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珺頓了頓,嚥了咽口水,繼續道:“這次,李妍約我出來喝茶,起先我是沒有答應,後來,經過她好說歹說,還向我發誓說:她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不會再似我爲仇人。從今往後,把我當作她的親姐姐,要與我姐妹相稱。盛情難卻的情況下,我答應了她的相約……”
警察追問:“後來她有沒有再說什麼?”
林思珺皺了皺眉,心裡琢磨着,要不要實話實說?如果把她供出來,可想而知,她的將來必定會留下隱患,說不定還會名譽掃地。林思珺,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哦!
林思珺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忽然覺得,這事必須再考慮清楚再說,一旦說出口的話追不回來,恐怕到時候後悔莫及!
“喂,林思珺,怎麼不說話?”
林思珺擡眼:“警察同志,能否讓我想想再說,我現在腦子好亂。”
中年警官看了看她:“那好吧,考慮清楚了。”
正在這時,有個警察湊在另一個警察耳畔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林思珺退回休息室,陳帆連忙把林思珺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珺珺,不用緊張的,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你只要說出實情,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嗯?”
“嗯嗯,我知道了。”林思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哪裡知道,李妍可是她的親妹妹,如果把今天發生的實情全部托出,那李妍就會有案底,那可是一生的污點。到時候,李妍恨她不說,連那個所謂的親身父親也會埋怨她一輩子。而自己的一生都會活在內疚中!
想到這裡,林思珺心裡改變原來的想法,不能說出真相!
輕輕推開陳帆,林思珺猛地站起,向一位年輕小警察揮揮手,見他走近:“警察同志,去跟剛纔的那位警察說,我全部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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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不多時,剛纔審問她的中年警官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想好了?”
“嗯嗯,想好了。”
“那好,進來說吧!”
林思珺坐定後,清了清喉嚨:“事情是這樣的,李妍約我去喝茶不錯,不過,我在去的路上突然接到李妍的電話,她跟我說:她有事去不了了,約我改天再聚。掛斷電話,正當我回家的路上,手機鈴聲又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我的一位剛從外國回來的朋友,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約我夢軒茶樓見面……”
警察打斷了她的話:“等等,你說一位從外國回來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就是在茶樓被那些壞蛋打傷的那個男人,他叫王盛。”
我靠!原來真的是王盛約她?陳帆站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瞬間,臉上白一陣又青一陣,火焰直冒。心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至今爲止,他已經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警察又問:“王盛跟你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約你?”
她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她一時間說不上來,爲什麼要約她?林思珺的眉頭越擰越緊,伸手抓了抓發頂,終於想出來一個勉強的答案。面對警察,她笑得尷尬:“他是我同學的表哥,他爲什麼要約我喝茶,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
旁邊的警察低聲道:“頭,估計是看上她了唄!”
中年警官仍然嚴肅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可知道,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屬於呈堂證供!”
“我知道。”林思珺突然想起了王盛,便忍不住問道,“警察同志,王盛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死啊?”
這時候,門外進來一位小警察,湊在中年警官耳畔,悄悄說道:“那個打傷的男子已經醒過來了,我們要不要馬上給他做筆錄?”
中年警官冷冷命令道:“暫時不用,讓他好好養身體。不過,一定得保護他的安全。”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小警察敬了個禮,走了出去。
中年警官轉向林思珺,臉上神色略帶微笑:“你的朋友王盛已經醒了,你可以放心了。林思珺同志,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可以回去了。”
“警察同志,謝謝您!”林思珺站了起來,轉身走出小房間,跨出警察局的門,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擡眼望去,可見陳帆站在他的汽車旁,嘴裡噴出濃濃煙霧,香菸夾在指縫中繚繞開來,空氣裡都是嗆人的煙味。
“陳帆你怎麼又抽菸了?我們……”
還不待林思珺說完,她的話語就被陳帆打斷了:“林思珺,你爲什麼要撒謊,你知不知道撒謊的後果呢?”
“我……我沒撒謊,半途中,李妍真的打過我電話。”
“真的是這樣嗎?”
“陳帆……”林思珺終究沒有撒過謊,臉上明顯泛紅,特別是在陳帆面前,她不想讓他一直誤會自己。於是,她顫顫巍巍說道,“你知道嗎?李妍她雖然可恨,可她終究是你曾經的朋友,不管她跟你有沒有那種關係,我還是不希望她在警局留下案底,這,對她將來絕對是不利的,何況,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還是個迷,我們只是猜測而已。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止她於死地呢?”
是啊!李妍她再怎麼壞,也是爲了得到他!陳帆仔細想想,相比之下,更覺得林思珺這個女孩,善解人意,通情達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而自己倒是像個小人一般,一直在度君子之腹,還一而再三懷疑她這那的……
“怎麼不說話?”林思珺看到了他臉上有內疚的神色,知道他在糾結。
陳帆把手中菸蒂往地上一扔,用腳死命地踩滅,擡頭嘻嘻一笑:“還是我家老婆善良,我這個做老公的真是自愧不如啊!好吧,我們回家去!”
林思珺仰頭望着他,支吾道:“陳帆……我……我們要不要去……”
陳帆見狀,很是納悶:“珺珺你又怎麼了?有什麼儘管說出來好了,不要吞吞吐吐的,老公以後再也不會反對你做任何事,說吧!”
“真的嗎?”
“你看老公像是在騙你嗎?”
“老公你真好,那我說了哦……”林思珺一邊看着他的反應,一邊道出心裡的想法,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王盛。”
“去看王盛?”陳帆佯裝皺起了眉頭,“你真的想去看他?”
“你看你,又不高興了?那就算了吧!”
“哈哈,你以爲老公我真的有這麼小氣嗎?跟你開玩笑的。”陳帆做出邀請的手勢,“夫人請上車吧!”
林思珺還是有些疑惑,他是真的開心還是假的開心?
“怎麼?要我抱你進去嗎?”
“哦不用,我自己進去。”林思珺瞬間有了真實感,終於低頭坐進車內。
陳帆繞到駕駛室,關上車門,油門一踩,車子向急救中心飛駛而去。
“珺珺,你使我快發瘋了,老實說,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樣讓我牽腸掛肚,讓我低頭認輸,珺珺,你勝利了,是你的善良征服了我。這些日子,我什麼事都做不下去,什麼書都念不下去,一心想着何時能去*,何時和你走進結婚的禮堂。你知道嗎?我的心裡裝滿了你的影子。”
這些臺詞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但是她愛聽,可以說是百聽不厭!林思珺做出了前所未有過的舉動,把頭慢慢靠近他,最後擱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着這一刻……
片刻後,林思珺啞聲道:“陳帆,我同樣沒有停止過愛你。”
話語雖然不多,卻足以讓陳帆感動地潸然淚下。他用手揉着她的頭髮:“珺珺,你放心,等我們結婚後,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你,然後,爲了你的自尊,我會努力去奮鬥我們自己的事業,決不依靠他們,好嗎?”
“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汽車在急救中心停了下來,陳帆殷勤地把林思珺從車內撫出,朝她認真說道:“珺珺,我在車內等你,你一個人去吧!”
“你放心我一個人去見他?不怕我們會發生點什麼?”林思珺故意說笑。
陳帆沉默片刻:“我當然在乎,不過,我知道,除了我他們任何人都無法欣賞你的優點,而且,沒有人可以走進你的心田,所以我有足夠的信心。”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去了。”
林思珺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口,看着裡面插着滿身管子的王盛,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爲什麼要冒死救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但不能證實他對自己是否是有那種好感,而這次,他爲了她竟然以命相搏?這一舉動足以證明了一切!
她很想進去爲他做些什麼,可是,剛纔有個小警察說:暫時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看他!
所以,林思珺只能站在外面靜靜地看着,她的心往地底沉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不知他還會不會跟以前那樣,言行舉止的超然,神采風度翩翩……
想着,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半晌,才掙扎着轉過身體,緩緩地走下樓去。
走出醫院門口,卻看到陳帆和李妍站在一起,好像是在爭吵什麼。於是,林思珺往旁邊隱蔽處靠靠,期待着他倆吵完架再過去也不遲。
“陳帆,你是在威脅我嗎?告訴你,這事真的跟我無關,不相信你可以讓警察抓我去審訊,真金不怕火煉,我不怕!”
“李妍,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去!說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算了,隨便你怎麼想我,反正,事情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管你有沒有做過,警察在問林思珺的時候,她把你約她喝茶的經過全部隱瞞了,她怕你的檔案留下案底,你想想吧,她處處爲你着相,可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