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死了三個,瘋了一個,讓司徒躲開這夥人的控制的希望有大了幾分,只剩下了最難對付的兩個保鏢。
這兩個保鏢的作戰素養非常的高,不像是陳金水口中普通的特種兵。
但是,隨着敵人一個個死去的時候,一個問題出現在了司徒的心頭,自己把這些人都搞死了,自己是否能夠活着出去嗎。
爲國捐軀?司徒現在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現在他能爲祖國的利益挺身而出,已經覺得自己非常的偉大了。
自己要是真的死在這裡,家裡的父母,大伯大娘誰來管?自己多年前已經失去了一個堂哥,現在自己就是四位老人的希望,自己要是出現意外他們得多難過?
不是司徒沒有爲國捐軀的魄力,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牽掛讓自己沒辦法去那麼做。就像很多災難發生的時候,有些人有可能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幫別人一把,但是困難重重,打敗他們的不光是恐懼,還有對家人的牽絆。
司徒知道,在洞口被炸塌之後,楊建會組織人來全力挖掘,但是塌方有多嚴重,能夠多長時間在打通這條通道,所有人都不清楚。即便是殺死了所有人,自己被困在這個房間內餓死是一種可能,由於黑暗的壓抑,面對這麼多支離破碎的屍體自己會不會瘋掉自己也不好說。
小王試了試,被砸開的石壁能夠放置雷管。司徒幾人砸開的地方是大鐵門與石壁連接處的四個角落。如果爆破順利的話,這山門應該被炸塌。
剛纔炸死那兩個小混混的時候小王已經意識到了雷管的威力非常巨大,
小王說道:“老闆,這四個角,每個角只能放置一根雷管,這玩意兒威力太大,如果放置的太多的話,巨大的衝擊波會將咱們震得內臟破裂。而且還容易引起這山體內部崩塌。”
陳金水問道:“那如果,這四根雷管不能將這門炸開怎麼辦?我看這石牆夠厚的啊。”
小王道:“一次不行,咱們就多試幾次,反正雷管的數量夠。”
陳金水道:“那好,就按你說的辦。”
小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現在是凌晨兩點,咱們進來有五六個小時了。先補充能量,吃點東西喝點水。
被小王這麼一說,衆人才意識到肚子餓得是咕咕叫。
司徒穿的衣服最少,雖然上身穿的是小李給他的一件衝鋒衣,但是下身只穿了一條休閒西褲外加一雙皮鞋,這會皮鞋在剛纔在山縫裡行走的時候皮子都割開了好幾道口子,大腳趾都露出來了,現在自己是又冷又餓。這個時候司徒想起了老耿的烤全羊,香噴噴,咬一口外酥裡內,順着嘴角流油,真香。
小王從揹包裡拿出來壓縮餅乾和礦泉水,每人分了一份。
壓縮餅乾這東西,又乾又硬,還特別噎喉嚨,司徒艱難的吃了幾口就乾的不行了,喝了幾口水。
其實,陳金水和司徒要知道小王這個時候提出要吃東西的真正原因,非得跳起來把小王掐死不行。
小王也不清楚這四根雷管在山壁內爆炸的時候會不會引起坍塌,現在吃點東西,主要是爲了萬一一會真塌了,砸死,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小李左手握槍,右臂因爲中彈,擡起來很費勁,就用槍捅捅司徒的腰眼說道:“幫我打開下。”
司徒將小李的壓縮餅乾包裝袋打開,掰了一小塊放到小李的嘴裡,小李感謝的衝司徒點了點頭。場面十分和諧,全然不知剛纔就是司徒衝他放的冷槍。
陳金水這一身的雷管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有點像是採石場開山用的雷管。原理簡單,就是紙筒內放了大量的炸藥,引燃方式是用導火索點燃引爆。並不是比較先進的電源引爆。這東西炸藥放少一點就跟平時放的麻雷子差不多。
吃完東西,小王就往鐵門的四個角開始插雷管,雷管是圓的,司徒等人砸的縫隙是不規則的,想要固定住雷管不容易。小王試了好幾次,都沒法固定,便扭頭看向了司徒。
司徒撇了撇嘴說道:“你幹嘛?不會是讓我手舉炸藥包吧?”
小王說道:“炸藥包倒是不用你來舉。但是這炸藥得你來點。”
說着小王便指了指雷管的導火索。
司徒這才發現,剛纔小王之所以幾次都沒有將雷管插進去,主要是因爲小王將雷管的導火索都擰到了一起,想要一次性引爆四根,但是這導火索的長度不夠,導致雷管不能完全插入到山壁內。如果將導火索分開,插入到山壁內倒是沒問題了,但是對於點燃導火索的那個人就有很大的危險了。很可能點燃之後還沒來得及找到安全的避難區域,雷管就爆炸了。
司徒大義凜然的說道:“看樣子這玩意兒必須由我來點咯。那就趕緊着吧。”
小王滿意的笑着,快速的將雷管插了進去,然後用碎石塊擠好,確認固定完畢之後,示意小李和陳金水對最遠處的角落裡躲避,那裡距離爆炸點最遠,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zippo打火機,遞給了司徒說道:“兄弟,今天算你命不好,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這次的表現了。”
司徒看了看四根雷管,每一根上面的導火索也就是有十公分。然而剛纔連接四根雷管的那根最長的導火索只將兩根連在了一起。
小王一邊撤退一邊說:“別想耍什麼花樣。我的槍法可是很好的。”說着,小王又從揹包裡拿出來一根冷光棒,擰亮之後讓司徒拿着。
司徒心裡暗罵,這個小王真tmd陰險,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瞄準的靶心啊。這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要是司徒跑到一邊隱藏起來還真不好找,現在有了這個冷光棒照亮,即便是想跑也會在丟下冷光棒的一瞬間被小王開槍射殺。
冷光棒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照亮着司徒,在這漆黑的空間內,司徒顯得更加的幽怨。
司徒半蹲在地上,打着打火機,顫顫巍巍的伸向了耷拉到地上的導火索,這根導火索連接着鐵門左側的上下兩根雷管。就在火焰即將接觸到導火索的一瞬間,司徒快速的抽回手,站起身就想跑,再一看,還沒點着。呵呵……好尷尬啊。
司徒這動作有點像是小孩子放鞭炮的樣子,恐懼與刺激並存,又想點炮仗,又怕炮仗炸到自己。
遠處的小王罵道:“司徒,你搞什麼鬼。手腳麻利點。”
司徒心裡暗罵,我tm手腳麻利點,你看着着急,你來啊。想到了剛纔那倆人被雷管炸的血肉模糊的樣子,司徒頭皮發麻。
又一次慢慢的蹲下,當打火機的火焰再次接近導火索的時候,司徒又迅速的站起身,作勢要跑,額,還是沒點着。不是我不想點,實在是太滲人了。這玩意比麻雷子威力還打呢。
小王的耐心完全被磨沒了:“你tm有完沒完了?別說沒點着,即便是點着了你還得去點那兩根呢,跑什麼跑。快點的。我數到三,要是還沒點着我可就開槍了。”
“一……”
司徒趕緊又蹲了下來。打着打火機,捏起多火線,這次點着了。
‘嘶……’導火索快速的燃燒,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司徒趕緊站起身,去點另外的兩根雷管,可能是動作太快,導致打火機的蓋子給蓋上了,火苗熄滅了。司徒趕緊再次打着打火機,‘刺啦,刺啦’點了好幾次,只見火石濺起的火花在黑暗裡亮起又熄滅,這東西就是打不着。
什麼玩意啊,這打火機不是號稱防風又耐用嗎?怎麼打不着了,難不成小王那王八蛋用的劣質機油啊。‘刺啦,刺啦’司徒又試了幾次,還是打不着。這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嗎。急得司徒腦門上都起了一層汗珠。
在低頭一看,剛纔點燃的那根導火索已經燃燒了大半,估計再有幾秒鐘就爆炸了。
司徒啥也不想,扔了打火機,撒丫子就跑。跑到小王他們那邊是不可能了,司徒只好跑到與這鐵門同側的角落,按理說,這裡也是比較安全的一個地方,但是快跑到的時候,居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司徒這才意識到,剛纔被嚇傻的禿頭正在這裡坐着,目光帶着,捂着肚子上的傷口‘哼哼唧唧’的直呻,吟。
md,司徒嘴上罵了一句,但是不能見死不救。禿頭呆的這個位置應該不會炸到,但是爆炸引起的劇烈波動,會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震碎。
司徒只好託着禿頭那半死不活的身體往角落裡挪。也不知道這禿頭看着精瘦,卻是死沉死沉的。司徒咬着牙使勁的拖。禿頭倒是好,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是目光呆滯,‘哼哼唧唧’的。貌似還很享受被司徒拖來拖去的樣子。
小王雖然對司徒的提前離開非常不滿,但是眼看着導火索快燒完了也就什麼都沒說,雙手抱頭,背靠鐵門的方向蹲在地上,這樣可以將爆炸帶來的上來降道最小。
就在司徒將禿頭拖到角落的一瞬間就聽到
‘砰’
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