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進出白高明家中的人,有的將屋內桌,椅搬出來,有的則搬着一看便是新制的桌又搬進屋內。
王氏和白老漢看到這場面,當即就變了臉色。
王氏疾步朝前走過去,嘴裡叫嚷着:“你們是啥人!誰讓你們來搬我們家老四的東西的?!”
那些搬東西的人各個滿頭大汗,乍然聽到王氏的叫嚷,都停下來,其中站在門口的一人,年約三十多,身穿淺棕色長袍的男人皺了皺眉,看向王氏,倒是耐着性走到王氏面前道:“這位婆婆,您有何事?”
王氏怒目瞪着這人,吐沫星亂飛,叫嚷道:“這是我兒家!誰讓你們來搬東西的!放下!快給我放下!”
男人忍受着王氏的叫嚷,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避免王氏的口水噴到他的臉上,這才緩聲道:“這家的女主人已將房賣給我。”
一聽這房賣人了,王氏等人當即面色大變。
“……放屁!”王氏對着這人就啐了一口,撒潑叫嚷道:“這房是我兒的!哪裡來的女主人!你們都給我滾開!滾出去!”
王氏憂心白高明所的那一千兩銀,她推開這些人就疾步走了進去。
白老漢顯然也是着急那一千兩銀,跟着王氏就趕忙走了進去。
這一下,那些搬東西的人便都面面相覷的看向那男。
“……掌櫃的,這是咋回事?我們還搬不搬?”其中一人肩膀上頂着一個櫃問道。
這人皺眉盯着王氏和白老漢進去的背影,他們可都是年邁的老人,更何況方纔的那幾句話聽着便不是明事理的人。
“大家先把東西放下。”男人完,又對着身邊的人耳語幾句,那人點頭後,蹬蹬蹬就跑走了。
白高文和張氏站在外面,看着這些搬東西的人,一時間踟躕着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他爹,咱爹孃看着像是在找啥東西啊?要不咱們也跟進去看看?”張氏推了推白高文,聲問道。
他們雖不知道白老漢和王氏爲啥這麼大的反應,可是見着王氏和白老漢那驚慌失措的樣,顯是去找啥重要東西了。
白高文眼珠轉了轉,對着對面那男人賠了個笑容,就拉着張氏快步走進去。
噼裡啪啦!
屋內,只見王氏和白老漢將這空蕩蕩的屋給翻找了個遍,他們連炕底下都搜了一遍,可是除了幾個破罐,啥也沒有啊!
白高文和張氏一進來,就見王氏和白老漢瘋了一樣的找東西,連忙問道:“爹,娘,你們在找啥?”
王氏蹲在地上正在打開一個封了口的罐,聽見白高文的話,王氏也顧不得其他,就叫嚷道:“老大快幫娘找找!老四這裡有一千兩的銀!”
“……啥?!”
白高文和張氏齊齊變色。
“一千兩……銀?!”白高文的聲調都變了,緊接着他也顧不得其他,就開始同白老漢和王氏一樣,翻東西開始尋找。
而此時門外,那男人冷着臉等在院門外,不一會兒,就見那方纔離開的人連同幾名捕快大步走過來,爲首的捕快正是沈大虎。
“沈捕頭您可算是來了。”這男人見到沈大虎,連忙躬身行禮,邊將方纔的事情了一遍。
沈大虎聽後,再加上那從牢獄裡出來的捕快同他的那些話,便可以確定,這來鬧事的就是白老漢和王氏。
這邊,男人將話完,便從懷中拿出兩份疊起來的契約協議,他雙手遞到沈大虎面前,恭敬着道:“沈捕頭,這是我同這家女主人簽訂後的房契和地契,上面有我們二人的畫押簽字,這房確實是賣給我了。”
沈大虎接過仔細一看,果然見房契和地契上面有雙方的畫押名字,這房的確是被孫氏賣給了眼前這人。
沈大虎點了點頭,將協議還給這男人。
男人收起後,便忙拱手道:“沈捕頭,我是前幾日纔買的這房,前幾日鋪裡面忙,便沒有過來收拾,今天正好閒了,便帶着鋪裡幾個夥計來將這裡修整一番,也換一些家中擺設之類的,好接我的爹孃過來住。”
原來這男在鎮上是做買米麪生意的,他買下這間房,也是想着將還住在村上的年邁父母接過來,這樣,他也好方便照料。
誰知道他今天剛來還沒有弄完呢,白老漢和王氏就來了。
對於這間房的主人是誰,這男人自然是不管的,畢竟這賣給他房的女主人,手中握着房的房契和地契,二人還去了官府做憑證,自然是沒有假的。
沈大虎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緊接着他便帶着身邊幾個捕快進了院。
屋內,已然被白老漢和王氏等人給翻了個底朝天,可是他們除卻找見一個廢棄的瓦罐,根本啥都沒有找到,哪裡有白高明所的那一千兩銀?
沈大虎帶着幾名捕快進了屋,見王氏等人像是發瘋一般的找尋東西,皺眉冷哼一聲道:“這裡已經賣給這位周掌櫃,不再是白高明的房。”
白老漢和王氏聽到沈大虎威嚴冷肅的聲音,渾身一抖,白高文和張氏也急忙直起身體,不敢再去翻動。
沈大虎對着身後的周掌櫃招了招手,緊接着他拿過周掌櫃手中的房契和地契,對着幾人道;“這裡是房契和地契,這房已然被賣了,你們且出去吧。”
白老漢和王氏是咋也沒有想到,白高明的房會突然被賣掉!
這裡,這裡可是有一千兩的銀啊!
王氏一張蒼老的麪皮因爲急切而變得微微扭曲,她盯着周掌櫃,忽然就發了瘋的朝着周掌櫃跑過來!
“殺千刀的!快將我兒的一千兩銀還給我!”
王氏像是發了瘋的抓住周掌櫃的衣裳就開始撕扯。
周掌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他面色沉黑,雙手去推王氏,卻又擔心王氏一個年邁的老人被自己推倒。
“!你將我兒的一千兩銀拿到哪裡了!快給我拿出來!”
“不要臉的狗東西!這是我兒的房!他沒有賣給你,你就不能要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