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回身看看曉茹沒有血色的臉,問:“嚇着了?”1
“你、你真錄音了?”曉茹有點口吃地指指。
“嘁,一隻隨手拿着的優盤而已。”許靜說完拉上懵懂的曉茹回到會客室。
“剛纔,你倆怎麼進來了?”魏東問。
“師姐說,接受採訪雖然是得到了經管會批准,但不應該讓你一個人面對,最好是有人同席,這樣還可以提個醒或者遮掩下什麼的。”曉茹彙報說。1
魏東看了眼許靜點點頭:“虧得你們進來,我還怕笑那麼大聲沒人能聽見呢。”
“啊?”曉茹愣住了。
“啊什麼呀,他故意的。”許靜小聲嘀咕,用胳膊肘輕輕碰了曉茹下。
“按我剛纔吩咐的做,那不是玩笑。”
魏東想想又說:“這回我們得先行一步,朱莉你把今天這事的經過起草個文案給我看下,然後儘快讓陳鬆掛到官網上去。
哼,我就說嘛,水軍這事肯定有人推波助瀾。這不,後手又忍不住都使出來了。我倒看看他還有幾招!”
說完又從陳鬆聯想起剛纔優歌韓威的推薦。
“對了,那個優歌韓經理推薦的工程師,趕緊讓陳鬆面試,人手多了好讓他騰出精力來幫我調查水軍的事。別忘了,趕緊辦!”
其實,就算魏東不催促陳鬆自己也熬不住了。他同時扮好幾個角色,精力分散不說,而且疲憊不堪。
小金的到來的確讓他眼前一亮,幾乎立即就做出了決定。
“這哥們除了胖點、憨點以外,沒啥別的毛病。”他咧開嘴笑着告訴曉茹:“你回去和大魏說,這個人我留下了。
不過以他的能力,讓他只負責測試的活兒太浪費。
我打算把官網和獵頭系統的子管理員權限也給他,小金原本做過ERP系統的升級改造項目,管理維護這倆平臺綽綽有餘。
這樣我就可以集中精力在產品和輿情上面了。”
聽他這麼說曉茹很高興,覺得總算不負使命。“行,怎麼用你看着安排,他接受就成,那我回去覆命啦!”
就這樣,金小胖順利、“如願”地進入智亞IT部。
結果當天他就開啓了朋友圈刷屏模式,瘋狂地炫耀了一把“五星級辦公區”和遇到的妹子們。
弄得陳鬆不得不嚴肅地找他談話,命令他刪除了絕大部分照片。
“你呀,安心工作,等過幾天熟悉就不會這麼大驚小怪了。沒事兒,咱們都一樣,我也是過來人。”陳鬆理解地拍拍他厚實的肩膀說。
魏東把記者給轟出門的消息像早起的陽光,迅速傳遍了公司的每個角落。有人興奮,有人驚訝,有人不解,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
查理第一時間把事情通過“大嘴巴”李承慶瞭解清楚,興沖沖地向藍總做了彙報。
老藍一點也不驚訝,淡淡地笑笑,說:“嗯,總算沒讓我失望。可惜啊,要是雙方動手了那才叫精彩!”
“您早知道了?”查理驚訝地問,接着就明白了:“哦,那記者是……。”
藍總擺擺手。想了下低聲道:“我原來想,要麼大魏收錢我們拿到證據,要麼他暴怒起來把姓朱的揍了,無論哪樣都可以師出有名地免掉他。
沒料想這小子挺剋制,只是把人轟走。哼,這也難不倒我。
他得罪了媒體,害智亞挨炮轟。高懷他們這些股東肯定又要嚷嚷了。
剩下的事情自有韓菊那傻婆娘替我們做,安靜看好戲就是。不過……,”
他指指查理,提醒道:“你不是認識那麼多傳媒界朋友麼,多找些助攻。讓他們幫忙口誅筆伐下,應該不是難事吧?
把火燒旺些,讓水沸騰起來,看大魏在裡面得有多難受!”
“嘿,還是您高明!”查理豎起大拇指。
“這才哪到哪?你等着瞧。”藍總冷哼道:“我去聯絡高懷,讓他在董事會炮轟下,爭取把韓菊火氣拱起來。
大魏最好別那麼快就服軟,他越硬氣,韓菊那性子越要壓住他。如果能借這件事把他搞下去,騰出來的位置,將來有可能就是你的啦!
現在麼,咱們在旁邊看好戲就是。”
很快,員工休息室裡。
“要說大魏可真有膽子,居然敢對記者發脾氣。他就不怕那人發個文章罵死他?”
“你以爲呢?沒看到?太落伍了老妹,你去網上瞧瞧,全是罵智亞的,鋪天蓋地。比上次那回氣勢還大呢!”
“不是官網上已經發文,說那記者想賄賂大魏獲取內部消息,所以才惹惱他被轟出去的嗎?我覺得大魏的人品應該做得出來!”
“嘁,你知道啥?網上說了,大魏暗示記者,結果人家身上就帶了兩千塊實在沒那麼多,所以大魏才惱了……。”
“你意思是大魏嫌少?”
“他那身衣裳值多少呢,給兩千不是打臉?這記者也真不會辦事!”1
“你可別瞎說,大魏的爲人會主動索賄?誰信?
成千的客戶擺在那裡,這麼多年了也沒見誰投訴過大魏經濟上有問題,每筆不都清清楚楚?
你們聽那網上亂傳,那些東西有多少是真的?別亂嚼舌頭給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呢!”
“嘁,權力在他手裡,稍微遮掩下那還不容易!”
“你胡說!”這邊氣急了,杯裡的水潑過去。屋裡頓時亂起來,兩方撕扯得一塌糊塗!
樑丹丹每天都要處理上一、兩起這樣的案子,簡直疲於奔命!
讓她不解的是陳蘭對此倒不上心,既不說胸有成竹,也並非憂心忡忡,卻是個愛咋咋的模樣。
“咦,奇怪。外邊讓人心浮動,沃爾夫你怎麼就不着急呢?”樑丹丹嘟囔道。
“我着急就管用嗎?根子還在那裡,不解決根子問題只把員工拼命按住是沒用的!”陳蘭搖搖頭。
“那……,什麼是根子?”樑丹丹被他雲山霧罩的說胡塗了。
陳蘭卻不直接回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快了特麗莎,過不了幾天你就會明白。”
樑丹丹注意地看了眼陳蘭,她覺得自家領導近來忽然顯得不再焦躁,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又或是已經胸有成竹。
她不知道這種變化從何而來、何時而始。
沒道理呵,沃爾夫應該不是這種性格。樑丹丹很奇怪,卻不明白怎麼發生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