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跟郭秉祥打完電話,沒多久吳曉燕裹着浴巾從洗浴間裡走了出來。
酒店是吳曉燕親自訂的,晚上楊烈請孫國寧吃完飯,他和吳曉燕就連夜坐車到了青河市區。程安娜這次沒有再跟在楊烈身後,她有楊多智等人陪着,留在錫縣城郊屬於楊明的那座大宅子裡,準備接手海外投資的事情。
隧道已經開始修建,在秦陽鎮投資建廠的事情也不能總是乾打雷不下雨,最好的結果就是隧道建成之日,鎮上的廠房也正式投產。
楊烈明天要坐飛機前往粵州,吳曉燕從他回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單獨跟他相處過,所以晚上到了青河之後表現的特別主動,現在已經用無聲的行動來催促楊烈趕緊去洗澡。
楊烈看着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吳曉燕,急吼吼的衝向了洗浴間。
一番久違的恩愛過後,吳曉燕將頭埋在楊烈的臂彎中,呢喃着說:“幹嘛這麼着急去粵州啊?才陪人家一個晚上!”
楊烈用手輕撫她柔順的長髮,有些歉然的說:“沒辦法啊,救人如救火,多耽誤一天,成功的把握就會降低許多。”
“可這根本就不是你的職責啊!國家養那麼多的人,幹嘛還要你去出頭呢?”吳曉燕不解的問。
“確實不是我的職責,但失聯的那三個年輕人,當初去南方打工,跟我也有一定關係。再說,他們也算是我的錫縣老鄉,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正好我也想去那邊做點事,那就順便找找看。”
“哼,都怪老覃這個大嘴巴,啥話都跟你說!看我以後怎麼甩臉子給他看!”吳曉燕氣呼呼的嘟着嘴,對覃大鵬充滿了怨念。
“哈哈,能讓你吳總甩臉子,也是一種榮幸啊。”楊烈調侃着說。
“好呀,你敢笑話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吳曉燕猛的從楊烈臂彎坐起身來,然後開始了對楊烈的二次“討伐”。
一夜纏綿,第二天楊烈隻身前往機場,開始了一趟驚心動魄的跨國尋人之旅。
楊烈口中的那三個跟他有關的錫縣老鄉,就是當初被黑道頭子趙強殘忍“騸掉”的兔牙曹曉輝,以及他的兩個同伴。
這三個錫縣小夥在揭發了趙強之後,就拿着公安廳獎勵的那筆現金去了南方闖蕩,兩年下來,居然混出了名堂。他們合夥在粵州搞了一家專門面向東南亞市場的進出口公司,公司的年營業額已經過億,而且還在不斷的攀升之中。
5月份的時候,因爲一筆大單子,曹曉輝親自飛往爪哇的第一大島,跟那裡的企業談生意合作,結果遭遇了震驚世界的爪哇排華事件,與粵州這邊的聯繫中斷。曹曉輝的兩個同伴擔心他的安全,先坐飛機前往爪哇旁邊的獅城,然後從獅城入境爪哇尋找曹曉輝,結果也失去了聯繫。
公司三位負責人先後失去聯絡,留守的財務人員急忙報警,粵州警方於是按照三人的籍貫與錫縣警方取得聯繫,而覃大鵬作爲主抓業務的第一副局長,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起事關本縣三位外出務工者生命安危的跨國失蹤案子。
酒宴之上,楊烈忽然擺出身後有高人指點的架勢,讓覃大鵬一時忍不住就把事情告訴了楊烈,希望楊烈背後的高人能指點迷津,幫着警方將失去聯絡的三位同胞從國外找回來。
楊烈背後的高人是誰?
是他自己。
如果這三個人當初不是因爲王虎而受了連累,如果這三個人不是失陷在混亂的爪哇,楊烈可能都不會管這件閒事。然而,很多事情,偏偏就是你越不想它怎樣,它就越會怎樣。
楊烈這一次,明知山有虎,還得咬牙向着虎山行。
從粵州機場出來後,楊烈很快將自己改頭換面,然後去了曹曉輝三人註冊開辦的外貿公司,找到公司留守的財務人員,拿出一張錫縣公安局開具的介紹信
,亮明自己的身份,仔細詢問了曹曉輝三人出境的時間,公司在爪哇的主要貿易對象、貿易貨品以及付款方式。
楊烈在粵州將所有可能對尋人有所幫助的線索都仔細的調查了一遍,然後登上從粵州開往港島的觀光巴士。抵達港島後,楊烈乘坐最近的一班從港島飛往T國的航班,離開了國境。
坐在國際航班上,楊烈沒有心思對那位空姐頻頻拋來的媚眼進行迴應,他正皺眉思索着進入爪哇後如何尋找曹曉輝等人。
發生在爪哇境內的“黑色五月暴動”,從98年5月13日至15日,暴亂的主要地點在六個城市,脫下軍裝混在流氓和黑社會分子當中的暴徒們主要針對手無寸鐵的華人學生、婦女和兒童,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令人髮指的屠殺。
暴亂的直接導火索是爪哇受到發端於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重創,持續30年的繁榮毀於一旦,本幣暴跌,燃油和糧食價格暴漲,民怨沸騰。當時的爪哇當權者蘇某的女婿、陸軍戰略後備部隊司令普拉博沃爲代表的蘇氏家族和軍方內部一些人,爲了轉移民衆視線、強行實施軍管、延長家族統治陰謀策劃的槍殺學生、殘害華人、挑動種族矛盾的卑劣行動。
在暴亂髮生之前,大陸已經收到情報,使館工作人員不眠不休的將持有紅色中國護照的華僑,以及願意進入使館避難的華人都想辦法轉移和庇護起來,因此在這次暴亂過程中,真正心向大陸,認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華僑和華人幾乎沒有受到傷害。
至於那些持有藍色護照的華人,則在這場暴亂中死傷慘重,罄竹難書。
楊烈現在擔心的是曹曉輝等人沒有跟大使館取得聯繫,裹入到了跟爪哇本地第三代華人後裔的經濟糾紛之中,然後受到了別人的暗害。
如果有人趁着混亂想要賴賬,將曹曉輝等人暗中做掉,然後拋屍荒野,那就是神仙來了估計也是束手無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