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起與鶴舞再次來到莊園外,站在一個小山包上,感受着那慘烈的煞氣,在不知根底的情況下,兩人也不敢貿然進去查看。過了片刻,孫文起就地盤坐下來,打了幾個法決,轉頭凝重的對鶴舞道:“我一會放出神識前去查看一番,你給我護法。”
鶴舞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問道:“好的……大哥,這樣你不會有事吧?”
孫文起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我只要不深入其中就行了。好吧,我們這就開始。”說罷也不理會鶴舞,徑自閉上了雙眼,兩手快速掐動法決,放出一絲神識向莊園內部探去。鶴舞無奈之下,只好打足精神,靜靜的守在他身邊,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孫文起的一絲神識剛進入莊園裡,就受到了裡面比外圍強烈了十倍都不止的滔天煞氣的衝擊,心神巨震之下,靈臺差點失守。他連忙默唸道家降魔真言,守住靈臺一點清明,無比小心的在莊園裡探查起來。一陣陣暴戾的殺氣瘋狂的在莊園內肆虐,其中隱隱有鬼影出沒,一股股勾魂奪魄的陰寒至極的魔氣竟順着孫文起外放的一絲神識向他的元神侵蝕了過來,逼得他調動全身的真元才堪堪抵擋住。
好一會兒,孫文起才臉色蒼白的睜開眼睛。鶴舞連忙問道:“怎麼樣,大哥,可有什麼發現?”
孫文起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感嘆道:“好凶險的陰地!好厲害的陣法!好愚蠢的人啊!”
鶴舞給了他一個白眼,嬌嗔道:“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要急,我慢慢說給你聽。”孫文起平定了一下剛纔極度緊張的精神,給鶴舞解釋道:“這個地方可不簡單,乃是三陰匯聚之地,天下間一等一的至陰至寒的所在,通常容易生出陰邪之物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不知道在多少年前這裡發生了一場大戰,那些死去的軍士的魂魄在地底陰氣的滋養之下盡數化成了厲鬼兇魂,使得這個地方兇險的如同九幽地獄一般。”
“還好有一位前輩高人在這裡佈下了一座四相封魔大陣,封印住了這一片地域,把這些厲鬼兇魂牢牢的束縛在大陣中,不得逃脫。否則的話,那後果恐怕就是生靈塗炭,赤地千里的場面了。”
孫文起突然跳了起來,無比憤怒的罵了出來:“可是不知是哪個白癡,他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着,居然在這裡修建了這麼一座莊園!本來他好好的修他的莊園也無關緊要,但偏偏這個遭天雷劈的該死的混蛋,他居然在莊園的大廳裡挖了一間深深地地下室!這可就好了,那四相封魔大陣不知佈下了多少年,封印已有些許的鬆動了,這地下室一挖,剛好就觸動了大陣的陣眼,使得封印出了一絲縫隙,這地面上滔天的煞氣估計就是從這一絲縫隙中漏出來的。幸好我們發現的早,要不然再隔個十天半月的,等那些厲鬼兇魂突破大陣的束縛,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鶴舞聽他說的可怖,急忙問道:“啊?這麼厲害!那可怎麼辦,憑我們兩人制得住嗎?那……大陣能不能修復啊?”
“修復倒是能夠修復,只不過這座莊園現在是我們的了,以後可是我們的居所,不徹底消除隱患,我心裡實在難以安定啊。”孫文起在心裡思慮了良久,這才緩緩的說道:“嗯,目前這四相封魔大陣只是出現了一絲縫隙,那些厲鬼兇魂短時間內想要逃出來卻也不大可能,我們先把外泄的煞氣清理乾淨,然後再想辦法。”
兩人喚出飛劍,在體表布上一層真元罩,進了莊園。
那有如實質一般的黑色煞氣像是見了血腥的野獸一樣朝孫文起與鶴舞纏繞了過來,撞在他們的護體真元罩上,發出一片滋滋的響聲。孫文起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玉葫蘆,掐動法決,喝了一聲“收”,一道手臂粗細的黑色煞氣從四周分離出來,涌進了那青玉葫蘆裡。
孫文起只感覺手上的葫蘆越來越重,漸漸的達到了數十斤的重量。直到青玉葫蘆發出一陣不堪承受的“咯咯”聲,孫文起方纔罷手,往葫蘆口蓋了一道符籙,封住了裡面的煞氣。再看四周,那原本滔天的煞氣已經稀釋的只剩下一絲絲淡黑的霧氣,卻是被他收去了將近三分之二,孫文起馬上又拿出一個形狀差不多的葫蘆,如法炮製,把剩下的黑色煞氣盡數吸了個乾淨。
“好了,現在外面的煞氣已經全部清理乾淨,該是到地下室去查看一番了。嗯,這次的收穫還真不錯,這兩瓶陰寒煞氣用來煉製一件上好的攻擊法寶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鶴舞躍躍欲試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就下去嗎?”
“不急。”孫文起擺了一下手,“還不知下面是什麼情況呢,老規矩,我先下去查看一下,如果實在兇險,我們改日有了充足的準備再來。”
進了地下室,孫文起才發現剛纔外面那一點煞氣相比起這裡的情況,實在是少的有些可憐了。整個地下室的空間裡瀰漫着墨汁一般的黑煞魔氣,饒是孫文起用神識全力探查,也不能進入其中分毫。
“好厲害!”孫文起一聲驚呼,卻是他布在體外的真元罩被那黑煞魔氣如同烈陽融雪一般,瞬間就侵蝕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濃稠的黑煞魔氣就已經突破了他的防禦,飛快的透進他的肌膚,侵向了他的丹田、心臟和腦部。
孫文起急忙調動全部真元,試圖驅逐那些侵入體內的黑煞魔氣,奈何他的真元竟被黑煞魔氣完全剋制住,起不了絲毫作用。孫文起只覺得全身的血肉迅速的萎縮了下去,身體四肢已麻木的不能動彈,一時間心中一片死灰。
“呀呀呸的,這次大意了,明年今時可就是我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