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送林渠去學校報到,結果回來路上就收到邢亮微信:藍總下野,夫人接棒。
“哈!看來略施小計終於還是得逞了!”她心裡高興,忙趕到酒吧街附近召那兩個特勤過來,見面詢問都發生了些什麼?
“朱莉,事情有點奇怪。”其中一個特勤道:“按規律昨天應該是那個三十歲的大姐在家。可不知爲什麼她始終沒露面。
藍總來了以後可能發現人不再,就派車出去。我們都以爲是去接那大姐了,不料接回來的卻是那個女學生。”
“哦?這麼說,昨晚實際被藍總夫人捉住的,是那個學生了?”1
許靜也覺得奇怪,不過她後來想想也許是因爲有事出不來,所以老藍臨時換人了。這種可能也是有的。
“算了,反正咱們目的達到,是誰倒不大重要。”
許靜揮揮手:“你倆盯在這裡這樣久都辛苦了,告訴張總吧你們可以撤回去休息啦。就說我的意思,給你倆放三天假!”
“謝謝朱莉!”兩人高興地表示感謝,又說了下昨晚的細節,然後起身告辭。
許靜給孫瑤打手機,她要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對方。但是孫瑤聽了這消息似乎並沒怎麼特別高興,只是對她表示下祝賀和感謝。
這不大像孫瑤的爲人呀?許靜敏感地問:“莎莉,你沒事吧?出什麼情況了?”
“我沒事。”孫瑤嘆口氣:“剛剛得到消息,老朱離婚的案子判決了。”
孫瑤已經把許靜當作自己團隊的後勁力量來對待,所以並未向她隱瞞。
“雖然法官同意兩人離婚,但兩人的共同財產要均分。在完成財產公證缺人及分割之前,他還是無法動用資產。可這樣一來,雲瑤就面臨資金缺口啦!”
對此許靜也只能苦笑,然後說幾句安慰的話。
這莎莉也真是,先前擔心老朱沒法離婚,現在能離了又擔心人家企業缺錢。唉,也是操心的命!
但是雲瑤的資金問題不是自己能解決的,那少了幾千萬,多了上億,可並非賽英團隊那點規模和需要。
等回到公司,魏東也知道老藍落水的消息了,把她叫去破例親手泡了杯咖啡給她送到面前。
“你這次做得不錯,既達到目的,又沒暴露首尾。”魏東滿意地誇了幾句。
許靜正聽得高興想謙虛幾句,不料他話風一轉說:“可是你這段時間光顧着搞老藍,把正經事忘了吧?”
“呃,什麼事?”這彎子轉換得太快,許靜有些跟不上趟,忙問。
“嘖,財務總監呀!”魏東將茶几敲得“咚咚”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哦!”許靜這才明白,趕緊道歉:“我馬上辦。師傅你看我也是兩手兩腳,又沒孫悟空那樣的分身術……。”
“哼,想讓我教我也不會!”魏東瞪她一眼:“知道你幫莎莉做事呢所以沒催,可你也不能只顧莎莉不顧我吧?這麼快就把咱丟腦後啦?
我告訴你,玩耍結束,從現在起你給我收收心,用最快速度把財務總監找來。
新人不到位高總也沒法去埃迪那邊,特麗莎已經朝我抗議了!不解決這個人選,你就先不用進我辦公室的門啦!”
從魏東屋裡出來,許靜馬上微信張寧:“你那個財務總監的大姐怎麼沒下文了?”
過了會兒張寧回答:“前些天說在新西蘭朋友家做客,我馬上問問回來沒有。”
然後又說:“那倆特勤哥們回來彙報了,按你說的我放了三天假,每人加一千獎金!”
許靜已經聽說這事,回覆說:“多謝大老闆。”然後附上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張寧回覆一個憨厚的笑,說:“小弟帶來的茶杯收到,帶我謝謝岳父大人。”
“未來的!”許靜堅持。
張寧發來一個作怪的表情:“隨你,我心裡已經認下了。”
“哼!”許靜心想,不知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麼厚臉皮呢?
顯然不是!
當邢亮回家把藍總的事和青青說了以後,他那表功的勁頭被媳婦立即潑了盆冷水:“你消停會兒吧,要不是人家朱莉運籌帷幄,你能辦得了這事,能這麼順利達到目的?”
“可,這多少和我有關吧?要不是我獲悉他有外遇……,不是我恰到好處地慫恿約翰去推了藍總夫人一把……?”
“嗯,好。我承認這裡面確實有你的功勞!
你讓朱莉在整件事裡能夠掌握主動權,讓智亞狠狠整治了老藍,並且一段時期之內讓他不能再翻過身來。那又怎麼樣呢?
這點小事就讓你沾沾自喜,站在那裡唧唧歪歪說了半個多小時,還能指望你做多大的事情?
看看人家朱莉,一個女孩家把你們這羣老爺們指揮得團團轉,這才叫本事。
你那最多就是碰上機遇顯示了一點點小聰明而已,然後就美得不知道姓什麼了。
那現在你該幹嘛?在吃飯的時間點繼續聊你的偉大業績?還是應該趕緊伸手,幫我把桌子支起來準備開飯呢?”
邢亮臉紅了,這纔想起來大家肚子都在叫,尤其是青青已經懷孕她那兒是兩個人等着開飯,而自己卻自顧自在這裡聊自己興奮和得意的事情。
笨蛋!他暗地罵了自己一句,趕緊上前一遍道歉,一邊扶媳婦坐下,自己趕緊跑進廚房忙着端菜、盛飯去了。
第三天,從青青口中聽說瑞森變天、夫人奪權的陸總冷笑了聲,然後就埋頭於日常工作中,沒再提這個事。
但是下午她告訴青青自己約了惠衆獵頭的老闆喝茶,需要外出大概三個小時左右。
“要不要我陪您?”青青問。
“不用,沒多遠而且只是有段時間沒見,坐一起喝點茶、吃點心、聊天而已。”
她說着看看青青的小腹,關愛地說:“你都有身孕了,還是留下看家吧。”
陸總說完姍姍下樓,自己去了離自己公司六百米的一家茶莊。
老闆顯然認識,立即迎上來輕聲說:“您約的客人已經到了,在上面已經安頓好。”
說着親自在前面引導到二樓中央的房間。
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迎出來招呼她:“陸總你來啦!”
如果約翰要是在場,他會立即認出,這女子就是他看到在姚家衚衕給藍總開門的那個!
陸總朝店老闆點點頭,看着他告辭下去,上前拉着那女子說:“朱迪,我比你近,沒想到你卻先來了,不好意思!”
“誒,你總幫我,我早來一點又有什麼呢?”那朱迪說着,爲她倒了杯茶。
朱迪的中文名叫杜旻,她是惠衆獵頭的老闆——一家只有十一個人的小獵企。
杜旻以前是陸總部門裡的同事,後來曾經在甲方里做了一段時間人力,然後出來自己創辦惠衆。
她今年剛滿三十一歲,天生的笑眉黛眼,豐肩柳腰。
她身材保持得像姑娘一般好,旁人很難看出她實際上孩子都快七歲了。
“你這些天聽話了麼?和老藍有沒有再聯繫過?”陸總問道。
“沒有、沒有,”杜旻忙搖手:“大姐說得那樣嚴重,我怎麼敢再找他?”
“那,他聯繫過你嗎?”
杜旻搖頭:“倒也沒有。我還奇怪,以往要是我不理他,他很快就會來搭話或者發個紅包啥的。可這次居然就動靜。”
“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接着陸總就把青青和她講的那晚藍總夫人夜裡帶人堵門,和後來瑞森內部公告藍總因健康原因不能行使職務,暫時由其夫人接管公司事務等情況毫無保留地都告訴了她。
杜旻聽得目瞪口呆:“他、他還有個女學生?”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陸總。
“沒錯。”陸總點頭:“那天要不是我攔下你,晚上被按住的就不是這個學舞蹈的姑娘,而是你啦!”
“他,可是他說過只喜歡我的……。”
“這種鬼話你也信?”陸總嗤之以鼻:“現在你千萬不能聯繫他。
有人打過來、試探的話,就說是同行往來並無其它,反正他們也沒逮到現場,你就是不承認又如何?
可你要是一聯絡,那就等於自己送到砧板上去了。懂不懂?”
“哦!”杜旻點點頭:“大姐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想想真是後怕,如果當時你攔住的不是我,那可就……。”
“唉,我也是偶然發現。第一次看到你我簡直嚇了一跳,思想鬥爭好久才決定去攔你的。”
陸總看看她,顯然不太想在細節上說得多,轉開話題問:“你是怎麼和他弄到一起去的?你難道不知道他這個人在業內的名聲麼?”
“我,我是在獵頭大會上認識他的。後來公司週轉出問題,我就想能不能找他借一點。
沒想到他立即同意了,還不要利息,只要……。後來又和他借過兩回。
慢慢就信任了。他教我怎麼管團隊,還介紹兩個客戶過來。
我覺得這人似乎也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所以……。”
又是錢惹的禍!
陸總暗自嘆息,又問:“那你夜裡留宿,你家老孫沒察覺過?”
“沒有。”杜旻搖頭:“他忙着科研也是三天兩頭不在家,我因爲有接外包招聘的單子就跟他說去河北了,他也沒多想。”
我的天!陸總真是要無語了。她想想輕聲道:“以後可不敢再沾他了,如果需要週轉你來找我。
至於在外面留宿更不可以!你別以爲老孫不說話就等於他不知道,那要是人家早察覺了沒有說呢?
畢竟這事揭開對家庭、孩子影響都很大,能按住是最好的。你回去後要善待老孫。
但也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反而讓人覺得不對頭。
慢慢來,拾回人心不是一時的。
別像我,倒是逞了口舌之快,結果把他罵走了再也沒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