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語?那是什麼?”聽着豆芽菜如此震驚的語氣,我知道,斂語這東西肯定不簡單,於是問道。
豆芽菜道:“文字叫斂文,那這種東西自然也有一種特殊的讀音,叫做斂語了。”
我哦了一聲,豆芽菜這麼一解釋,我反倒是不覺得如何驚奇了,畢竟半天河是識得斂文的,會那些奇怪符號的讀音,自然也不稀奇了,便說道:“那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豆芽菜“嘖”了一聲,繼續解釋道:“我問你,你在這行裡混的時間也不短了,認識的高手也不少了,你認識幾個會斂文的人?”
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說道:“還真沒幾個,似乎能確定的就半天河這一個。”
“這就是了。”豆芽菜道:“會斂文的人已經十分的稀少了,而懂得斂語的人,在這些本就稀少的傢伙裡,都是鳳毛麟角了。”
“這……這麼牛掰麼?”我問道。
豆芽菜道:“這麼說吧,雖然得道了的邪穢,也包括我們這些修成正道的散仙也都識得斂文,但是就連我們之中,也沒有幾個人可以精通這東西的。”
一聽豆芽菜這麼說,我才知道,原來半天河此時又露出了一手神鬼震驚的本事,便又問道:“既然是這麼少有人懂的東西,一定有十分特別的作用吧?”
“沒錯。”豆芽菜呵呵一笑,道:“你們陽間的道法方術,大多數都需要念誦口訣的對吧?而來自於陰間的法術也是如此,不過唸誦口訣所用的,就是這斂語了。”
“你的意思是,半天河所用的,是陰間的法術?”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的震驚的,雖然半天河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總是會弄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手段,沒想到這一次,連陰間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不過也對,那冥玉本就是來自於陰間的,想要使用它,用的自然也是陰間的法術了,不過,這東西是我爺爺傳下來的,難道說我那個被人稱之爲劉神仙的爺爺,也會這一手?
就在我和豆芽菜一邊和那些邪穢拼殺着,一邊在心裡對話的時候,半天河嗓子中那些奇怪的音節終於停了下來,然後雙目忽然睜開,一股血光充斥着他的瞳孔,與此同時雙手張開,口中大喝一聲:“咔!”
伴隨着這最後一聲大喝,那枚冥玉“嗖”的一聲飛到了半空之中,不停的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着,發自於冥玉深處的那種隱隱約約的哀嚎聲,此時響亮無比的傳了出來,已經近乎於一種吶喊。
而圍着我們的那些,已經孤注一擲要把我們拉下水的白色人影,聽到這連綿不斷,響亮無比的哀嚎聲後,全都渾身顫抖了起來,然後扔下了我們,瘋狂的朝着遠處逃竄而去。
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白色人影,我立刻喜上眉梢了,先不管半天河爲什麼連陰間的法術都懂得的,自少看樣子,這次的危機,已經挺過去了。
我長吁了口氣,對半天河說道:“成了,真有你的。”
但是,半天河依舊是一臉肅穆的表情,雙眼中的血光卻變得更加的腥紅了。
我心想這小子特麼的不會是用了什麼禁術搞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吧,剛想湊到他身邊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腦海中立刻響起了豆芽菜的聲音,說道:“別過去,半天河他還沒完事呢。”
“那些邪穢都跑了,他還要幹什麼?”我剛這麼在心裡問豆芽菜,就聽到半天河又是大喝了一聲:“咔!”
緊接着,無數的黑氣打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塊冥玉中狂涌而出,很快的,那些黑氣在半空中變化爲了一個個身材各不相同,看樣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無臉的黑色人形身影。
隨後,那些身影立刻就朝着那些四散奔逃了的白色人影撲了過去,就像是一羣終於見到了羊羣的餓狼一般,場面瘋狂無比。
面對着這些黑色的人影,那些白色的人影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招架之力,只要是被黑色人影撲到,便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一般,連掙扎都沒有的,就被黑色人影掐住了脖子,然後拖回了冥玉之中……
這一面倒的局面,很快的就宣告結束了,也就是十來分鐘的功夫,所有的白色人影,全都被黑色人影抓進了冥玉之中,無一倖免。
而當最後一個白色人影消失之後,所有的黑色人影也是跟着一起從新化作了一團團的黑氣,然後再次鑽回了冥玉之中。
現在,面對着空空如也,只剩下了無數的燈心草的幻境,我是完全的傻在當場了,半天河的這一招,真是太特麼的猛了,帶給我的衝擊力,完全不亞於他第一次解放那個絕姻惡煞的時候。
半天河又叨咕了幾句所謂的斂語,懸浮於半空中的那片死玉便乖乖的回到了他的手中,而此時的半天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並且我眼睜睜的看着,他那原本已經完全變得漆黑的頭髮,劉海處,再一次的多了幾縷白髮。
看樣子,半天河又一次的則損了自己的陽壽了,厲害的招數,總會伴隨着更加巨大的負擔,我趕緊來到了身邊,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就要摔倒了的半天河,說道:“你沒事吧?”
半天河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給我點根菸。”
看來這小子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妙,連點菸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趕緊扶他坐了下來,點上根菸放到了他的嘴裡,說道:“這樣就結束了吧。”
半天河使勁的嘬了口煙,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連香菸都沒有味道了。”說罷,便是把叼在嘴上的香菸,吐在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依舊自己燃着的那根香菸,我有些感到不對勁,半天河是一個嗜煙如命的人,這種時候,更是需要用煙來緩解一下的,怎麼會忽然就不想抽了呢?
“要不你喝口水吧。”雖然心裡十分的疑惑,但是此時半天河的虛弱成這個鳥樣兒了,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八卦了,趕緊掏出包裡的水壺,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