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的話讓我心裡一驚,心想怎麼沒人告訴我過我這件事?這種把魂魄打的魂飛魄散的事情,我迫不得已的可是都幹過好幾次了,怎麼沒人提醒過我會損了自己的陽壽的?
半天河他們不說也就罷了,畢竟半天河這小子一直有着自己的主意,而步無歸和楊天峰他們,都是從小幹這一行的人,估計早就把這種折損陽壽的事情看得***了。
可是我那不靠譜的老叔呢?他再特麼的不靠譜,自少也一直秉承着我是老劉家唯一香火繼承人的理念來照顧我的,不可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幹這種折損自己陽壽的事情屁都不放一個的吧?
謝必安看着我這一臉驚恐不定的表情,呵呵一笑,說道:“有一利必有一弊,你小子也不要太過擔心,畢竟你們陰陽先生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積德行善的,也會增添自己的福報,減輕自己所造下的業,一增一減之下,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誒我去了,沒想到這謝必安說話竟然大喘氣,這特麼擺明着是嚇唬我的啊,原來還有這麼一說,那麼這正負一加,也就無所謂了,畢竟我還年輕,還不是那麼的在意自己的人生苦短,對於自己能活個多少年頭,也就不是那麼太在意了。
隨後謝必安又轉回了之前的話題,說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也着實驚動了我們陰間,我們也三番四次的派人前來調查,追查那些失蹤人口的去向,可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感情都隨着這小鎮,被這仙界的封印給吞噬掉了。”
沒想到謝必安通過我的話,竟然就把這裡的情況,和二十多年前幾萬的魂魄消失事件,做出了十分清晰的聯繫和判斷,我心裡忽然又覺得不妙了,按照我的社會經驗告訴我,謝必安掌握了這些情況,完全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去交差了,是不是就會扔下我們不管了?
謝必安畢竟也在這個世上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所謂人老精,鬼老靈,從我的面部表情變化,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內心的擔憂,呵呵一笑,說道:“你小子放心,你大老爺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
我這才長吁了口氣,這次倒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尷尬的笑了兩聲。
謝必安接着說道:“雖然知道這個情況,足夠我們上面好好的找仙界理論一番的了,不過這些消失了的魂魄,還得由我們陰間來管啊,怎麼着我也得把這些魂魄到底是生是滅查出來了不可。”
“對對對。”我趕緊挑着大拇哥對謝必安說道:“無常老爺您真不愧是個好乾部,焦裕祿也就是您這樣的了。”
焦裕祿是誰?那可是我們近代史上,最有名的領導幹部的功勳標兵,謝必安似乎也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聽我用他來做比較,再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該瞭解的謝必安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於是他扭了扭脖子,說了一句:“這老外的身子還真不舒服,湊合着用吧,走吧,往裡面看看再說。”
謝必安提到這裡,我又好奇起來了,說道:“無常老爺,你爲什麼要上這老外的身子呢?我記得我第一次遇見您的時候,您可是以真身示人的啊。”
謝必安露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小聲的對我說道:“你懂什麼,我這叫微服私訪,我來這裡可不光是爲了這一件事情。”
“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任務?”爲了給謝必安打足溜鬚,也是出於自己的好奇心,我趕緊說道:“無常老爺方便不方便告訴我,也讓小的我盡一些微薄之力呢?”
謝必安想了想,道:“也行,反正你和那些傢伙也有一些過節?”
“難道這件事也和我接觸過的人有關係?”我說道。
謝必安點了點頭,道:“這次事件,還有一個神秘組織參與進來吧?”
“黑大衣集團的人?陰間已經注意到他們了?”我脫口而出,忽然就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有些不妙,因爲我去鬼市的時候,那幫傢伙似乎和陰間的鬼差有些交集,這謝必安可是鬼差裡面的老大,不會也和那幫傢伙有點什麼關係吧?但是聽他的口風怎麼又不像呢?
謝必安接着說道:“就是他們,這幫傢伙我已經注意很久了,不過這個組織裡的人有些手段,竟然能逃過我們陰間的追查,並且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逃過了陰間的正統輪迴,直接轉生到生人身上,搞得我們想從亡靈身上調查他們都行不通,也是我們陰間的一塊心腹大患了,這一次,我倒是準備藉着這個機會,和這組織裡的人好好的接觸一下了。”
我這就放心了,看來這謝必安並不是站在那黑衣人那邊的,那當年我在鬼市裡遇到的那個鬼差高老六,就應該是偷偷與黑衣人集團勾搭着,做着一些不爲人知的交易了,謝必安並不知情。
但是,如果有一個高老劉存在的話,以黑大衣集團的本事,一定就會培養出第二個高老六,第三個高老六出來,我忽然有種衝動,想把鬼差內部有人和黑大衣集團暗中勾結的這件事告訴給謝必安知道,讓他好好查一查自己的那幫小弟。
可是話剛到嘴邊,我又生生的憋回去的,我忽然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輕易的說出來的好,應該和半天河先商量一下,畢竟這高老六可是死在了我和半天河的手上的,這幹掉了鬼差的罪過,指不定多大呢,這白無常謝必安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十分護犢子的主兒,就算知道了我們幹掉的高老六幹了對不起陰間的事兒,估計也會先放到一邊,先追究我和半天河謀害鬼差的責任。
行了,看來這件事我還是暫時藏在自己的心裡吧,反正就算我不說出來,這謝必安也是注意上了那黑大衣集團的人了,一會兒說不定還有什麼好戲看呢。
這時候,謝必安已經邁開腳步往黑暗的深處走去了,頭也不回的說道:“別離我太遠了,我這公事優先,可不會特意的去護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