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範無救收起了他頭頂上的那枚冥玉,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傢伙的性格和白無常謝必安真是天差地別,特別的不愛講話,見過他已經兩次了,如果不是之前那段斂語口訣,我都得懷疑這八爺或許是個啞巴了,真不知道這老哥倆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不過看範無救的表情,倒是也不比謝必安淡定到哪裡去,瞪大着他那一雙好似銅鈴一般的眼睛,仔細觀察着半天河,看來在這之前,他也不是不知道半天河已經有了這麼逆天的手段了。
很快的,在五雷咒的狂轟濫炸之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血球的萬人血魔,在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之後,轟然炸裂,無數爆裂出來的小血珠漂浮在空中,而這一次,歐陽明志那一絲不掛的身子也是再一次的出現了,整個人渾身慘白,看那膚色比之步無歸還要差上幾分,蜷縮成一團,躺在冰涼的青石地面上。
之前血魔已經在我的面前展現出好幾次這種爆裂成血珠又很快復原成型的防禦手段了,不過這一次歐陽明志的出現讓我明白,半天河對它造成了相當有用的攻擊。
沒想到這五雷咒對付萬人血魔也是如此有效,半天河竟然很隨意的教給了我一個如此厲害的大招,不過想想也是,五雷咒佈置起來繁複無比,如果邪穢靈智高一些的話,很容易在佈置陣法的時候就已經逃之夭夭了,爲有半天河這種可以憑空發動它的能力,才能把這種陣法用在對付萬人血魔這種級別的邪穢身上,而且看情況,半天河這看似隨意發動的五雷咒,也比之前我的傾盡靈力使出來的威力強上太多了。
半天河一招得手,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手訣一變,口中再次大聲誦道:“火神臨凡,萬邪除蹤,八荒玄火,入我陣中,焚妖,煉煞,急急如律令,開陣!”
又是一個我所掌握的陣法,在沒有做過任何提前佈置的情況下,被半天河憑空使了出來,八道金光分“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沖天而起,周圍空氣的溫度極速上升,甚至陣法之中的空氣,已經產生了一種因爲高溫而呈現出來的視覺扭曲。
懸浮在焚煞陣中的那些小血珠,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彷彿像是被高溫一點點蒸發了一般,開始冒出了一絲絲的黑氣,並且這黑氣很快的由濃轉淡,也就是三四分鐘的時間,便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你……你毀了我的血魔?”一直躺在地上的歐陽明志,這時候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正好看到了那些小血珠煙消雲散的最後時刻,一臉的震驚和心痛的對着半天河說道。
“邪道終究是邪道,獲得再強大的力量,也只是過眼雲煙。”半天河呵呵一笑,低頭看着跪伏在地上歐陽明志,淡淡的說道。
“你……”聽到半天河的話,歐陽明志露出了一副萬分怨恨的表情,回過頭去看向唐香和林雨雯兩人,喊道:“你們兩個成了沒有?”
唐香和林雨雯兩人,自然早就看到了這邊的狀況,但是他們兩個至始至終都沒有挪動的過位置,這時候忽然打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就見她們兩個腮幫子一使勁,臉上一陣痛苦的表情,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咬……咬舌自盡了?”我正奇怪她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鐘有爲倒是先看出了端倪,詫異的說道。
“自殺了?”我心裡頓時一驚,這算什麼事兒啊?這情況雖然不妙,但是也不至於自尋短見吧?我們也沒說不可以放她們一條生路啊?這也太想不開了一點點吧?
但是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我明白,她們兩個並不是被逼得自我了斷了那麼簡單,只見她們兩個倒在地上的屍體,嘴巴大張,不停的往外流着冒着黑氣的血液,就像兩條微型的小溪,很快的匯聚在一起,然後朝着那祭臺之上的水晶棺材流去。
早在之前我就是已經注意到,那具水晶棺材裡躺着的是一具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屍體,現在整出了這一齣兒,很明顯她們的目標就是那具屍體,雖然我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但是也能想象到,她們要做的,應該就是要召喚起那具屍體。
而在這種幾乎是一面倒的情況下,歐陽明志還在糾結那具屍體,並且之前萬人血魔的情況如何危急,這兩個人都沒有放棄過,也是可以想到,這具屍體甦醒之後,一定具備着可以讓他們再不論如何糟糕的情況下都可以扭轉局勢的力量。
想到這裡,我趕緊衝着半天河喊道:“快阻止她們,水晶棺材裡有東西!”
可是對於我的提醒,半天河卻是無動於衷,就連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正張牙舞爪的,準備不顧一切的阻攔半天河行動的歐陽明志,都沒有料到半天河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只見半天河只是懶懶洋洋的站在那,饒有興致的看着那道冒着黑氣的血流流向水晶棺材,沒有一星半點要採取什麼措施的意思。
“你……”歐陽明志詫異的看着半天河,似乎也想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不過最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估計是覺得既然半天河並不阻止,索性那就抓緊時間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吧。
歐陽明志最後疑惑的看了半天河一眼,便開始朝着那具水晶棺材跑了過去,真沒想到這老傢伙竟然這麼抗揍呢,剛纔隱藏在萬人血魔裡受了五雷咒的一番狂轟濫炸,沒想到緩了一會兒之後,竟然就恢復了自由行動的能力了。
“你幹什麼呢?”看着歐陽明志很快的便已經爬到了祭臺之上,再看向依然無動於衷的半天河,我心裡急得跟個什麼似的,趕忙催促道。
不過還不等到半天河對我說話,白無常謝必安卻在一邊說道:“你小子就別再這瞎操心了,半老弟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就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這……”我剛要反駁一句,可是忽然反應過來了,等等,這謝必安剛纔管半天河叫什麼?半老弟?誒我去了,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