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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惡有惡報

淺淺心裡清楚是回事,但去不去又是回事,縣太爺都已經開堂了,淺淺自然是要跑這一趟的。

姚氏去了西順村,家裡其他的人年紀都不大,也沒有帶孩子的經歷,而且淺淺也不放心把朵朵交給田嬸或者鄧大娘他們,索性就抱着朵朵一起上了公堂。

公堂之上,淺淺意外的看到季如風,不解的多看了他幾眼。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案子,難道還用得着他這麼一個大王爺親自出面嗎?

這些日子通過真真的口,雖然清楚季如風還在南陽,但是他一直沒有動靜,也沒有再找過言家的麻煩,淺淺可不覺得季如風放棄了,只是不知道他在籌謀什麼,突然在這時候看到季如風出現,淺淺不免有些緊張,也不知道季如風是不是想借着這事,有所動作。

“在公堂上抱着孩子多有不便,不如我幫你抱好了。”季如風笑吟吟的看着淺淺,主動示好。兩人之間好像沒有起過任何摩擦且關係甚好的樣子。

淺淺緊了緊懷中的朵朵,笑臉相迎的說道:“不用了,朵朵有些鬧,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季如風笑了下說:“行,來人啊!給言姑娘看座。”

淺淺感激的朝着季如風點點頭,正好能免了跪拜禮,何樂而不爲。

“言姑娘,你狀告華府兩位下人所爲何事?”縣太爺等淺淺坐好,又望了眼季如風,得他應允了,這纔開口問話。

淺淺拍了拍腿上,睜着一雙明眸好奇張望的朵朵,擡眼對縣太爺說道:“我家小姑在大約十日前去了華府,但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天人相隔了,華府昨天就派了兩個小廝將我小姑的屍首擡了回來。”

縣太爺擰眉追問道:“你小姑與華府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去華府?”

淺淺聲音透了幾分輕嘲的說道:“我小姑是華府的小妾,且肚子裡懷有華府子嗣,如今華老爺已經去世,華府就獨留了長子華淼和我小姑肚子裡的孩子,我有理由懷疑,華淼怕我小姑生下兒子與他分家產,而蓄意傷害我小姑,望大人明察。”

縣太爺望了眼季如風,看他點點頭,這纔回答淺淺道:“這事本官會派人徹查清楚。”

“多謝大人!”淺淺起身彎了下腰,算是對縣太爺的尊重。

上堂審理就和淺淺想的一樣,查不出什麼事情來,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問幾句話而已。甚至連華府的兩位下人也沒有叫出來問話,就直接完事了。

出衙門的時候,季如風走過來說:“我送你回去。”

淺淺客套的說:“不用了,就幾步路而已,我抱着朵朵出來,正好散散步。”

季如風像是聽不懂拒絕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淺淺身邊,閒話家常的問說:“聽說穆清是賞金獵人?”

淺淺看了眼季如風,說:“不過閒着沒事玩玩而已,算不得什麼正經的賞金獵人。”

穆清的行蹤,淺淺相信季如風定然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倒不是他自真真的嘴裡套了話,而是縣太爺這邊。

畢竟穆清拿的資料都是通過縣太爺,若是這路上,季如風要對穆清動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賞金獵人很危險的行業!”季如風淡淡一笑,如此說道。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季如風,涼聲說道:“以我家相公的本事,對付這些匪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相信季公子也是一個忠君愛國的人士,這種明顯爲國除害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人插手破壞纔對,是嗎?”

季如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淺淺說道:“這是自然!”

淺淺若有所指的說:“這就好,相信我家相公定能在真真大婚之前平安歸家。”

季如風僞善的笑說:“我也希望璇青的婚事能夠順利纔好!”

淺淺輕嘖了一聲,說道:“若是沒有人惡意破壞,相信他們的婚禮應該會很順利,畢竟古璇青也不是一個馬虎的人。”

“這倒是!”季如風微微笑了起來。

兩人步行到了客似雲來,淺淺欠身道:“不勞煩季公子相送了,我到了!”

季如風望了眼客似雲來,揚眉說道:“不回育幼院嗎?這裡客來客往的,連一處雅座都沒有。”

淺淺客套的笑說:“是啊!位置太小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我有點事找好我嫂子,我就先過去了,謝謝你送我過來。”

季如風突然往淺淺面前湊近,邪魅的笑說:“我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你那軟骨無力的小手按在我身上的感覺,當初,你對我不是這般拒人千里的態度。”

淺淺冷着臉往後退開一步,涼聲道:“當初我也不知道季公子是這樣的人。”

季如風笑着反問:“我是怎麼樣的人?”

淺淺冷淡的說道:“你連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嗎?若是這樣的話,我又如何知曉。”

季如風長長的噢了一聲,還待說話,二郎跑了過來叫道:“淺淺,怎麼還不過來?”

淺淺客套而疏遠的季如風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邁進了客似雲來。

二郎跟着淺淺一路走到廚房裡,小聲說道:“你怎麼和他走在一起,你不是說他不是好人麼?”

淺淺不滿的說:“我也不想和他走在一起,但是剛纔在衙門裡,他正好在那裡,我有什麼辦法!”

二郎蹙眉說:“最好離他遠一點,他這種人,心思比海還深,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招惹不起。”

淺淺抿了抿脣說:“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二郎安心的說道:“這就好!就怕他趁着大妹夫不在的時候,對我們不利就不好了,要是抓着你威脅大妹夫,就更要不得了,你還是離他遠點好。”

“我明白的!”淺淺瞭解的點點頭。

不過心裡卻清楚,季如風不是這樣的人,還不至於小人到要抓住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孩子來威脅穆清,不然的話,他早就能做了。

藍冉瑩看着二郎和淺淺進來,擦了擦手說:“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家裡沒人做飯,我要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做。”

家裡還有廚娘,也不至於沒有人做飯,不過到都到了,淺淺也不會客套。

她朝着藍冉瑩笑笑,說:“就炒兩道招牌菜好了,正好吃了飯再回去。”

藍冉瑩詫異的看向淺淺,明白了這意思,問道:“不是特意過來的嗎?”

淺淺聳聳肩說道:“不是,一早被衙門叫過去詢問小姑的事情,剛剛出來的時候被季如風纏上了,就順勢躲了進來。”

藍冉瑩瞭解的應了聲,說:“行!你去前面坐着等下,我馬上就炒好。”

淺淺望了眼廚房,說:“沒事,正好站這裡聊聊天。”

藍冉瑩挽起袖子,回眸一笑,問道:“縣太爺怎麼說的,是不是要派人去捉華淼過來問話?”

淺淺撇了下脣說:“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華淼捉起來,不過會派人去查清此事,然後請他過來協助調查。”

藍冉瑩點了點頭,邊炒菜邊說道:“就是不在一個縣,會比較麻煩,到時候宣人上堂一次都十分麻煩。”

淺淺撇了撇脣,想到季如風,說道:“不會,應該很快會水落石出。”

不然季如風的本意是什麼,他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情,相信就很快會給出一個結果。

而且季如風王爺的身份,相信兩縣縣令清楚了,肯定會十分配合的辦理此案,完全不用怕華府住得太遠,因此而拖延案件。

“哎!說來這小姑也太不讓人省心了,上次回來是朵朵的滿月宴,這次是真真的婚事,她總是喜歡在大喜的日子給我們添些不快。”藍冉瑩也是清楚二郎和淺淺他們都不喜歡希穎,纔此如此掏心掏肺的說實話。

淺淺哼聲說:“可不是麼,真是上趕着找死,都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蠢成這樣?”

藍冉瑩附和說:“就是,也不知道該說她命好還是命壞,竟然還真讓她逃跑到了華府,不回去可能也就不用死了。”

淺淺拍着朵朵的後背,不甚在意的說道:“噢,這事啊!是我讓人把她送過去的。”

“啊?”藍冉瑩拿鍋鏟的手一頓,不解的問:“爲什麼?”

淺淺輕嘲說:“她不是心心念唸的想去華府嗎?我不就幫她一把咯,至於後路該怎麼走,可就不是我管得着了的。”

藍冉瑩長嘆一聲,“這都是命啊!”

“可不是麼!”淺淺涼聲答道。

希穎在言家鬧了這麼久,淺淺都沒有動過要她命的相求,這一次也是希穎自己要求的,淺淺不過是順了她的心意,將人送到了華府。

至於到了華府後的日子如何過,淺淺可不保證,這也跟她沒有關係。

所以對於希穎這次的死,淺淺心裡並沒有什麼愧疚的感覺,畢竟這一切都是希穎找來的,她頂多就是覺得希穎肚裡的孩子可惜了。

姑嫂兩人聊了會兒,藍冉瑩的菜也做好了,兩菜一湯,淺淺一個人也吃不完,就拖了藍冉瑩一起用餐。

如今店裡有黃秀英在,藍冉瑩也不用時常在廚房裡忙,多是在前廳裡面看着,倒顯得比較清閒了一些。

下午的時候,客似雲來沒有什麼事,藍冉瑩就陪着淺淺去附近書房買了幾本新書。

藍冉瑩也挑了幾本適合二郎看的書,與淺淺手裡的對比一下,她失笑說:“都是差不多時間開始學習的,這倆人的程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別。”

淺淺笑着讓老闆將挑好的幾本兵書包好,無奈的說道:“沒辦法,清哥哥就喜歡看這些打打殺殺的書。”

藍冉瑩舉了舉手中的書,調侃說:“我還是讓你哥多學點道理比較好,最近感覺也沒有剛開店時那麼累,學習的事情又能撿起來了。”

淺淺笑着指藍冉瑩手中的一本棋譜問:“這是你看,還是我哥?”

藍冉瑩靦腆一笑,“好久沒有下過棋了,你哥看我喜歡,說是學會了,再陪我玩。”

淺淺古怪的笑說:“也不錯啊!很特別的夫妻情趣,就像我和清哥哥之間,我們就喜歡互讀兵書。”

藍冉瑩竊笑的捂嘴,“看樣子我和你二哥還算正常的。”

淺淺失笑,夫妻之間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衣食無憂的情況下,纔會去考慮風花雪月的事情。

“家裡沒有棋吧?”淺淺突然想到,側目問道。

藍冉瑩搖了搖首,嘆息的說:“以前我家裡本來有的,後來一把火把家裡的東西都燒了,這些東西也都沒有帶回來,還可惜了好多本書,都是以前一些夫子寫了摘記批註的。”

“倒真是可惜了!”淺淺贊同的點點頭。

這時代的書本,貴就貴在這些夫子的批註。

“老闆,這裡有棋嗎?”淺淺張望了眼,沒有看到棋子,就擡眼問老闆。

下棋是不錯的事項,不單能陶冶性情,還能開發大腦,淺淺很是贊同二郎學習下棋,也算是多一門才藝。

“有的,等着,我拿給你們!”

老闆彎身到櫃下翻出棋盤和棋盒遞了過來,淺淺看了看棋子的色澤,不然好貨,不過也夠他們家目前用了的。

“不用現在買,等你哥學會了再說!”藍冉瑩扯了扯淺淺的手,輕聲說道。

淺淺睨了眼藍冉瑩,笑嗔:“學習是好事,這種銀子不能省!”

藍冉瑩無奈的笑笑說:“其實我是怕你哥就是一時興起,買來不就浪費了嗎?”

淺淺無所謂的說:“怎麼會,到時候丟到董夫子,也能讓他多教教孩子們知識也好啊!”

藍冉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兩人付了書錢和棋錢就一起回了育幼院。

藍冉瑩把東西放下了,便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店裡了,晚膳時間客似雲來會比較忙。”

“好!”淺淺把書放到屋裡了,就去找了田嬸。

日落時分,田嬸正好在後院裡收衣服,看到淺淺過來,招起笑臉說道:“怎麼一早出去一趟,這麼晚纔回來?”

淺淺笑道:“去店裡坐了下,下午找二嫂逛了逛街!”

田嬸揚笑說:“我還以爲你回了西順村。”

淺淺抿了抿脣說:“我來找田嬸就是爲了這事,田嬸明天一早回趟西順村,看下我家的情況,然後回來再告訴我。”

田嬸不解的問,“你怎麼不自己回去一趟?”

淺淺長嘆聲說:“我懶得插手我奶那邊的事情,而且現在我姑的事情,我都已經報上了衙門,我還要等這邊的回信。”

現在回去能幹什麼,不就是看言永福給希穎挑塊好地,買口好棺材嗎?再要不就是看着言永福和姜氏傷心。

讓淺淺去跟着哭喪,她又哭不出來,讓她去安撫言永福和姜氏,她又怕一不小心說出心底話,表現出開心的樣子,還不如索性就不去摻和了。

反正西順村那邊也沒有什麼事,辦一個喪事而已,不說田永福辦得好,村裡的人也會幫忙的。

“行!我回去看看,有什麼事,我馬上來告訴你!”田嬸見淺淺一臉嫌棄的樣子,也沒有多說,就直接應下。

淺淺撇了下嘴說:“到時候看看我奶的情況如何了,要用什麼藥的話,就讓我爹大膽的去用,不要在乎銀子!”

這話,淺淺就算不說,言永福也會去做,與其讓言永福求過來,淺淺還不如直接先說了比較好。

田嬸看着淺淺讚賞的說:“你心眼真好,當初你奶他們這樣對你們家,你是一點都不記恨,你爹孃也是心裡軟實的人。”

淺淺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

心裡卻是不斷的吐槽,若不是言永福和姜氏是這樣的人,她纔沒有這麼好心,早就將鄧氏和希穎甩開了。

如今這般,不都是看在言永福和姜氏的面子上來,誰叫他們心軟,他們在乎鄧氏和希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