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看熱鬧了,我們也開工了。”這時候,半天河拍了拍我和步無歸的肩膀,說道。
“我要做什麼。”我點了點頭,問道。
可是半天河卻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叼着煙一聲不吭的看着漫天繁星的夜空,左手不停的掐算着,指影翻飛,速度奇怪。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他才指了指我們左前方的一處地方,說道:“把東西都搬到那邊去。”
他說的自然就是之前他讓鐘有爲幫他準備的那些東西,我和步無歸應了一聲,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那些東西早就被人從駱駝上擡了下來,堆放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這些東西一直都放在兩個超大號的皮箱子裡,來的時候一直放在車上,後來轉乘駱駝的時候,也是朔勒凡找人幫着搬運的,到了營地就更多人打下手了,所以我到現在一直都沒碰過這兩個皮箱子呢。
這時候,本來我和步無歸準備一人一個擡過去的,可是這麼用力把皮箱子往上一拉,卻差一點兒給我帶了一個跟頭,特麼的險些摔了一個狗吃屎。
我詫異的看着地下的皮箱子,又看了看步無歸,他也沒比我好哪去,於是我說道:“這什麼東西,太特麼沉了。”
步無歸也是毫不知情的搖了搖頭。
然後我只能對他說道:“來吧,我們兩個一起吧。”
於是,我和步無歸只能選擇兩個人合力去擡一口皮箱子,可是還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搬動了一點,想要擡過去,似乎也並不容易。
“放下放下。”步無歸忽然說道。
我詫異的看了步無歸一眼,心想特麼的好不容易纔把箱子擡起來,幹嘛又讓我放下,便道:“你閃了腰了。”
“趕緊放下,我屬一二三一起放。。”說着,步無歸還不等到我的回答,就開始數了起來。
無奈,我只能聽着步無歸的口號把箱子重新放回了地上,才又問道:“你啥意思啊”
步無歸撇了撇嘴,道:“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都特麼的被傳染的變二了,這底下是砂子,都是流動的,擡個屁啊,拖過去就完事兒了。”
我臉上微微一熱,確實剛纔的活兒幹得太特麼的了,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了,和步無歸一人拽着一口皮箱子,朝着半天河方纔所指的位置拖了過去。
雖然地面上的砂子是流動的,挺適合拖拽東西的,可是這皮箱子真是太特麼的沉了,這段距離又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穿得又多,行動不便,還是累了我一身的汗。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兜了掏出煙點上了一根,對着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的半天河抱怨道:“你明知道這東西這麼沉,也特麼的不說幫我們個忙。”
半天河呵呵一笑,道:“我得爲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保存點體力啊。”
“屁。”我衝着半天河比了箇中指,心想你小子啥時候還需要保存體力了,就特麼是藉口,拿我和步無歸當跑腿打雜的呢。
說話間,半天河已經走到了兩口皮箱子的邊上,拍了兩下,然後就把皮箱子給打開了。
我和步無歸都是十分好奇的朝着皮箱子裡面看去,只見這兩口大皮箱子裡,裝得滿滿的都是銅錢數之不清。
不過這無數的銅錢的色澤、樣式都不盡相同,應該是來自於歷朝歷代哪個時候的錢幣都有,怪不得那麼特麼的沉的,慢慢兩箱子的銅啊,不沉就特麼活見鬼了。
半天河隨便在裡面抓起了一把銅錢,放在眼前看了看,又用鼻子聞了聞,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放了回去,然後向着遠處正朝着我們這邊看的鐘有爲說道:“東西不錯。”
鐘有爲看出來半天河是要開始着手準備了,趕緊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說道:“這銅錢單個兒雖然不值錢,但是你一下子要那麼多,還都必須是完好無損的,說實話,也廢了好大的力氣。”
“有勞鍾科長了,麻煩在弄張桌子過來。”半天河又道。
鐘有爲點了點頭,向遠處招呼道:“誰搬張桌子過來快點”
這特麼的當領導的果然不一樣,鐘有爲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應了一聲,一人擡着一張桌子跑了過來,生怕對方趕在了自己前面,搶了自己這個比針眼還小的功勞。
最後,其中一個小子因爲跑得可能急了,一着急一個十分優美的動作仰面朝天滑倒在了地上,整張摺疊桌都扣在了自己的臉上,鼻子都砸出血了。
另一個小子看到對方這個慘樣,哈哈一笑,十分悠閒的把手中的桌子擡到了半天河的面前。
“就放在這裡吧。”半天河指了指身邊,說道:“沒你什麼事了。”
那小子應了一聲,卻沒有離去,看了看鐘有爲,又看了看半天河,最後看了看那兩皮箱子銅錢,似乎很好奇我們要做什麼的樣子。
鐘有爲笑了笑,對半天河說道:“這小兄弟叫餘良,以前也學過點兒方術,讓他留下來打個下手”
半天河點了點頭,道:“也好。”說罷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步無歸,說道:“你們按照紙上畫着的這個,把銅錢圍着桌子撒出來。”
我和步無歸點了點頭,往那張紙上一看,我艹,發現上面畫着一個相當繁瑣的圖案,應該是一個陣法,我不禁說道:“這有點難整啊,時間夠用麼。”
不過步無歸似乎對這東西悟性很高的,對半天河說道:“交給我們吧。”
接着,步無歸就像是一個小班長似的,拿着那張圖紙,指揮者我和那個餘良開始一把一把的將銅錢撒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我倒是挺佩服步無歸的識圖能力的,在他的指揮下,那麼繁瑣無比的圖案,竟然真的就慢慢的在地上用銅錢撒了出來。
不過,由於工程也算是比較大,完成之後,步無歸又照着圖紙校對了一下,做了一些細節上的完善,等一切都完美妥當了,也用了一個來小時的時間了。
“怎麼樣”我們三個收工了之後,步無歸拍了拍手,對着半天河說道。
在方纔我們撒銅錢的功夫,半天河已經在那張摺疊桌上撲了一塊紅布,將桌子改造成了一個供桌,上面擺滿了很多我認識的和我不認識的法器。
而他正蹲在一旁悠閒的抽着煙呢,聽了步無歸的話,他才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由銅錢組成的圖案,滿意的說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