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身體微頓,抿了抿嘴,擡眼去看暮雲深,嘴脣微彎,溫聲道:“還好,你累不?”
暮雲深搖了搖頭,柔聲道:“喝些水。”
白錦微點頭,端着手中的杯喝着水。
一旁坐着的白高忠和沈氏也喝着水,夫妻二人看着白錦和暮雲深這邊,眼中滿是欣慰。
白高忠看了一眼,卻將頭移開,也不知道想到啥,白高忠嘆了口氣,將水杯放下,臉上的喜色卻是突然消散。
沈氏看到,忙問道:”他爹,咋了?”
白高嘆了口氣,看向沈氏道:“他娘,錦兒長大了。也定了親,雲深也是個好孩,待咱們孝順,待錦兒那更是沒的,按理我心裡應該高興的,可是……”
白高忠完又看了一眼白錦的方向,見自家閨女和暮雲深不知道在啥,嘴角露着笑容,看着很是開心。
他這心底卻有些不舒服!
沈氏睨了一眼白錦,目光慈愛,而後再看向白高忠,擡手點了點白高忠的額頭,啐道:“德行!我看你是捨不得閨女。”
白高忠哼了聲,道:“就是捨不得,錦兒從就是咱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這一晃眼長大了,還要嫁人了,我這個做爹的就是捨不得。”
沈氏嗔了白高忠一眼,道:“錦兒長大自然是要嫁人的,不過好在錦兒和雲深日後住的地方離咱家不遠,也能時刻見到。”
沈氏寬慰幾聲,白高忠的心情倒是好一些。
閨女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但幸好嫁的不遠,而暮雲深也是個好的。
醋坊內的醋已經賣完,暮雲深也幫了忙,不一會兒,就見陳九和王三來尋暮雲深,是蕭氏鋪那邊遇到點問題。
自蕭三爺去了豐州以後,他鎮上的幾間鋪的生意便交給了暮雲深幫忙打理。
也因爲這樣,暮雲深最近一軟時間也是很忙,不過即使如此,白家三房醋坊開張,他還是放下手中所有事物過來幫忙。
當然,更重要的便是,暮雲深同白錦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見,今日,也正好藉此機會見一面。
暮雲深同白高忠夫婦和白錦告了別,便跟着陳九和王三走了。
沈氏看着暮雲深的背影,笑了笑道:“雲深是個好孩,我看他幫忙打理的幾個鋪都是井井有條,將來也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白高忠也是欣賞暮雲深的,便跟着點了點頭。
雖他很是捨不得自己閨女嫁人,可不得不暮雲深是個好的,白錦嫁給他不會受委屈!
白錦同白高忠夫婦二人站在門口,同樣望着暮雲深漸行漸遠的背影,神色溫和,眉眼溫柔。
因着醋坊內的醋全部賣完,白高忠夫妻二人和白錦便早早回了大邱村。
誰知道他們一家人剛回來家,院門就被人砰砰砰的給敲響了。
白錦去開了門,就見趙雨一臉急切驚慌的站在門外,看到白錦,她急忙道:“白錦姐姐,我們的醋桶被人給打碎了,我姐她也受了傷……”
趙英姐妹平日裡賣醋都是推着板車,轉着這周邊的幾個村落,吆喝着賣醋。
剛開始賣醋,趙英要的價錢極低,一來是因爲她剛開始賣醋,對賣醋的路還沒有摸清楚,二來趙英也是聽取了白錦的建議,先將醋的價格低一些,雖這樣掙不了多少,可只要她能將醋賣出去,且醋的味道不錯,價格也低,便會吸引附近的村民。
等着來打醋的村民多了,趙英在將價格調上去,這樣價格也上來了,來打醋的固定客人也有了。
趙英是個不怕吃苦的,她和趙雨兩姐妹推着賣醋的板車不在大邱村賣,而是去臨近的邱村,劉家莊,大棗村這些地方去賣醋。
一天下來,她們的醋也能賣完,只是會辛苦一些。
可趙英姐妹不怕吃苦,她們賣了一段時間的醋,現如今來她們家打醋的村民越來越多,價格也上調了一些。
這樣她們從白家三房進來的醋再賣出去,一天也能掙屋五六十錢!
這可比趙英給人漿洗衣裳掙的多,而且是每天都有進項的!
趙英都想好了,等着她的賣醋生意穩定一些,就按着白錦給她出的主意,在這附近找一個地方當做固定的賣醋醋攤,這樣她們姐妹二人少受一些罪,也照樣能將醋給賣出去。
這幾日,趙英姐妹二人賣醋更爲勤快,眼看着賣醋生意越來越好,掙的也越來越多,今日他們在邱村的村口賣醋卻突然來了幾個面相兇狠的人。
這幾個人一上來就粗話,一看便是來找茬的。
趙英兩姐妹兩個弱女,自然不敢聽他們硬來,趙英推着板車就要走,可是這幾人卻攔住趙英的路。
他們叫囂着趙英賣的醋是假醋,還趙英姐妹偷了別人家的醋在賣!還他們家的醋能吃死人,趙英一下便急了,同這幾個人理論起來!
這一下,可吸引了不少周圍的村民。
這之中就有好些個村民來趙英家打過醋的,村民一聽趙英家賣的是偷來的,還趙英家的醋參了假,頓時議論紛紛。
這些村民有好些是看着趙英姐妹年紀的出來賣醋不容易,便來光顧一二,打過一次後,覺着她們家的醋味道不錯,便會再次來打醋。
可這些人突然這麼一鬧,村民們哪裡還敢來趙英家買醋?
更重要的是,趙英姐妹這段日總是好幾個村裡一起轉悠賣醋,若是她偷醋賣,還是參了假的醋傳出去,那她疑惑還咋賣醋?
更重要的是,趙英打的招牌是白老三香醋的招牌,若是這個名聲傳出去,豈不是給白家三房招黑?
趙英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當下,幾人爭吵的很是厲害!
最後爭吵的急了,那幾個人便將板車上的醋桶給推下來,幾下便被這個幾人給踩破了,那醋桶裡大半的醋也都灑在地上全部浸在了土地裡。
趙英一下便急了,她紅了眼和這些人理論,推搡,可是趙英兩姐妹哪能吵得過那幾個來找茬的男?
最後那幾人罵紅了眼,動手打了趙英一巴掌,不僅將醋桶給打碎,就連那板車也給掀翻弄得七零八落。
趙雨驚嚇不已,只緊緊抱着趙英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喊着求饒。
這幾人見趙英姐妹無法在賣醋,便啐了一口,威脅她們,只道她們日後若是再敢來這周邊的村落賣醋,見趙英姐妹一次打一次!
趙英和趙雨受了大驚嚇,尤其是趙英還捱了打,醋桶被踩碎,板車也被弄壞,最後趙英姐妹只能推着那壞了的板車回了家。
趙英姐妹賣醋的生意剛有一點起色,纔開始掙錢,便出了這種事情,不止趙英姐難過痛苦,李氏更是撫着趙英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哭紅了眼睛。
趙雨哽咽的完這些,擡起淚眼看着白錦道:“白錦姐姐,我姐不讓我告訴你,可是,可是……”趙雨抹了抹眼淚,啜泣道:“可是他們我們偷醋賣,還醋裡面參了假,還將那輛板車也弄壞了……”
白錦聽後,滿融沉沉,她吁了口氣,擡手摸了摸趙語的頭髮,柔聲安撫道:“雨做得對,走,我跟你去看看阿英。”
趙雨抹了抹臉,點頭。
白錦跟着趙雨回了家中,一進屋就聽到李氏的哭泣聲和指責聲。
“……英你一個閨女家,幹啥跟那些人吵架啊,疼不疼啊……”
屋內趙英坐在椅上,李氏手中拿着方巾和藥粉,正在給趙英擦拭臉上還有手臂上的傷口。
李氏一邊抹眼淚,一邊擦着藥,哽咽道:“你真是不讓娘省心,你你一個閨女家,幹啥跟那些人逞能?”
趙英卻是咬着牙,恨聲道:“他們胡八道,我們偷醋還參了假,那些醋可是三叔家的醋,我氣不過……”
李氏嘆息一聲,眼中滿是埋怨和心疼。
白錦和趙雨進了屋內,趙雨見找一個手臂上都是傷痕,蹬蹬蹬跑過去幫忙擦藥。
“阿英,還疼嗎?”
趙英和李氏都沒有發現白錦來了,聽到白錦的聲音後,趙英忙擡眼,看見白錦後,愣了愣,問道:“阿錦,你咋來了?”
完找一個想起啥,忙看向趙雨。
趙雨低着頭,低聲道:“大姐,那些人冤枉咱們,我想讓白錦姐姐給咱們作證。”
白錦坐在趙英身邊,見趙英左邊臉有些紅腫,手臂上也有傷,沉聲問道:“阿英,將會今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跟我一遍。”
趙英遲疑一瞬,點了點頭。
李氏和趙雨坐在一旁,幫着趙英上藥。
聽到好幾個中年男來找茬,李氏驚的叫道:“英你真是太沖動了,碰見那些人,你不該同他們理論,該快些逃開他們……”
白錦跟着點頭道:“嬸得對,”頓了頓,白錦沉聲道:“那些人有備而來,顯然是找茬的,你若不同他們理論,他們還想找事,你同他們爭吵,反而激怒了他們。”
趙英咬牙,恨聲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憑啥我偷了醋,還醋裡面參了假!”
白錦眼眸微沉,幽幽道:“若他們只是村上賣醋的人,要將你們趕走,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將你們轟走就是,咋會你們偷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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