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希望你處理好,只要……爺爺願意跟你一起去H城。”
年蒼海凝緊眉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淚痕,他終是讓了步。
“好,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能夠得到老爺子的這句話,對年鷹堯就足夠了。
老爺子這樣的退步無非是想要他手下留情,畢竟他們都是年家的骨血。
南都第一家族年家,可能很快就不復存在了。
想到這裡,年蒼海再次老淚縱橫。
“花子,爺爺就交給你照顧,不許有任何閃失。”
得到了年蒼海的應允,年鷹堯很快將花子叫了進來,將老爺子交給她。
“是,boss,請放心。”
花子柔聲應着,此時包間裡茶香味繼續肆意流淌,彷彿氤氳這一場避免不了的“戰爭”。
H城,華燈初上的晚宴,在酒精的催化下燈光格外昏暗而曖昧,快要入尾聲的時候,鹿稚歡準備離開了。
整個晚宴,她都顯得心不在焉。
和靳彥天跳舞的時候,有好幾次都不在狀態,踩到對方的腳。
她連聲道歉,靳彥天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什麼都沒有多說。
角落裡,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她再一次看着手機的時間,剛剛Leo來電,說他正在路上馬上就來接她回去。
“怎麼一個人坐着呢?”
正在此時,Baby穿着一身絢麗的紅裙,手裡搖着一杯香檳,慵懶的走向她。
“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下。”
鹿稚歡擡起眼眸,看到來人是baby臉上顯得有些意外。
“那我沒打擾你吧?今天鷹堯怎麼沒有陪你呢?哦,我差點忘記了,他去南都了呢。”
Baby好奇的問道,然後佯裝突然響起拍着額頭,對着鹿稚歡嬌笑着。
鹿稚歡的臉上驟然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Baby竟然知道年鷹堯去南都的事情!
這倒讓她覺得意外,連靳彥天都不知情的事情,Baby看上去很瞭解。
“我今晚的男伴是彥天。”
鹿稚歡很快斂去臉上的詫異,不動聲色的微笑,話語帶着提醒並未提及年鷹堯。
“是啊,你們現在可是熒幕情侶了,不過我看彥天對你也挺有意思的,你們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Baby佯裝很輕鬆的跟鹿稚歡聊天,實際卻是在套話。
鹿稚歡又怎麼會看不透呢,她對Baby這種行爲很是厭惡。
“Baby什麼時候成爲八卦記者呢?接我的人已經在外面等我了,你繼續玩吧,我先失陪了。”
鹿稚歡優雅起身,對着Baby擠出一抹禮貌的笑容。話語帶着玩笑卻認真的說道。
Baby的臉上頓時一陣青,她沒有想到鹿稚歡會這麼直接。
看上去彬彬有禮實則咄咄逼人,這種變相囂張的模樣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好,下次見。”
Baby讓開身體,同樣回以鹿稚歡一個微笑。
回到別墅的時候,鹿稚歡倒在牀上便沉沉睡去,夢裡年鷹堯好像回來了。
男人微涼的身體覆上她的嬌軀,他展開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四周。
她聽見自己急切的聲音:你回南都做什麼?
年鷹堯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用着最直接的行動和她纏綿在一起。
他是如此貪戀她的身體,即便纔剛剛歸來便迫不及待的要她。
鹿稚歡的呼吸很快便被他的深吻堵住,這種感覺讓她猛然想起重生那次在衛生間和陌生男人*的場景。
畫面重疊,氣息相同。
那場春夢的男主角就是年鷹堯?可是,在此之前,他們並沒有見過面,爲什麼會和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做那樣熱情親密的事情呢……
“你愛我嗎?年鷹堯。”
纏綿幾番,鹿稚歡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她直直的躺在牀上,仰望着天花板上雕刻的花紋。
她不知道身旁的男人是否已經疲憊的睡去,她像是試探又像是得到一個答案。
輕輕的問着。
你愛我嗎?年鷹堯。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甚至連那男人的呼吸聲音她都聽不到,心尖密密麻麻的疼痛突然襲來,眼眶酸澀,她怎麼又想哭了呢。
就在眼淚滑落的瞬間,她的脣再次被人堵住,他沒有睡着。
年鷹堯體力好的驚人,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身體力行的一遍又一遍的證明着。
最後睡去的人是鹿稚歡,在男人不知饜足的索歡下,她不勝體力昏昏沉沉的睡去。
“如果這都不是愛,是什麼呢?”
意識消散的那刻,她彷彿聽見那個男人熟悉的聲音。
所以,你是愛我的,對嗎?
睡夢中,她微微勾起脣角,滿意的潛入更深的夢境中。
翌日,H城又是陰天。
鹿稚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渾身赤luo地躺在被窩裡。
身體深處熟悉的痠疼感襲來,讓她恍然如夢。
她一陣驚嚇的坐直身體,精緻的小臉一片煞白,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奇大。
昨晚不是夢?
胸口處那暗色的愛痕明顯而刺眼,鹿稚歡猛拍着自己的額頭,她竟連現實跟夢境都分不清了嗎?
年鷹堯真的回來了?
想着,她不顧着身體的疲憊和痠疼,快速的穿上了衣服,蹭蹭得朝着樓下奔去。
找遍了整個一樓,卻依舊還是沒有找到年鷹堯的身影。
“管家,昨晚先生回來了是嗎?”
鹿稚歡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爲什麼這麼激動,她找到管家緊緊抓住她的衣角,聲音焦急的問道。
“是,但早上的時候先生又回南都了。”
管家如實的回答,鹿稚歡眉頭倏地皺起。
年鷹堯千里迢迢的回來,就是爲了睡她?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那麼昨晚她問的那句話,他回答的那句話,都是真的嗎?
“先生昨晚深夜回來,一大清早就又走了。臨走時讓我給小姐燉了雞湯。”
管家繼續說着,一旁還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雞湯。
又是雞湯。
鹿稚歡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年鷹堯的行爲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了。
心裡的失落感卻莫名的更重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頭升起。
她開始擔心,年鷹堯去南都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