便是錢袋,更何況錢袋鼓鼓囊囊的,一看便知道是銀。
白高忠撓了撓頭,在沈氏快要拆開錢袋的時候,忙伸手攔住沈氏,一臉激動又是神秘的道:“這是這兩個月賈掌櫃給咱們家的醋錢,你們猜這裡有多少!”
沈氏和白錦對視一眼,母女二人相視一笑,而後沈氏看向被白高忠遠着的錢袋,見錢袋雖鼓鼓囊囊的,裡面該是有銀,不過這麼滿,銅板應該更多。
畢竟是兩個月的醋錢,在加上賈掌櫃也定了不少他們家的辣醋和蒜香醋,沈氏粗略一算,道:“有十幾兩?”
白高忠又看向白錦,問道:“錦兒,你猜一猜。”
白錦看了一眼錢袋,再看白高忠興奮的神色,想了想,道:“有三十兩左右?”
白高忠一雙眼登時就瞪圓了,脫口道:“錦兒,你是不是偷看爹的錢袋了?”
沈氏擡手朝着白高忠身上招呼了一下,嗔道:“你剛進來,還沒來的兩句話,錦兒咋去看你的錢袋?更何況你的錢袋不就在你的懷裡嗎?”
在白高忠驚訝之際,沈氏打開錢袋,將裡面的錢全部倒在桌上。
嘩啦啦的,全部都是銀落在桌上的聲音。
沈氏垂眸看去,驚喜道:“果真有三十多兩啊!”
他們白家三房和賈掌櫃合作,每個月都會送到酒樓醋,尤其是近幾個月加上價格更爲高的蒜香醋和辣醋,這每月的進項也就翻倍了。
可這一次,不過兩個月,就是三十多兩,這相當於翻了雙倍!
“他爹,咋這麼多?”沈氏驚喜問道。
白高忠坐下,一臉興奮道:“賈掌櫃咱們家的辣醋和蒜香很受縣裡酒樓客人的喜歡,現在有許多客人都是聽了咱家的醋名去吃的菜,且咱家的醋味道好,很很受客人喜歡,賈掌櫃覺着酒樓的生意好,咱們也有不少功勞,所以這多出來的銀,是他給咱們這一年的辛苦錢!”
到了年底,家中置辦年貨這些本就花費多,如今,白高忠拿來這麼多銀。他們家就算是置辦年貨,買這買那,最後還能存一大筆銀!
白家三房一家人極爲高興,晚上便做了一大桌的菜。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了飯,就等着着明日起早好好的忙碌年節的事情。
而鎮上的鋪,三房的人已經貼上對聯,掛上紅燈籠,關了門。
第二日,沈氏和白高忠早早起身開始忙碌起來,白錦和白守信也跟着幫忙。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白高忠和沈氏剛忙完,坐在屋裡歇息,白錦正在竈房忙着做晌午飯,不多時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白守信一溜煙的跑出去開門,過了會兒,就聽見白守信的聲音:“姐!是暮大哥!”
白錦摘菜的動作一頓,忙站起身往外走,恰巧暮雲深也朝着竈房走來。
白錦看到暮雲深,脣邊就帶着一絲笑容,可看到暮雲深神色沉重,脣邊的笑容漸漸淡了。
“發生了啥事?”白錦出聲問道。
暮雲深走近白錦,吸了口氣,低聲道:“錦兒,昨晚蕭宅內傳來京城衙門的文書,蕭三爺他……”暮雲深話語一頓,沉聲道:“出事了。”
“啥?出了啥事?”白錦聽的一錦,急忙問道。
蕭黎可就蕭三爺這一個親人了,蕭三爺離開這幾個月,的蕭黎本就因爲思念憂思成疾,前幾日身體剛好一些,咋就突然傳來這個消息?
暮雲深神色也很是陰沉,前幾個月蕭三爺離開時同他的那個吉框還有那筆生意,他就覺得有些不妥,奈何蕭三爺看好吉框,生意也很看重。
而蕭三爺離開這段時間,每個月除卻給蕭黎寫信,也會給暮雲深寫信。
信中寫到,蕭三爺他這一趟從豐州又去了京城,信中可以看出蕭三爺甚爲高興,提到他做的這趟生意也極爲順利,也年底就要回來。
誰知道昨夜蕭宅突然道京城京兆尹衙門的來信,信中簡單指出蕭三爺在京城被歹人所害,而出事的日就在蕭三爺寫信的第二日!
也就是,這個月的月初蕭三爺就已經遇害,而通知蕭宅的這封信遲了了將近大半個月,也就是,如今,蕭三爺已經死了快一個月。
此時的蕭宅內,已然是素裹一片,哭聲陣陣。
昨晚蕭宅突然收到來自京城衙門傳來的文書,信中簡單道出蕭三爺在京城做生意時,遭遇匪徒被人殺害,而經過官府的追查,已然查到殺害蕭三爺的兇手,而現在衙門是正式通知蕭三爺的家屬去京城領屍。
當晚,蕭宅內悲慟一片,宅內外都掛上了白色麻布,似乎是爲了襯托此時蕭宅內的突然的噩耗,夜空中突然就飄起了鵝毛大雪,不過一個晚上,地上的積雪已然堆積的很厚。
蕭宅內傳來陣陣哭聲,尤其是蕭家的管家福伯,前些時日,他還接到蕭三爺的信件,滿心歡喜的祈禱蕭三爺快些回來,好和少爺蕭黎團聚,誰知這轉眼間喜事便變成了悲事。
這福伯傷心難過還是其次,他最爲擔心的便是剛大病初癒的蕭黎。
當天夜裡,那衙門的信使將文書交給福伯後,便通知蕭宅的人儘快趕往京城去領屍體,不然,若是等的時間長了,那蕭三爺的屍體無人認領,便會將他的屍體扔到亂葬崗。
蕭黎得知此事,當即瘋了一般的去看福伯手中的信,嘴裡更是大聲叫嚷着不可能,極度的悲慟之下,蕭黎很快便暈厥過去。
京城中突然傳來蕭三爺死訊,唯一的主人少爺又暈厥過去,蕭宅內無人做主,又要辦喪事,又要快些派人去京城認領屍體,還要憂心照顧暈倒的少爺,福伯慌亂之下,便想到暮雲深,當晚福伯便趕緊派人去通知了暮雲深。
暮雲深突然得知了蕭三爺被害的消息,亦是震驚不已,當他趕到蕭宅內,看到那來自京城的文書,心中雖悲,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衙門的文書是真,那便明,蕭三爺是真的被害了!
福伯知道蕭三爺生前和暮雲深是最爲好的兄弟,而蕭三爺在離開之前,也將手下的幾個重要鋪金和生意交由暮雲深打理,可見是極爲看中也相信暮雲深的。
所以福伯請求暮雲深爲蕭宅做主,操持喪事,而福伯這邊也好趕緊同人去京城認領蕭三爺的屍體。
暮雲深心情亦是沉重,他去看了蕭黎,而蕭黎自暈倒後便突然發起了高熱,白守義寸步不離的守在牀邊照顧蕭黎。
白守義不相信蕭三爺已經死了,還追問暮雲深那文書是否有假,若是那文書是假的,或者是那衙門的人傳錯的地方,白守義便可以安慰蕭黎,安慰蕭三爺還活着……
暮雲深不忍告訴蕭黎和白守義這個事實,可蕭三爺如今已經沒了,他們也不得不面對現實,所以只能告訴白守義實情。
白守義心中極爲傷心難過,他看着躺在牀上發着高熱,着胡話的蕭黎,想了想,便請求暮雲深將白錦給接過來。
白守義道:“阿黎很聽我姐的話,我怕阿黎醒來後因爲蕭三爺的事情太激動,太傷心,我們勸不了他,我想我姐興許可以讓阿黎不那麼難過……”
白守義這也是沒辦法了,蕭三爺突然就沒了,白守義也很見過,震驚,見蕭黎這個樣,白守義除卻守着蕭黎,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勸解蕭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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