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顆空間站相對緩緩移動,兩個月後,這四顆空間站就將組成一個完美的四面體。
而此時,這四個空間站之間,被一道淡淡的光慕連接一起,那是腦殘星的後一道對空防線——星體隔離罩。
這種耗能巨大的隔離罩,每三天消耗的量是腦殘星全年全民消耗能量的總和,而腦殘星的能量儲備,也只能堅持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過去之後,腦殘星將進入無險可守的局面,而那時候,就是腦殘星敗亡的時候。
這也代表着,無論如何,腦殘星都將會有極其艱苦的一戰。
到時整個腦殘星都將陷入到無窮無的星盜的炮火之,無辜的民衆,都必須經歷炮火與殺戮的洗禮。
雲輝空間站,是雲輝的守護者羅默爾的轄區,也將是他和所有敵人進行後一戰的地方,事情發展到後,估計免不了進行空間站內的巷戰了,但是隻要光石網絡運行起來,他們就無所畏懼。
羅默爾走到了空間站一間房門前,低聲道:“羅默爾求見。”
過了大約十分鐘,裡面才傳來了一個聲音:“進來。”
整個雲輝空間站上,能夠讓羅默爾等待這麼長時間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勞倫院長。
而這裡,毫無疑問,是勞倫院長的辦公室。
和普通的辦公室不同,這裡空蕩蕩的,甚至連資料都沒有多少。
因爲,勞倫院長他並不需要多餘的工具,所有他應該思考的,永遠都只他的腦袋裡。
而此時,他顯然也遇到了難題,他的整個身體都深深地陷沙發裡,面上全部都是疲憊。
“還沒有得到結果嗎?”管眼前的景象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羅默爾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畢竟,這種情況實是太少了,如果換作以前,他一定會大笑,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難住勞倫院長的學術性的問題?你一定是瘋了。
但是,現確確實實有一個問題難住了勞倫院長。
他不明白那學術性的問題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巨大的雲輝空間站是人類迄今爲止,構造的雖然算不上龐大,但絕對是複雜的生物。
而且,這樣的生物,還一次就是四個。
即便是小小的離零號,任何一點的基因出錯,都會產生類似“虛空觸鬚”那般的怪物,何況雲輝空間站。
這些天來,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的基因失控。
其實空間站的基因早就已經設計好了,但是基因會變異,會複製過程出錯,有些時候,相同的基因,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而這種大型生物總是經歷過了無數次的基因修復,才能夠善美。
之前不是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嗎?爲什麼這次沒有辦法解決?
“因爲這一次……並不真的是基因失控。”勞倫院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我懷疑,這是惡意彩蛋。”
“惡意彩蛋?”羅默爾不懂。
“就是別人故意留下的惡意的基因編碼,生化界裡著名的惡意彩蛋,就是派克圖萬能圈。”勞倫院長道,看羅默爾還是不太懂,他也沒有什麼解釋的意思。
基因失控,是因爲設計的缺陷而存,是和整體的設計思路相悖的,所以只要修復了基因,就可以控制住。
而惡意彩蛋,則是一開始就被設計其的,正如同人類有闌尾一樣,那是人類的基因就有的。闌尾雖然對人類沒有絲毫的好處,人類可以割除它,卻不可能一開始就不長,因爲闌尾確實是一個完整的人類應該有的一部分。
闌尾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器官,可以隨時拋棄,但是,如果是其他的比較重要的器官,那就很麻煩了。
比如如果人類的肝臟解毒的時候同時分泌相對弱一些的毒素,那人類是任由肝臟製造毒素,還是切除它?所謂惡意彩蛋,就是把惡意的東西隱藏其他的物體,偏偏這個東西非常重要,不能去動它,那就只能永遠地陷入兩難之,
惡意彩蛋就是這樣的存,它順着設計的思路進行,一方面它擁有不可或缺的功能,另外一方面它也有無法彌補的危害,這是一種設計上的陷阱——正如同汽車必須燒油才能開,而只要燒油就會產生污染,人類也只能被動地接受,想辦法避免它,而無法消滅它,因爲汽車一開始設計上就是要燒汽油的,沒有了汽油發動機,那汽車也就不再是汽車。
派克圖萬能圈,是派克圖不讓後人濫用派克圖萬能圈而止步不前所設下的惡意彩蛋。
而現潛藏雲輝空間站上的惡意彩蛋,卻是完全惡意的,它貫穿整個設計的始末,除非完全修改基因,不然是不可能消滅這惡意彩蛋的。
這空間站的基因圖譜,是勞倫院長從光石研究所帶來的,他和其他幾名生化科技的權威一起進行研究,並終確定了這終的基因,而當時評估的時候,這基因的穩定性已經足以勝任困難的工作。
但是,勞倫院長卻沒有發現,這基因竟然潛藏着這樣的大蟒。
到底是誰不希望腦殘星擁有自己的光石網絡呢?他既然基因圖譜裡留下了這樣大手筆的東西,那就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可以說,整個宇宙能夠有這樣的能耐的,屈指可數,偏偏這些人都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懷疑誰都會傷了他們的心。
但是,此時勞倫院長卻已經傷了自己的心。
那彩蛋所的位置,是雲輝空間站的主控系統。
當時爲了保證主控系統有效的基因不產生變異,其增加了大量的冗餘基因來穩定銜接部位。
當時的勞倫院長並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冗餘基因,其實是記憶基因。
人類的記憶並不只是成長慢慢得到的,人類的基因沉睡着大量的記憶,如人類的本能,甚至之前某一代祖先看到的某些景色。
人類的基因也並不是一層不變的,緩慢的發生變異的過程,說不定某一段基因就把他曾經說過的話記了下來。這個過程對現的人類來說,依然是很神秘的領域。
而這彩蛋,就是有人主控系統擦入了大量的信息——那感覺就好像從電腦城買回來了一部裸機,回來打開才發現,這電腦不但被裝入了系統,而且還被留下了後門和木馬,源源不斷孜孜不倦地向外發送自己的東西。
“基因記憶學我並不特別的擅長,這不是我主攻的方向……而且,我現的計算速度,無法做到短期內破譯主控系統的基因。”
被插入了基因記憶的生物,就是所謂的生物腦,而云輝空間站,則是整個腦殘星和光石研究所生化科技上的巔峰之作,即便勞倫院長是青睞族人,也無法勝過這主控系統。
現主控系統已經開始運行,隨時都打算接受某些命令,想要和平地關閉已經不可能了,偏偏主控系統就好像是人類的大腦,如果想要破壞掉,整個空間站絕對會崩塌,他們也就前功棄。
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把裡面攜帶的基因清除,對這主控系統進行洗腦。
“我們集合腦殘星上的各種超級生物腦,還有蜉蝣號上的主控系統……”羅默爾建議道。
“不可能的。”勞倫院長疲憊地摸摸自己花白的頭髮,“完全不一個檔次上,那些生物腦完全無法和主控系統對抗。”
其實那些生物腦大多也是出自勞倫院長的設計,而他卻說,自己不懂基因記憶學。
並非是謙虛,而是現的勞倫院長覺得,這主控系統的設計之前,自己的基因記憶學簡直就是兒戲。
而經過了勞倫院長的考慮,否決了各種方法之後,勞倫院長終於作出了決定,他打算以暴制暴,以強對強,直接攻入進去,改變主控系統的信息。
這些記憶基因之所以被勞倫院長看成是冗餘基因,是因爲這些基因完全無法影響身體的發育,而基因釋放之後,便會失去記載記憶的特性。
記憶基因就好像是系統光盤,記載信息,想要把這些信息激活並投入使用,還要打開電腦裝上系統纔是,而之後電腦裡面的東西如何修改,都不會影響到光盤。
換句話說,現強行攻破主控系統,改變內部的信息,也不會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
“可惜,如果他這裡就好了。”勞倫院長嘆息一聲,“我們兩個人的話,應該能夠做到。”
“你是說我嗎?”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