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從沈氏身後慢慢走出來,衆人的目光便落在白錦身上。
白錦因爲幹活穿着一身洗的掉色的粗布淺粉色長裙,她烏髮盤起一個利落的髮型,皮膚白皙柔嫩,容顏嬌俏,姿容靈秀,目光黑亮,神情淡漠,
如此看去,她雖穿着簡單,全身上下卻透着一股旁人都沒有的輕靈淡雅氣質,若她是鎮上那些大戶人家嬌養的姐都不爲過。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白錦給吸引住了。
白錦神情淡漠,她也不看別人,淡漠清透的目光就這麼落在王氏和白老漢身上。
“錦兒……”沈氏擔心白錦受到傷害,連忙去拉她。
白錦轉過頭,目光安撫的看着沈氏,擡手握住沈氏的手,輕聲道:“娘,我沒事。”
完,白錦又擡眼看向面色難看低沉的白高忠,嘴脣微彎,浮現一個安撫的弧度,她輕聲道:“爹,娘,咱們一家光明磊落,從不做半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所以不要害怕。”
白錦的聲音仿若是透着魔力一般,輕柔的嗓音一下便安撫住了白高忠和沈氏焦躁,憤怒,無奈又沉痛的心情。
而圍觀的村民們,也挺到了白錦的話。
不知爲何,聽着這輕柔又堅定的話,他們激憤的心似乎也緩緩平靜下來,村民們都紛紛閉了嘴巴,不在叫嚷,只看向那站在白高忠和沈氏面前的白錦。
白錦完這些話,轉身,擡眼,看向王氏和白老漢他們。
“爺,奶,大伯母。”白錦很有禮數的叫人行禮後,目光看向他們,淡淡出聲:“當初咱們白家分家時,白家的幾位叔公伯公,還有咱們大邱村的村長都是在的,白家四房,只有我爹孃這一房,只分到了三畝地,即使這樣,我爹孃也過日後該孝敬爺奶的,一定不會少,這件事大伯母當時也在場,也是知道的吧?”
白錦的目光落在張氏身上。
清透的目光看過來,不知爲啥,張氏竟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想到自己氏白錦的長輩,張氏頓時挺起腰桿,卻是溫和的笑了笑道:“錦丫頭,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孩又是閨女家,咋還出來參合啊?”
張氏直接無視掉了白錦的問題,將話題引到了白錦身上。
而被白錦問住的王氏也猛的回過神,她一雙渾濁的雙目帶着一絲刻薄和威脅的瞪着白錦,道:“錦丫頭,你大伯母的不錯!你一個閨女家,一個輩!誰讓你站出來這些話的?”
完王氏就擡眼怒瞪着白高忠和沈氏:“老三,老三媳婦兒!你們就是這樣教導閨女的!?她這般沒有禮數!敢跟大人犟嘴!是不想要名聲,不想嫁人了嗎?”
王氏這話太過難聽,白高忠和沈氏心中一抖,也顧不得欺壓,忙去拉白錦。
他們丟人沒關係,可要是連累了閨女兒丟了人,那可咋辦!他們日後還要見人啊!
白錦卻是笑了笑,她直視着王氏和張氏淡淡道:“奶,大伯母,你們這話就錯了,我雖是輩,可也是這家裡的長女,現在爹孃受了冤枉,受了委屈,你們還不興我這個做長女的爲爹孃句公道話?”
白錦完這句話,就見圍觀的村民們有的點頭。
白錦雖是輩,可是人家出來以後不管是叫人還是禮節都沒有錯,話也是柔柔的,倒是王氏和張氏,作爲奶奶和大伯母,竟是大聲叫嚷,沒有一點長輩的樣。
王氏最是不喜白錦,她覺着要不是白錦這個賠錢貨,白高忠哪裡會變的這麼不孝?就連白家分家的事情,都是因爲白錦兒起的!
“你爹孃受委屈?你倒是,他們受啥委屈了?啊?我將你們一家養活大了,現在你們翅膀都硬了,就不管我們這老兩口兒!天殺的!鄉親們你們給我評評理啊!”王氏再次嚎叫起來。
白錦面色不變,她淡淡的看着王氏,緩緩出聲道:“奶,您這話就錯了吧?即使是以前,咱們白家分家以前,我們家所掙的錢每個月都是交給爺奶的,您怎麼能一直在養活我們呢?”
王氏見白錦一個丫頭,一直跟他作對,心底登時也火了。
她顧不得在大哭大鬧,也忘記了來時,張氏囑咐她的話,她渾濁的雙目滿是憤怒的光芒恨恨盯着白錦,怒道:“你們難道不該交錢?你個蹄!你去村上問問,別人家哪一家不是兒媳婦兒賺了錢都要交給當家主事的?交給上房的?!”
圍觀的村民中自是有和王氏年紀差不多的老頭和老婆,他們聽着都理所應當的點點頭,而那些年輕婦人的面色就有些微妙。
“奶的不錯,沒有分家以前,家裡掙的錢的確應該交給爺爺和奶奶。”白錦點頭,並未反駁。
王氏見白錦低頭服軟,神色間立馬就得意起來。
緊接着就聽白錦接着道:“即使分家以後,我爹孃也從未虧待過爺奶。既然奶奶也承認了,我們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一直在孝順爺奶,您現在咋能我們不孝呢?”
王氏的腦一下就糊了,她反應了一會兒,看着白錦的表情更爲兇悍:“老三以前是挺孝順的!可是後來要不是因爲你這個賤蹄!他咋會提分家?”
“哦?因爲我?”白錦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淡淡道:“奶,您還記得是因爲我才分的家,那您記不記得,是因爲我出了什麼事情,才分的家?”
“還不是因爲……”
“娘!”張氏及時出聲,阻止了王氏的話。
張氏心底暗罵白錦是個嘴厲的,又罵王氏是個愚蠢的,她可不能讓王氏將他們家的醜事抖摟出來!
“娘,咱們今天來來討公道的,就不要跟輩一般見識。”王氏勸完,又看向白錦,笑的甚是溫和,她柔聲道:“錦丫頭,你畢竟是一個輩,咋能跟你奶奶這般叫板呢?這樣會讓外人笑話你的,三弟,三弟妹你們就這樣由着錦丫頭鬧騰?”着,王氏的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外面圍觀的人羣。
“錦兒……”白高忠和沈氏想勸解白錦,卻見白錦一點也不在意的,她道:“大伯母,我方纔已經了,我爹孃受了委屈,我這個做長女的自然要站出來爲我爹孃話。”
完,白錦笑了笑:“大伯母您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