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夏廷輝被夏振華的話直接嚇住了,他從出生起就是夏家的大少爺,吃穿嚼用從來都沒有操過一點心,儘管父親不待見他,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短過他的錢用,根本就無法想象自己失去家族的供養,是不是還能夠活的下去!
此刻他什麼都不想解釋,只想對自己的父親示弱,讓他心軟,不要將自己趕出家門,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了!
遠在京都的夏振華,見自己的兒子竟然在這麼幾句話之後就敗下陣去,不知所措,頓時失望的無聲嘆了口氣,整個人瞬間都沒有力氣般靠在了椅子上!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他這最後的試探,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夏振華想起之前與景川之間的那一通電話,那個年紀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從容不迫的跟他慢慢的博弈,沒有說過一句失禮的話,兵不血刃,就讓他不得不妥協,跟人家相比,他自己捧着護着長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對於一輩子好強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樣的事實更讓羞愧和無力的了!
這些場景從夏振華的腦中閃過之後,他就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既然你已經去了,那就好好幫她撐腰吧,畢竟還是血親!”
短暫的沉默之後,夏廷輝原本以爲夏振華再開口會直接對他下最後通牒,卻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夏振華鬆口妥協的話,讓他頓時感覺自己被雷擊了一樣不敢置信。
“爸你……你說的事真的嗎?不會是爲了穩住我,隨口敷衍我的吧!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的衣服行李就都被扔在家門口了!”
夏振華聽着夏廷輝語無倫次的話,頓時覺得額頭的青筋有爆出的徵兆,爲了自己能夠多活兩年,夏振華覺得直接無視他的胡話,說出了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沒時間跟你扯淡,你給我聽好了,既然夏天晴已經跟景天結了婚,那我們就要利用好這次機會,那個景天是個什麼東西,沒有人不知道,難保明天他們倆就不會離婚,到時候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那纔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夏廷輝聽着夏振華的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夏振華的話正中他的內心,也是他這次特意來到澳洲的原因,能夠得到夏振華的支持,對他來說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夏廷輝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爸,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我現在就在他們的訂婚典禮上,景家請了好多這邊的大財團和企業家,我也讓景傳雄幫我介紹了好幾個有意向去內地投資的大老闆,等我聯繫上他們,就不愁我夏氏集團沒有發展了!其中有個王董,他剛剛在京都開了分公司,他……”
夏振華聽着自己兒子的計劃和進展,非但沒有半點的開心,一顆心反而隨着夏廷輝越說越詳細,就越來越沉,直到最後跌落雲端,摔得粉身碎骨,再也拼湊不起來!
夏廷輝的計劃和行進過程,竟然跟之前景川在他面前所預言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他甚至懷疑夏廷輝是不是跟景川串通好了在這裡設計他,可是這種想法馬上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在夏振華看來,景川如果真的肯跟夏廷輝合作,那對他來說甚至也算是一種安慰了,可是現實情況卻是,夏廷輝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讓景川正眼瞧上他一眼!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自己在別人的面前無所遁形更讓人恐懼的了,這給了夏振華一種感覺,他和他的兒子孫女,在景川的面前就好像都沒有穿衣服一樣,所有的想法都明晃晃的擺在人家面前,或許連一個嗤笑人家都懶得給他們了!
夏廷輝說的口若懸河,一點點的勾畫着他的空中花園,夏振華就像個木偶一樣聽着,連斥責的話都已經無法說出口了,連他自己都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他還能指望比他更不如的兒子嗎?
“爸你說我的計劃可不可行?”好不容易夏廷輝說完了,興致勃勃的跟夏振華詢問自己計劃的可行性,卻許久都沒有得到迴應。
“爸,你還在聽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夏振華低聲應道:“嗯,我聽見了,做的不錯。不過,既然這些人是景傳雄介紹的,你少不得要給他點好處,不然的話,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如果他想在背後使點壞,那你就白費了那麼多功夫了。記住,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定要把景傳雄一起拉下水!”
夏廷輝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從自己的父親嘴裡聽到表揚的話,頓時興奮的跟個孩子一樣,自然是對夏振華的話言聽計從,猶如聖旨般準備進去之後堅決的執行!
夏廷輝掛斷電話之後,興奮的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在不遠處的廊柱後,徐特助悠閒自在的靠在那裡,嘴角牽起一抹會心的微笑。
夏廷輝回去之後,對待景傳雄更加的熱絡了,讓景傳雄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是想到之前他的打算,景傳雄自然是順水推舟,兩個人合夥圈攏那些心思活絡的人,快刀斬亂麻的直接邀請了五家跟景傳雄關係特別好的公司老闆,借了景氏集團的地方,第二天就去景氏談合作事項。
詹世凡一直在注意着他們那邊的動靜,自然也注意到了夏廷輝出去再回來之後,情緒上的變化,並且直覺上認爲,這種變化肯定跟景川有關係。
詹世凡看着身邊穩坐釣魚臺的景川,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喂,我看了半天了,也沒看出什麼啊!你別跟我打啞謎了,趕緊說清楚!”
景川看也沒看那邊一眼,小小的喝了一口紅酒說道:“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嗎?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被景川小看,是詹世凡絕對無法容忍的,他聞言頓時炸毛了,套着眉頭說道:“兩個人狼狽爲奸罷了,一個想拉另一個下水,另一個順水推舟,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再普通不過的小伎倆罷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