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蘭走後,小妮子打趣的說道:“山民哥,這小警察喜歡上你了”。
陸山民瞪了小妮子一眼,“別瞎說,我和她只是在江州的時候有些交情”。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哪個優秀的男人沒有很多女人喜歡,這就跟山裡的野豬喜歡找強壯的公豬交·配一個道理嘛”。
“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不着邊際了”。陸山民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說話,常常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人不壞,以後不要老是欺負人家”。
小妮子嘿嘿一笑,打趣道:“心疼啦,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下唄,我敢肯定她一點也不會反抗”。
“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
小妮子哦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山民哥,我覺得她不太適合你,傻乎乎的,沒有梓萱姐姐聰明,沒有海東青那麼霸氣,也沒有韓瑤那樣知書達理,除了兇大一點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優點”。
陸山民咳嗽兩聲,打斷了小妮子的話,決定不再和她談論這個話題。
“不管吳崢今天是死是活,吳家接下來必然發生大的動盪,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小妮子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沒有在胡亂開玩笑,認真的盯着陸山民,聽着他說話。
陸山民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你馬上去魏家一趟,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起魏家最大的力量,發起總攻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小妮子哦了一聲,撓了撓腦袋,問道:“呂家和田家會不會出手幫忙,魏家能扛住嗎”?
“當然扛不住”。
“啊”?小妮子眨了眨眼睛。
“這是一場全面的戰爭,魏家只是這場戰爭中的一場戰役,輸贏不影響大局”。
見小妮子依然一臉茫然,陸山民沒有繼續解釋,說道:“去魏家之後,立刻去找羅玉婷和趙啓明,讓他們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
“他們”?小妮子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擔憂。
陸山民其實也同樣擔心,倒不是信不過他們兩個人,他相信左丘,自然也沒道理不相信他們,但是羅家和趙家並不是羅玉婷和趙啓明說了算,兩個家族到底敢不敢放手一搏,誰也說不清楚。
小妮子沒有再問,雖然她向來對讀書人有幾分警惕,但只要陸山民說了,她就不會再去思考。
“那我去了”。
“等等”。
小妮子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陸山民。
陸山民神色變幻,盯着小妮子看了半天,問道:“你覺得納蘭子建會站在哪一邊”?
小妮子臉上浮現出一抹隱隱的爲難,思考了半天之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去一趟吧,看看他的反應”。陸山民說道。
小妮子哦了一聲,走到門口之後,又回頭看向陸山民,“山民哥,還有哪裡需要我去的”?
陸山民搖了搖頭,“沒了,剩下的我去”。
小妮子秀美微蹙,“那你要小心”。
“嗯,你也是,不要讓人跟上你,特別是羅玉婷和趙啓明那裡,不能讓任何人看見你去見他們”。
“嗯,你放心,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跟蹤別人,還沒有誰能悄無聲息的跟上我哦”。小妮子拍了拍胸脯,一副傲嬌的樣子。
小妮子走後,陸山民給阮玉打了個電話,讓她統籌江州做好抄底準備。
同時給海東青也打了個電話,不過與上次一樣沒人接聽。
翻出曾雅倩的電話號碼,猶豫了半天要不要給她打一個電話,想了半天,最終沒有撥出去。公事上,阮玉自然會去統籌安排,私事上,感情的事情哪裡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現在這種情形,恐怕是說得越多,隔閡越深。
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半天,重新將所有能考慮的事情都思考了一遍,然後給贏恬打了個電話,之後纔出了門。
剛走出酒店就接到大黑頭的短信,得知吳崢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死。
收到這條信息之後,陸山民暗自鬆了口氣,沒死更好,以吳崢的性格,只要緩過神來,接下來的大戲只會更加精彩。
爲了保險起見,陸山民一般不會在天都大酒店附近叫出租車。
按照老習慣走出了兩條街,纔在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剛上出租車,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以他的經驗,分辨一個人正不正常、普通不普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第一時間就發現出租車司機不是個普通人。
此人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眼中透着死氣。
所謂死氣,就是整個人死氣沉沉,面無表情,雙目無神,這種無神不是沒有神采,而是沒有情緒,彷彿看淡生死,完全脫離整個世界,沒有靈魂。
這種人要麼是殺手,看誰都像看死人。要麼是死士,從來不把自己當活人。
本來也沒太放在心上,以他如今的境界,別說一個普通人,哪怕就是武道中的極境,也休想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輕鬆的殺死他。
“停車”!陸山民冷喝一聲,他現在沒有心思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人物身上。
汽車並沒有停下,陸山民正準備伸手強制出租車司機停車,正好從車內後視鏡中看到司機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目光往下移,看到出租車司機腰間綁着一顆定時炸彈。
陸山民大驚,立刻縮回手去打開車門,一擰之下才發現車門已經鎖死。
來不及猶豫,一拳猛的砸飛車門,雙腿一蹬,從高速行進的車裡撲了出去。
人還在空中沒有落地,身後一陣滔天熱浪襲來,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陸山民在地上連續滾出去十幾米,耳朵嗡嗡作響,後背隱隱作痛。
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附近人羣四處逃散,尖叫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陸山民翻身站起來,目光如鷹隼,環視周圍紛紛攘攘的人羣。
隔了兩條街都能準確捕捉到他,針對於他的監視網絡絕不是僅有天都大酒店門前幾個監視窩點能做到的,所擁有的影響力也絕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迅速的凝神感知,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機跳動了一下,陸山民擡頭望去,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遠處一棟七層樓樓頂上一閃而逝。
陸山民冷哼一聲,拔腿朝那個人影追去。
另一棟高樓上,一胖一瘦兩人手裡端着紅酒,站在落地窗前,饒有興趣的看着遠處街道上的混亂,臉帶笑意。
“有點本事”。彌勒佛男子抿了口紅酒。
英俊男子嘿嘿一笑,“沒點本事的人都死了,哪能有活着見到我們的一天,大浪淘沙剩下的纔是金子嘛”。
“還是小心爲妙,這種人狼性很足,往往野性難馴”。
“砰”的一聲,門口有人破門而入。
王元開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臉色因憤怒而鐵青。
“你們是不是瘋了”。
英俊男子端起桌上的另一個酒杯,笑呵呵的遞向王元開,“元開兄,別生氣嘛,我們乾的事情本來就很瘋狂”。
“他是我的朋友”。王元開一把拍開英俊男子的手。酒杯搖晃,紅酒散在了英俊男子白色的衣袖上。
“哎,有得從意大利訂製一件了”。英俊男子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
彌勒佛男子抿了口酒,“但他並不是我的朋友”。
王元開看了眼樓下,“若是不願意,你們早該拒絕”。
英俊男子從桌子上拿起餐巾紙擦了擦衣袖,笑呵呵的說道:“元開兄,你這句話就說得沒道理了,是他求到我們,我們可沒主動找他”。
彌勒佛男子淡淡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對他也好,對我們也好都適用。這麼大的事兒,我們都是拿着一生在賭,他也同樣要拿命來向我們證明,如果這點意外都經受不起,還是趁早死了好,畢竟他的命遠沒有我們的命重要”。
說着問王元開道:“你說是不是”?
見王元開臉色很不好,英俊男子趕緊打圓場,拍了拍王元開的肩膀,“元開兄,開個玩笑嘛,別當真”。
王元開強自忍下怒氣,冷諷道:“在市中心鬧出這麼大動靜,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玩兒嗎”?
見王元開語氣緩和了些,彌勒佛男子也見好就收,對王元開笑了笑,“放心,我安排的都是死士,車裡的那個已經死了,外圍行動的即便是被抓住,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英俊男子看着樓下小如螞蟻的人影,笑道:“一羣羣螞蟻打架,有時候需要給他們點刺激才更好玩”。
說着看了看王元開,見他神色又變得不是很好,接着又說道:“當然不是爲了純粹的好玩兒,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也是時候引起某些人的關注了,關注的勢力越多,我們站在高處,才更好渾水摸魚嘛”。
王元開神色陰晴不定,沒有再說話。
彌勒佛男子點燃一根雪茄,淡淡道:“元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需要的是一顆靠得住的棋子,他既然選擇走進我們的棋盤,早就該做好拿命在前面替我們衝鋒陷陣的心理準備,這一點,你反而沒有他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