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嘩啦啦的雨聲啪嗒着窗戶,嘩啦啦的水聲落入浴室重疊的男女身上。
浴室裡面一片朦朧,水蒸的氣霧肆意瀰漫在裡面,微微遮擋那欲色噴薄的荷爾蒙。
鹿稚歡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然躺在了熟悉的那張大牀上,旁邊亮着一盞橘黃色的檯燈。
她微微睜開疲憊而迷濛的雙眼,渾身上下頓時襲來的痠疼感讓她皺起眉頭。前半夜在浴室裡面的瘋狂,飛快得在她腦海裡浮出。
唔,年鷹堯呢?
鹿稚歡有些吃力從牀上撐起身子,在臥室裡面尋找了一番並未發現年鷹堯的蹤影。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而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顯得格外的寂寥和空蕩。
小女人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她還是不知道今晚年鷹堯生氣的原因。想着睏意不知不覺得褪去,她掀開身上的薄被,渾身赤luo得踩在了木質地板上。
腳底,瞬間襲來一片沁涼,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抖索。她赤着腳踩在地板上,腳踝處一如既往繫着的腳鏈發出叮叮的脆響,在這個安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她徑直得走向一旁的沙發上,拿起那件男士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寬大襯衫剛好可以蓋住她的臀部,烏黑長髮披在腰後,她朝着房間裡的落地窗走去,背影婀娜而迷人。
她伸手打開窗戶,暴雨之後的城市,安靜而清新。不遠處地平線泛出微微的魚肚白,鹿稚歡歪着腦袋一隻手撐在窗口,清麗的小臉上漂亮的大眼睛恍惚的眨了眨,這一刻她的心格外的恬靜。
身體的某處又開始傳來酸楚的感覺,似乎在傾訴着前半夜某人的粗魯和不知饜足。鹿稚歡莫名的嘆了口氣,眼眸有些憂傷的垂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沉入了某種思緒之中。
重生以來,她很少有這種近似脆弱的時候。每每她覺得快要累得不行的時候,都以着最美的姿態重新站起來。
鹿稚歡打心底得不讓自己脆弱,所有的情緒一定要在掌控之中,亦如所有復仇計劃的進展。
可是年鷹堯這個男人,卻讓她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情緒了。
這種感覺,讓她莫名擔心。
“醒了?”
安靜而昏暗的室內,正當鹿稚歡完全沉入自己思緒之中的時候,背後驟然響起的男人聲音着實將她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鹿稚歡迅速的斂去了眼眸深處的憂傷,即刻變得明豔動人起來。她轉過頭,雙手主動的攀上年鷹堯的脖項,笑嘻嘻的問道。
此時年鷹堯的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睡袍,男人眸色深沉得盯着這個抱着自己的她,俊魅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審視般沉默的看着鹿稚歡。
“你剛剛去了哪裡呢?我怎麼找就找不到你。”
鹿稚歡聲音柔軟的撒嬌着,她聰明的不再提及前半夜兩個人的撕扯以及年鷹堯的怒氣。
“誰允許你穿我的衣服?”
年鷹堯看上去並未因爲之前瘋狂的歡愛,而消減一些怒氣。他的態度依舊冷漠,清冷的雙眸上下打算着這個笑得無辜的女孩,聲音沒有溫度的問道。
不得不說,鹿稚歡穿着自己衣服的模樣,簡直誘惑得像一個十足的妖精。
讓人有種血脈賁張的慾望。
鹿稚歡很明顯的依舊感受到年鷹堯還在生氣,她有些委屈得嘟起嘴,這個男人到底在爲什麼生氣。
“如果你不喜歡我穿你的衣服,你幫我脫掉好了。”
鹿稚歡踮起腳尖,黑色的瞳孔裡面盡是狡黠的笑,她曖昧的靠在年鷹堯的耳邊,聲音無辜的說着。
光是她臉上可愛的小表情,即刻便挑起年鷹堯的慾望。
他看着她,目光漸漸有些灼熱。
“鹿稚歡,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倏然,男人一把將她抱起,小女人兩條修長的腿緊接着便夾在他的腰上。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兩個人向來這方面配合極其默契。
“就算你要判我死刑,我也該知道我究竟犯了什麼錯吧?”
女孩貝齒咬出下脣,柔軟的聲音輕輕的問着,雙眸裡面盪滌着無辜的神色。
這個問題始終避之不及,鹿稚歡索性問個清楚。年鷹堯究竟是在生什麼氣呢。
許是這夜的寧靜以及懷裡女孩的乖巧,年鷹堯終是耐心下來,托住鹿稚歡*的手不忘邪惡得輕捏着她。
“你和古洛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語氣平然得問了這樣的一句話,俊魅如同神祗的臉上像是早已經知道一切真相的樣子。
他的問題剛一落下,鹿稚歡的臉上飛快得略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心虛。
“我們都是演員,最深的關係不過是我們再拍同一部劇?”
鹿稚歡很聰明,她緊摟着年鷹堯,粉脣很近的靠在他的耳邊,幾乎一字一頓得道出,一語雙關。
“你在撒謊。”
年鷹堯輕笑,雙眸緊緊得盯着鹿稚歡,話語慵懶卻極有震懾力的陳述。
小女人的眼眸倏地亮起,她不知道年鷹堯究竟知道些什麼,他的注視讓她心跳聲頓時加快,她在心虛。
“你今天來劇組找我了?所以你都看見了?”
後知後覺的醒悟,鹿稚歡想來思去大概也就因爲對古洛說的那句話吧。她沒有想到那麼大的雨,年鷹堯竟然過去接她了。
怪不得今天回來的時候,僕人還很奇怪得問她爲什麼沒有和先生一起。
原來傍晚的時候,年鷹堯去劇組接自己了。
“質問我?不該是你解釋下,爲什麼給古洛希望?”
年鷹堯危險的挑起眉,這個女人有時候過於聰明,有時候又刻意裝傻,平時他並不在意她的小把戲,但是她保留別的男人對她的覬覦,這讓他很憤怒並且絕不會忍。
“我並不覺得我再給他希望,相反的,我有年先生這樣完美的伴侶,還會看上古洛那樣的男人嗎?”
鹿稚歡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年鷹堯是個太聰明的男人,她擔心自己說的越多越讓他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