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章 祭奠
?水翎羽捏着勺子舀了一口湯,在脣間抿了抿,卻吃不下去,不是不餓,而是她的精神靈魂在排斥。好像那是她的毒藥,而不是生命源泉,那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東西……
她先將碗放在一邊櫃子上,吃力地挪動着身體下牀。身上已經穿上了乾淨的睡衣,想必是女傭給換上的。
等雙腳下地,水翎羽的額際上都有了細微的汗珠,氣息輕喘着,好像剛纔做了多費力的事情一樣。她的力氣都被唐鶴涵抽乾了。
然後她端着湯碗去了衛生間,走到抽水馬桶處,將碗裡的湯都倒了進去,再衝去,不留痕跡。
水翎羽從頭到尾緊盯着,生怕錯漏了一個環節似的,看着它消失才能安下心。
在轉身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身影。臉色是蒼白的,在光線下幾乎透明地不正常。
視線隨即不小心捕捉到脖子處的異常。
她微微拉開領子,便看到纖細的脖子上,白皙的肌膚上的紅痕,一個個地連着一起。
再往下,都是成片成片的密集在一起,還有紅到發紫的,發青的。
水翎羽顫抖着手解開睡衣,她嚇得叫出了聲:“啊……”隨即捂着自己的脣。
身體上的印記怵目驚心,特別是胸口,腰部,大腿,甚至還能看到上面的指印。
水翎羽依稀記得在那衝刺的力度中,鉗住腰肢的手有多大的力,死死地扣着,以方便他更瘋狂更全面的佔有。
因爲她的皮膚白皙,有的時候她不小心輕碰了哪裡都會有淤青出來。
又怎麼能承受得住唐鶴涵的施力呢!
水翎羽急忙將睡衣攏起來繫好,連指尖都在發顫。
她真的被唐鶴涵啃噬過,侵犯地不留餘地。
那太可怕了。
端着空碗走出衛生間,進了臥室,擡頭就看到牀上方的畫像,讓毫無防備的她驚懼地停住了腳步,就好像是被那雙鷹銳般的黑眸給定住了一樣,穿透力猛地貫穿她的身體。
幡然醒悟那只是個畫像,可是帶給她的震懾卻像是真實的。
水翎羽低下頭,走回牀頭,將空碗放在櫃子上。
轉身就進了衣帽間,在那玻璃格中,放着一幅畫像。
水翎羽拿出來,打開,裡面是她的畫像,是成默在畫廊裡給她畫的。
不,那是水墨影,是她的爸爸,纔不是什麼成默叔叔。
那時候她真相信了那些話,相信能把她畫的惟妙惟肖是因爲畫技的關係,如果沒有太過熟悉的情感,怎麼會畫至如此。
水翎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脣瓣,眼淚滑落下來,胸口的疼痛讓她排遣不了,只能用哭泣去祭奠她的愧疚懊悔。
和再也不可能回到身邊的親人。
都是她的錯,爲什麼她要去心存怨言?如果沒有,爸爸就會說出真相,不會隱瞞,他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開心。