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再次打開,孟浩然面色陰冷的走了進來,隨之身後陸續進來五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
五個男子人手一把裝了xiāo shēng qì的阻擊槍,迅速將陸山民圍住。
陸山民並沒有驚慌失措,只要孟家兩父子相信樑春秋還在自己手,不敢輕易開槍,只要有迴旋的餘地,總會找到機會脫身。
孟羽嚇了一大跳,“浩然,你這是幹什麼”!
孟浩然咬着牙,雙目佈滿血絲,冷冷的盯着陸山民。
“爸,樑春秋電話一直打不通,其他幾個大人物也語焉不詳,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必須逼他交出樑春秋”。
孟羽心下大驚,“你瘋了,這是在公司”。
孟浩然呵呵冷笑,“我已經關掉了這層樓的監控,讓這層樓的所有員工全部離開”。
孟羽也沒想到兒子竟然被仇恨和嫉妒徹底矇蔽了心智。大聲喝止,“他是在詐我們,樑春秋要是在他手,他何必跑來跟我們談條件,直接出其不意對付我們不是更好,這件事必定另有隱情”。
聽到孟羽的話,孟浩然陰冷的臉色開始浮現出猙獰的笑容,緊接着是瘋狂的哈哈大笑。
“真是天賜良機,既然他手裡沒有樑春秋,我們沒有必要投鼠忌器,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孟浩然牙呲欲裂,“陸山民,你的命很硬,天狼盟的殺手都殺不死你,不過今天,你的命再硬也死得死”!!
看孟浩然癲狂的樣子,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陸山民心下暗叫糟糕,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簡直不敢相信孟浩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竟然敢在金桂大廈對他出手。
大意了,心裡有些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有聽山貓的意見,認爲只要是正常人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他萬萬沒想到孟浩然是個瘋子,壓根兒不是個正常人。
那麼多刀山火海都趟了過來,這次羊入虎口主動送門來丟了性命太憋屈了。
五個槍手團團圍住,每一把阻擊槍與他的距離不足五米,在這麼短的距離,任他有天入地的本領也躲不過五把阻擊槍的子彈。
面對五個黑洞洞的槍口,陸山民背心開始滲出汗水,轉頭看向孟羽,他的眼神閃爍,顯然腦海裡正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爸,放心吧,我給那兩個毒販打了電話,他們現在正在返回來的路,殺了陸山民嫁禍給他們兩個,然後我們再殺了他們,再送他們五個出國,沒有人發現是我們乾的”。孟浩然信心滿滿的喊道。
孟羽手心全是汗,內心搖擺不定,他知道陸山民是兒子心的一道坎,這道坎邁步過去會是一輩子的心裡障礙。
雖說商場如戰場,但是殺人的後患太大,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殺人,一不小心露出蛛絲馬跡,他們父子倆完了,一切宏圖大業都將化爲烏有。
“浩然!你不要衝動,爲了這樣的人冒這麼大的風險不值得”。
孟浩然腦海裡滿是曾雅倩對他的冷漠和無視,滿是陸山民那張面目可憎的臉,他已經徹底瘋狂,壓根兒聽不進孟羽的話。
“爸,那兩個毒販本來是次到東海給常贊送貨,因爲常讚的事情被堵在東海出不去,他們有足夠的動機要殺陸山民。殺了陸山民,再殺了他們兩個,送他們五個人出國避幾年,這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生死在一線,長年的書法練習和狩獵生活讓陸山民從開始的慌亂逐漸鎮定了下來。
趁着孟羽舉棋不定,腦海思緒如飛,迅速的思考着脫困的辦法。
陸山民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孟羽在包圍之外的正前方,離他的距離最遠。孟浩然在右側包圍圈之外靠近辦公室門的方向。
目前的情況,策是抓住孟羽或者孟浩然當盾牌,但是兩人都在包圍圈之外,距離又較遠,無論他有多快也快不過子彈,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策是抓住五個槍手的一個當擋箭牌,不過難度依然很大,並且不知道這些槍手會不會顧及同伴的性命依然開槍。
下策!沒有下策,下策是等死。
爲今之計,只有選擇策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餘光四處打量,大腦飛速運轉。
沙發正前方是一張厚實黃花梨茶几,茶几正央是一副高檔的木製茶盤,茶具放着四個大小不一的陶瓷茶杯,茶盤右側是一壺正燒得汩汩作響的燒水壺。除此之外,茶几空無一物。
五個槍手的位置,茶几的正對面兩個,所坐沙發的左右兩側各一個,沙發的靠背後面站着一個。
陸山民心裡默默盤算,如果一腳把茶几踹向正面兩人,能擋住正面兩人的子彈,但是兩側和身後,如此近的距離肯定躲不開。
後背靠在沙發,往後壓試了試沙發的重量,沙發是高檔實木製作,少說也有一兩百斤。以他如今的力量能夠用後背讓沙發瞬間翻倒過去,這樣以他的伸手有把握在猝不及防之下迅速zhì fú身後那一名槍手。但是正面和側面的人開槍,依然躲不過去。
如果在踢出茶几的同時也讓沙發後翻,同樣要面臨沙發兩側槍手的子彈,而且一前一後兩股相反的力量並不好同時發力,他沒有足夠的信心讓茶几飛出去的同時也能恰好讓沙發同時後翻。
所有的環節關鍵之處要想同時躲過五把槍的第一發子彈,或者同時阻止五把阻擊槍打出第一發子彈,只要躲過了第一發子彈,他有信心在五人開第二槍之前拿下一個槍手當擋箭牌。
如何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同時阻止四個方向的槍手開槍。
陸山民盯着茶几汩汩作響的燒水壺,腦海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心裡砰砰直跳,臉卻漸漸露出一抹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笑容,笑容充滿不屑和譏諷,一邊笑,一邊慢悠悠的拿起水壺往茶杯裡倒茶。
“孟浩然,難怪雅倩看不你,你不僅長得像個女人,心眼兒更是女人還小。你知道雅倩怎麼說你嗎”。說着帶着嘲笑看着孟浩然。
孟浩然氣得滿臉鐵青,“爸,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陸山民緩緩的倒着開水,“她說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也不會看你”。
孟浩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爸,殺了他”。
陸山民極盡諷刺的說道:“真是可悲啊,堂堂金桂集團的大少爺,出身高貴,學歷也高,長得女人還好看,竟然輸給了一個山溝溝裡的一個土農民,嫉妒癲狂得要當一個殺人犯,可憐,可憐啊”!
“你給我閉嘴”!!!!孟浩然發出瘋狂的咆哮,一張漂亮的臉蛋變得無猙獰。
與此同時,孟羽腦海一邊進行這激烈的思想鬥爭,也一邊在推演殺死陸山民之後如何能完全撇開嫌疑。
見孟浩然被陸山民逼得徹底癲狂,孟羽臉色變得越來越冷,目光從糾結開始浮現出殺意。
陸山民知道是躲不過了,這個時候茶杯裡滾燙的開水也已經倒滿,不等孟羽開口。
嘩啦啦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茶几飛出撞擊到人身的乒乓聲,水壺和茶碗飛出的呼嘯聲,開水灑在槍手手的喊叫聲,沙發向後倒地的砰砰聲,各種聲音響一曲雜亂無章的交響曲同時交織在一起。
與此同時,陸山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地一個翻滾順勢從身後的槍手胯下滾過。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身後槍手已經成了陸山民手裡的人肉盾牌。
所有人已經來不及去細想陸山民哪來這麼大的力量,也無暇去想他是怎麼同時讓不同重量的物體同時飛快的飛到不同人的身,四個槍手慌忙齊刷刷的把槍口對準了陸山民的方向。
陸山民鎖住手人肉盾牌的喉嚨,背靠着牆壁緩緩朝門口方向移動。
已經暴走的孟浩然徹底私下溫爾雅的面具,瘋狂的喊道:“開槍”!
四個槍手並沒有第一時間開槍,畢竟陸山民身前還有一個人盾。
陸山民滿頭大汗,要是對方四人開槍,人盾和他都會被打成篩子。
在這無緊張的時刻,辦公室門被人猛然推開。
門口進來一人,當看到這人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有想到這個人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
相於辦公室裡人的震驚,來人的震驚還要更甚。
在半個小時之前,山貓給她打電話,說陸山民可能有危險,還說只有她出現能夠化解危險。
葉梓萱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教室裡課,直接飛奔出了教室,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眼前的場面,對於她來說,只有電視電影裡纔會出現,從小生活在安逸環境之下的她甚至都不敢相信現實生活真有這樣的場面。
葉梓萱呆呆的站在原地,腦袋裡完全空白,她一下子有些分不清這是在電影裡還是在現實。
這個時候,她說出了一句讓緊張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的話。
“你們在拍電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