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艾小北目光關切的看向鹿稚歡，有意的忽略着鹿稚歡的冷漠。
“謝謝關心，我沒事了。”
鹿稚歡禮貌微笑，話語疏離。
“歡歡，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過了，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真的真的，對不起。”
艾小北低下頭，聲音很誠懇的道歉着，帶着無比的悔意。
“不用道歉，因爲我不會原諒你。”
依舊坐在車裡的鹿稚歡，並沒有被艾小北的道歉感動。她臉色平靜聲音如常的說道。
鹿稚歡的話語剛剛落下，滿臉淚水的艾小北不可思議的擡起頭，像是從未認識過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睜着圓眸震驚的看着她。
“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先回家了。”
對於艾小北的震驚甚至是憤怒，鹿稚歡始終是置若罔聞。
她從來不是一個容易原諒被人的人，更何況是欺騙和傷害過她的人。
她和艾小北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如今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選擇。
鹿稚歡並不想跟她繼續交往下去。
“鹿稚歡！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和無情！”
就在鹿稚歡重新啓動車子的時候，艾小北猛地捏緊拳頭，羞憤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憤恨的說道。
“所以，你跟這麼自私無情的人祈求原諒，又是什麼意思呢？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但是我也不願意再跟你繼續做朋友。”
鹿稚歡輕笑，精緻的臉上始終一片平靜的神情，不動聲色。
她犀利的話語頓時令艾小北啞口無言。
“既然你這麼決絕，我艾小北也不會再熱臉貼冷屁股了。”
艾小北此時怒火中燒，她目光恨恨的盯着鹿稚歡看着，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不要總是要自己置於受害者的身份，你選擇跟我道歉，我選擇不原諒。難道我沒有自己的選擇機會？世界不會圍着你轉。”
鹿稚歡微微眯眼，看着眼前憤怒的艾小北，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徑直的駕着車朝着年宅裡面駛去，不再理會她。
艾小北站在原地，目光依舊憤恨不甘的盯着鹿稚歡的車尾看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恨鹿稚歡恨到這種地步。
鹿稚歡果然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朋友，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
回到家。
三樓的臥室，鹿稚歡推開門，入眼便是站在落地窗前的年鷹堯。
小女人眼皮頓時一跳，目光緩緩落在地板上的菸蒂。
年鷹堯不是在上班嗎？他從來不會在家抽菸。
“你去見她了？”
男人沒有轉身，聲音如常般的低沉。明明是詢問的話語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鹿稚歡有些緊張，眉頭下意識的蹙起，內心充滿不安。
“鷹堯，你怎麼回來了？”
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丈夫的問題，她徑直的走到他的身邊，聲音很輕。
“爲什麼要去見她？你明明答應我了，爲什麼騙我？”
下一秒鐘，年鷹堯蔓延充血的轉身，他力道生猛的抓住鹿稚歡，將她壓制在窗戶上。
啪嗒的聲響，鹿稚歡的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年鷹堯，她從未見過年鷹堯這麼生氣過。
“對不起……”
忍着疼痛，鹿稚歡聲音很輕的道歉。
“你是我的妻子，你答應過我，不會再隱瞞我任何事情。鹿稚歡，你知不知道，我最厭惡別人騙我？”
年鷹堯的手捏着鹿稚歡的雙肩，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鹿稚歡疼得皺起眉頭，觸到丈夫眼底那深深的失望時，她傷心不已。
是的，他們都是如此厭惡欺騙。他們彼此是最親密的人，而她也確實的騙了他。
“鷹堯，真的很抱歉。我……”
說着，鹿稚歡的眼淚刷的落下，她搖了搖頭，哽咽的說道。
“你的行爲，不過是在消耗我對你的愛。”
年鷹堯冷冷的凝視着她，他猛地鬆開了鹿稚歡，帶着眼底的失望轉身離開。
鹿稚歡的身體瞬間頹然的滑過玻璃窗，她對着年鷹堯的背影伸出了手，滾在舌尖的話語終是沒有說出口。
他的盛怒，她的無助。
隨後，早就聽到樓上吵鬧聲的管家飛快上來，看着癱坐在地上的鹿稚歡，他心疼的上前攙扶着她。
“太太，先生回來的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準備。太太，你不要傷心，先起來。”
鹿稚歡雙眸無神的盯着某一處看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一樣，一把抓住管家的手，迫切的問道：“管家，你照顧鷹堯這麼多年，瞭解他的母親嗎？”
鹿稚歡的話落下，管家的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震驚的神色。
“太太，你要記得，在先生的眼裡只有年老爺纔是他的親人。其他人，都是虛無。特別是他的母親，比起年世歐先生，我想先生更加恨他的母親。”
管家皺了皺眉，還是對鹿稚歡說出了這些話。
“爲什麼？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太太，請恕我無可奉告。”
管家看着鹿稚歡滿是眼淚的臉，搖了搖頭，隨後還是將她扶起。
“管家！”
管家準備離開的時候，被鹿稚歡緊緊拽着衣角，她聲音裡滿是哭腔，哀求着他。
“太太你的年紀還小，很容易相信別人也是正常的。先生的母親可能會對你說當年她的離開是有苦衷的，但其實她當時是跟自己的情人一起走的，拋棄了家裡幼小的孩子，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所以先生對她厭惡，很容易理解。”
管家不忍看着鹿稚歡悲傷的樣子，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鹿稚歡。
“什麼？”
鹿稚歡詫異的睜大雙眸，不可思議的說道。
“太太，先生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那些失去的早已經失去了，根本無法回到最初。我知道你一定想改善他們母子的關係，但是摔碎的杯子，你讓它如何再裝滿一杯水呢？”
管家的話對於鹿稚歡來說，是一個清醒劑。覆水難收，所以無論她怎麼努力，年鷹堯和瑪莎的關係都不會得到改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