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楊烈想趕緊走人,結果吳曉燕一句話,讓他的美好想法成了泡影。
“小明,你在家裡陪爺爺和奶奶一會,我跟你小叔去樓下辦點事!”
不等楊烈分辨,吳曉燕就拽着他下樓了。
吳曉燕把車開到一家咖啡店門口,轉頭對楊烈說:“早就想進去坐坐,可惜身邊一直少個人,你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別人來完成吧?”
楊烈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的回答:“這是我的專屬任務,別人怎麼能成!”
進了咖啡店,吳曉燕挑了個雅緻的小包廂,把楊烈推到裡面,自己跟他坐在同一邊。這是一種比較親近和曖昧的坐法,如果是不太熟悉的男女,正常的坐法應該是面對面。
吳曉燕要了一杯拿鐵,楊烈則要了一壺龍井茶,等到服務員將咖啡和茶水端上來,再退出包廂,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面就只剩下吳曉燕和楊烈兩個人。
楊烈低頭喝茶,吳曉燕開始進攻。“怎麼,到了現在,你也不打算說點什麼?”
“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講起。”
“那就從手機的事情開始說!爲什麼凌琪琪和那個乘務員都有你的手機號碼,我卻連你有手機的事情都不不知道?”
“其實,上次咱們見面,就是我從申城回到青河市晚上咱倆一起去吃西餐那次,我剛剛在申城買了一部手機,還沒有辦青河本地的卡。那天我是跟瞿婉婉一起坐車到站的,至於爲什麼會跟瞿婉婉一起坐車,又跟凌琪琪有一些關係。”
楊烈於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前去申城考研,如何在車上搭救凌琪琪,凌琪琪後來如何幫助自己複習考研,以及在申城期間如何照顧楊貴勇和楊明,後來自己又去申城複試,回來的車上遇到了歹徒襲擊等等,全都詳細的告訴了吳曉燕。
當然了,楊烈也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吳曉燕。比如,他幫凌琪琪炒股的事情。再比如,他跟凌常龍的君子協定。還有,他帶着人去老坑買毛料的事情。
不是楊烈故意隱瞞,因爲有些事情,被女人知道了之後,除了瞎操心之外,就是瞎擔心。
楊烈只要把他跟凌琪琪和瞿婉婉認識的經過交待清楚,吳曉燕“審問”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聽完楊烈的解釋,吳曉燕側着臉,用眼睛上下仔細看了楊烈幾遍,這纔不滿的說:“劉筠說的沒錯,長得帥的男人,果然沒有幾個靠得住!”
楊烈苦着臉辯解:“我怎麼就靠不住了?我去年認識凌琪琪的時候,她才16歲啊!我有那麼禽獸嗎?我可是把她跟楊明看成一輩人的!再說那個瞿婉婉,我跟她也就是火車上認識了,然後湊巧在襄城住了一晚,而且還是住在凌琪琪家裡,這不都是事出有因嘛!”
吳曉燕對楊烈的辯解徹底免疫,不依不饒的說:“16歲怎麼了?你今年也就22歲!明年人家18歲,你才23,正好在申城合租一套房子,一起上學!還有那個瞿婉婉,你看她見了你那副春心蕩漾的樣子,我敢打賭,只要你願意,下次見面你們就可以去開房間!”
“吳曉燕同志,請你嚴肅一點!我怎麼覺得幾個月沒見,你這嘴上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我楊烈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楊烈拍了拍桌子,“非常”嚴肅的說。
吳曉燕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張牙舞爪的撲在楊烈身上,又是用手掐,又是用嘴咬,好像要把心中所有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你個壞人,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有多想你嗎?自從上次我爸媽干涉我們交往的事情,我都不理他們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鑽在屋裡看書睡覺,哪裡也不去,你沒看見人家都胖了嗎?”
“沒有啊,一點也不胖。以前是有點瘦,現在剛好。添一分則嫌多,減一分則嫌少!”
“說啥呢!當我是豬肉啊,還添啊減的!”
楊烈費了好大功夫,總算是把吳曉燕逗得高興起來。
“楊烈,你都考上名牌大學的研究生了,以後會不會看不上咱們原來的這些同學啊?”
“古人都說了,貧賤之交不可忘,何況你們都是大富大貴的人物,我纔是那個貧賤之輩啊!”
“切,古人還說了,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個‘糟糠’?”
這個問題把楊烈難住了。
如果搖頭回答說吳曉燕不像糟糠,那就是沒看上人家,吳曉燕連給楊烈做糟糠之妻的資格都沒有,這可是很傷人的。如果點頭回答說吳曉燕像糟糠,你試試看!不撓的你滿臉桃花開纔怪!
“呃,我覺得吧,你的容貌氣質,用天生麗質來形容都覺得不夠,怎麼能用糟糠這樣粗俗的字眼來形容呢?”楊烈只能用馬屁大法來轉移話題。
果然女人就是用來誇的,吳曉燕馬上問:“那你覺得該用什麼話語來形容我呢?”
“嗯,當然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恰巧你還做得一手好菜,這句話用來形容你,最貼切不過了。”楊烈一臉認真的胡謅。
吳曉燕靠近楊烈,紅着臉小聲說:“這句話你沒說完,還有後面小半句呢,‘睡得了大牀’!”
楊烈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幹,急忙低頭去拿茶碗。
吳曉燕卻不給他躲避的機會,將身體全擠了過來,有些哀怨的問:“烈子,我們從上高中就認識了,我從高一下學期就開始跟在你的身後,只要每天能在學校裡看到你,我就覺得很開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心思你該明白。我覺得你對我應該也有好感,因爲你在乎我的感受,就像今天這樣着急的解釋,生怕我真的會生氣。可我又隱隱覺得你沒有把我放在你的心裡面,你好像一直在躲避什麼?”
都說陷入戀愛中的女生,智商爲零。可陷入戀愛中的女生,直覺卻是翻倍的加成。在情感問題上,楊烈似乎一直在被動接受,從來不會主動發起進攻。面對吳曉燕,他很重視,也很信任對方,可總是限定在同學和好朋友的身份之內,不肯跨過那道很容易就可以突破的防線。
楊烈有時很苦惱,他也知道這麼躲避不是辦法,可他又不知道怎麼去說,怎麼去做。
難道讓他告訴吳曉燕,我不是你的歸宿,你應該跟丁一鳴結婚成家!我的伴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我得等她!
如果楊烈這麼說,除了讓吳曉燕哭着罵他拒絕也不知道找個好藉口,還能得到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