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羅站起來,面容冷若冰霜:“張斜陽,我不管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何。當初你們那麼對待郭婉,我就在心底發過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爲她報仇!”
“那你想怎麼報仇?殺了我?還是殺了Somniferum?”張斜陽淡淡反問。
“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掌風已經撲頭蓋臉朝他襲去!
張斜陽側頭一閃,順勢捉住她的拳頭往自己懷裡一拉,將她牢牢禁錮。沈曼羅斜腿橫踢,又被他躲過。與他過招,她的每一招每一式幾乎都被提前化解,每一次兇狠的攻擊彷彿都打在了棉花上,被軟綿綿的消化掉了。
媽的。
沈曼羅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她的格鬥術是張斜陽教的,想要在短時間內打敗他幾乎沒有可能。
就在此時,張斜陽忽然打出一連組刺拳,兩隻拳頭如同一道道龍捲風快速絕倫的向對方身上招呼而去。沈曼羅只能連連後退,兩條擋在臉前的胳膊被他打得劇痛,瞅準時機用腿還擊,卻也收效甚微。一時間內,她已經捱了不少下,卻仍舊一直尋找着機會反擊。
猛然間,退無可退!
一隻大手瞬時掌住她的後腦,她只覺眼前一花,一隻手捏住她的嘴巴,將一支小小的藥劑迅速注射了進去。
沈曼羅大驚之下,急忙想吐出,可惜張斜陽只用一隻手製住她的雙臂,另一手端了水杯,猛的灌了她幾口水。驚駭中,她看到他如野狼般兇狠的目光,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她的心底猛然間閃過作爲女人應有的敏感,難道……
“呵。”張斜陽終於放開她,一聲冷笑。
沈曼羅狼狽萬分,縱使自己拼盡全力,也沒法敵得過眼前這個身高體強的男人。她恨,自己這一身本事全是他教的,直到現在還要被他牽着鼻子走!她擡眸怒視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張斜陽丟下水杯,臉上現出冷笑的神色,望着目光憎恨的她,低聲笑:“小姐,有些事情你沒必要記得,有些
人你更沒必要記得。這是‘記憶重組’,劑量能讓你徹底忘記最近半年來發生的任何事。”
沈曼羅一愣,忽然厲聲道:“記憶重組?”
他給她吃了這個?
該死!
張斜陽看着她臉色大變,立刻伸手去摳喉嚨催吐,冷笑道:“沒用的。‘記憶重組’在你吃下肚子的那一瞬間就會立刻吸收,發揮藥效。”
沈曼羅眸子猩紅,銀牙緊咬:“這是Boss的命令?”
“是。”張斜陽沒忘了提醒她,“以後,你應該稱呼Boss爲父親。”
父親?
這兩個字早就從她字典裡消失了。
這個莫名其妙鑽出來認她爲女兒的男人,就能如此肆意的對待她麼?
要她服下組織的毒藥“記憶重組”!
要她忘了凌南珏!
要她聽話!
沈曼羅氣得快要吐血,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恨意翻滾着直衝上腦門,躥起來伸手握住那個男人的脖子下死手狠掐,嘴裡尖叫着:“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張斜陽!”
“砰!”
一記手刀悄然襲上她的後頸。
沈曼羅晃了晃,搖搖墜墜的往下倒去。
張斜陽一把摟住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提高聲音叫道:“進來!”
隨即,兩個面色灰白的女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手裡拿着毛巾、睡衣等換洗用品。
張斜陽低聲道:“替小姐換上。”
“是。”兩個女人依言行事。
一個女人上前拉扯沈曼羅的上衣,解開釦子往下扒開。沈曼羅此時尚有幾分知覺,眼睛半眯半睜,梗着脖子喘粗氣,只覺得受到平生奇恥大辱,想要破口大罵,可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只能勉強保持怒容狠狠瞪着她們。雖然身上沒力氣,她卻還在拼命抵抗,手指抓住領口不鬆開。
這兩個女人被她的目光寒到,別過頭去自動屏蔽,卻求助似的看向張斜陽。
站在窗前的張斜
陽居然沒有迴避,回頭看了一眼,冷冷道:“動作快點。”
沈曼羅遠遠看見他的目光冰冷的流連在自己身上,又羞又憤,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而那兩個女人彷彿瞬間有了底氣,力氣奇大,一把揪住她的領口,用力一扯,撕碎了一個大口子,接着三下五除二扒下了外衣,用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汗珠,又把寬鬆的棉質睡衣給她強行套上。
沈曼羅死死咬脣,眼角有晶瑩的痕跡掠過,一顆顆滴在冰涼的地板上。那兩個如狼似虎的女人像擺弄布娃娃似的給她換了衣服,卻對着張斜陽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這幾天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記憶重組’藥效發作時,你會全身大汗淋漓,換身舒適的衣服會好點。”張斜陽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放在牀榻上。
沈曼羅連眼珠都沒動一下,哀莫大於心死。
Boss的女兒,得到的就是這種待遇嗎?
換衣服只是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
如果她繼續反抗,她的“父親”還會做出些什麼呢?
不敢想象。
今日落得這般下場,當真比凌遲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張斜陽見她表情猙獰,心中慢慢擰起一個疙瘩,藏在心底深處的某種小情緒忽然掩飾不住的冒了起來,握住她的手,凝眉道:“Datura,Boss讓你忘了凌南珏,都是爲你好。”
“爲我好?”沈曼羅忽然哈哈大笑,“我很懷疑……他真的是我父親嗎?”
張斜陽沒有一絲情緒的俊臉上慢慢浮起一抹獰色,聲音低到寒冷:“你爲了那個男人……居然連自己的父親也要違逆嗎?”
“放你的狗屁!”沈曼羅想也不想,擡頭唾了他一口。
張斜陽伸手慢慢抹去臉上的口水,不怒反笑:“如果你不是Boss的女兒,憑你對目標人物動私心這一點,就足夠死一萬次了。”
沈曼羅冷笑:“卑鄙小人。”
“你說什麼?”他驟然陰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