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帶銀行卡了嗎?”司徒問道。
方清點點頭道:“嗯,帶了。”
司徒說道:“那行,你跟我去趟銀行吧。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自己的事情解決了,方清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話也稍稍多了些。
“司徒,你以後不用叫我老哥,我其實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方清客氣的說道。
司徒應道:“好吧。只不過,我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以後出門儘量着裝正常些,你這樣實在是太惹眼了。”
方清笑道:“哈哈。我這麼穿其實主要是對戲曲實在是太熱愛了。其次是想用這種方式推廣一下人們對古典戲曲的認識。”
方清的意思司徒理解,愛一樣東西到了骨子裡,就會將它融入到自己的生活當中。比如說方清那有些古怪的說話方式。
到了銀行支行,方清還是有點發蒙,想不到自己的事情竟然如此輕巧的就解決了。這無疑是遇到貴人,雪中送炭了啊。
重新來到櫃檯前,這個櫃檯剛纔司徒來過一次,取了兩萬現金。還是剛纔那個櫃員,看到司徒又一次回來,而且這次是要轉賬三十萬,不禁多看了司徒一眼。
今天是週一的古玩早市,進行交易的人不少,銀行也很忙,但是像司徒這樣來的比較頻繁,而且一次***三十萬卻是不多。
司徒將回執單和銀行卡交給方清,如夢初醒的方清看到了回執單上的數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激動的眼圈都紅潤了。
司徒怕方清那長得眉清目秀的面容再加上消瘦的身體直接用戲曲裡的哭腔在這銀行大廳裡哭起來,連忙勸說,
“方清,方清。千萬別這樣。事情解決了應該高興。”
司徒理解方清此時此刻的心情,懸崖勒馬的關頭突然有人拉了自己一把,那等於是救了自己一命啊。司徒雖然還沒有達到救人性命的地步,但是這三十萬關係着一個戲班子的命脈。
“對了,方清,回去之後,跟你奶奶別說賣筆筒的事情,就說在燕城找到了一個贊助商。”司徒囑咐了一句。即便日後司徒回將這東西拿回來,但是這是老人的精神寄託,還是讓老人留下晚年最美好的記憶。
方清略帶抽噎的聲音說道:“嗯,我知道了,司徒,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司徒看了方清無奈的笑了起來,幸好剛纔勸說住了方清,就這幾聲抽噎聽得人都有點入戲,要是這氣質跟賈寶玉有一拼的氣質,在這哭起來,用形容女性的‘梨花帶雨’都不爲過啊。這方清的戲曲功底真是不淺啊,司徒更是對方清奶奶那戲班子感興趣了,有機會一定得去聽一聽。
出了銀行之後,司徒去麪攤上找王棟和賀飛。
走到近前司徒笑了起來。
這會王棟和賀飛已經吃完麪了,兩人正坐在凳子上抽菸,可能是吃麪吃熱了,倆人正光着膀子,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翹着二郎腿。
這會面攤忙得很,可是王棟、賀飛他們旁邊的桌子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吃麪的人們寧可擠一擠也要離這倆人遠一點。
司徒走到近前蹬了他們倆一腳,笑罵道:“你們兩個臭小子,抽菸不會好好抽啊。”
見司徒來了,王棟和賀飛立馬站起身,扔掉了手中的煙。
“習慣了,習慣了。我們以後改。”賀飛擠眉弄眼的說着。
司徒說道:“給你們倆分配個任務。把我這老哥安全送到高鐵站。”
包括方清在內和剛纔對王棟和賀飛嗤之以鼻的吃麪的食客,看到這倆滿胳膊紋身的傢伙居然對司徒服服帖帖的,都不禁詫異。這小夥子一臉浩然正氣,而且長得十分端正不像是混子啊,怎麼這倆人這麼聽他的話。
閒話如過眼煙雲,食客們愁了司徒幾眼也就將這事過去了,認真的品嚐起面來。
司徒將自己的車鑰匙給了賀飛,讓他回自己家去開車,把家庭住址告訴了賀飛,給自己母親打了個電話,把賀飛的體貌特徵告訴了馬玲,他是怕馬玲開門的時候看到賀飛那紋身以爲是壞人。又給了方清一千塊錢的路費。
“司徒,這路費我有。你收回去。”方清推辭道。
司徒說道:“相識就是緣分。今天應該留你吃飯,但是你有急事在身,我就不留你了,這錢給你奶奶買點禮品,就當是我孝敬的。回去替我跟你奶奶帶個好。”
“嗯,好吧。我替我們全戲班子的人謝謝你。好人有好報。”
方清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對司徒的謝意,無語言表。今天簡直是太幸運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從徽州戲曲聊到了徽州的風土人情,再到秀麗山水。徽州的景色秀麗那是早已經名聲在外,的不過司徒沒有去過,司徒又是個愛旅遊的人,不免對這個事情多問了幾句。聊了十幾分鍾,賀飛就開着車回來了。
賀飛摸了摸方向盤,疑惑的說道:“司徒哥,你就開這車?”
司徒瞪了賀飛一眼說道:“有車開就不錯了。就這車還是我哥們送我的。”
“您真低調。”賀飛說了一句,就發動了車子。
司徒囑咐道:“路上一定小心開車。別給我飆車啊,安全要緊。”
聽了司徒的話,賀飛看了看司徒又看了看車,想說又沒敢說。最後嘟囔了一句,
“司徒哥,你懂我,但是你可能不懂這車。我想飈也飈不起來啊。”
說這話,坐在副駕駛的王棟打開了印象,播放器了‘頭文字D’的主題曲。
賀飛一臉茫然的看着司徒說道:“司徒哥,你是不是飈車啦。”
“少廢話,心中有86哪裡都是秋名山。趕緊走吧。”司徒對賀飛也是無了語了。
“方清到家之後告訴我一聲。”
“好嘞。”
看着白色的小POLO揚塵而去,司徒心中悵然啊。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今天沒賺什麼錢呢,居然先搭出去三十萬。雖然司徒有善心,但是自己卻不是聖人,錢先給了,日後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的。司徒翻看了起來手機裡面的相冊,這是剛纔自己對筆筒進行了詳細的拍照,準備有時間讓齊玉良給自己看看。
回到古玩城的時候,司徒又匆匆的在攤子上看了一遍,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工藝品最多,做舊的假貨有一些,真正的老物件兒也有一些,但是價值都不大,頂多值個千八百塊錢。現在這古玩早市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風光咯。
怪不得齊玉良、張天河他們這些古玩城裡頭的老人都不屑於逛這早市了,即便是逛也就是湊個熱鬧。他們手中古董的主要來源還是靠一些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