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佩服閆會長的做人坦蕩,直來直往,沒有在這原石上面說謊。
司徒爲了探清這塊石頭內部的情況,又消耗了不少的意念,這會體力消耗的很快,再加上炎熱的天氣,司徒一擡頭都有些眩暈感,幾乎要暈倒。
“嘶……”
司徒用手壓了一下別人的肩膀,借力想扶正身體。
可能是力量借的有些大,那人被按的有些疼。
司徒趕緊抱歉道:“對不起啊,老哥,剛纔沒站穩。”
“你這人……”這人剛要發怒,扭頭看到司徒正是昨天切漲了帝王綠的年輕人,而且還和姜大師似乎認識,便瞬間變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吧,小兄弟。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司徒擺了擺手說道:“多謝了老哥,不礙事的,我歇一會就行了。”
說着,司徒就在陽仔的攤子裡就近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了。
司徒此時的心思有點複雜,因爲他看到陸然賭的這塊毛料裡面是成色相當差勁的豆青種,顏色和水頭都非常的不好,怎麼閆友青就篤定裡面能出好翡翠呢?
這塊豆青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這塊翡翠原石絕對是賠錢貨。
肯定是打眼了,司徒想到。
閆友青是會長,而且這麼有信心的確定這塊原石能夠大漲,這塊石頭要是真被他買下來,等到時候一切,裡面是成色相當差的豆青種,那閆友青的賭輸的事情可就傳出去了。到時候閆會長的名聲肯定是有損害的。
閆友青做人坦蕩,司徒佩服,便不想看着閆友青自己給自己挖坑,可是出言相勸,上去就說這塊石頭肯定會賠錢,讓閆會長不要買,面對這麼多人,閆友青肯定不會聽他這個後生的話。
而且倘若真被自己說中了,閆會長放棄購買,一會陸然切開果然不是什麼好翡翠,那就顯得閆友青一個華夏玉石協會的會長還不如一個二十幾歲的愣頭青了。閆會長更是不會答應。
要想勸阻閆友青,那得想個好辦法。
可是,司徒坐在石墩上,看着陸然和閆友青對話,自己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閆會長!”司徒坐在石頭上喊了一句。
閆友青向這邊看過來,上下打量了司徒幾眼,發現並不認識,便問道:“你是……”
司徒站起身,步履蹣跚的走到了閆友青的身邊又找了塊石頭坐了上去,說道:“抱歉啊,閆會長,今天身體不舒服,只能坐着跟您說話了。其實,咱們倆不認識,我是這位老哥的朋友。對於你購買這塊原石的事情,我倒是有個提議。”
閆友青作爲長者,晚輩和自己說話,理應是平起平坐,或者是自己才應該坐着,對方站着。但是看司徒的確是面色不太好,便也沒計較,說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司徒說道:“這塊石頭我可以做主轉手給您,但是我有個請求,就是不能在這裡公開切割。你們組委會辦公室不是有專門切石的地方給那些高級的客人使用嗎?要是切石,必須到那裡切。怎麼樣?要是你答應的話,我這塊石頭就轉手給你。”
陸然聽司徒的意思有點反客爲主啊,這石頭已經用‘我的’來稱呼了。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司徒,這原石是我買的好不好。我還真被切呢,憑什麼你說賣給他就賣給他啊。”
司徒解釋道:“然哥,閆會長作爲會長,那肯定是眼力極其高明,而且是愛惜翡翠的人,他賭石這麼多年,早已經身價不菲,肯定不是貪圖你這塊翡翠,而且怕你切壞了裡面的翡翠。剛纔閆會長出言阻攔並想買下這塊原石,只是出於保護這塊石頭。你賭石只是爲了開心,這裡這麼多石頭你切別的也一樣。不如就讓給閆會長。”
“可是……”
陸然還沒說完,司徒就又打斷道:“然哥,給我個面子不行嗎?”
司徒和陸然是好朋友,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但是提到了交情論面子,司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陸然也有點納悶,司徒查收這件事情要幹嘛。陸然敏銳的觀察力結合對司徒的瞭解,他知道這件事肯定還有隱情。
索性,陸然就不再言語了。
司徒衝閆友青說道:“閆會長,您是鼎鼎大名的玉石協會會長,您把翡翠當作藝術品,不想見一塊完好的翡翠被切壞了,晚輩很理解您的心情,所以這塊原石就轉給您了。”
閆友青衝着司徒微笑着點了點頭,司徒的說話方式,讓閆友青的心裡很舒服。正如司徒所說的一樣,自己的確是怕陸然糟蹋了一塊好料子,纔出言阻攔的,並無他意。但是周圍這麼多觀衆呢,難免會有人說自己是仗着會長的名義強迫年輕人將手中的原石賣給自己,自己想要獨佔利潤,一系列的謠言。司徒這麼一說,卻是讓周圍那些有些誤會了的觀衆都理解了。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石頭搬去我們的辦公室再切。”閆友青也爽快的答應了。
司徒說道:“作爲,晚輩對長輩的尊敬,而且又答應了我的要求,那十萬塊錢就別加了。原價轉給您。”
“這怎麼行。不合適,不合適。我愛惜翡翠,但是也不能讓你們有損失啊,這塊原石到底能不能出翡翠,還是兩說,但是這十萬塊錢就當做對你們的補償吧。”閆友青說道。
司徒推辭道:“閆會長,你看我這朋友像是缺錢的人嗎?只是想跟你混個交情而已。”
說到這,閆會長也就不再推辭了,對方看起來確實不缺錢。
“那好。就這樣。我這就給你們轉款。”說完,閆友青就掏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操作了起來。
不一會陸然的手機上就有到賬的短信提示了。
司徒跟陽仔借了個地牛推車說道:“閆會長,石頭我幫您推過去吧。順便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那好吧。”閆友青應允道。
司徒招呼陽仔的幾個夥計合力將切石機上的原石轉移到了地牛推車上。
司徒覺得自己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還不錯。其中,自己大肆的褒獎了閆友青一番,讓衆人對閆友青沒有什麼偏見,只讓別人覺得司徒似乎是在拍閆友青的馬匹,想要高攀一下閆會長而已。不過,這些負面新聞對於一個賭石圈的無名小輩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
衆人看着司徒等人離開的背影,有些落寞,沒有看到這原石裡面能切出什麼好東西,有點掃興。但是也沒有過多的議論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人們反而對閆會長這種癡情於翡翠的性格發出了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