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雖然表面上合作大於競爭,相互之間和和睦睦,實際上這樣的大家族必然不可能真的感情很好,這就像國與國之間一樣,所有的感情不過都是爲利益服務。
正如國家之間的競爭,老大和老二之間始終都有一定的芥蒂,老大總擔心老二超過自己,老二總是不忿老大爲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
呂家與韓家多少都有點內似的糾結,這種糾結從家族層面也滲透到家族子弟身上,所以兩家的家族子弟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都不像與其他幾家子弟接觸那麼放得開。
呂家,陸山民自然是瞭解過,在座的這位呂二公子也出現在左丘給的名單上,倒不是說呂二公子在呂家有多麼大的權勢,雖然他也是嫡系,也有才華,但並不是被最看好的家族繼承人,因爲他太過於愛好藝術,而且對書法情有獨鍾,甚至是到了癡迷的程度,據說他有一次太沉迷於一副書法作品,把墨汁當飲料喝了都不自知。當然,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上了左丘的名單。
呂二公子是圈子裡的稱呼,他的名字叫呂松濤,長相清癯,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田衡介紹他的時候,連正眼也沒看陸山民一眼,除了是因爲陸山民是韓瑤男朋友的原因,還因爲他這人向來清高,別說是陸山民,就是在做的其他人也未必看得上眼。
吳青峰,上次在雲水澗陸山民已經見過,吳家最有競爭力的繼承人,他和韓承軒交好,在雲水澗又有着一次不歡而散的經歷,自然也沒有給陸山民好臉色看,介紹的時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同樣的還有陳之昂,陳家之前被納蘭子建使手段死死綁在了納蘭家身上,陸山民是納蘭家的敵人,自然也就是他陳家的敵人,同樣的沒有看陸山民一眼。
另外還有一個人倒是讓陸山民有些意外,柳家的柳如龍,柳依依的堂哥,曾經在東海的時候遠遠看到過一眼,搬山境巔峰的實力,據說是柳家
最高戰力,柳家一直和納蘭家綁在一起,特別是柳依依,一直都是納蘭子建的人。他也同樣沒有給陸山民好臉色看,握手的時候還使出了七八成的力量,握得陸山民手掌發麻。
田衡帶着陸山民走到納蘭子冉身前,“這位是星輝集團的董事長納蘭子冉,不到三十歲就成了納蘭家的家主,在我們年輕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了”。
納蘭子冉和左丘描述得一模一樣,雖然聰明,但更多的是故作聰明,兩人明明是敵人,偏要裝出一副像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熱情。還起身雙手和陸山民握手。
“幸會幸會,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今日幸得一見,果然光彩照人”。
陸山民沒有和他客氣,滿臉寒意,冷冷的盯着納蘭子冉,手上漸漸的加重力道,納蘭子冉本能想縮回去,但他那樣的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掙脫陸山民的束縛,直疼得他滿頭大汗,五官扭曲。
“敵人就該有個敵人的樣子”。陸山民提高嗓門冷冷的說道。他的這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大廳裡不少人的目光,在座的這些人,其實大部分之前都不知道陸山民這個人,更不知道他與納蘭家的深仇大恨,突然聽到陸山民說出這樣的話,都感到一陣詫異。
田衡眉頭微微皺了皺,拍了拍陸山民的手,壓低聲音道“給我個面子,別砸了我場子”。
陸山民放開納蘭子冉的手,冷冷一笑,“有機會在向納蘭家主請教”。
走到納蘭子建身前,陸山民含笑伸出手,笑容中帶着幸災樂禍。“人人都說納蘭家三公子人中龍鳳,很高興認識你”。
納蘭子建看了眼陸山民停在半空中的手,呵呵一笑,“別這麼見外,在座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我倆在東海時候就認識了”。
“哦”陸山民故意拖長了尾音,“老友相見,更該親近親近”。
納蘭子建笑呵呵的起身,手上的酒杯一抖,紅酒灑在了手
腕上。
“哎喲,不好意思,手弄髒了,弄到你手上多不好”。
“沒關係,我不介意”。陸山民沒有收回手,堅持說道。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說着轉身朝裡屋走去,“我得去洗洗手”。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剛纔被韓彤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納蘭子建一直在幸災樂禍的笑,本來想找他報仇,哪知道他比狐狸還狡猾。
田衡一一給陸山民介紹剩下的人,這些人大多是準一流家族的年輕一代子弟,並且都是嫡系核心人物,另外還有兩個官二代,田衡沒有具體介紹官位,不過能被邀請到這裡,想來也不會是普通的小官。正如魏無羨所說的那樣,這些人雖然素質都不低,但畢竟位置在那裡,他一個外地來的小老闆沒人會看得上眼,再加上之前韓彤的一陣鬧騰和剛纔對納蘭子冉說出的那番話,沒有一個人對他有好臉色,涵養好點的點點頭,涵養差點的連手都不與他握。
陸山民也沒有生氣和不爽,今天來之前就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
大廳裡除了作爲東道主的田衡,還有魏無羨,再加一個亦敵亦友的納蘭子建,所有人都沒把他看上眼。即便是田衡,估計也是礙於主人的身份而已。
一衆人介紹完之後,陸山民挨着魏無羨坐了下來。
魏無羨舔着臉輕聲說道,“小師弟,你可不能怪我,韓彤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母老虎,我惹不起”。
陸山民沒有怪魏無羨,今晚能進這個門兒,魏無羨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犧牲,他自然不會小氣到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小聲迴應道“你們圈子裡的聚會就這樣坐着大眼瞪小眼嗎”?
魏無羨附耳說道“當然不是,在座可不是那些紈絝富二代,早已脫離了低級趣味,都是實打實能在家族挑大樑的人,剛纔不是被你打亂節奏了嗎,呆會兒你就知道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